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崇锦将长枪放回角落里的兵器架上,转身看见从椅子上站起来的纪棠溪,他快步上去搀扶,
“相公,”纪棠溪靠在他的肩上,轻抚着肚子。
尹崇锦一手扶在她的胳膊上,一手扶在她的肩上,温温柔柔地回应着,“我在,”
“我今天,给江家小姐下了帖,”纪棠溪很喜欢这种感觉,
“她回来了吗?”尹崇锦惊讶道,
“对,”纪棠溪回道:“承影告诉我的。”
说起来,今天他们姐弟两个要打起来的原因,还就在于此,
早上纪承影来找纪棠溪闲聊,他说起这些天的困扰,
纪棠溪认为他有点逼得太紧,纪承影说她当年对尹崇锦死缠烂打,结果不还是将姐夫吃得死死的,
纪棠溪说她知道,尹崇锦是个慢热的性子。
聊着聊着,纪棠溪被调动起来了,
寻到纸墨,落笔写下请帖,又派人送到江家小姐江晴岚手上,约她来家里喝喝茶、聊聊天,
本来事情进展到这里,姐弟两个还是和和美美的。
直到他们俩重新提起江晴岚,纪承影一心就要复刻纪棠溪穷追猛打的战术,秉持着道听途说来的“烈女怕缠郎”的方法,
为了证明自己策略的正确性,纪承影一个人撑起来了个戏台子,戏台子上重演了一遍那年有关纪棠溪的大戏,
纪承影极具夸张的表情,极具扭捏的神态,纪棠溪在他表演得最入迷的时候,进屋取出了长枪,至此,独角戏正式结束,另一出好戏正式上演……
“小溪做什么都好,”尹崇锦在纪棠溪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纪棠溪弯起眉眼,“我要吃一大碗卤面,”
“好,都依你,”尹崇锦将她搂得更紧了,
纪棠溪浮起一抹坏笑,踮起脚尖,
尹崇锦怕出意外,连忙低下身子,
纪棠溪趴在他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尹崇锦耳朵不知道是不是被纪棠溪呼出的热气蒸得泛红,
“依你,”
尹崇锦唇角带笑,吻上纪棠溪的唇瓣,
纪棠溪闭上眼,尹崇锦教训纪承影时的神态重新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这回,纪棠溪没有忍住,脑袋一侧,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尹崇锦的手掌落在她的后脑,将意犹未尽的吻延续下去。
尹家的厨房里,不多会儿便飘出一股卤面的香味……
晴岚对着空气挥出一拳,“希望纪棠溪能好好教训他一顿,”
想了想,晴岚变了个表情,饶有兴趣道:“听这么一说,我明天还真想去会会她,”
“不可大意,”第五薇出声道,
这话正巧被刚进屋的孟昭听了去,他不知前因,
走到鸣玉身旁,关切道:“发生了什么事?”
晴岚耸肩,“烦心事。”
“晴岚收到了纪承影姐姐纪棠溪的邀约,正犹豫要不要去呢,”鸣玉说着,将手里的信件递予孟昭,
“有打算吗?”孟昭快速看完全篇,
晴岚呼了口气,“我有点想去看看,”
“自己吗?”孟昭问道,
“小双,你可以陪我去吗?”晴岚寻求帮助道,
小双点头,“我可以。”
“纪棠溪的夫君尹少卿在大理寺任职,她应该不会做什么出格事,”晴岚摸着下巴思索道,
其实她心里还想去打探打探纪承影在他姐那里吃瘪的样子,那副想象出的画面,让晴岚心里舒爽了不少。
“明天我正好有空,若是需要,我也可以跟着过去,”孟昭将信件递回给鸣玉,
晴岚很是欣喜,“真的吗?那真是太好啦!”
鸣玉将信件还给晴岚,笑笑,道:“一旦不对劲,脚底抹油,马上开溜。”
“放心吧,”晴岚重新将信件装回去,“要真是这样,到时候还得劳烦孟公子替我们开路喽,”
鸣玉拍拍孟昭的肩膀,孟昭轻轻笑笑,
“对了,孟公子今天去哪里了?”晴岚道,
“去了城外难民那里,替江伯父分发了些汤药,”孟昭回道,
第五薇经历过落难的日子,她对难民的处境多少有些感同身受,于是出声询问道:“他们情况怎么样?”
“勉勉强强,并不是很好,”孟昭如实道第五薇沉默下去,不再继续说什么。
“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安定下来,重新开始过自己的日子啊,”鸣玉叹了口气,
孟昭的眸子暗淡下去,他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也不知该怎么回答,
“我想,这需要很久很久,”小双低着头,“只希望,他们能挺过这段难熬的日子。”
“今天我遇到了一位老伯,他认出了李叔,过来问莺莺这两天怎么样,”孟昭想起那个拄着枯树枝的身影,
“老伯身体还好吗?”鸣玉问道,
孟昭顿了顿,道:“他,有些苍老,但他心里有股执念,执念会让他撑下去的,”
鸣玉喃喃低语一遍小姑娘的名字,她抿抿唇角,“有知道是哪个字吗?”
“我们家莺莺,是只命好的小黄莺”,老伯的声音仿佛在他耳边响起,
“夜莺啼绿柳,皓月醒长空,”孟昭道:“她将来,一定会是个活泼开朗的姑娘。”
此时的莺莺,被江夫人抱在怀里,似乎是感受到江夫人的紧张情绪,她用小脸在江夫人的颈间轻轻地蹭蹭,
江夫人轻拍着她的背,对一旁的丫鬟道:“去门口看看,老爷跟琛儿还没有回来吗?”
丫鬟应声出去了,
她嫁进江家这么多年,多少次江守儒去宫里,她都是如此担心,
行走于朝堂之上,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会坠入万丈深渊,
她知道,自家老爷有他的追求,
她是他的夫人,她懂他;可他是她的相公,她又忧心他。
丫鬟这回赶到门口时,
江守儒的马车终于出现在了她眼前,两个身着朝服的人从车上下来,
丫鬟替夫人松了口气,赶忙小跑回去,告诉夫人这个好消息。
而吴兴颜,直到晚饭时,才从房间里迈出来,此前,他房间里静悄悄的,仿佛无人一般。
“今天,一切可还好?”看到第五薇时,他开口说出了第一句话,
第五薇点了下头,张了张唇,最后,她终是出声道:“你呢?”
“我,”吴兴颜停了下,“没做什么。”
第五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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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继续说下去,
“休息休息也挺好,”晴岚在一旁道:“休息好了做事更有力气,”
吴兴颜轻点下头。
晴岚心里还有一股不服的气,从昨天吵过那次后,她面对爹娘,绝大多数时间会选择沉默,
她埋头默默吃饭,吃完饭一声不吭地离开,小双迅速吃完碗里的饭菜,就要去陪晴岚,却被江守儒出声拦下,只能时不时担忧地望向门外,
不知道是因为气氛不对,还是因为江守儒有意而为,大伙儿总觉得,这顿饭吃得格外漫长。
等到江守儒不慌不忙地放下筷子,
他清清嗓子,不紧不慢地将众人带到了书房。
众人各自寻到位置坐下,空气里好像飘荡着一种颇有些奇怪的味道,
半晌,还是姜琛开口,打破了这种气氛,冲着鸣玉跟第五薇笑笑,道:
“今天在大理寺,贺青贺大人可有交代你们两个什么事情?”
鸣玉看看第五薇,第五薇对上鸣玉的目光,“你来讲吧。”
鸣玉双手交叉,揉捏着指节,简述道:
“贺大人今天提起一案,太后宫里的宫女彩蝶在冷宫被人奸杀,并伪装成自缢的假象,侍卫王痕的腰牌出现在门口,且醉酒睡死过去的王痕也被人在池塘边找到,”
听完,姜琛思考了片刻,道:“此案有疑?”
鸣玉“嘶”了一口气,“我们在大理寺牢房里见到了王痕,他的神情,让我想起了齐刚,”
“齐刚?”姜琛低喃一句,
江守儒听姜琛讲过青溪县的案子,对齐刚这个名字也有些印象,忽地,他接过话头,
“你们可知王痕酒量如何?”
鸣玉犟犟鼻子,摇摇头,“不清楚,江伯父,您为什么这么问?”
“宫中侍卫饮酒,可是大忌,”江守儒抬抬眼皮,接着道:
“喝成你们口中的样子,且胆大包天地去作恶,他这无异于是自寻死路。”
“我们也觉得事有蹊跷,但王痕并没有翻供的意思,除此之外,他在口供里还说,他先发现彩蝶与他人通奸,而后才假冒的那人,”鸣玉补充道,
大家想了好一会儿后,孟昭出声道:
“王痕以秘密相要挟,怎奈彩蝶反抗激烈,所以说,他失手杀人?”
“可王痕绝口不说那人是谁,”鸣玉摊摊手,
“王痕或是无意间得罪了宫里的某位权贵?”孟昭扯扯唇角,这种事,宫里宫外,屡见不鲜,
“如果是权贵,那人想要报复王痕,他还需要费心费力做这么一个局吗?”第五薇在一旁说道,
孟昭停顿了下,又道:“他身份在王痕之上,却又算不上大人物呢?”
“王痕为何面对那人全然没有防备,那人又为何选中彩蝶?”鸣玉咬起指节,
“莫非有人栽赃陷害?”姜琛出声道,
江守儒轻敲座椅扶手,“贺青贺大人怎么说?”
鸣玉耸下肩,“我们还没谈完,安王殿下就来了,”
“安王?”江守儒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对,”鸣玉的指节被啃得有些泛红,想了下,道:“他这个人,有些奇怪,”
“有什么看法?”江守儒环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