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的后院里,小双跟晴岚正小心地照顾着韩家婆媳,
齐刚自首的时候,韩家婆媳也赶到了县衙,
在他们听完齐刚的描述后,心痛地站不住脚,哭晕在了县衙之上,
姜琛见状,忙让人将她们架到后院,拜托小双跟晴岚照顾两人。
巧云年纪轻,醒得快一些,见她醒了,小双连忙上前询问,
她捧着心口,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好不容易控制住情绪,问的第一句话便是凶手有没有偿命,
小双坚定地点点头,告诉她凶手一定会认罪伏法,
巧云还来不及整理自己的悲痛,又开始担心起自家婆婆,
她从床上起身,在小双的搀扶下,就要去晴岚的房里看望韩婆婆。
刚出门,就看到了迎面走来的鸣玉,
她是来向韩家婆媳告知事情真相的,
她们几人一起去了晴岚屋里,晴岚正守在床边,仔细照料着昏迷中的韩婆婆,
见到巧云来了,晴岚急忙让出位置,让她坐下,自己则去倒了碗茶水,小心地交到巧云手上。
这时候,韩婆婆也缓缓睁开眼睛,
和巧云一样,韩婆婆醒来的第一件事,也是询问凶手怎么样了,
鸣玉认认真真,一字一句将案件的真相讲予她们听。
听完鸣玉的讲述,婆媳两个久久不能平静,
她们没有想到,案件的背后,竟是如此一个莫名其妙的原因,
她们也没有想到,吴家人是凶手,
她们更没有想到,衙门竟能够将吴家人押入大牢,
婆媳两个泪眼婆娑。
吴家被抄的事,轰动了整个青溪县,
第二天,吴家上上下下乱成一锅粥,
县里的不少人,都急急忙忙赶到县衙,控诉吴家的种种恶行,
一整天下来,衙门里里外外都忙得不可开交。
天渐渐黑了下来,
县衙里,来了一个头戴帷帽的男子,虽看不清他的样貌,但他裸露在外的皮肤简直白得过分,
鸣玉孟昭跟姜琛正在书房整理与吴家有关的案卷,
见到这个神奇的人,鸣玉好奇不已,而孟昭跟姜琛似乎早就与他相识。
男子开口道:“他们会被押到京城?”
他的声音冷冷的,让人不自觉地联想到冬天松柏上的积雪,
“对,”姜琛点点头,“你心情还好吗?”
男子顿了顿,“无妨,他们自己酿的苦果罢了。”
鸣玉听着他们的对话,思索着这人究竟是谁?
“接下来呢?你有何打算?”姜琛继续问道,
“这是我的事,就不劳诸位费心了,”他没给出一个具体的答案,可过了会儿,他又开口道:“往后你们多保重,这不是一条容易的路,”
“放心吧,真相总会大白于天下的,”姜琛笑笑,
隔着面纱,看不出男子的表情,但他始终没有说什么。
空气里飘荡的沉静让人心里闷闷的,
“她怎么样?”姜琛出声,却没有打破大家心里的沉闷,
“放心吧,她很好,”男子顿了下,继续道:“我会带司徒离开,往后就是你们自己的事了,我们彼此珍重,各自安好吧。”
“你要带她去哪儿?”姜琛再次试图追问道,
“这就不劳各位费心了,”男子淡淡地开口道。
“我们想见见她,”姜琛提出自己的要求,
男子语气依旧平淡,“不必。”
“司徒,”鸣玉喃喃地重复一遍,街上的那个身影再次浮现在脑海,她转向孟昭,“是她吗?”
孟昭顿了顿,看着鸣玉背着吴兴颜做出的口型,点点头,“是。”
“究竟发生了什么?”鸣玉心里有了个猜测,但她依然想找一个答案,见孟昭出声,她也就跟着问出了声音,
“说来话长,”孟昭叹了口气,
“他是谁?是传闻中的吴家人吗?”鸣玉继续问道,
孟昭再次点头,“是他,他叫吴兴颜,吴家的那本账册,便是他拿到的。”
“长话短说,她前些天一直在接近吴兴颜,暗中收集证据,却不曾想露了马脚,因此现在被吴兴颜囚禁了是吗?可为什么,为什么他会主动把账册交到县衙?”鸣玉压低声音,将自己的猜测一股脑儿说了出来,
“我是在护她平安,”吴兴颜依可以听到鸣玉的话,下意识反驳着。
“护她平安?”鸣玉皱起眉头,暂时忽略掉自己后面的疑问,“所以,你就折断她的双翼,将她囚于你的金丝牢笼之内?”
吴兴颜也眉头紧锁,双拳缓缓攥紧,“你在说什么?”
“你为什么要带她走?你又要带她往哪儿走?”鸣玉皱眉问道,
“我说过了,这些事与你们无关,”吴兴颜沉声道,
“可这件事儿跟她有关,不是吗?”鸣玉坚定地开口道:“我觉得,这件事,你必须要让她知道,你不能替她做决定,”
吴兴颜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很危险。”
鸣玉按按眉心,“她愿意,而且她并不弱小,并不需要你的这种保护,或者说,你做的这一切,反而会让她深陷痛苦的泥潭,”
“可我不能眼睁睁看她去做扑火的飞蛾,”吴兴颜转身就要离开,
“那你就陪她一起去,”鸣玉坚定地说道:“她应该去做她自己想做的事,而你,要么让她自己选择去留,要么陪她一起,”
“你知道,她要面对的会是什么人吗?你知道她可能为这件事丢了性命吗?”
“我相信,做自己想做的事,对于她来说,虽九死其犹未悔,”鸣玉的声音依旧坚定,“但倘若你执意要那么做,她剩下的也只能是一个躯壳,那样的她,还是你眼中的那个她吗?”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吴兴颜叹了口气,
“我懂,”鸣玉还没有来得及继续说下去,
吴兴颜便转身离去,
眨眼功夫,他的身影就从众人的视线里消失了。
“他的功夫……”鸣玉吃惊不已,
“很强,”姜琛若有所思道,
鸣玉很是担心,“第五薇怎么办?”
“她中毒了,”姜琛垂下眼眸,
“什么?”鸣玉眉头紧锁,“吴兴颜干的吗?”
姜琛点点头,“是他的毒药,”
说着,姜琛从一旁的抽屉里取出一个瓷瓶,递给鸣玉。
“他给的?”鸣玉打开瓷瓶,里面是一颗小小的药丸,
“大夫猜不透,制不出解药,”姜琛无奈道,“近日来,我一直在试图劝动他。”
“为什么不去吴家,把这件事先告诉第五薇,她现在肯定很心急,”鸣玉道,
“吴兴颜不想让第五薇知道这事儿,孟昭去过,可他接近不了吴兴颜的院子,”
孟昭也低下了头,“我用了很多种方法,都没能把消息送到第五薇那里,也没能把她带出来。”
“账本里面记着什么东西?”鸣玉话题一转,“为什么仅凭它,吴老爷就乱了阵脚?”
姜琛跟孟昭陷入沉默,
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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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愿意回答,鸣玉没有继续追问,而是道:“为什么吴兴颜会把账本交到衙门?难道仅仅是为了自保?”
“不,据说是为了他的一位故人,”姜琛开口道:“而第五薇,如你所见,他说是为了护她平安。”
鸣玉揉揉太阳穴,又是让人头大的事情。
天上是一轮弯月,云层在天上飘荡,遮住了大半星光,
吴兴颜走进黑漆漆的房间,拿起火折子,“天黑了,怎么不点灯?”
房间里安静极了,这种安静,让他很是不安,“司徒?”
吴兴颜端起烛台,走到床前,
映入眼帘的是一摊暗色的液体,
床下,还有一块沾着血的碎瓷片,
吴兴颜彻底慌了神,他的心仿佛要跳出体外,
忙不迭地从身上撕下布条,捧起第五薇的小臂,先绑住伤口止血,又紧忙去取自己研制的丹药,
他守在第五薇的床边,一步不敢离开,
第五薇微弱的呼吸声,调动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天渐渐亮了,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打在第五薇的眼睛上,
她的眼皮颤动着,吴兴颜慌忙调整身体的角度,想要为她挡住这缕阳光,
他的衣袖不小心拂过第五薇的手背,第五薇忽然轻轻地扯住这片衣衫,
她的眉头皱起来,嘴里模模糊糊吐出两个字,“别走,”
吴兴颜保持住这个姿势,不敢再动一动,轻轻出声安抚到,
“我会陪着你,永远不会离开,”
像是听到了他的声音,第五薇眉头皱得更紧了,“不,我要找的是大叔,不是你,”
吴兴颜看着第五薇惊慌的样子,不自觉地握住她的手,“别担心,没事的,”
“大叔,别走,”第五薇喃喃着,一滴泪在她的眼角滑落,
从没见过这样子的她,也从不知道她口中的大叔究竟是谁,
吴兴颜轻拍着第五薇,希望能给她最大的安抚,
第五薇只觉得自己好累好累,眼皮好重好重,
刚才她好像沉浸在一场梦里,她好像看到了大叔,但那个身影那么模糊,她还没来得及看清,那人便不见了,
再睁开眼,看到吴兴颜,第五薇的第一句话便是,“你不可能控制我,”
见第五薇醒了,吴兴趣心里的大石头终于是稍稍落了地,
“司徒,对不起,”
第五薇别过脸,她不想看到吴兴颜这幅惺惺作态的样子,
第五薇的额头上满是被梦折磨出的冷汗,吴兴颜见她这幅模样,心底出现一阵钝痛,
“你养好伤,养好伤,我就给你解药,”叹了口气,终于,他轻轻地开口道,
第五薇一愣,随即又冷冷一笑,“我分不清,你说的是真是假,”
“我发誓,这次是真的,”吴兴颜保证道,
第五薇闭上眼,不愿再看他一眼,
“司徒,答应我,别再做傻事了,好不好?”
第五薇没有说话,
吴兴颜落寞地垂下头。
在第五薇养伤的这一段时间,吴兴颜夜以继日地照料着,寸步不离,
看着眼前这个忙碌的身影,第五薇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她实在是捉摸不透眼前这人……
又是一个晚上,
对于吴兴颜来说,门外的脚步声并没有为夜色所遮掩,
他冲着第五薇扬起个微笑,若无其事地为她盖好薄被,
不经意间拿起角落里的一根玉质竹竿,轻推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