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不会料到,他们梦寐以求的天堂竟然是在地底。
那么相对来说,或许人类本身是生存在地底。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天堂,那是描绘不尽的生命尽头。
此刻,天堂秘宅里正在酝酿一场爱的风暴。
心惠抬起双腿,重新搭在了凤身上:“抱歉,这是我家,我想怎样就怎样,怎么舒适怎么来。”
上官花嫁想喝一口奶茶压压惊,但一想到这是驼背人的杰作,她又松开了奶茶杯。
驼背人正在客厅外探头窥视,他多希望花儿能尝尝他亲手调制的奶茶。
上官花嫁忍不住替梅丽莎解释:“小美妞的意思是,她想找回十六个孩子。”
“哦对对,没有任何歧义,也请你们不要误解。”梅丽莎连喝了几口咖啡。
心惠眼珠轻转,她眼前的这两位大美女,虽是清纯可人,但却越瞧越狐媚。
凤一本正经的回应:“梅丽莎,你真有这个想法?”
“嗯,我认为我们必须凑够十六个子女,这样历史才能稳定下来,不过反过来说,历史必然是稳定的,因此我们一定有十六个孩子,我不想让他们流落街头,你也可以体会到这种心情吧,凤?”
梅丽莎此番表态引起了凤的共鸣,她和他虽不存在夫妻之实,但并不影响他们惺惺相惜。
凤感叹:“是的,我正有此意,可惜时空悖论把很多线索都洗成了空白,想要找齐孩子,谈何容易。”
“所以你们就明目张胆抢我的孩子?谁给你们的权力!”
心惠微怒,忽然伸掌指向梅丽莎,一朵红光瞬即透过了梅丽莎大脑!
上官花嫁慌叫:“小美妞!”
“没事没事!就是脑子忽冷忽热酸麻了一下……”梅丽莎晃了晃脑袋。
心惠收掌惊叹:“真的是他们……”
“你看到了什么?”凤搂住心惠略抖的身子。
心惠瘫在凤怀里:“我梦里失散的一儿一女……”
原来心惠读取了梅丽莎的记忆,可是上官花嫁却没有印象,她非常好奇:“不是双胞胎?莫非魔女还有别的孩子?小美妞你见过?”
“对,我小姨的情史太丰富了,那两个宝宝,是我在自己家里见到的,大宝贝,还记不记得我们去过的高维空间?在一段四千年遗迹里,他们变成了我和凤的孩子。”
梅丽莎的见证与凤的推断不谋而合,凤捧起心惠苍白的脸:“我们一起接他们回家,好吗?”
“不,我不能把我的骨肉拱手相让。”心惠瞪着两只冷冰冰的大眼睛。
梅丽莎露出狡黠的目光:“小姨你多虑了,我们不抢你的孩子,这也不是重点,你知道重点是什么吗,是你承认了你是玛丽。”
心惠渐渐发出冷笑,上官花嫁忽然反应过来:“小美妞,我想起来了,这两个孩子,是你在投影里透露给玛丽的信息!那个玛丽果然是魔女!”
心惠的笑脸重新变得红润,她离开凤的怀抱,起身绕到对面沙发后,双手拍着梅丽莎与上官花嫁的肩:
“你们很厉害,不过呢,差了那么一点点,玛丽只不过是我在梦境里的分身,我知道你们在干什么,也知道玛丽和瑞克在干什么,但玛丽未必知道,懂了吗?”
心惠像在说绕口令,但她表达的意思,梅丽莎和上官花嫁都听懂了。
凤做了进一步解释:“你们那天的旅行,我在心惠的梦语里都听明白了,通过这些梦的分析,我认为那个玛丽只是个普通的女人、瑞克的妻子。”
凤还真是大度,天知道他到底在心惠枕边听了多久。
梅丽莎笑道:“小姨,你刚刚在沙发上眯了一会儿,就那么一点时间,你和瑞克的情话,啧啧……我们听得直起鸡皮疙瘩,哈?嘿嘿……”
梅丽莎和上官花嫁相视而笑,禁不住一番嘲讽。
心惠回到凤身后,轻柔搂住凤的脖子:“那又怎样,我在帮助瑞克,很难理解吗?”
“啧啧……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梦里梦外一边占一个,你怎么好意思干出这种事?”上官花嫁直言不讳。
心惠噗哧一声:“真是五十步笑百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你的小美妞可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上官花嫁有点急了:“你这样对凤太不公平了!”
“哟,你怎么还护起他了,这可真是耐人寻味啊。”心惠的余光瞥了墙角的驼背人一眼。
“心惠,嘴下留情。”凤拍拍心惠的手,顺口说道:“花儿是难得一遇的千古女帝,也是我们的贵客。”
这话从凤的口中说出,算是对上官花嫁的极高评价了。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上官花嫁对凤的仰慕之情更深了。
想当年,两层世界合并,灾乱平息,上官花嫁从战乱里的古代少女摇身一变,成为超现代和平世界里的大庄主。
饮水思源,上官花嫁对魔神皇帝的崇拜和感恩情愫由来已久,只不过她想不到自己的身世会发生如此剧变。
她竟成为与凤平分秋色的女帝。
客厅气氛有所缓和,驼背人的喘息声却更粗重了,他不停地撞墙发出噪音。
梅丽莎吃了一只蛋挞,给上官花嫁也递了一只:“大宝贝快尝尝,味道很棒!”
“不不,我不要吃!”上官花嫁迅速推开了蛋挞,她听见了驼背人的一声轻咳,她更确定她不吃了。
心惠叹道:“哎呀,怎么办,二位陛下都嫌弃我家佣人做的东西,那我就勉为其难,亲自下厨给你们炒几个菜吧?”
心惠转体变身,浴袍秒换厨娘装,飘悠悠去往厨房。
驼背人停止了撞墙,随后传出轻微的哭泣,上官花嫁不禁竖起耳朵,她恍惚觉得仿佛在哪里听过这哭声,真是太可怕了!
厨房里,水声哗哗的响,心惠双手后撑靠住水槽,望着驼背人的苦脸,她漠然轻笑:
“真是天意弄人,你想忘掉她,她却不请自来,送货上门。”
心惠声音有点大,唯恐天下不乱,驼背人却慌了,他跳进厨房,飞快关上了门。
“怎么,你怕被她知道?”心惠伸手关了水龙头。
“怕……”驼背人痛苦点头,他颤着手脚又把水放开,就像泄出了自己流不尽的泪水。
心惠的性情就是这么刁钻古怪,她又接着给驼背人伤口上撒盐:
“我也怕啊,怕你女人勾走我男人,你说这事怎么办,能防得住吗?”
看得出,心惠不是担心,而是非常的享受,她就爱站在上帝视角玩这种游戏。
驼背人失魂落魄,他不敢暴露身份,也不能背叛主人,更不会伤害花儿。
他只能像以往那样卑微沮丧,蜷缩在墙角,这就是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