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蠢啊,他师父若在,早出来救他了。别拖延时间,你不吃我吃?”周无青翻了个白眼。
“我都听二哥的。”陈乐走近,逼迫嬴仲景半跪于地,手掌贴在他额头上。
嬴仲景只觉周身灵力开始往眉心游走,似魂魄离体般头痛欲裂,连双臂也无力地垂下。
这人正在吞掉他的灵力。
“咦,你的灵力比我想象中的要低啊。”陈乐疑惑道。
就是现在!嬴仲景手向腰间探去。拖延一会儿让他能冲破手镯的禁制,片刻就够了。
嬴仲景喝道:“请雷君!去!”
一道雷符从他的身上飞出,印在陈乐脑门上。陈乐吓得连连后退,伸手去撕贴在额头上的符纸。
九霄之上,闷声响起,一道天雷直坠而下,劈在了陈乐身上。陈乐皮肤变得焦黑,两眼突起,倒在地上,顷刻变成一具焦尸。就连他站过的地方,也被劈出个坑。
嬴仲景也被余威冲倒在地,手镯的禁制有所松动,他趁机从中脱身。
周无青一时也怔在原地,反应过来,大叫一声:“你竟敢!你竟然敢杀我兄弟?”
“自作孽罢了。”嬴仲景冷笑。
周无青举起铁扇,嬴仲景无言,拔剑迎击。但废铁还是废铁,他被步步紧逼,背后的金雕手镯趁机砸向他的腰间。
“你不是很能耐吗?”周无青得意一笑。嬴仲景抬眼,周无青一惊,脚下出现一个法阵,他被困在原地,无法移动。
“你什么时候……你不是苍无山的弟子?”周无青道。
一连两个问题,嬴仲景都没有回答。周无青愤声道:“你要看戏到什么时候?还不快来助我脱身!”
女修靠在树前,既不救周无青,也不去攻击嬴仲景。
“你!我死了你就等着我大哥的报复吧!”
周无青用尽全力,硬生生爆开法阵。这法阵乃灵音宗阵法之一,强行破开,极为伤身。可即便这样,火力全开的周无青还是要压嬴仲景一头。
嬴仲景被按在地上,铁扇的扇尖状如针刺,直逼他的脖子。嬴仲景一手按在腰间,周无青顿时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又想偷袭?那我就先戳烂你的手。”
电光石火间,嬴仲景腰间的仁心剑忽然灵光大盛,自己从剑鞘里飞出来,朝周无青面门刺去。
周无青用铁扇一挡,铁扇被削成了数片,落在嬴仲景身侧。嬴仲景趁此时机,一脚踢在周无青胸口,翻了个身,两眼有神。
仁心!
时至今日,它才露出自己原本的模样。玄铁铸成的剑身泛着淡淡寒光,剑柄处雕着一只肆意的飞燕。
嬴仲景举剑横握,仁心剑细长锋利,握在手中有了实感,他转动手腕道:“再来!”
有了佩剑的加持,嬴仲景终于可以将学过的心法剑术尽数发挥,周无青呵斥:“你还不来?”
女修终于动了,嬴仲景眼看她飞身前来,两道浓眉紧紧拧在一起。不料下一刻,那女人的手却朝着周无青怀里探去,在抢到一个瓷瓶后,女人眉飞色舞。
“呵呵,活该呀,恕不奉陪!”
女修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丛林中。嬴仲景被她眼中迸发的喜悦震在原地。
“该死的,那你就给我兄弟陪葬吧。”周无青双手并拢,结印布阵,嬴仲景脚下出现一个四方阵,四面旗帜从缓缓升起。
动不了了!
白色剑影闪过,还未升起的四杆旗被拦腰砍断。嬴仲景收回仁心,朝来人看去。
冬雪枯枝后,露出一张美人面。巨大的红狐身侧站着一青衣女修,寒风轻拂过她的发梢,女子修摸摸红狐柔顺的毛发。红狐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从上面扑下来。
一对三,周无青哪里还有心情打,连忙收回阵法跑路,红狐岂会让他如意,它迈开四肢,几步就跳到周无青身侧,将人扑倒在地。
张开巨口,红狐意图竟是要咬下周无青的头。看来红狐这一身伤,皆是拜周无青一行人所赐。嬴仲景把周无青从红狐的口水中捞出来,用捆仙绳将他绑了。
“你经历生死,它肯认你为主,最好不过。”姜泠月道。
“师父,它怎么会和您一起来?我们要走,它如何安置?”嬴仲景环抱住红狐,红狐亲昵地蹭他的脸颊。
“路上捡的。西荒凶险,有你一个……它就回宗门吧。”
“我已在你身上留印记,去霜花门,和我门中弟子们去灵音宗,可好?”姜泠月轻拍红狐狸的大脑袋道。
红狐虽十分不舍,但有伤在身,便没有停留,它咕咕两声后迈开蹄子跑远了。
“仲景,你今日虽有功,但这些人都是穷凶极恶之徒,自己追出去这种事,下不为例。”
嬴仲景点头,不自觉看向陈乐的方向。这是他第一次亲手……杀人。天雷面前,人命也如此渺小。可杀这些人,他并不后悔。
姜泠月目光移到周无青身上,周无青被捆成一条大青虫,他蠕动身体,爬到二人脚边,讪笑讨饶:“好姐姐,想问什么,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看在我知错能改的份上,饶我一命吧。”
姜泠月俯身,周无青大骇,以为她要灭口。谁知姜泠月只是将金雕手镯取下来,拿在手中把玩。
“这法器不错,算作给我徒弟的赔礼。”
周无青忙接过话:“其实……我修行也不过几十年,可是看姐姐,想来至少有百年修为,我是远远比不了的,求您给我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嬴仲景:“……”
“师父,还是把他打晕吧。”
姜泠月握拳,一拳打在周无青面门。
*
周无青迷迷糊糊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昏黄的灯光。眼前的人影也随着烛火晃动。他浑身都疼,一股呕吐感涌上喉间,他发现自己被绑在一张椅子上,此地应当是客栈。
“师父,他醒了。”男子的声音传来。
姜泠月坐在周无青对面,烛火下的她虽面色冰冷,却别有一番风姿,周无青直愣愣盯着眼前女子。
一袭青衣挡在姜泠月前,男子的脸猛然放大。看到那张脸,周无青一个激灵,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立刻大叫:“小兄弟,咱们这是在哪儿啊?”
“郊外破屋。”嬴仲景语气森然。
“我以为,你们会放了我。我们之前并没有过节,就算我有眼不识泰山,金雕手镯足以抵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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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错,我兄弟也抵命了。”周无青垂着脑袋,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你手刃霜花门弟子之事,似乎还未有解释。”姜泠月缓缓道。
“我如实招了,你能留我一命吗?”周无青恳切道。
“你如实相告,我可以考虑。但你若敢骗我,就想想那人的死状。”姜泠月话锋一转,“你们是谁?去霜花门何意?”
“我叫周无青,这些年和兄弟陈乐一直在西荒修行。西荒高手如云,人命如草芥,我们在那活得艰难。”
“数年前,我们在草市接触到一种修行方法,就是靠吸取其他修士的灵力提升自己的修为。为得到那个法子,我和陈乐耗费几年时间,抓够四十个修士,才得到秘法。”
周无青顿了顿,继续说:“至于霜花门,是因为有修为又好抓的修士不多。霜花门是个小门派,地处偏远,不容易引人注意。有人找我们十几个组队,我们之间大都只是打过照面。”
“那女修是谁?”嬴仲景道,万一这漏网之鱼日后来报复他……
“女修?那个疯女人?路上顺手抓的,她受了伤,巧言令色,许诺了不少好处,本以为她是我们这边的,没想到……”周无青恼火道。
“是谁联系了你们?”嬴仲景问。
“就是当初教我们法子的人。”
“据我所知,这种邪法早在百年前就失传了。”姜泠月看一眼周无青,周无青冷汗直流,连忙解释道:“这个……我们也是这些年才知道的。”
“带我们去草市,找人。”
半日后,三人出现在一座城池前。
“草市并不是买卖生活品的地方。这里出售各种法器、灵草、丹药,以及心法口诀。谈好价钱,用什么交换都行。丹药、法器、金钱、人命。你们来这里,最好不要露出自己的外貌,以免招惹是非。”周无青道。
三人戴着面具走在草市中,嬴仲景心道,此地名为草市,实则是一座城。人人戴着面具,十分诡异。那照理说,此处是不是该有一个城主管理草市呢?
“这城中竟也有客栈?”嬴仲景看到不远处有一座五层楼高的客栈,装饰奢华,与草市格格不入。
“自然,有人为买药,要在此处待一年半载。”姜泠月道。
“师父,您来过这儿?”
“来过。”
“想不到姜宗主也来过这等偏远的地方。”周无青讪笑。
“所以,你最好不要想着逃跑,藏匿在这城中,我也能找到你。”姜泠月道。
“岂敢岂敢。”周无青摇了摇不存在的铁扇,指着客栈,“上次见那人,已是五年前的事。碰碰运气吧,运气不好,两三年找不到人都是常事。”
“他什么样子?”嬴仲景道。
“千变万化,此人修为很高,每次见人都用化形术。”
三人朝那客栈走去,进了大堂,并没有上来招呼的店小二。嬴仲景走到柜台前,取出一株灵草。掌柜见此,道:“客官要几间房,住多久?”
“两间,能住多久?”
“一月足矣。”
嬴仲景取了房门钥匙,走到姜泠月面前,恭敬道:“师父,我和他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