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狗不挡道!孙元,你想干嘛啊?”小甜扶着乔檀,气冲冲道。
那孙元瞥了小甜一眼,后直勾勾盯着乔檀,问:“她喝酒了?脸怎么这么红?”
“你管我们喝什么了!你再不让开,我要喊人了!”
小甜说着气沉丹田,便是要把她娘喊出来。
“别别别,别喊!”孙元见状连忙阻挡小甜道,“我又不是坏人,你喊什么呢?让村正知道了还以为我怎么了你们呢!”
“那你到底让开不让开?”小甜瞪着眼问。
孙元稳稳地拦在乔檀身前,寸步不让:“你们这么紧张干什么呢?我真没别的意思,就是有几句话想跟小檀说,小檀……”
他情不自禁上前半步,向乔檀伸出沾满了猪肉脂的手,乔檀全程没有看孙元一眼,攒了攒力气后拉着小甜猛地朝后退了两步,小跑着朝村正家奔去。
扑了个空的孙元气急败坏:“我话还没说呢,你去哪?”
便大步流星地跟上:“小檀,小檀!你别走,我就跟你说几句话!”
乔檀足下生风。
“小檀!”
“乔檀!”
眼看得乔檀就要跑回高村正家里去,孙元狂奔几步,一把拽住了乔檀的胳膊,扯得她打了个趔趄。
同样被拉扯得身形一晃的小甜惊叫:“檀儿姐!”
乔檀本就有些头晕,被孙元这么用力一扯,险些呕出来。她努力保持平衡站好,又扶稳了小甜,这才愤怒地甩开孙元的手:“你干什么?”
孙元被乔檀厌恶又鄙夷的目光看得自尊心大伤,脸色随之冷了下来,气道:“乔檀,你可别不知道好歹,你别忘了,你还欠着我家钱的!”
“你家的钱我早还清了,你别是在做梦吧。”乔檀道。
孙元听罢嘴角抽了抽,当场开始耍无赖:“借的钱是还清了,利息呢?”
“利息?”
“对!”孙元道,“你不给利息也行,你过来,我跟你说句话。”
乔檀冷嗤一声,心中无限鄙夷。
跟个无赖有什么好纠缠的,赶紧搬救兵要紧。乔檀默默清了清嗓子,正想放声呼喝,把高村正家的两只大黄狗叫出来,谁知那孙元居然故技重施,再次扯住了她,甚至得寸进尺地想捂住她的嘴。
乔檀大惊失色,掌心蓄力,便想给那孙元一巴掌。偏偏酒劲上头,眼前有点花,巴掌挥了好几次都没能正中目标,扇在孙元脸上。
就在她懊恼不已,打算抬脚试试的时候,孙元忽然尖叫一声跪向地面,小鸡啄米似得朝她磕起头来。
乔檀一脸懵逼,恍然间以为自己觉醒了什么武学力量,比如麒麟臂或化骨绵掌什么的,仅用掌风之力便将对方呼在地上。但事实显然不是这样的,因为她很快就听到小甜兴奋呼唤:“是你们呀!”
来人正是亓宴和王晖。
面朝地背朝天,脑袋和脖子一并抬不起来的孙元半惧半怒地道:“谁?谁在背后偷袭?有本事绕到前面来,让我看清楚你是谁!”
王晖笑眯眯探出头来,望着乔檀和小甜不说话,他身侧,单手按得孙元一动也能动的亓宴道:“看过也不认识,你还是老实跪着吧。”
“啊!!!痛痛痛!!!”孙元疼出一脑门冷汗,“你、你们到底是谁啊?”
王晖指着孙元便骂:“你管我们是谁!你这小流氓,青天白日的就敢……”
“他们是檀儿姐的哥哥!”
不等王晖把话说完,小甜忽然间插话进来道:“他们住在镇子上,今日特意来看望檀儿姐的。”
王晖微张着嘴巴愣了片刻,立刻顺着小甜的话往下说:“啊对,我们是她哥哥,镇上的哥哥。”
“哥哥?”孙元半信半疑,“她家里人早就不要她了,哪来的什么哥哥!”
王晖听罢“啧”了一声,狠狠给了孙元一脚:“是不是哥哥你说了算还是我们说了算啊?”
“你们说了算!你们说了算!”疼得龇牙咧嘴的孙元哪还敢废话,一个劲示弱讨饶,“两位大哥饶命,两位大哥消消气!我、我真没想干别的,我就是想单独和她说说话,谁让她老躲着我。”
“躲着你你还黏上来,招不招人烦!”王晖替亓宴按住孙元的手臂,警告道,“下次再让我们碰上了,指定打断你的腿!滚!”
便又在孙元的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脚,孙元全程屁都不敢放一个,借着孙元踹他的外力踉跄前行,一瘸一拐地跑远了。
“呸,小瘪三!怎么各个村里都有这种小瘪三,看着就叫人生气。”
王晖望着孙元跑远的方向,怒斥。
“那孙元惦记檀儿姐好久了,烦人的很呢,上次就是为了躲他才翻了车,好在也遇上了你们。”小甜扶着乔檀,道。
亓宴弯腰拍了拍袍脚上的土,走向软绵绵,无精打采的乔檀,问:“她怎么了?”
“喝了点酒,可能醉了。”
“醉了?”
“嗯。”
听到谈话声的王晖赶紧凑过来:“怎么还喝醉了啊,小檀姑娘,你还好吗?”
乔檀这会儿是真的不行了。胃里翻江倒海的不说,眼睛也无法聚焦了,但她仍旧保持着一丝丝清明,且十分的嘴硬,拒不承认自己醉酒的事实:“我挺好的呀。”
“你们……”
她试图锁定那二人的身影,却只看到了一座青山,和疑似斗鸡眼的小甜。
事实上乔檀确实在盯着不远处的山林看,眼神完美地错过了身边的亓宴和王晖,以及身前稳稳扶着她的小甜,看起来像是个努力保持镇定的瞎子在和空气说话,隐隐约约带着那么点诡异。
王晖伸出一根手指对准了乔檀的眼神,然后精准移到她眼前,笑眯眯道:“小檀姑娘呀,我们是特意来给你们送礼物的!铛铛铛铛!京城裕兴斋的点心!可好吃了,你们尝尝!”
“点心?你们给我们带点心来啦?”小甜盯着王晖手里包装精美,整整齐齐的六盒点心,眼睛都亮了。
“对呀!嘿嘿嘿!这不是前一阵让小檀姑娘和徐大婶破费了嘛,我这心里一直不大好意思,刚好早上去了趟京城,路过了裕兴斋,想着你们姑娘家都爱吃点心,就自作主张给你们带了些过来,也不知道合不合你们的口味。”
小甜听了心花怒放,一个劲点头说喜欢,乔檀也醉醺醺地听明白了,跟着点头致谢:“客气,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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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点头的对象依旧是大山与空气,眼里根本没有亓宴或王晖的身影,王晖倔强地往乔檀眼跟前一戳:“小檀姑娘,我在这呢,你往那看呢呀?”
乔檀努力地看过去,却依旧没看到王晖,只看到了依旧斗鸡眼的小甜在她眼前载歌载舞。
她尝试着晃了晃头,却不幸地将脑浆晃成了浆糊,一个小甜变成了七八个小甜,载歌载舞变成了群魔乱舞。她无法忍耐,制止:“小甜,你、你别跳了,我头晕。”
站在原地一动未动的小甜:“……我没跳啊。”
王晖傻眼:“小檀姑娘怕是醉的不轻,这都开始说傻话了。”
亓宴问:“她喝了多少?”
“就一小盅。”小天道。
王晖噎了噎:“一、一盅啊?这酒量着实感人。以后在外面还是别碰酒了,多危险啊。”
“别说废话了。”亓宴一把搀住乔檀的胳膊,“送她回家。”
说完朝着天际吹了一声口哨,不多时,两匹棕色骏马飞奔而来,打着响鼻停在了亓宴面前。
小甜盯着那两匹油光顺滑,神采奕奕的马惊呆了:“你们有马?”
“对呀!”王晖把点心盒系好,拍拍马背道,“来,上马,咱们回去啦!”
“嗳!”
亓宴和王晖一左一右扶着乔檀和小甜上了马,俩人各牵一匹,回了乔檀家。
下马的过程比上马还要费劲,乔檀是姑娘,亓宴和王晖两个大男人不太好插手,只能将这个重担交到小甜身上,而小甜不愧是跟着乔檀征服了把子车的少女,硬是咬牙切齿地将乔檀扛在肩头背了下来,一路将她搀进了屋子。
屋里拥挤而不失有序地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大多是乔檀出摊用的工具,王晖十分有眼力见的把碍事的物件都挪走了,张开双臂虚环着乔檀,护着小甜将她移上了床。
“哎呦,可真沉呐。”小甜揉着肩,抱怨,“檀儿姐看着跟张纸片似得,怎么这么重。”
“肯定重呀,不是有个词叫死沉死沉的,卸了力气的人都沉。”王晖打量着乔檀的神色,道,“小檀姑娘应该是睡着了,醒了怕是会吐,屋里有热水吗?到时候给她喝点喝水。”
“还是熬点醒酒汤吧。”站在床边的亓宴道,“水,生姜,再放点糖或蜂蜜,熬一会儿就行。”
“好。”小甜点头应下,“那我去熬醒酒汤。”
“我也去。”王晖跟着小甜离开,“小甜姑娘,我来给你搭把手。”
二人一走,狭小的草屋内瞬间只剩下亓宴和乔檀两个人。
亓宴身材高大,站在屋檐低矮的草房子里显得格外憋屈,他却十分地悠然自得,毫不嫌弃地拉过一张坑坑洼洼的木墩坐下,他才将两条长腿盘好,躺在床上的乔檀忽然间睁开了眼睛,慢吞吞嘟囔了一句:“谁打的车?好晃,司机差评。”
亓宴:“?”
他抬头看着乔檀:“你醒了?”
乔檀直勾勾盯着亓宴,虽然睁着眼,奈何只有一条小缝,且目光依旧涣散,像是处于半睡半醒的混沌状态。
亓宴哭笑不得,双臂随意地往膝头上一搭,塌着腰问:“知道我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