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结束时,一个个打皇宫里出来的官员从鸣玉跟第五薇跟前经过时,身上都带着或深或浅的酒气,
唯有贺青一人,酒气极淡,在其他人的对比下,鸣玉跟第五薇甚至都闻不出贺青身上有什么酒味,
坐上马车后,贺青即让两人先行回去,他则自己驾着马车,吱吱呀呀地朝远方走去。
看着纪况纪承影与江守儒姜琛马车一同离去的背影,
“父亲,您怎么看?”章宥芳看向一旁的章潜,
章潜半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地弯了下唇角,“走吧。”
鸣玉跟第五薇在街上闲逛回去,走着走着,她们刚好瞧见贺青从前面一家铺子里出来,
然而贺青并没有注意到她们两个,还没等赶上去,贺青就又驾着马车离开了。
走到铺子门口,两人才看清这原来是一间点心蜜饯铺,
店铺老板正倚在门框上,瞧着贺青马车离开的方向,
注意到有人在自家铺子门前驻足,店铺老板赶忙收回视线,热络地招揽起客人来,
被老板的热情打动,鸣玉也想着中秋佳节,必然少不了一些甜甜的蜜饯点心,于是便提议买一些回去,第五薇没有拒绝,即被鸣玉拉了进去,
铺子里的点心蜜饯琳琅满目,一下子就让鸣玉挑花了眼睛,第五薇停在酥糖面前,
那时候,第五大叔去师父师娘那里探望自己的时候,总是会给自己变个戏法儿,他的手心里总是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两块酥糖。
“原来你喜欢吃这个呀!”鸣玉从后面一拍她的肩膀,笑道,
第五薇回过神,“很久之前喜欢,现在不喜欢了,”
鸣玉的眼神落到那堆酥糖上,
第五薇从酥糖前面移开。
“那你现在喜欢什么?”鸣玉重新笑着跟了上去,
“没什么特别喜欢的,”第五薇只道,
鸣玉咬咬食指指节,想了片刻,笑道:“那我们就多买几样,虽然可能没有特别喜欢的,但是会有许多一般喜欢的!”
于是,鸣玉开始张罗起来,蜜饯、梅子干、杏子干、冬瓜糖、桂花糕……通通收入囊中。
老板看着鸣玉选了这么多,开开心心打着算盘道:“我看你们呀!回去肯定过个热热闹闹的中秋,”
“那是,”鸣玉笑嘻嘻地看向第五薇,
紧接着,在老板告知价格时,鸣玉将笑脸转向老板,这回的笑脸,倒是多少有些僵硬,
老板开开心心地收下银两,
又道:“这钱可还有人想花花不出去的呢!”
“是是是,”鸣玉权当老板在安慰自己。
“别不信,”老板似乎是觉得鸣玉的回答敷衍,“你们之前来的那人,大过节的,就买一块月饼,”他伸出一根手指,啧啧道:“想想就是孤苦伶仃的人儿呀,”
鸣玉敛起笑,没有再说什么。
回到家的贺青,将自己买到的小玩意儿一一拿出,摆在小坛子旁边,有草编的小蚂蚱、有小皮球、有老虎形状的面人儿、有还有一只叫声欢快的大蛐蛐儿,
至于大坛子旁边,放的是一条同心结,
在两只坛子的前面,都放着一小块儿月饼,加上贺青捧在手心里的一小块儿,刚好能够凑成完完整整的一个。
鸣玉跟第五薇回到江家时,小双跟晴岚正带着莺莺在门口玩耍,
瞧见鸣玉,莺莺竟朝她跑过去,鸣玉伸开双臂,一下子将她搂进怀里,
得了鸣玉这个拥抱,莺莺的小脸儿在鸣玉脖子里轻轻蹭蹭,
小双跟晴岚赶上来,接过鸣玉跟第五薇手里的东西,鸣玉的手掌得了闲,一下子将莺莺抱了起来。
一行人就这么进了屋,
刚巧,孟昭、姜琛、吴兴颜也早就回来了,
只是江守儒跟江夫人说他们年轻人在一起就好了,他们两个大人去给他们这些孩子准备晚上的吃食,
鸣玉将纸包打开,各式各样的蜜饯果脯映入眼帘,
他们给江守儒跟江夫人留下些,又找到李叔,往他怀里塞了些。
进京之后,每个人都在忙碌着,他们彼此之间都清楚,今日之后,谁都有可能会陷入泥潭,
因此,这一刻,实属难得的时光,一颗颗酸甜的蜜饯,让人暂时得以忘却种种。
“章阁老,是你?”偏僻处,梁姝韫见到了早就等候于此的人,
章潜像模像样地如同人前那般行礼,“皇后娘娘,你来了,”
梁姝韫不管他,自顾自地就要转身离去。
“且慢,”章潜出声阻拦,
“你的话,不可信,”梁姝韫并未回头,却也顿住了脚步,
“几天前的遇刺,娘娘心里仍存疑虑,”章潜也停在原地,没有上前半步,
“我父与太后已然查明,此事乃丁蔷所为,”皇后转过身,“莫非,章阁老也参与其中?”
章潜没有丝毫慌张,“丁烁是老夫的人,丁蔷进宫,也有老夫在背后使力,他们二人没了,对老夫有什么好处?”
“听闻章阁老有意让章蓁入主后宫,”梁姝韫一步一步,走向章潜,
章潜一笑,“娘娘已知此事,老夫此时对娘娘不利,未免太过愚蠢了吧。”
“既然如此,章阁老有何高见?”梁姝韫玩味地说道,
“梁云华与太后娘娘,”章潜直直地盯向梁姝韫。
梁姝韫冷笑一声,“章阁老,你这是剑走偏锋?”
“娘娘既然来这儿,不就是对结果心存质疑,
老夫暗地里查出其中一个刺客的身份,他是你父的手下,
娘娘若是想见,老夫寻个机会,让他自己来向娘娘请罪如何?”章潜静静地叙述着,
席间她饮了不少酒水,又念及她肩膀上的伤,皇上寻了个空档,让她休息片刻,
而就是这时,有个宫女模样的人前来,告诉她有人在等着自己,那人知晓那日刺杀自己的真凶……
不见梁姝韫回话,章潜接着又道:“就算此事是我所为,可你父与太后却一点风声都不透露于你,一次刺杀不成,老夫为何不能盘算第二次?他们不告诉你,难道不还是想拿你当饵吗?”
“够了,”梁姝韫的眉间已经出现怒意,“本宫怎么知道,章阁老是否在挑拨离间?”
“娘娘膝下无子,却仍得陛下喜爱,”章潜上前一步,“眼前娘娘才更应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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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楚,您真正该依附于谁啊?”
“所以,章阁老要送章蓁入宫,让本宫依附于她吗?”梁姝韫恼怒,胸口剧烈起伏着,
“非也,”章潜又上前一步,他笑笑,“娘娘在陛下心里的地位,无人可撼动,”
“你这是什么意思?”
“老臣一心为了陛下,陛下如今相信老臣,实属老臣之幸,”章潜继续道,
“你想,让本宫为你做事?”梁姝韫冷哼道,
“老臣希望娘娘能为陛下做的事,”章潜后撤一步,弯身行礼,恭敬万分,
“花言巧语,巧言令色,”梁姝韫不再听他多言,甩袖转身离去,
脚步声渐远,直至消失后,章潜才抬起头,勾勾唇角,若无其事般抬脚离开。
江家厨房里倒是香味阵阵,
晚上,当皎皎月光洒进屋子里时,
江守儒跟江夫人张罗着备好了一大桌的酒菜,
“今日是个难得的日子,不管有什么,都先放一放,”江守儒视线在这些年轻的孩子们身上走了一圈,
每个人的面前都放着一只酒壶,壶里盛的酒水绵柔甘甜,
他提起酒杯,道:“共饮此酒,共庆此时!”
酒水与酒杯相撞,声音清澈美妙……
江守儒与夫人去休息得早,在他们两个离开之后,
屋里的年轻人读懂了彼此眼中的想法,纷纷端着酒壶,拿着酒杯出了门,
一齐坐在门前的台阶上,
进了京城之后,他们鲜少能如同今日这般齐刷刷地待在一起,
酒杯里添满了酒,端着酒杯,目光在周边人的身上流连。
“天上一轮月,”姜琛抬头,正对着月亮,
“皎皎万里辉,”鸣玉伸出手掌,接住一捧月华,看看一侧的小双,又看看另一侧的孟昭,
“巧手烹巧饼,”晴岚开心地咂摸咂摸嘴巴,今天她收罗了不少的月饼,也尝了不少的月饼,
“巧饼配琼浆,”小双手里的酒杯散出一股醇香,最左侧的晴岚听了,隔着姜琛,冲小双眨眨眼,
“灯燃千万盏,”孟昭望向屋檐处的明亮,又望向身旁的鸣玉,
“银河入凡尘,”最右侧的第五薇抬眸,静静地看着漫天星辰,
停了停,众人看向吴兴颜,
“东西南北客,”吴兴颜顿了下,不自觉地轻轻勾了下唇角,
“至此影不只。”
酒杯碰在一起,酒水在杯与杯之间跳跃着,
一杯酒下肚,年轻人们望着身边的其他人,笑了,这是一种恣意的笑,一种让人不自觉眼含热泪的笑,一种短暂抛却所有、仅为了这一刻的笑。
鸣玉讲起笑话,晴岚开起玩笑,小双拍掌应和,其余人听着,唇角勾起的弧度不一,但全都在上扬着。
三巡酒过,酒壶空了,最后一杯水酒,大伙儿不约而同地对着月亮、对着漫天星辰举杯,
敬完月亮星辰,又敬彼此,
水酒下肚,他们端着酒杯站起身来,一阵微风拂过,屋檐上的花灯轻晃,灯影摇曳,
花灯上的剪影落在他们身上,他们的影子落在地上——肩并着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