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瑶注视着她的眼睛,格外认真且缓慢的点了点头。
江景拍了拍她的手,“姑姑一生,都没有遇到过自己喜欢的人,也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如何的。但是阿瑶,你遇到了,虽然.......是特殊了些。”她嘴角释然的勾起,认可的点了点头,“喜欢什么,就要努力得到什么,姑姑支持你。”说到这江景摇了摇头,她年轻的时候什么没见过,男子和男子,女子和女子,这世间的真情,又不是人为的规定。
江瑶的心底瞬间被一股暖流汹涌澎湃的覆盖着,她仿佛看到了女子年轻时在战场的模样,那样的英姿飒爽,那样的豪放不羁。皇宫啊,真是个吃人的地方,能将人吃的只剩骨头,然后再覆盖上一层不属于自己的皮肉。
“姑姑,谢谢你。”江瑶由衷的感谢道。
江景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她放下手感慨道:“阿瑶,皇宫里待的久了,也当真是染上了些皇权的恶习。你说得对,即便是太监,也不能代表着他的命低贱,更何况,还是一个救过你的好人。身为将军府的子女,当真不该说出那些话。”
江瑶笑着摇了摇头。
“让他来见见我吧。”
“好。”
“锦绣。”江景朝门外喊了一声。
房门被打开,女官恭敬道:“娘娘。”
“去把李苇带来。”
“是。”
半柱香后。
李苇站在门口,紧张的攥紧手心。
“怎么了?”女官疑惑的问道,“娘娘还在里面等着你。”
“是。”他缓缓弓下了背,像从前在宫里一样。
“娘娘。”女官将人带到,默默行了一礼便退下了。
李苇正准备下跪行礼,但膝盖还没完全跪下去便被江瑶伸手拦下了,她温柔道:“见的是姑姑,就起来吧。”
“姑娘?”李苇抬起头错愕道。
江瑶微微一笑,将他扶起来,转过头问道:“姑姑,你说是吧?”
江景嘴角含笑,无奈道:“你这丫头,倒是护短。”说完她上下打量着李苇,“我倒是从未在宫里见过你,你从前在哪个宫当差?”
李苇身体一僵硬,他弓下背低下头恭敬的回道:“回娘娘,奴才从前在宸秋宫当差。”
江瑶听见他的自称,眼眸一暗。
江景眉头轻轻皱起,宸秋宫......宸妃......
“你......”
“姑姑。”江瑶打断她,“姑姑,往事就不提了吧。”
江景眉头深皱,“你着什么急?我还没说什么。”她沉默了些许,随后叹了一口气,“罢了,我不问了。”她抿了抿唇,注视着李苇,“你也别紧张,不会拿你如何,把头抬起来我瞧瞧。”
“是。”李苇僵硬的将头抬起来,睫毛轻颤着往下。
“瘦弱了些。”江景说道,除此之外,倒是一副好容色,怪不得她能喜欢,她这侄女到头来还是看脸。
“姑姑。”江瑶拉着她的衣袖晃了晃,语气有些撒娇。
江景唇角微勾,她以为阿瑶更出格的事已经做了,但现在看来,他们的关系还不似她想的那般。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缓缓站起身来,“罢了,天色也不早了,你哥哥那边今日不便去了,等他伤好后,让他进宫来见见我。”
江瑶笑了笑,“是,姑姑。阿瑶有一件事想要姑姑帮个忙。”
“何事?”
“宝阁楼最近出了一位刀工了得的雕刻师,雕刻的簪子栩栩如生,煞是好看。姑姑有空不妨差人去看看。”
“雕刻师?谁?”
“具体不知是谁,只知是位隐姓埋名的大师。”
“你这丫头,又打什么主意。”她无奈道,“行吧,过几日我便差人去,看是不是有你说的那般好。”
“多谢姑姑。那就不送姑姑了。”说完她便拽着毫无防备的李苇头也不回的走了。
江景唇角微勾,“这丫头,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
江瑶刚踏出房门,就听到“嘭”的一声巨响在耳后响起,似乎是茶杯破碎的声音,她脸色难看至极,连头也没回的就走了。
“娘娘息怒。”门外的宫女顿时跪下请罪。
女官走进来,一脸关切道:“娘娘,别气着自己,小小姐年纪还小,不懂体谅娘娘。”
江景一脸漆黑怒气横生道:“回宫!”
“是,娘娘。”女官上前搀扶住她。谁知走到一半,江景突然头晕目眩,直直的倒了下去。
“娘娘!”女官连忙扶住她,大喊道:“快去请御医。”
“站住。”江景强忍着晕厥的难受咬牙道,“先回宫,这将军府本宫一刻也不想待了。”
“娘娘!”女官想劝,但被一个眼神怼了回去,她将话咽了下去,“是,娘娘。”
无奈之下,一群宫女和女官只好掺着江景回去。
马车上,江景慵懒的倒在狐裘上,女官一旁温茶一边问道:“娘娘,您方才与小小姐置气,是因为小小姐不愿意交人吗?”
“你觉得呢?”
“锦绣觉得啊,娘娘您是改变了自己的主意,所以才和小小姐演了这出。”
江景欣赏的看着她,“锦绣一如既往的聪慧。”
锦绣笑了笑,将热茶递给她,“小小姐就是再不懂事,也不会将您气成这样,她一向还是爱重您的。”
江景轻轻抿了一口气茶,带着笑意的叹了口气,“这丫头,从小到大给我闯了多少祸,你竟也夸的出来她懂事。”
锦绣笑了笑,看着皇后笑意渐深的嘴角,她便知道她是夸到心坎儿上了。
“娘娘有多喜欢小小姐,锦绣还不知道吗?这些年,小小姐就是闯了那么多祸,娘娘也没放弃过她。小小姐呢,这么多年虽然行事荒唐了些,但是娘娘的话,她也一向是听的。如何啊,我倒是觉得小小姐像长大了一样,之前跟着少将军在璃县,还帮了少将军不少忙。”
“是啊。我把那丫头,一直当成自己亲生女儿看的。这辈子,我也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了,不对他们好,对谁好。”说着江景眼眸一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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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娘娘。”锦绣想安慰她。
“行了。”江景挥了挥手,她躺在狐裘上闭了闭眼,当初端来的那碗绝育药,是她自己亲自喝下去的,这是她自己的选择,绝不后悔。
锦绣掩下眼底的担忧,当初那一碗药她们知道加了东西,但是眼前的人还是义无反顾喝了下去,她自己其实也是不想要那位的孩子的,如今相见也只剩下逢场作戏。
“如今,我只担心那丫头。”江景揉了揉太阳穴,怎么偏偏是宸秋宫出来的?也太巧合了,“去查查这个太监。”说着她眼底有一丝冷意闪过。
“是,娘娘。”
“希望是我想多了。”
“但即便如此,这到底是个太监,对小小姐会不会......”她犹豫道。
江景眯了眯眼,是不是太监无所谓了,重点是从宸秋宫出来的太监。
“呵,这丫头若是一辈子不成亲,也倒是件好事。这世间男人,但凡有些钱权的,有几个不是三妻四妾,负心薄幸,何必让那丫头一生都耗在后宅。”江景苦笑一声,“总归,不能落的和我一样。”
锦绣眼角闪出泪花,心痛道:“娘娘。”她知道她家小姐有多爱自由,如今却被困在这宫内,出来一趟都难如登天。
江景挥了挥手,示意她无事。
......
江瑶将李苇带到了他住的偏院,她走到凉亭坐下,对李苇说道:“坐一会儿。”
“姑娘?方才......”他眉头轻皱,“姑娘......是说服了皇后娘娘吗?”
江瑶没回答,而是反问道:“要是没说服呢?你准备怎么办?”
李苇低下头,要是没说服,他......愿意跟皇后走。等他走了后,会有其他人来代替他完成这一件事,这也是人之常情......只不过,一想到会有其他人代替他守在姑娘的身边,他就心痛的想死。想到这里,他的瞳孔暗沉了一分,离开,总归也是要死的。
区别在于.......活着更痛苦吧。
江瑶直直的注视着他,瞳孔倒映出来的满是他的身影。眼前的人啊,哪怕是害怕,也不会祈求她,为难她,他明明什么都知道,但是从来,都将选择权交给她。
“还记得我昨天说过的吗?”她轻声问道。
李苇缓缓抬起头,半响,他嘴角勾起一抹笑,然后点了点头。
江瑶脸上闪过一丝欣慰,很好,他开始相信她了,“来,坐一会儿。”
“姑娘。”他突然说道,“我不是不相信姑娘,我只是觉得,如果是姑娘,即使是被抛弃,也没关系。”
江瑶睫毛微颤,心底蔓延起一抹酸涩的心疼。
他明明那么害怕被她抛弃,但是如果她真的那样做了,他也会觉得没关系,只因那个人是她。这样沉重的心意,她竟不知该要如何回之,就暂且先等一等吧。
“快坐,看一看你院内的这几只蔷薇,前几日还只是花苞,如今已经开花了。”
李苇在她对面坐下,不由自主的感叹道:“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