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之喜就是最大的喜事!
偶然得到的两三天轻松小假期,在封建主义社会当牛做马的张百年简直要感动落泪。
天知道她这些日子过得有多累,贵妃娘娘心情烦闷时有多不好伺候,半宿半宿地熬着,谁能受得了。
张百年是个善于抓机会休息的人儿,这大好的机会她绝不会放过!
她早早地躺床上睡觉,什么都不学,什么都不想,就是翘着二郎腿小声哼歌。
白天空闲时,俭省许久的张百年还掏了银钱,去膳房那边点了一道麻辣味道的牛肉锅子,外加两盘子奶油蜂蜜甜味十足的萨其马,用以安抚她那快要干涸的生活热情。
吃吃喝喝地快活了一中午,张百年还赏了她的三个宫女,和她一块摄入能让人分泌快乐多巴胺的甜点,主仆四人都笑呵呵的。
“这才叫舒服的日子呢!”张百年对着宫女叹道,其实她心里想说的话是:这才叫人过的日子呢!
张百年好久都没有从吃这件事上获得满足感了,现在吃得肚子鼓鼓,心里也满足。她幸福地倒在床上,身上的血液都留到胃去消化食物,平时塞满心事和吐槽的大脑正好可以放空,迷迷糊糊地睡熟睡香了。
这一觉睡得舒服,等张百年醒来,是身轻脑子也清。
有阳光顺着窗棂照进了卧房,只停在了床边五寸处,照不到床边,但那亮度很足,外面一定是个艳阳天。
张百年的心不禁飞了出去,想要去御花园里逛逛,虽然那御花园也不算大,三步一楼阁,五步一回廊,设计得倒是精巧,却是密密叠叠的,半点畅快都不见,可那也是砖木宫殿群里少见的绿意啊!
这么好的天,张百年不要窝在屋子里发霉,她真想出去!
在别人的屋檐下,端着别人的饭碗,自然要受人家的管。张百年犹豫着喝完半盏茶,还是想出去,便出去了。
还是那句话,她能装一个月,但装不住一年,偶尔也要放放风,哪怕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报给贵妃,她也要过点人的生活。
张百年穿上七成新的宫装,打扮成平常的模样,掐着时间去了御花园,随她心愿正好碰到了陈贵人。
陈贵人见到张百年,还是温柔可亲的样子,两人先是在池边看了锦鲤,然后遇到了吴常在,说了两句寒暄话,才分开。
两人去了亭子里坐下,陈贵人和张百年说了她最近新读完的两个话本子。
张百年听得认真,和陈贵人讨论起来也认真,双方都很尽兴。
清代人写的话本子也挺精彩,但陈贵人能看到的故事也多是中规中矩的本子,要不然也到不了后宫妃嫔的手中。
张百年一时心痒,就假托家里兄弟淘气的名义,说她在家时也偷偷看过不少淘气故事,坐在亭子里悄悄与陈贵人讲了。
陈贵人听个新奇,这个话本的故事线又与平常闺阁里看得那些情情爱爱的故事不同,就是那种女主专注修仙练武搞事业的打怪升级流大爽文,她一下子听入了神,根本没注意到时间。
还是张百年的嗓子先受不住了,连着讲了两刻钟,干得都要冒烟了。
好在陈贵人常出来溜达,东西带得都全,赶紧让宫女倒杯酸梅汤。
“瞧瞧我,光顾着听了,都没注意到你有多累了。”陈贵人平时总会体谅照顾别人,这回没照顾到,就有些自责。
张百年也好久没和人说过这么多这么有趣的话了,她也是说得兴起,又怎会埋怨陈贵人,牛饮了两杯,又拉着陈贵人说了下文。
正说得热闹时,从远处疾步走来几个小太监,张百年只能打住了话头,和陈贵人对视一眼,那小太监过来说皇上要驾临御花园,请两位小主移步。
陈贵人和张百年立刻起身离开了御花园,不舍地分开。
临走前,陈贵人殷切地说:“我总是这个时候出来,你什么时候有功夫过来都行,我都在。”
张百年点点头,对陈贵人粲然一笑。
钟粹宫离御花园很近,张百年快步赶回钟粹宫,心中想好了回话,进了宫门就去正殿求见。
高贵妃正在听小曲染指甲,她直接让张百年进了内室还赐了座。
张百年福身请安,侧身坐下,立马说起了她的话:“奴婢午睡起来看外面的阳光好,就想去御花园散散,先在御花园碰见了吴常在,奴婢和她不熟,就行了平礼随意寒暄了两句,之后又遇到了陈贵人,她为人和善不拿架子,奴婢就和她多说了几句话,后来又有养心殿的小太监过来,说皇上要来御花园,奴婢就和陈贵人一起避了出来。”
高贵妃点点头,没多说什么,只让张百年尝尝她小厨房新研究出来的甜咸味小点心。
张百年很喜欢甜咸口的点心,吃得开心,夸得也真心,贵妃说她真是小孩性子,特意让秋实给她包了一盒子带走。
张百年带着点心回了东配殿,心想着这回她记着向高贵妃先汇报消息,应该能让贵妃满意。
高贵妃这边的消息更灵通,半个时辰后,钟粹宫的管事太监从外面回来,进了内殿,小声和贵妃说了御花园外发生的有趣事。
贵妃当个笑话听了,也没说什么。
晚上的请安散了后,这个笑话才传开了。
原来下午时,在御花园里逗留的吴常在没有像张百年和陈贵人那样有眼色,还磨磨蹭蹭的一步走三步退。
吴常在揣度着皇上大概率是从养心殿那边过来的,特意去了连接着西六宫和御花园的琼苑左门,在必经之路上慢慢走,准备偶遇一下皇上。
吴常在这次的算盘打得倒还算准,等着御驾经过时,她正好避在宫道旁婀娜地福身行礼,巴望着皇上能多看她一眼。
可是,乾隆帝这回是带着白贵人一起来游园的,白贵人可不是个面瓜,又怎会让地位不如她的小妃嫔当着她的面来截圣宠呢。
更何况,两人之间还有着撞衫的前事,外加上同是宠妃,更是对活冤家。
白贵人心想着,海贵人是潜邸老人儿,她不能不在面儿上敬着,这吴常在又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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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东西,竟敢三番两次地碍她的眼。
更何况,吴常在是苏州织造送上来的,她是两江总督送进宫的,她们背后的势力可不一样,同是江南的美人,都是一个类型,白贵人自然更是看吴常在不顺眼,必要找个机会把她弄下去。
皇上身边的位置就这么点儿,宫里的江南美人同一时期也只能有一位出风头。
在白贵人之前,皇上身边的江南美人是仪嫔黄氏,此女虽生在京城,但她母亲苏州人,这位仪嫔娘娘肖似其母,婉约秀丽,温柔多情,颇受皇上宠爱,没有生育也没有多少家世,可在皇上初封六宫时就定下了嫔位,只可惜这位的命薄了些,还未等到正式的册封礼,就得病没了,然后才轮到了她这个江南美人的出头之日,她顺利地填补了仪嫔空出来的位置,直到现在。
所以,当皇上看到了路旁行礼的吴常在,白贵人特意和她打了招呼,又当着皇上的面说了几句看似平常的话。
“这么大的日头,吴妹妹怎么走了这么远,可怜见的,这脸上的粉都晒糊了,胭脂也有点花了。”
吴常在听白贵人这么说,瞬间就慌了神,手不自觉地摸上了脸,刚巧把脸颊上胭脂摸掉了一小块。
乾隆帝也顺着白贵人的话仔细瞧了她一眼,发现了吴常在脸上不完美的妆容,也不再看她,带着白贵人直接走了。
妆容不整面圣,其实要是细究起来,在宫中也是罪过。
等圣驾离开,吴常在手脚发软满头大汗,抓着身边跟着的宫女,反复地问她的脸怎么了。
古代的妆粉自然是不防水的,汗更是不防。吴常在被宫女架回了寝殿,一路上冷汗不止,等她对着铜镜清水看妆面时,自然是糊掉了。
吴常在万念俱灰,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又红一阵的,心中既痛恨自己又痛恨服侍她的宫女,更痛恨点出话来的白贵人。
白贵人这一手玩得实在是妙,她虽然只是粗通文墨,并未熟读兵法,但这位却是个天赋型选手,一出清朝版的掩鼻计,她没有想过借鉴,却信手拈来。
后宫里的闲话传得最快,尤其是得宠小妃嫔的闲话,大家讲起来也没太多的顾忌。
张百年听到这个闲话的时间就算晚的了,她站在长春宫正殿前的空地上,离吴常在不远,和斜对面的陈贵人对了个眼色,两人都觉得奇怪。
算起来,她们之前遇到吴常在时,和吴常在遇到皇上时,之间顶多相差半个时辰,那时候吴常在脸上的妆容还完好着,衣着也光鲜,整个就是个小美人,怎么会出现纰漏。
张百年想,这中间肯定有猫腻,和白贵人肯定有关系,只是白贵人也没过来请安,应该还在皇上跟前呢。
原来这就是宫斗啊,三言两语之间,给一个人下套,让一个人出丑,压根不用事前谋划,随性发挥即可。
好厉害的模样。
好可怕的模样!
张百年觉得牙疼,她可能没有这方面的才能,就连防御可能都费劲。
宫中的生活,真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