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有仪眼皮子一跳,一听这熟悉的话术就知道是谁来挑事了。
她看向柳虹,只见对方准备一把将盖头掀下来,连忙过去按住柳虹的手。
“你先进去,这我来解决,放心吧。”
但柳虹却并未听谢有仪的,而是低声说:“夫人,这人是来找我麻烦的,怎么能让你帮我顶在前面。没事,反正我都是第二次成婚的人了,也没那么多条条框框的,若是今日不把事情说清楚,恐怕我家与林家今后都要被人说闲话。”
谢有仪见状,也不再阻止柳虹,但还是说了一句:“也不必生气,这人也知道自己今后肯定是从你这捞不着了,想趁昏礼抓着你不想丢人的把柄敲你一笔,你尽管应付他们,有我在,不会让你吃亏。”
柳虹爽朗一笑,“放心吧夫人,我如今也不是个会吃亏的性子。”
两人这说了几句话的功夫,外面那撒泼发疯的人越发过分了,扯着一个身边来吃席的人就开始大声说起那些往事。
柳虹与谢有仪说完,便干脆利落将盖头掀开,走到门前。
林思达自然护着夫人,早已经过去驱逐那闹事的人。
只是这人并非陈伟,而是一个老妇人,林思达也不好上手,林家父母看着也是文文弱弱的,跟在儿子身边对宾客道歉,对那撒泼的老妇人也是束手无策。
倒是柳母在与那老妇人对骂,只是碍于女儿的颜面,柳母的声音没有很大。
柳虹上前将林思达拉到自己的身后,手指着老妇人,说道:“你个婆子怕是失心疯了。我与陈伟一年多以前就和离了,当时可是两手空空离开了陈家,你如今来说这事,是看我发达了想坑我一笔?”
“你让你那生不出的废物儿子来还不算,如今还亲自找上门了?怎么,你儿子娶了新妇这么久还是生不出来,没钱治病了?”
那老妇人一听这话,也不撒泼了,上来就想扯柳虹的衣服,被柳母一把拽住了。
“你个泼皮给我老实点,扯谁呢。”
老妇人一脸的不忿,说:“你不要血口喷人,你生不出来赖我儿做甚?我们也是仁至义尽了,早知道你生不出,头一年就该把你休了!”
一旁被夫人护着的林思达也忍不住了,站出来秀秀气气说着:“你莫要乱说。我夫人的身体好得很,没有任何问题。她也没拿你家的镯子,此事早已和陈伟说清楚了。若你还是坚持,等今日之后,我们便去官府,让官老爷来判!”
老妇人,也就是陈伟的母亲听见官府,也和陈伟一样露出了惧怕之色。
但姜还是老的辣,她依旧嘴硬柳虹拿了镯子。
谢有仪实在看不下去了,走了出来,她让碧彤将老妇人扶好站直,说道:“这位老妇人,你恐怕有件事不清楚,早在陈伟来找柳虹污蔑她拿了所谓的镯子之后,为了以防万一,我已经让官府之人将此事调查清楚,只是念在柳虹与陈伟好歹有过一场,才没有真的追究。案件真相的卷宗如今就在官府放着,你可要随我去官府看看?”
老妇人被碧彤掐住双臂站着,动也动不的,也不知道哪来这么大劲的姑娘。
挣脱不了,她只好用眼睛瞪着谢有仪,“柳虹的事儿与你有啥关系?你当我是吓大的,你说让官老爷查就是真的?”
柳虹嗤笑一声,说:“哎哟,老婆子你可别丢人了,你都不知道夫人的身份还在装模作样的,你以为你谁啊,犯得着骗你个泥腿子吗?”
柳虹此言一出,周围吃瓜的人也讨论起来。
“哎,我就说我看这位夫人真是眼熟,就是死活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我想起来了!我家婆子去那惠宁堂看过病,这不就是惠宁堂的谢大夫吗?”
“啊?是个大夫?那也没有柳虹说的这么夸张吧……”
“你知道个屁!人家在惠宁堂是谢大夫,出了惠宁堂就是谢夫人!这可是毓亲王侧妃,听说连皇后都封了她惠宁夫人,所以才叫惠宁堂嘛。”
原本还强装淡定的陈母听见周围人的话,终于是维持不住脸色了。
陈伟肯定是陈母亲生的,要不然母子俩心虚害怕的时候都是一副两腿打颤的样子呢。
柳虹还嫌不够,最后给了陈母重击。
“还有,你儿子才是生不出孩子的废物。今日也不怕告诉大家,我与我夫君是双喜临门。一喜为新婚,二喜为喜获麟儿,待孩子平安降生,还要请大家来吃周岁宴呢。”
陈母听见这个消息,两眼一翻就要往地上倒,却因为碧彤的原因,腿弯了,人倒不下去。
柳母煽风点火:“赶紧滚回去吧,我明天一定要去好好宣扬宣扬,你那新儿媳还不知道吧,可别叫人继续被骗了!”
陈母:“你,你们……
谢有仪:“这次不能就这么算了,碧彤,你将人送去官府,与李大人说一声,着案子该怎么判怎么判。只是另外一位当事人今日大喜不方便前往,若是需要他们到场,等明日过后再说。至于她,先关着吧。”
碧彤:“是,夫人。”
随着闹事的人被带走,现场又重新恢复了说说笑笑的状态。
虽然中途出了岔子,但事情在柳虹和谢有仪的共同解释下已经说清楚,只要不是蠢货都看得出来谁是谁非。
如今大家都知道柳虹居然和毓亲王侧妃关系匪浅,谁还敢明面上说她不是。
柳虹终于顺利入了洞房,林思达也一扫脸上的不悦之色,喜气洋洋地接待着宾客们。
-
等碧彤返回之后,谢有仪便回王府了。
此后几天倒是风平浪静,柳虹也来了一次王府,告诉了她后续的事情。
“官府已经判了,这陈家母子诬陷我,各挨十大板。陈老婆子年纪大了,让他儿子代受罚。”
谢有仪闻言挑了挑眉,说:“陈伟能挺得住吗?”
柳虹一脸幸灾乐祸,“挺不住也得挺,不然还叫他老母帮他?虽然他老母的确挺想帮她好儿子受罚。”
经此一遭,柳虹不必再担心被陈家之人找麻烦了。
他们自己都焦头烂额的,那被磋磨的新儿媳听说了这件事,已经开始闹和离了。
柳虹昏礼后没有几天就是中秋宴,宫中提前一个月就递了消息今年要举行宴会,主要是宫中进了不少新人,毓亲王也成亲了,中秋乃阖家团圆的日子,虽然这一家人吧有些龃龉,但明面上还是和和气气的。
宴会的事儿不需要谢有仪操心,都是芳琴姑姑在负责。
谢有仪乐得清闲,忙着自己的事儿。
树人书肆的动作很快,谢有仪也不清楚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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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是不是和自己的身份有些关系。
第一批书已经印成了,数量不多,只有百本。
树人书肆放了三十本,惠宁堂放了三十本,剩下四十本零零散散放在各个医馆。
据老掌柜所说,绝大多数的医馆都同意了将书放在馆中寄卖,除了几家规模比较大的医馆如益元堂没有同意。
但谢有仪也很满意了。
慢慢卖嘛,多一个人是一个人,她也不是为了挣钱。
哪成想,宫里的柳清风柳太医不知道从哪里买了这本书,看完之后专门跑来了惠宁堂。
“谢夫人,这书我可否订购一批送给同僚?”
谢有仪奇怪,说:“这当然可以了,只是你这本书也不是在惠宁堂买的吧,为何不去之前的店里买呢?”
一番交谈之下,谢有仪才知道,这本书火了!
然而火的原因却出乎谢有仪的意料,竟是因为秦雨!
“听说是因为书里的作者之一很火,他写的话本子此前卖出了上千本,许多人都没买到。如今竟发现这作者又新写了一本书,便都铺天盖地去抢。倒让我们这些想看新医书的人买不到了,在下便来惠宁堂碰碰运气。”
谢有仪了然,原来如此。
估计那些读者没注意到第一作者,当然,她也不是很出名,就算人家注意到了可能也没联想到惠宁堂。
所以树人书肆的几十本书一售而空,倒是惠宁堂只卖出去不到一半。
柳清风听见谢有仪这里还有,连忙表示要全部订走。
谢有仪询问:“宫中有这么多太医?其实这本书讲的都是些寻常之理,主要是给百姓们看。”
柳清风却露出了不赞同的神色,表示:“夫人太过自谦。书中提及的备孕之法,您是第一位将其总结出来,对女子怀孕生产意义重大。太医署的同僚大多也有师门,师兄师弟的想买书的人很多。”
“不知这书后续可会再印?”
谢有仪觉得吧,这书的火爆主要是靠着秦雨的名头,等她的读者反映过来这本书不是他们想看的那种话本子,估计不退货都是好的,应该不会有人再跟风了吧。
于是她便说:“印是会再印,但数量不好说,若是你需要,给我一个名单,我看看订购人数的多少,再让书肆掌柜印。”
“现在买的人都是冲着话本作者去的,以后应该就好买了。”
柳清风此行目的达成,心满意足地走了。
谢有仪来到大堂,学徒文静就跑到她身边去,兴致勃勃地说:“师傅,您这书写得太好了!我不知不觉就看完了。”
“师傅师傅,你是不是认识‘雨霖铃’啊,你肯定认识他,他都和您一起写书了!您能不能帮我问问他什么时候写新话本啊……”
“雨霖铃”是秦雨的笔名。
谢有仪肯定不能透露秦雨的身份,文静缠着问了几句没得到回应,也就泄气了。
只不过一会儿又好起来,捧着谢有仪和秦雨的新书跑去看了。
谢有仪重获清净片刻,关莲心又来了。
不过她不是来说新书的事,不对,也算是有关。
“夫人,我师姐今日传信与我说她能抽出空了,您可要与她见一面?见面的事儿我与她说过了,她也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