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书院
    姜琛听完,微微皱眉,看向一旁的鸣玉跟孟昭,

    他们两人的眉头要渐渐拧到了一起,

    就在这时,衙门口的差役进来,说是来了个叫刘谷丰的人,他说他知道谁是杀害韩全的凶手,

    听到这话,韩家婆媳情绪激动起来,她们重重地磕着头,

    姜琛忙令大堂里面的差役先将她们两人扶起来,又让人将刘谷丰带进来,

    片刻的功夫,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就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他身着书院学子的衣服,但许是为了让衣服耐磨些,特地在袖口处多缝了几层纹样相似的布料,

    这人刚迈进大堂,便双膝跪地,连连替韩全喊怨,并给众人讲述了一段故事——

    韩全才思敏捷,文采斐然,更写得一手好字,在书院里很受夫子器重,

    对于其他学子,韩全经常替他们答疑解惑,在众学子中间,韩全的名声也是颇好,

    然而,前些天,书院里的学子齐刚因为一点小事当众奚落自己,自己忍无可忍,最终与其对吵起来,

    却没想到,他们两个吵着吵着,齐刚竟狠狠给了自己一拳,他心里不服,便与齐刚扭打成一团,

    路过的韩全恰好看见了这一幕,他上来拉开两人,问清事情原委后,又让齐刚给自己道歉,

    齐刚心有不服,又跟韩全争执起来,这次争执最终闹到了夫子那里,

    事情的结局是,夫子狠狠罚了齐刚,齐刚也口服心不服地给自己和韩全道了歉,

    原本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可谁知,昨天竟听到韩全溺水而亡的消息,而今天齐刚也没去学堂,

    思来想去,觉得此事甚是可疑,所以自己才向夫子告了假,火急火燎地赶来衙门说明情况,

    讲着讲着刘谷丰又道,韩全在书院每每考试都能拿第一,而齐刚每每考试皆居第二,许是此次行凶也有几分嫉妒的成分在内。

    刘谷丰越说越肯定,到最后,他甚至多番请求姜琛立即去齐家逮捕齐刚,

    听了刘谷丰的话,韩家婆媳也几乎认定齐刚就是杀人凶手。

    在刘谷丰的带领下,鸣玉跟孟昭很快就赶到齐家,

    齐家的小院里,正弥漫着一股药香,

    而守在药炉边的人就是齐刚。

    见到衙门差役的那一刻,他脸上迅速划过了一丝慌张的神色,但很快又消散,重新变得镇定起来,

    刘谷峰冷笑一声,控诉齐刚的装模作样。

    鸣玉跟孟昭在齐家寻了起来,在院里的一个角落,孟昭看到了还在晾晒的草药,

    见草药被孟昭从角落里拎了出来,齐刚行动明显变得僵硬起来,一再请求让自己熬完那锅药,

    他说,自己的母亲最近病得厉害,这锅药于母亲而言至关重要,

    鸣玉跟孟昭最终同意下来,让他将药端给其母,又让他简单向其母交代了几句话后,才将他带回衙门。

    韩家婆媳之前是不曾见过齐刚的,可见到走在差役中间的人,她们片刻工夫就确认了齐刚的身份,

    望向他的目光变得复杂,

    感觉到自己身上的目光,齐刚明显变得不自在,扑通一次跪到地上,“县令大人明查,鄙人冤枉啊,”

    “齐刚,你可知她们二人是谁?”姜琛指向一旁的韩家婆媳,

    齐刚寻声望去,对上那两道令自己感觉极度不舒服的视线,

    盯了许久,摇摇头,“没见过,更不认识,”

    姜琛将齐刚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在齐家还有什么发现?”

    “我们到齐家时,他正熬药,而且,在齐家院子的角落里翻出了正在晾晒的草药,”孟昭的手里此时已多了两个布袋,递上去,“大人,这是草药跟药渣。”

    姜琛上下打量了一番齐刚,接着命人查看。

    果不其然,从药渣里找出了包括何首乌在内的许多药材,而这些药材,恰恰与韩全平日里带回家的药材极为相似,

    正在晾晒的那些草药,与药渣的成分又几乎一模一样。

    “还我儿命来,”听到这个结果,韩母几乎要哭断气,

    韩家媳妇脸色苍白,浑身颤抖,喉咙滚动,却悲痛到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就是你,因为这些草药,杀了韩全,”刘谷丰满脸悲愤,

    “不,不是我,”齐刚身体猛然一怔,声音颤抖着,“我没有,我没有杀人,”

    “不是你还能是谁,你跟韩全起了嘴角,本就怀恨在心,后来又惦记上了人家的草药,齐刚啊齐刚,你真是好狠好毒的心!”刘谷丰控诉道,

    “草药是我买的,不是我抢的,”齐刚一边摇头一边摆手,拼命地否认,“韩全的死,真的与我无关啊,”

    “这些草药果真是你买的?”姜琛命人将晒在齐家院里的草药重新扔回齐刚的手里,

    哆哆嗦嗦地捧着草药,齐刚喉头动了好几动,艰难地开口道:“是我买的,”

    “从何处买的?”姜琛厉声追问,

    齐刚捏紧袖口,“从采药人手里,”

    “谁?”

    “不认识,”齐刚低下了头,

    “我的儿,”采药人三个字再一次戳痛了韩母,

    姜琛眯着眼,“前日跟昨日你都在哪?”

    “在家,”齐刚这次回答的迅速,

    “可有谁能证明?”

    “我娘,”齐刚斩钉截铁道:“这两天娘亲身子不好,我一直侍奉左右,实在是没有功夫去别的地方。”

    “你娘?”刘谷丰冷哼一声,“你娘还能把你卖了不成?”

    “刘谷丰,”齐刚冷眼瞪了过去,“分明是你在信口开河!”

    “你口中的采药人是何模样?”姜琛掠过堂下剑拔弩张的氛围,又将话题绕了回去,

    “虎背熊腰,圆脸络腮胡,粗布麻衣,身长八尺,左眼眼尾有个绿豆大小的伤疤,听口音不像是本县的,”齐刚一边说一边指着自己的左眼眼尾,

    “你是第一次见他?”姜琛直勾勾地盯着齐刚,

    齐刚咽咽唾沫,“是,”

    “第一次见他,你便信他?”

    “他的药不假,”齐刚红了耳根,

    “那为何将药藏于角落?”

    “因为,因为,”齐刚吞吞吐吐起来,半晌后,才好似寻到了理由,“怕阿猫阿狗给作践了,这才藏在角落里晾着,

    “你跟你娘感情甚好啊,”姜琛发出了一句不合时宜的感叹,

    齐刚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谎言给你带来的后果,你娘可承受得住?”

    齐刚顿时脸色煞白,“大人恕罪,大人恕罪,小人知错,小人知道那药来路不正,才故意隐瞒,还望大人饶小人一命,小人往后再也不做这贪便宜的事了。”

    “你从何处得知这些草药来路不正?”姜琛刚才似乎得到了一些答案,

    “这些草药便宜得厉害,那人也跟我说过,这药不能太见光,”齐刚趴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姜琛一眼,

    “你可听出那个采药人是何处的口音?”姜琛看着堂下发抖的齐刚,

    齐刚哆嗦着,“约摸是金潭县口音,我有个表姨丈就是金潭县人,小时候我娘带我去过几次那里。”

    听到金潭县,明玉忍不住瞥瞥一旁的孟昭,

    “来人,将齐刚带下去,先重打二十大板,”姜琛命令道,

    姜琛话音落地,便有两个差役上前,一左一右架起齐刚,将其拖了下去。

    大堂里,刘谷丰欲言又止,

    姜琛注意到后,将其唤到堂前,问其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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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

    刘谷丰犹豫半天,才道:“齐刚未免罚得过轻,且没有用刑,怎就判定他说的是真话?”

    “真话假话,自有推论,有理有据,辨明是非,用刑过度,只能是屈打成招,”

    姜琛走下座椅,走到刘谷丰跟前,“你跟齐刚,究竟因何而结怨?”

    刘谷丰的耳垂瞬间红得厉害,“大人,是鄙人太过意气用事了。”

    姜琛的视线从他身上移开,既然他不愿说,姜琛暂时也不打算多问,

    “婆婆,您要保重身体,要亲眼看到真凶伏法,”姜琛牵起韩母的手,安慰道,

    又转身看向韩家媳妇,“你也是,看得出来,你们夫妻两个感情深厚,往后,要好好活下去,带着你们两个人的希望,”

    韩家婆媳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鸣玉、孟昭,你们两个先送这对婆媳回去吧,路上慢点,”

    鸣玉跟孟昭应了下来,孟昭搀住韩母,鸣玉搀住韩家媳妇,小心翼翼地将她们两个往家送。

    在送婆媳两人回去的路上,一行人都被一种沉闷笼罩,

    鸣玉跟孟昭看着婆媳两人,有很多安慰的话想说,可看到她们的神色,又双双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最后,鸣玉望望天空,咬咬下唇,轻轻地问道:

    “姐姐,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韩家媳妇脚步顿了下,仍旧是低着头,

    没有听到回答,鸣玉也不打算继续追问,

    “我叫巧云,”许久,一道既沙哑又微小的声音出现了,

    鸣玉望向她的侧脸,明晃晃的阳光落在上面,却祛不散浮于上方阴霾,“巧云姐姐,记得保重身体,”

    说完,又转身朝着韩母道:“婆婆,您也是,要好好保重身体,”

    婆媳两人没有说什么,四个人慢慢走向韩家。

    将婆媳两人送回家后,鸣玉跟孟昭又急急忙忙往衙门赶,

    “孟昭,你在金潭县有听说过齐刚口中的那号人物吗?”鸣玉忍不住问道,

    孟昭摇摇头,“我们是七年前搬到金潭县的,爹跟我以打猎为生,平时都住在山里,县里的人和事,我都不大清楚。”

    “好吧,”鸣玉揉揉自己的太阳穴,“你说凶手杀人的动机究竟是什么呢?”

    孟昭思索良久,“我有一个猜测,”

    “我也有一个结论,”鸣玉一手握拳,重重拍在了另一只手掌上,

    孟昭看向鸣玉,

    “你先说,”鸣玉踮起脚尖,拍拍孟昭的肩膀,

    孟昭点点头,道:“凶手或许不是韩全的仇人,而是齐刚的仇人,”

    “而且凶手必定同时认识韩全跟齐刚两个人,”鸣玉顺着孟昭的话,讲出了自己的结论,

    “没错,凶手知道韩全跟齐刚有过过节,故而将草药送到齐刚那里,以便给我们大家制造出齐刚报复杀人又贪图草药的假象,”孟昭接着道,

    鸣玉歪歪脑袋,“同时熟悉韩全跟齐刚,又知道他们两个有过节的,极可能是东篱书院的人,难不成这人就是刘谷丰?”

    联想起今天刘谷丰急不可耐地来报案的样子,鸣玉脱口而出的猜测道,可还不等孟昭回答,鸣玉又连连摇头,

    “不对,不像是他,韩全是替他出头,他理应对韩全有感激之情,而且两个人因为某件小事发生口角,这也不稀奇,为了口角杀人,还要连累对自己有过帮助的人,这太奇怪了。”

    “答案,或许真就藏在东篱书院,”孟昭看看鸣玉,

    “对,我们得快点……”鸣玉的话说了一半,忽然就顿住了,伸着脖子往茶楼那边看,

    孟昭顺着鸣玉的视线望去,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但鸣玉已经踮起脚尖,左瞧右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