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
温飞雪带着陆言卿下了山。
两人在山脚下的镇子里随意买了些东西,就启程往淄州方向去。
淄州地界的眠沙荒原,向来是修真界公认的外出历练好地方。
不过,在去眠沙荒原之前,温飞雪打算带着陆言卿先去附近的眠沙镇歇歇脚。
洛隐门和淄州相距甚远,他们已经赶了好几天的路了。
温飞雪也想趁此机会,去看望一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
刚踏入眠沙镇,两人就察觉到镇中不同寻常的气氛。
虽然看上去还是繁华热闹。但眠沙镇因为附近有眠沙荒原,时常有人群来往,所以街上的商铺总是不分昼夜敞着大门,街道上人满为患。
现在看过去,旁边的商铺有近三分之一关了门,剩下的商铺看门的大多是修士,行人也少了不少。
这里出什么事了?
温飞雪有些担心。
进了镇子,两人先去找了一个客栈住下。
温飞雪走到柜台前,将银子放在柜台上:“掌柜的,要一间上房。”
本来他是想要两间的。但之前和陆言卿说,陆言卿不答应。就只能依他了。
客栈的掌柜看着他们,皱着眉头,问:“两位客官可是外来人?”
温飞雪点了点头:“是。我是带我徒弟过来历练的。”
他们没穿彰显身份的服饰,还易了容。掌柜看不透他们的修为几何,犹豫半天,还是应下:“这是房门的钥匙。客官还是少在这镇上住几天为好。最近这镇上,可不太平。”
温飞雪心下暗道:果然如此。
“掌柜的。我们是两个外地人,也不太清楚此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否请掌柜的告知一二?”
说着温飞雪又摸出一锭银子,推了出去。
掌柜的是个面相憨厚的中年人。看着温飞雪推过来的银子,笑了笑,又推了回去:“客官想问什么,小的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银子嘛,就不必了。”
温飞雪之前来都是住在他那个友人那里,如果不是易了容,可能还会招致其他的流言蜚语。
倒是没想到,面前这个掌柜的,也和他友人一样,一副热心肠。
“掌柜请讲。”温飞雪摆了一个“请”的手势。
掌柜的喝了一口水,讲开了。
“我们这眠沙镇。因为有一条眠沙河,又靠着眠沙荒原,向来热闹得很。谁知道近些天,却突然冒出这种怪事。”
事情的起源,是珍宝阁的张老板发现自家的镇阁之宝琉璃镜被偷了。
那琉璃镜已经在珍宝阁内待了近两百年,一朝失窃,自然非同小可。
张老板雇了许多镇上的修士,四处搜寻,却怎么也找不到琉璃镜的影子。
这事作弄的张老板不住怨天怨地:眠沙镇向来民风淳朴,各家各户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因此他的珍宝阁内只请了两个六阶的本土修士并一个化神期修士镇守。化神汽修是最近被他派到外面去迎回另一件珍宝,哪里料得到就在这么一小段时间,东西竟然失窃了?
打此事后,镇上东西失窃的事情就越来越频繁。而且丢失的无一不是那户人家最重要的东西。
因此还没有被偷的人家几乎都关了门。还敢开门的,就是有修士的店铺了。
像这家客栈,就是因为掌柜的是个金丹期修士,才敢在此时开门迎客。
那偷东西的人十有八九是外路修士。来到镇子上总不好露天席地,定然是要找一个地方住的。
可镇子上的所有客栈他们都排查过了,没见到什么可疑修士。
事情的调查就这么停滞下来。
其实若只是丢东西也还好。
但近些天,已经开始有青楼的女子死亡。
他们的尸体被吊在自己房中,死状倒算不上恐怖。可是吊死,想想都知道有多么难受。
镇上出事的青楼都接二连三地关了门。现在还敢开门迎客的,就只有三家有金丹期甚至元婴初期修士镇守,从始至终都没有死过人的青楼了。
因为是外路修士干的这些事,所以现在镇子上客栈里几乎都不再接受外路修士住店,敢接的客栈,那都是有相当实力的。
“之前有一个外路修士听说了这件事,自告奋勇要抓出闹事的人。结果那死状……惨不忍睹。小的现在想起来,也是头皮发麻。这得是什么样的黑心人,才下得去这样的毒手?”掌柜的一脸愤慨。
“除了这档子事,现在连镇上的外路修士,偶尔也会遭那贼人的毒手,其死状比那些青楼女子凄惨得多。所以客官,住完这一晚,还是早点走吧。今天晚上也得警惕些。”
温飞雪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多谢掌柜的提醒了。”
回了房间,温飞雪看着陆言卿:“怎么样,想查吗?”
陆言卿“嗯”了一声。
“那你在为师身后跟着。为师查给你看。”
陆言卿:“……”
这倒不是温飞雪故意和陆言卿过不去。只是陆言卿才金丹期修为,如果放任他一个人去解决此事,未免太过凶险。
再说了,自己作为师尊,也该给他打个头阵做个示范。
温飞雪看着陆言卿的表情,无奈道:“好了好了,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情,就让你去。”
“哦。”陆言卿应声,“那师尊,我们现在去找人吗?”
温飞雪神秘地冲他笑笑:“现在先不找,那人说不定不在呢。先出去在镇子里逛逛,打发打发时间。”
师徒二人安顿好东西,揣上银子,相携着出了门。
虽说遭遇了这样的事情,镇子上仍旧残存着些许热闹。
“呼——”街头卖艺的百戏人吹出一口气,大火冲天而起。
周围人拍着手掌叫好:“好!好!再喷一个!”
钱币被不断投入一个大碗中,“叮铃当啷”响得欢快。
可即便是有这么多人捧场,杂耍艺人的笑容还是有些勉强,愁绪经久不散在眉间,似乎是遇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烦心事。
人群外围,几个人看着中间的杂耍艺人,窃窃私语。
“老王可真是可怜。人家被偷的珍贵东西也不太影响得了自家的生活。但他家是开豆腐坊的,豆腐方子被偷了,做不了豆腐,现在都流落到街头卖艺了。”
“要说那个贼人的手段真是高明。老王说他当时就感觉好像睡了一觉,睡醒了,方子丢了,脑袋里也根本想不起来做法。”
“最近镇子上都没什么好吃的豆腐卖了,唉——”
温飞雪在他们后面,一不小心就把几人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几位兄弟。我们二人是路过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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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打听一下,这位王师傅的家是住在哪里的?”
听到面前的两人是外来人,几人的眼神有些警惕:“你们问这些做什么?外地人来这里还是快点走吧,最近我们这镇子上可不太平。”
温飞雪毫不犹豫地暴露了两人的目的:“在下已经听说了这件事。作为修士,为民除害是我辈之责任。”
几人一惊:“你在说什么啊。你难道不知道上一个想要抓住贼人的人现在是什么结果吗?快点走快点走,别在这镇上待着了。”
温飞雪还是坚持。
其实他巴不得他这句话被那幕后之人听见,自己露出马脚。
不是他说大话,就凭借着他现在大乘后期的修为,整个修真界能够伤到他的人,寥寥无几。
不过出来混毕竟是要低调。他已经把自身的修为压制在了元婴期,就是怕给他们出来历练造成什么阻碍。
几人无奈,还是把他想知道的消息告诉了他:“老王就住在望花楼附近。就那条豆腐街上。街东头那家关了门的铺子,就是他家的。”
温飞雪谢过两人之后,就带着陆言卿离开了。
走出一条街,温飞雪示意陆言卿去卖糖葫芦的老人哪儿问问,珍宝阁在哪里。
陆言卿摸出铜钱:“老伯,来一根糖葫芦。”
老人眯缝着眼,仔仔细细地将陆言卿从头打量到脚:“外地人啊。”
陆言卿答应得痛快:“是,外地人。”
老人摆摆手,没收陆言卿的钱,将一串糖葫芦塞进他手里:“你快走吧。最近镇上不太平。”
陆言卿面上为难:“可我还没把琉璃镜买回去。对了老伯,您知道珍宝阁在哪里吗?”
“琉璃镜?那东西早没了!珍宝阁你也不用去了。快点走吧小伙子。镇上实在不太平。”老人拿着杆子往后退了几步。
“老伯。我不去珍宝阁看一眼实在是不死心啊。我千里迢迢跑过来,就是想来看看这琉璃镜。”陆言卿向前一步。
老人叹了口气:“珍宝阁就在豆腐街附近的福顺街上。小伙子,去了之后就早点走吧。”
陆言卿道了谢,把钱塞给老者,拿着糖葫芦离开。
温飞雪看完了全程:“怎么不说你是来为民除害的?”
陆言卿道:“师尊特意叫我一个人去问 ,自己远远地站在一边。显然是想看看我在没有师尊的帮助下,应该怎么行事。我修为不像师尊那样卓绝,对上那人没有把握。自然是越少吸引他的注意力越好。”
温飞雪拍了拍他的肩头,没有说话。态度显然是认可的。
两人又继续在街上闲逛,不时去周边商铺询问一下情况。
一下午过去。
客栈内。
温飞雪铺开一张眠沙镇的地图,把沾了墨水的笔递给陆言卿:“你来。把出事人家的地点标在这图上。”
陆言卿依言照做。
温飞雪指着地图上密密麻麻的黑点:“看出什么来了?”
陆言卿沉吟片刻,在地图上某处画了一个圈:“这里的黑点最多。”
“不错。”温飞雪赞赏地点头,“那人的栖身之地,必然在此处。”
陆言卿神色间有些激动:“那师尊,我们现在就出发?”
温飞雪抬头瞥了眼窗外的天色,笑道:“不急。现在还不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