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绪方同学!”日向翔阳睁大眼睛,“绪方同学国文很好吗?”

    八乙女悠非常真诚地点了点头:“特别好。”

    虽然班里同学去请教学习经验时,绪方纱纪总是念叨什么“产粮”啊“发电”啊之类奇怪的话,但她确实比较擅长这个学科。

    日向翔阳眼前一亮,毫无前辈包袱地托腮道:“好羡慕啊——”

    “说到国文,还以为某人的国文已经不需要补习了,”月岛萤斜睨着握笔不动的影山飞雄,悠悠地道,“结果每次考完试之后记忆都会清零吗?”

    一直没发话的影山飞雄终于有了些反应。他朝月岛萤看去,罕见地没有辩驳,只是咬牙切齿地盯着他,许久才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

    做好吵架准备的月岛萤声音一顿,缓了一会儿才慢慢推了推反光的眼镜,仿佛又回到了喊对方“王者大人”却被感谢等一系列时刻。

    山口忠笑道:“感觉影山最近和善了好多啊。”

    “……要是真的和善,倒是把打排球的脑子分一点到考试上啊。”

    上学期影山飞雄的期末成绩,虽然极度ooc,但最终还是奇迹般地平复下来了。这要感谢乌野的国文考试制度。期末试卷基本由汉字默写和选择题组成,前者可以靠短时记忆攻克,而后者可以依靠一个玄学却管用的因素——运气。

    在关键时刻(当然一般得和排球有关),影山飞雄的记忆力可以达到令人惊叹的程度,这有目共睹,所以背熟汉字写法并不是不可能。至于运气,那就是不需要解释的事物了,谁都可能在某些时刻拥有。

    于是在看见影山飞雄的国文试卷的那一刻,乌野众人的第一想法是:影山拿错卷子了?

    仔细看了看,卷子上的确写了影山飞雄的大名,字迹也是他特有的歪扭字体,所以有了第二想法:这种运气是真实存在的吗?

    很欣慰,影山飞雄都不用解释,队友们自己就把前因后果想全了。某种意义上,他应该感谢队友们的脑补能力,这省去了很多编理由的麻烦。

    当时,日向翔阳、西谷夕和田中龙之介表示不敢置信,满脸“补习原来也可以补运气吗”和“你这家伙真行啊”的表情。山口忠忙着拦他们,免得他们三个冲过去把影山飞雄从头研究到尾。

    月岛萤看了看卷子,又看了看旁边站得很僵的影山飞雄,微微一笑:“不容易,王者大人的版图终于扩展到文化领域了。”

    对方并没有应声,甚至都没有用恶狠狠的眼神看他,只是盯着地面。过了一会儿,影山飞雄才从牙齿间挤出几个字:“只是巧合。……和你的补习也有关。”

    这句回答石破天惊,以至于月岛萤想好的下一句嘲讽再也说不出口:“……”

    这个不还口的影山是谁?

    比起考满分,和善的影山飞雄更让他感到陌生。

    在即将期中考试的现在,月岛萤更是深刻体会到了这一点。

    山口忠在一旁了然道:“相处模式改变确实会让人不适应呢,阿月加油哦。”

    “……别说了,山口。”

    突然,影山飞雄搁下笔站了起来,绕过活动室里放着的小桌子向外走去。

    “影山?”日向翔阳不解地看着他的背影,探出头来道,“补习还没有结束哦?”

    并没有听见他的问题,影山飞雄已经走到门口了,向站在那的八乙女悠问道:“她在外面?”

    “啊、哦,绪方同学说是会在一楼楼梯口等……”

    八乙女悠不明就里地说完,只见影山飞雄点了点头,直接推门出去了,留下活动室里的人面面相觑。

    月岛萤:“这家伙搞什么?”

    山口忠也没明白:“……也许是找人有事?”

    两句对话结束后,活动室内又陷入了沉默,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唯二知道些许内情的两人率先反应过来,不可思议地对视一眼。

    日向翔阳:哦?

    八乙女悠:哇哦??!

    .

    天已经黑了,活动室透出的光柔柔地映在铁制台阶上,风拂草叶的声音和活动室里的吵闹声混在一起,让那些笑语也带上了些许秋草的气息。

    绪方纱纪的部活刚结束没多久,感觉身心俱疲。她拿卫生纸擦擦倒数第二阶台阶,慢慢拢起裙子坐下,察觉到小腿有点酸,可能是因为下午有一节体育课。

    干了什么来着……好像是跑了几圈?

    运动果然是另一个一生之敌。绪方纱纪轻轻把头靠在栏杆上,伸手揉了揉小腿。

    身后传来脚步声,似乎要有人通过了。她一个激灵,没揉两下腿就站了起来,快步走下楼梯想给人让路:“抱歉——”

    来人并没有就此通过,而是在原地站住了,翘起的发丝还带着些许无措,似乎没想到她会反应这么大。

    突然站起来让眼前一阵发黑。扶着扶手缓了一会儿,绪方纱纪眼前的黑雾才散掉,眼前的人影缓缓变得具体。

    “……影山前辈?”

    她愣了愣,随后默默松开了扶手,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举止如常。

    什么情况,就算要留下补习,影山前辈不也应该待在活动室里吗?现在活动室里的人声还很嘈杂,她以为补习暂时不会结束的。

    见影山飞雄暂且没有开口,绪方纱纪轻咳一声道:“那个,前辈也留下跟同学补习吗?”

    虽然中午才刚见过,虽然当时大部分对话都朴实得让人想生气,但绪方纱纪现在就是莫名其妙地紧张。头发有没有乱、衣服有没有弄脏、昏暗的光线会不会显得皮肤暗沉,这些问题在一瞬间涌进了她的脑海。

    还没等她整理好这些想法,对方已经点头了:“嗯。”

    只有一个字,除此之外还是沉默。

    见他还站着不动,绪方纱纪摸不着头脑,又往旁边让了让:“前辈要过去吗?”

    对此,影山飞雄答非所问:“今年的国青集训安排在期中考试之后,所以现在要先准备考试。”

    她眨眨眼:“哦……”

    ——这什么情况?!

    一片昏暗中,绪方纱纪在困惑,其实影山飞雄也有很多不明白的事。在出来之前,他好像确实是找她有事的,但现在不知为何想不起来了。

    他记得缘下力昨天给出的“跟随心情和本能行动”的指示,也执行力极强地跟着做了,只是目前似乎有些失效。

    每个瞬间的本能都有关联,但其中好像又有什么不太一样。

    绪方纱纪的脸庞被昏暗的灯光映照成了暖色调,而平时显得活泼的粉色头发和黄色灯光混色,又说不上是更暗了还是更明亮了。影山飞雄把视线从她脸上移开,往台阶下走了几步,决定换个话题让自己缓冲:

    “你腿疼?”

    这个问句乍一听有些莫名其妙,绪方纱纪猜测他可能是看到了自己揉腿的样子。

    “体育课上跑了几圈,小腿有点酸。”她实话实说地回答了。

    “……最好拉伸一下,”虽然不知道体育课那点运动量为什么会让人腿酸,但影山飞雄还是认真地给出了建议,“那样会好些。”

    绪方纱纪点头:“好的,谢谢前辈。”

    说真的,难得从前辈这里听到如此暖心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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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甚至有种热泪盈眶的冲动,不仅仅是因为被喜欢的人关心了,还是为影山飞雄说话水平的进步而感动。

    说到这里,影山飞雄好像想起来自己出来要干什么了。

    ——中午忘记约定下次见面的时间了。

    虽说要跟随心情行动,但这种想法和感觉都很陌生。除了家里人以外,影山飞雄并没有产生过特别想见谁的想法。

    缘下部长之前说,跟随心情和本能行动,就会明白自己的想法,但他目前似乎还没有想出什么眉目。

    就先照做比较好吗?还是想清楚了再去做?

    “前辈……是找我有事吗?”大概是不堪忍受僵硬的气氛,绪方纱纪再次打破沉默,好奇地问了一句。

    影山飞雄:“哦,是。”

    对方原本是开玩笑一样的语气,可能已经做好被否定的准备了。在他肯定的一瞬间,他看见对方的微笑直接被震惊所替代,无缝切换。

    按理说现在该直入主题了——一开始就该开门见山的。影山飞雄一向不喜欢兜圈子,只想高效交流,甚至常常因为语气直接而得罪别人。但他现在却做不到直说。

    一旦开始烦恼,眼神和表情就不太受控制。他觉得自己现在的表情大概和刚才面对月岛萤的表情差不多,证据就是绪方纱纪往后瑟缩了一下。

    “……中午忘记约好下次见的时间了。”他极快地道。

    “哎?”

    绪方纱纪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似乎正在思考他刚才说了什么。

    影山飞雄以为她没听清,准备重复一遍:“我是说……”

    “随时都可以!”

    粉发女生眼睛亮亮的,突然石破天惊地喊了一句。

    在他怔愣的时候,绪方纱纪还心情很好地大声补充道:“前辈想找我的话,什么时候都可以!在手机上说一声,两个人都有时间就没问题!”

    .

    “诶!真的吗?”

    此时此刻,楼上的活动室也很热闹,至少在二年级这里是这样。

    “也不能说真不真,我只是有这个猜想……”日向翔阳摸摸自己的下巴,尽量保持着客观,“我真的感觉影山有喜欢的人了,嗯,至少是在乎的人。”

    山口忠闻言沉思,许久才道:“你这么一说是有点……”

    “开玩笑吧,满脑子只有排球的单细胞知道恋爱两个字怎么写吗?”月岛萤扔下批改的笔,还带着些辅导作业留下的怒火,“日向也是,还有精力分析这些,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考试及格了呢。”

    八乙女悠站在门口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想掺进二年级前辈们的话题之中。

    这时活动室的门开了,进来的人是影山飞雄。他对八乙女悠示意自己的事说完了,然后就径直走回桌边坐下,没有多说。

    “王者大人,收下你的卷子。”月岛萤把红彤彤一片的纸张推过来,越生气反而微笑得越和善,“看来你真的是每学期定期清理记忆呢。”

    而影山飞雄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收下卷子就低着头翻书,开始找正确答案。

    大家等了几秒,依然没等到影山飞雄诸如“日本人怎么可能懂英语啊”这类的反驳,眼神逐渐变得惊奇。

    “那个……影山,”山口忠有点担心,毕竟每次辅导功课这几人都会产生口角,“你还好吗?”

    对方点了点头,誊抄答案的手并没有停,甚至还越写越快,好像要飞起来了。

    见此情景,月岛萤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好像十分疲惫。许久他戴上眼镜,深吸一口气对日向翔阳说:

    “……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