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左右邻里都围在门口,趁着捕快们拓印脚印处理尸体的功夫,林清如索性在院子里盘问起来。
“昨夜凌晨至今早,可有什么异常?”
村民们互相忘了一眼,纷纷摇了摇头,你一言我一语地答道:“不曾听见什么。”“没见有什么动静。”
林清如眉头轻皱,“可有听见什么响动?看见什么人?”
村民们歪着脑袋,像是努力回想着,
“清晨时分,好像狗叫得特别厉害。”
“对对对!附近养狗的人多,但凡有一家狗叫,家家户户便都跟着叫起来了。”
“只是她家黑狗经常夜夜嚎叫,也不算什么稀奇之事。”
林清如追问,“是什么时候的事?”
“寅时吧。”“也有可能是卯时。”“总之那时天还没亮呢。”
这时一个庄稼汉子回话道,
“寅时三刻,我出门上山拾柴火,路过她家时,从窗外看见她家烛火还亮着。那时还未听得狗叫。”
林清如追问那庄稼汉子,“那时你可有看见什么可疑之人,或是察觉什么异常?”
他挠了挠头,像是不好意思,憨笑道:“我时常看见她家在这个时辰亮起灯火,倒是未见什么异常,也未曾听得什么响动。窗户上隐约只看得一人身影,像是在屋内走动。”
雪茶低声在林清如耳边说道,“照此说来,王牙婆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寅时三刻以后?”
林清如轻点下巴,继续追问:“那时王牙婆家的门是开着还是关着的。”
“应该是从里关上的……不过天太黑了,我也不太确定……”
林清如又转过头去低声问道雪茶,“你们到王牙婆家中时,堂屋正门是开着还是关着的?”
雪茶想了想,回话道,“门是虚掩着的,一推便开了。”
王牙婆近邻一听这话,便朝林清如说道:“王牙婆本就是做那种见不得人的生意的。时常在都是夜间送了人来,所以她家黑狗才经常在夜里狂吠不止。”
他眨了眨眼睛,“我有时起夜,撞见好几回呢。”
林清如沉吟片刻,又问道,“那你们最近可有看见什么可疑陌生之人,在她家附近徘徊?”
“大人,这里是入城门的必经之路,陌生之人来来往往,每天有之。至于可疑之人嘛……倒是不曾看见。”
雪茶附在林清如耳边低声说道,“大人,莫非真是熟人作案?”
林清如点了点头,“还说不清楚。”
于是又问道,“王牙婆平时都与哪些人来往?与哪些人交恶?”
“她做那亏心生意,看不惯她的人那可多了去了。”
有村民跟着嗤了一声,“可不是,多损阴德!除了那些娶不着媳妇的,谁会和她来往?”
这时便有好事之人调侃道,“你说是不是啊!罗结巴!”
罗结巴一听扯上了自己,忙着急分辩解释,只是他越是着急,说话便越是磕巴。林清如听着他连着“大”了好几下,也未能将"大人"二字完整说出。周围村民不由得纷纷憋笑,就连一旁的捕快也憋红了脸。
“大……大人!”他终于顺利开了口,慌忙撇清自己,“大人明鉴!我……我与那王牙婆,平日里可没……没什么交集。”
村民便起哄道:“那你刚刚替她说什么话呀!”
罗结巴说话实在吃力,便不去理会那人,专心向林清如说道,
“我……我倒是知道,王牙婆有一个义子,叫……叫王元义的,还……还有一个相好的叫刘天德。”
林清如见他说话磕磕绊绊,一句话便要说上许久,于是便问到其他村民,“你们知道吗?”
村民们纷纷嗤之以鼻,“嗐!有谁不知道的!”“一家子臭鱼烂虾,也算是凑到一起了。”
见他们如此态度,林清如不由得疑惑地嗯了一声。
“她那义子王元义便不说了,年纪轻轻也不学好,是个坑蒙拐骗的主。那相好的刘天德,更是地痞流氓一个,整日里无所事事,满大街耍无赖的。”
“那他俩住哪儿的?平日都爱呆在些什么地方?”
“这我们可就不知道了……”
林清如了然地点了点头,吩咐一旁的雪茶,“你派些人去打听打听这两人,若有踪迹,即刻带去大理寺。”
此时捕快已将王牙婆尸身敛好,一应收拾俱全,于是林清如冲着他们说道,
“将这个小院封封起来,闲杂人等不得进入。”
林清如刚与雪茶出了小院,聚集的人群逐渐散去,林清如却远远见一熟悉的白色身影闪过。
又是他。
三番两次跟案件总能扯上千丝万缕的联系。
她眉头一皱,忙撇下雪茶追了上去,终于在城门口将人截住。
“容公子。”
容朔只是看着她扬唇一笑,“林姑娘,这样巧?”
林清如冷冷看他,“只怕不是一个巧字,便可以说得通的吧。”
容朔轻轻挑眉,“哦?”
“容公子花间楼生意繁忙,敢问容公子,此时为何在此?”
“方才听得姑娘说王牙婆死了,不过是想来凑个热闹。却不想放下手中事务前来,却已经晚了。人群都已散去。”
林清如怀疑神色不减,“我竟不知容公子竟是喜欢看热闹之人?”
容朔只摊一摊手,眼神中颇有无辜之意,“瞧我那花间楼热闹非凡,便可知一二了。”
“容公子仙人之姿,不想也喜凡尘闲事。”
容朔闻得此言不由得轻轻一笑,狭长眼眸微微弯起,
“姑娘这样说,我竟不知姑娘是在夸奖还是讽刺了。”
未等得林清如说话,他便开口反问道,“怎么?林姑娘也是来看热闹的?哦——”
他拖长了尾音,眼神中颇有深意,打量着林清如,“我倒是忘了,姑娘苦于寻找小莹,必定是为了此事前来。怎样?姑娘可有收获?”
林清如闻言,点了点头,半真半假地试探道:“听说王牙婆是被人所杀。”
她紧盯着容朔双眸,“公子说,该是被谁所杀呢。”
容朔耸了耸肩,“我如何得知?”
“公子今日凌晨寅时三刻,可在何处?”
“自然是在楼中休息。”容朔微眯着眼睛,“怎么?林姑娘这是在怀疑我?”
林清如眼中仍有怀疑之色,“倒不是怀疑,只是公子无端出现在这里,觉得奇怪罢了。方才听得捕快说起,我随口一问罢了。”
“我刚刚说了,不过是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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凑热闹罢了。”容朔低低一笑,挑眉看她,“姑娘怎得这般疑心深重?”
林清如不知他是否试探,凝眸说道,“但愿是我多心。只是容公子那夜为何出现在破庙之中?今日又为何出现在此?实在是疑点颇多。”
“理由我都已告诉姑娘,只是看来,姑娘不太相信啊。”
“就这么简单?”
容朔轻轻一笑,“就这么简单。”
他一双桃花眼微微弯起,笑着看向林清如,“倒是姑娘,为何也是三番两次出现在此?若是依照姑娘的说法,岂不姑娘也有嫌疑?”
林清如抿唇回道:“我只是为了找到小莹的下落。”
“就这么简单?”
林清如亦轻笑回道:“就这么简单。”
见几番试探不得结果,林清如也只能作罢。又联想到村民所说之人,索性问道容朔,
“容公子消息灵通,可知刘天德与王元义二人身份下落?”
像是早知她会这般开口一般,容朔歪了歪头,
“晚膳时分,姑娘不若来了花间楼,我与姑娘详说?”
他停顿片刻,轻笑着说道,“今早那碗小馄饨,姑娘没来得及用完呢。”
待得容朔走远,雪茶这才匆匆赶了上来,“大人什么事,走得这样急?”
她循着林清如眼神望去,不由得惊讶出声:“容朔?他怎么会在这里?”
林清如只摇摇头,再次嘱咐她:“记得派些人盯住容朔。”
“倒也不怪大人总怀疑他,他怎得三番两次出现在案发现场?”
林清如沉吟片刻,说道:“他给出的理由令人难以信服,实在可疑。”
“只是大人……”雪茶皱着眉头思索道:“这王牙婆之死,跟他真有关系吗?毕竟按大人的推测,凶手身高不过七尺。可这容朔,已然八尺有余了……”
林清如摇摇头,“容朔身份神秘,他若真想灭口,必不会自己前来。”
“大人的意思是?”雪茶的神色有些迟疑,“容朔便是这幕后操纵之人?”
她有些不信,狠狠摇了摇脑袋,“那他就更没必要前来了啊。”
林清如也说不上来为何,只是这容朔行踪诡秘,光是那一间酒楼,就藏着不少秘密。
————
夕阳西下,暮色逐渐笼罩住黄昏的余晖,月光吞没最后一缕金色光芒,逐渐变得明亮皎洁。
又到了花间楼最是喧嚣热闹繁华之时。酒客们杯中之酒莹莹,如盛着一轮明月,在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之间,将月光一饮而尽。
林清如如约来到凝香阁,容朔似乎早已在此等候,他看着林清如弯眼一笑,“林姑娘来了。”
林清如甫一坐下,小二便端着冒着热气的菜肴上桌,摆放整齐。
一碟龙井虾仁,一道鹅肝豆腐,一盏松茸清汤,不过两三道菜肴,看似简简单单,却做得精致考究,碗碟汤盏所用是成套的白玉骨瓷,衬着清淡爽口的菜色,倒是令人食指大动。
林清如不知他是何意,挑眉道,“不是小馄饨吗?”
容朔轻轻扬唇,似笑非笑,“怕姑娘腻味,不如尝尝别的?”
“劳烦容公子费心。只是——”
林清如一笑了之,“我们不妨早点切入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