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周日是医院最忙的时候,想要出去救助流浪狗根本抽不出身。
难得到了周一,失眠精和缺觉怪起了个大早。
空荡荡的大街上只有两三家卖早点的摊贩。
苏旎打了个哈欠困得有些睁不开眼,问一旁的男人:“会不会有点太早了,人都睡不醒,更何况是狗。”
“好像,确实有点早。”他没反驳。
关顾着找流浪狗,却忘记了狗也是要睡觉的。
汽车地下,草堆旁边,公园这些地方就是流浪狗的栖息地,总不能去把睡觉睡得好好的狗子去叫醒吧,这也太不道德了。
二人面面相觑,异口同声道:”那怎么办?”
一筹莫展之际,苏旎灵机一动,指着不远处的早餐摊,说:“我们先去吃个早饭,到时候它们也睡醒了,也省得我们去找。”
任共秋再次点头答应,丝毫没有不满之意,一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模样。
他们选择了一家卖布袋馍的摊贩,摊主是给个年轻妈妈,电动山轮车旁边有一个年纪四五岁的小男孩。
“老板娘,布袋馍怎么卖的?”苏旎看着摆放在边上的炸串,询问道。
“三素一荤五块,四素三荤十块。”
苏旎想着一会肯定要费很多力气,势必要多吃一点,想都没想果断买了两个十块的。
“有喝的吗?”她又问。
“有甜豆汁,一块一杯。”
苏旎又要了两杯,因为太早了,很多东西都要现炸,她表示不着急。
期间,她发现老板娘的腰上栓了一根长长的绳子,绳子另一头则系在小男孩的腰上,她感觉有些奇怪,却意外瞥见山轮车上挂着一个溅了些许油渍的木板,用黑粗的笔写了一行字。
摊主儿子患有先天性自闭症,请大家见谅,如发现走失请联系电话:xxxxxxxxxxx
苏旎瞬间就明白了。
一个年轻妈妈为了赚钱,却又放心不下自闭症的孩子,只好把孩子牢牢栓在身边,不离开视线。
人间疾苦遍布世界各地,有人选择放弃生命,有人选择向阳而生,为了孩子,她会在最贫瘠的土地上开出最鲜艳的一朵花。
“两个布袋馍好了,甜豆汁在保温箱可以自己拿。”
苏旎接过,然后付了钱,因为只是小摊贩,所有并没有提供吃饭的地方。
她将布袋馍分给任共秋,然后边走边吃,还没找到可以坐着的地方,早饭已经吃完了。
薄雾弥漫的早晨,鸟儿在枝头叽叽喳喳,东方天际上露出了红色的曙光,犹如一只孤寂的眼睛。
一次性将周边所有流浪狗全部带回去几乎不可能实现,苏旎将折叠笼子拿出,又从口袋里拿出狗罐头。
他们先去了公园,挨着公共厕所的前方地上铺了一地的玉米粒,有两只中华田园犬正在上面来回的奔跑,玩的不亦乐乎。
俩人躲在花坛后面观察,因为没什么经验,贸然上前肯定会把流浪狗吓跑,苏旎将狗罐头打开,走上前,流浪狗停下了玩耍,纷纷往后退。
苏旎将狗罐头放在台阶上,然后离开。
“这样能行吗?”苏旎有些质疑。
就凭一个罐头就能让流浪狗跟她走,这也太扯了。
她能感知到这两只流浪狗是性情很温顺的,并且罐头上沾染了她的味道,应该可以被熟悉。
暴力措施不可取,万一把流浪狗吓出应激反应那就完球了。
“我先去打探一下,时机一到你就上。”苏旎将折叠笼子递给身旁的任共秋,叮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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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去抓狗?
见他不吱声,苏旎安慰他:“勇士,这个艰巨的任务只能你来了。”
她只负责哄骗流浪狗,安抚情绪,至于怎么进笼子就要看任共秋的了。
说罢,苏旎开始了行动。
两人偷感十足,一会躲到墙后面,一会蹲在汽车后面,任共秋懂事地听她差遣。
“就是现在!”苏旎一声令下。
任共秋傻傻的冲出去,半路又听见苏旎的声音,“不行不行,先回来,要被发现了。”他急忙地折返。
折腾半天,什么都没干成。
好在流浪狗并没有因此吓跑,反而觉得他俩很好玩。
苏旎想到了一个妙招。
三分钟后,得到命令的任共秋将笼子丢到一旁,跑去跟狗玩耍。
场面极度怪异,为保住男人的面子,苏旎偷摸拿着笼子绕道后面,又拆开一个罐头放进笼子里,等待上钩。
犬类的嗅觉是人类的一千二百倍,因为嗅粘膜面积大,食物的味道它们可以清晰闻到。
或许是累了,两只流浪狗争先恐后的寻着气味跑到笼子里吃罐头。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时机成熟。
苏旎将笼子关上,与此同时流浪狗察觉被关在笼子,丢弃罐头朝着二人狂吠。
苏旎靠近,温柔安抚,让它们知道自己并无恶意,没一会,它们便安静下来,但眼神里还是有些不安。
“别怕,你们以后再也不用流浪了。”苏旎声音很轻,眼神里满是爱意。
他们一人提着一个笼子往宠物医院走去,沉浸在任务完成的喜悦中,暗地里,一个黑影将这一幕拍下随即匆忙离去。
-
回到医院,苏旎将两只惶恐不安的流浪狗放出,继续安抚它们情绪,喂它们吃了些狗粮,然后开始检查身体状况。
一轮的检查下来,排除了皮肤病和耳螨,但在两只流浪狗的身上分别发现了蜱虫,她一开始还以为是小瘤子,但看到长了好几个,扒开一看才发现是蜱虫。有的蜱虫因为长时间吸附在皮肤上,喝足了血,此时身体足足大了一倍。
“有蜱虫?”任共秋从仓库拿了一些新的消毒工具,看见苏旎正在扒拉流浪狗的皮肤,猜想到应该是蜱虫。
苏旎看着大个饱满的蜱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撇了撇嘴,说:“有,好多呢。”
任共秋给手消毒戴上手套,说:“动物在外面很容易被这些东西叮咬。”
他拿出棉球蘸取浓度酒精,在蜱虫吸附的皮肤上擦拭,蜱虫慢慢松开了牙齿,然后用镊子轻轻摘除,不然牙齿如果断在肉里面会导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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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染。
半个小时后,两只流浪狗身上的蜱虫都被清理干净,男人拿出两只疫苗,“勇士,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苏旎会心一笑,说:“包在我身上。”
打完预防针后,苏旎本以为事情已经完成,板凳还没坐热又被喊了出去。
“怎么了?”苏旎问。
“这两只都是公狗。”任共秋说。
公狗?
公狗怎么了?
任共秋解释,因为医院以后会收养更多的流浪狗,而且都住在一起,未避免不必要的事情发生,绝育是最好的办法。
通俗易懂的就是,给狗嘎蛋。
苏旎抬眸看向他,讪讪地说:“其实,这个任务,任医生自己就能完成。”
嘴上客气,内心却忍不住腹诽:拜托,她是动物教育师!不是医生!更不会给狗嘎蛋蛋!
苏旎最终还是没能拒绝,只是让她看狗嘎蛋总有些怪怪的。
手术中,第一只被打了麻药的流浪狗似乎已经得知要面临什么。即将要失去在狗群尊严的它留下了泪水,眼睛里湿润润的,舌头被拽出固定在一边,苏旎都不用感知都能感觉到它的绝望与难过。
但任共秋是这么说的:“与其等它开春后出去勾搭小母犬,倒不如现在就将他的希望扼杀在摇篮。”
苏旎安抚着手术台上的即将要和其它小母犬成为“姐妹”的狗子,说出了那句古老传统的话语:“别怕,忍一忍就过去了,我们,都是,为了你好。”
这手术很简单,小小嘎蛋,任共秋做了几百台这样的手术,多少风流浪犬都毁灭在他手里。
麻药劲没过,这只狗子被放在了另一个台子上,接下来上场的是第二只。
同伴的下场它已经看见,惊恐的撕心裂肺的想要逃出去。
但在男人一针麻药下去,所有的不甘都化为空气。
苏旎不敢去看狗子的表情,只因任共秋说过。
嘎蛋后的狗子,你越同情,越对它好,它就会以为是你干的,对你进行报复。
所以苏旎只能装作不知情。
最惨的是,狗子和人一样都有两个蛋蛋,所以要嘎两次。
苏旎为了分散注意力,将视线从狗子惨不忍睹的表情上挪到任共秋脸上。
带着口罩的男人依旧迷人,她突然就想起了那句很火的话。
认真搞实业的男人最帅!
任共秋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即使带着蓝色的手套也显得格外好看。
很快,手术结束,苏旎看着那两枚小小的蛋蛋正摆在狗子面前,简直是杀人诛心,于心不忍的悄无声息将蛋蛋拿开狗子视线。
她也终于明白任共秋为什么要让她来当这场手术的旁观者。
嗯,稍微安抚狗子情绪,让它.......没那么绝望。
罪魁祸首将蛋蛋随意处理掉,这一幕被两只狗子看在眼里,圆溜溜的眼睛睁大,豆粒大的眼泪止都止不住,心里满是不甘心,势必要报复这个可恶的宠物医生。
苏旎感知到狗子情绪,生怕殃及无辜,一溜烟跑出了手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