21. 易容
    “不然呢,你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有啊,那就是你老实在这里待着听他的话别出去。”白符说出大实话。

    显然,这话暮商是听不进去的,她靠在窗棂边,偏头看向外边盯着某一处。

    “既如此,那你也没出现的必要了,你回去吧,反正呢几月之后我是死是活和你们都没干系。”

    白符眼神转变仰天长叹道:“九月啊九月,你什么时候学会威胁人了。”

    “有些事情不需要学。”

    夜深露重。

    假白符和一群男子脸上带着面具,牵着几名头上套黑袋的布衣女子往小木屋方向走去。一根粗绳绑在几名女子手上被牵引着。

    褚九祠觉得这几人的身影有些眼熟。

    假白符似乎发现周遭的气氛不一般,他抬手让人停下脚步,挥手让人去小木屋查看。

    “去看屋里面有没有人。”

    “好的老大。”

    手下的人提着大刀踩着青草往木屋走去,他轻轻推开门,门发出嘎吱的声音。

    屋内漆黑一片,男人取出火折子甩亮,他举起火折子进入眼帘的就是一双漆黑深邃的眼。

    他下意识的往后退一步,提声:“你是谁。”

    那双眼睛的主人步步紧逼,直至把男人逼出木屋,假白符和褚九祠见到这番意料之外的景象,很明显的愣住了。

    褚九祠明明记得木屋里面没有人,这人是何时悄无声息的进入木屋的。

    “各位,你们好啊,想必你们对小爷我都很好奇,那小爷我就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白符。”

    白符那带着点笑的浪荡声响彻整片草地。

    假白符也跟着笑起来:“哈哈哈哈,你说你是白符,那我是谁。”

    “对啊,那你是谁,是谁给你的胆子敢冒充我。”

    洗砚问道褚九祠:“殿下,要出去吗。”

    “不急,先看看。”

    白符掏了掏耳朵,对着褚九祠躲藏的方向说话:“你俩说话其实可以小声一点,说这么大声是生怕别人听不见吗。”

    假白符四处观望,在得知自己被人埋伏时,他握刀的手有些发颤:“谁,还有人,给我出来。”

    一瞬,草丛中蹿出来好几个衙役,褚九祠也慢慢走出来,三人三角各站一方。

    假白符见到褚九祠后,开始紧张起来,他舔了舔干涉的嘴唇,正准备开始逃跑。

    白符双手环胸,微微拾起下颚,垂下眼睫扫视着褚九祠,随后他立刻扬起嘴角指着假白符。

    “大人,这人冒充小爷我。”

    “你放你娘的屁,你有证据吗你就说我冒充你,老子还说你冒充我呢。”

    白符脚尖蹭着草,再次看了眼褚九祠,想知道他接下来会如何做。

    褚九祠:“两个都抓起来带回府衙。”

    “呸,就凭你们几个渣渣也想抓住本大爷,做梦去吧你。”假白符将姑娘们全部推倒在地,转身就想离开。

    洗砚一个跟斗翻过去落下假白符面前,右手取出剑挑开他脸上的面具,剑落在他的脖子上,即刻,假白符的领口被血染红。

    面具之下的脸是褚九祠和洗砚再熟悉不过的,他们就是南山小村的山匪,想不到居然跑到这里来了。

    山匪犹如吃了黄莲一般,有苦说不出,他怎么走到哪都能遇到这群人。

    山匪顺势双腿跪在草地上:“大爷,大爷我错了,这是我第一次干这种事,您就再放过我一次吧,我以后保证不干了。”

    褚九祠走到他面前,让洗砚把剑收回,“之前是谁来的。”

    “我不知道啊,干我们这行的谁想见对方的真容啊,都怕惹来杀身之祸,我们都是以面具示人。”

    “看,小爷就说你冒充我,你还不承认,说,为何要盗用小爷我的名号。”白符上前就是一个大嘴巴子扇在他的脸上,不给他一点反应的机会。

    山匪吐掉一口血水,“你又是谁,我看你才是盗用白符的名号,我至少都承认了,你现在都还不成承认。”

    “你到底是谁。”褚九祠问白符。

    褚九祠似乎不太相信他是白符,之前听暮商的描述,想来白符一定是个很神秘的人,不会似这般幼稚和张扬。

    白符伸手揉着太阳穴。

    “九月,你再不出来替小爷证明小爷是谁,怕是要被他抓进去了。”

    褚九祠看着木屋走了过去,想要知道白符说的九月是不是暮商,他推开门里面坐着一位貌美女子,而女子正是暮商,他浅浅唤了句:“暮商。”

    只见女子眉眼带笑,甜甜喊道:“夫君,好巧啊。”

    “你是何时进来的,为何我没发现。”

    褚九祠那颗起疑的心又升起来,能从他眼皮子地下悄无声息的进入木屋,那人一定不简单。

    “是白符他非要带我来,说是想见见我的夫婿。”暮商将锅丢给在外的白符。

    “他真是白符?”

    “嗯,虽然这人脑子有时候不太对,但他的确是如假包换的白符。”

    暮商带着褚九祠走出木屋,她走到白符面前再次向褚九祠说:“他是白符。”再指向山匪,她与山匪四目相对。

    “他……”

    话未说完,她扭过头去看向白符挤眉弄眼,让白符把山匪解决掉。

    山匪声音立刻响起,想要起身却又不敢,他跪在地上指着暮商激动说道:“她就是她,我认识她,她就是我之前说的那个女子。”

    暮商一个晴天霹雳,她感觉她头顶在下暴雨,暴雨卷裹着她的耳朵掩盖了所有声音。

    早知道她今天就该听褚九祠的话不来了,谁知道会遇见这么个晦气玩意儿,更令她意外的是,这个晦气玩意儿居然还活着。

    这可如何是好,她该怎么向褚九祠解释这件事,这好像有些解释不清,那日她也是情急之下没有办法才出手的。

    她看向褚九祠,再看向白符。

    “你在说什么呢,我根本就没见过你。”她选择装作不认识山匪。

    褚九祠的疑心越来越重,看山匪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既然山匪没有说谎,那就只有她在说谎了。

    “我调查过,之前南山小村确实出现了一个武功高强的女子,只是至今我还没查到那女子是谁,是你吗?”

    褚九祠开门见山的直接对暮商说他曾经调查过南山小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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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不是我,你看我这样子像是会武功的吗。”暮商张开双臂给褚九祠看。

    褚九祠还是有些不相信她的话。

    这时白符站了出来,挡在两人中间对着山匪说道:“哎,其实吧,你看到那个女人其实是小爷我。”

    “不可能,不论是身高还是体态,你都不像,我肯定不会认错的。”山匪断然否定了他的话。

    “啧,怎么不相信呢,你们等着啊。”说完白符转身走进小木屋。

    暮商暗自高兴,关键时刻还是得看白符啊,她开始庆幸白符来的好处,不然今日她还真不知道她该如何收场。

    “夫君,你当真不信我。”

    “信,但我也信他的话。”

    暮商回眸看向山匪,眼中闪过一丝狠辣,早知就不该留活口,免得惹出这些麻烦事来。

    “行吧,你等会看见他你就知道真相了。”

    褚九祠还不知道白符进屋是作甚,等了一会,屋内走出来一位女子,而这女子身上虽然穿着白符的衣裳。

    但体形,样貌几乎与暮商一模一样,像个两个双生子一般,与其说是双生子倒不如说是暮商在照镜子。

    褚九祠扫了白符,又扫了眼暮商,完全相同的两个人站在他眼前,他自以为是出现幻觉。

    若不是衣裳不同,想来他也认不出来真正的暮商。

    白符走到山匪眼前,微微弯腰:“你当日看到的可是这张脸。”

    山匪也惊的险些说不出话来:“对,啊不对。”

    褚九祠:“不对?”

    “他的声儿不对。”

    白符模仿着暮商的声音:“那现在呢。”

    这声音与暮商一般无二,紧接着,白符对着山匪就是一顿暴揍,边揍边说:“如果小爷我记错的话,我当日就是这样揍你的。”

    山匪对这挨打方式感到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对对对,就是你,你当日就是这么打我的,当时我的肋骨痛了好些天,我记得非常清楚。”

    褚九祠对暮商的疑心消了大半。

    看来这白符还真是有些本事,难怪暮商当日毫不吝啬的夸赞他,此人这等易容手艺,天下也找不出来第二人。

    白符取下脸上的皮,露出本来面貌,吃了颗药丸他的身体恢复如初,“倒是让你见笑了,当日路过南山小村就见他在作恶,小爷便化作九月的样子去收拾这群恶人。没想到还牵扯出来这些琐事,你可别怪她隐瞒,是小爷我不想让她说的。”

    白符这番话彻底打消了褚九祠疑虑。

    “先生说笑了,我没怪她。”

    暮商长舒一口气,真是一环套一环没完没了,看来要是再不拿到药,她的秘密迟早被褚九祠发现。

    暮商:“白符,你现在见到他了,你走吧。”

    白符默默撇了她眼,她这种用完就丢的习惯看来是一辈子也改不掉了。

    他能怎么办,只能答应呗。

    “得勒,小爷看完热闹也该回去了,不然家里面的那位发现可就不好了。”

    说完他便潇洒离开。

    “把他抓进大牢,接下来的事就交给张大人了,我们也该准备我们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