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看着黑发的法国教师一副明白了什么的样子,七海建人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保持了沉默,朝老师点点头,跟灰原雄一起前往教室准备上课了。
兰波走到校舍门口花坛前的长椅上坐下。
——是他的想法出现了问题。
黑发的谍报员有点懊悔地反思着。
明明从在异能立方体中以模糊的意识形态醒来之后,就已经察觉了保罗的成长,发现了相较于生前,保罗明显更加外向,更加愿意去表露自己的情感,也更加愿意亲近他;等到他能够以灵魂体的形态现身后,保罗下意识亲昵的肢体行为,更是证明了人造神明态度的变化。
而且说到底,这都是他曾经自顾自抛下保罗,以那样狼狈的姿态在保罗面前离去的所造成的后果——是他让保罗对于分离有了不安,是他让曾经肆意骄傲的少年变成了这样总有些患得患失,用行为来维持安全感的模样。
所以即使有些不适应,身为教导者的他也应该用更加成熟稳重的态度去包容保罗。
他是这样认为的,也这样去做了,并且以为自己做得很好了。
刨除掉脑海中那些不好的相处片段,用记忆里最温和的——甚至更温和的态度主动给保罗拥抱,容许保罗有点过于黏糊的行为,接纳保罗有些无理的粘人要求……
因为他同样也深深思念着保罗,同样也对再次相见的保罗怀揣着不安和喜悦的情感——他是理解保罗的。
可现在看来,他还是做得不够。
兰波无意识地紧蹙着眉峰,还是该怪他,是他的独断专横令两人分道扬镳,从而失去了保罗那么长的时间,让保罗独自一人成长,也让他对保罗的认知变得过分浅薄,以至于竟然没有第一时间明白保罗的行为背后的含义。
回忆着那之前——那个吻落下——之前魏尔伦的话语,黑发的谍报员不自觉地用牙齿蹂躏着自己的下唇,将那瓣轻薄的淡色变得充血。
保罗已经真心地接纳了他,将他当做最好的挚友,还能够那样坦然地在他面前展现自己的一切情感。
可他还自诩为前辈,端着莫须有的架子,用那套惯性地藏起所有思绪的姿态来面对保罗,也难怪保罗会忍不住用这样……
用这样——直接的方式提醒他。
下意识地忽略了另一种“吻”的可能性,兰波暗暗点头,下定了决心。
——以后,更加坦诚地面对保罗,更毫无保留地去接纳和回应保罗的友情吧!
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黑发的谍报员看到前方向他走来的亲友。
“阿蒂尔。”
魏尔伦皱着眉,看着兰波在思考中自己咬得有些肿胀的下唇,
“疼吗。”
啊?
兰波顺着魏尔伦的视线垂眸,
“不——”
看着人造神明湛蓝的眼睛中不赞同的神色,黑发的谍报员刚想下意识地回答不疼,又僵硬地憋了回去,
“……有点疼。”
决定好了,要坦率地面对保罗的。
!
魏尔伦惊讶地顿了一下,随后不由自主地微笑起来,在兰波的面前微微俯身,纤长有力的手四指托起黑发谍报员精致的下颌,拇指轻轻摩挲着那瓣红肿的下唇。
“……”
这时候该说什么,兰波的大脑飞速转动,但实在是过于缺少应对这般场景的知识,只能呆呆地任由魏尔伦动作。
暗红色的流光从人造神明的胸口流出,在触碰到黑发谍报员的时候转为金色的星芒,
“阿蒂尔,修复一下。”
差点转到冒烟的大脑在亲友清澈嗓音的提醒下恢复了冷静,黑发谍报员终于想起来,身为灵魂体的自己,可以直接用能量修复身体的创伤。
于是,伴随着停留在唇侧的金色星芒们被迅速地吸收,兰波的下唇也恢复了正常的、浅淡的粉。
“阿蒂尔坐在这里想什么?”
是在想那个吻吧。
魏尔伦伸出的手换了个位置,握住了兰波在阳光的照耀下依然冰凉的指尖。
“……在反思我的一些错误想法。”
要用真诚对待真诚,不应该再把情绪和想法全都藏起来,这样对坦诚的保罗是不公平的。
兰波站了起来。
“错误?想法?”
什么?
和魏尔伦想的不太一样,但好像又沾了点关系。
人造神明牵着谍报员的手往校舍内走去。
“嗯,我已经想明白了。”
全都明白了。
黑发的谍报员自我肯定地点点头,
“是我的问题,曾经会和保罗分道扬镳都是因为我太不坦诚了,那时候的我就应该把心情都更加真诚地、原原本本地告诉保罗的。”
???
怎么忽然拐到了以前的事情上?
魏尔伦觉得有点听不明白了。
兰波还在继续自白,
“现在也是,我缺席了保罗人生的这么多年,早就不能再算是保罗的教育者和引导者,对保罗的了解也变得非常浅显。”
魏尔伦觉得自己有必要打断一下,
“但我的情感是没有变化的,我对阿蒂尔——”
“保罗。”
兰波摇摇头,
“我相信保罗对我的情感没有过变化,我对保罗的情感也永远都不会变。”
我们永远都是最亲密的亲友,最适配的搭档——哪怕曾经遭受背叛,但那也是意见不合造成的,更多的还是他不够坦诚,也没能给保罗足够安全感才导致的问题。
“可情感和态度是两回事。现在的保罗,是成熟坦率的大人了,能够……能够用直白的态度来表达自己的情感。”
想到那个吻,兰波还是有些莫名的心跳加速,
“而我,从醒来到现在,也有两个多月的时间了,却还一直停留在原本的状态里,这是不对的,对保罗也不公平。”
暗红色的光芒将校舍的门闭合,魏尔伦带着兰波坐在沙发上,看着黑发的谍报员还在喋喋不休的唇,
“所以我决定,以后一定会尽量克制自己,更加坦诚地来面对保罗,也会努力地回应保罗的情感。”
回应保罗如此亲昵和信赖的态度,如此真挚而深重的友情。
啊?
魏尔伦眨了眨眼,他没听错吧?
阿蒂尔说会坦诚的——回应他?
嘴角下意识地扬了起来,人造神明蓝宝石一样的眸子闪烁着不敢置信和喜悦的光芒,
“阿蒂尔,决定回应我了吗?”
可他都还没来得及认真表白呢。
想好的对那个吻的解释,筹谋好的温水煮青蛙策略,以及预演了无数次的认真对阿蒂尔诉说爱意的话,都被这句意料之外的回应撞得烟消云散。
“是的。”
黑发谍报员的语气无比认真,碧绿色的双眼中也带着坚定,随后,又有些为难地开口,
“但是……太亲昵的行为,我可能一时半会儿还是不太能适应。”
在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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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以前名为“保罗·魏尔伦”的那些日子里,兰波基本只从母亲那里得到过亲吻,在那份懵懂的恋爱中,年幼的兰波也只是被动地让少女试探性地触碰过嘴唇,就忍不住笑着扭过头。
成为了“羁风者”之后,关系较近的是成为老师的波德莱尔先生,和身为铁塔异能者主事人的雨果先生,波德莱尔老师且不必说,在很多地方诡异地相似的师生二人,都不热衷于肢体接触,雨果先生对待身为后辈的兰波,最亲密的行为不过是轻轻的拥抱。
将名字送给魏尔伦,自己则获得了“阿蒂尔·兰波”这一名字后,那时互不理解的二人之间的触碰,也局限于受伤时的互相包扎,和兰波偶尔主动的拥抱而已。
可以说,最密集的、和人近距离的肢体接触,几乎全都发生在此世醒来之后,被动地接纳魏尔伦的亲近时。
所以,虽然做出了转变态度,努力坦诚的决定,但还是希望保罗也能体谅他的不习惯,对于一些过分亲昵的行为,能有所克制,让他慢慢适应。
魏尔伦当然能理解。
“没关系的,阿蒂尔。”
人造神明将黑发的谍报员拥进怀中,心情好到觉得现在哪怕是牧神忽然出现在他面前,他也能给牧神留个全尸的地步,
既然表白就这么糊涂地过去了,那他会再给阿蒂尔一个正式的……求婚仪式?
想到这里,魏尔伦也难免有点羞涩,
“我会慢慢让阿蒂尔适应的。”
兰波在亲友透着木质香气的怀抱中慢慢点头,
“嗯。”
————————————————————
虽然决定了要向魏尔伦敞开心扉,但兰波本来就不是情绪波动很多的人,此方世界中能让他产生情绪波动的存在也非常少,除了面对魏尔伦的拥抱和各种亲密行为更加努力地适应以外,那之后的相处,和之前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兰波老师——”
家入硝子举手,
“我真的一定还要上这个课吗?”
“家入同学是觉得课程有什么问题吗?”
兰波看着棕发少女平淡的表情,不太理解少女想表达什么。
家入硝子把棒棒糖换了个方向,叹了口气,
“兰波老师本来上这个课的目的,是要让那两个笨蛋参与改革吧?”
?
黑发的谍报员挑眉,倒不是惊讶家入硝子能发现他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事实,而是惊讶为什么家入硝子会选择说出来。
“咯嘣。”
棕发少女咬碎了嘴里的棒棒糖,垂下的眼眸中带着莫名的低落,
“五条和夏油是笨蛋,我可不是。”
虽然她是觉得五条和夏油那两个笨蛋离开了也没什么,反正她本来也刻意地不去和他们两个过于亲近,不仅是因为性别,也因为确实性格上没那么合得来——她更愿意和歌姬前辈一起玩。
但五条那个大笨蛋,喊着什么“内部击破”就头也不回地回去继承了五条家,让她想不在意都不行。
结合魏尔伦老师和兰波老师的种种行为,她又不是什么蠢人,也不是灰原学弟那种单纯到极点的天然系,大概能猜出来两个老师和两个男同期在谋划着什么。
她就说,夏油那个笨蛋中的超级大笨蛋,总是嚷嚷着弱者生存,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叛逃。
推翻总监部这种听起来就很热血的事情,她也很感兴趣啊!
所以——
“我可以加入吗?”
棕发少女抬眸,语气凝重而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