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九台和宋晚对视一眼,连忙跟上他。
三人穿过庭院,绕过抄手游廊,进了西跨院。
一进去,就听到痛苦的哀嚎声,也不停求死的声音。
贺九台变了脸色,担忧的看了宋晚一眼。
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云珩一通,这才说道:“你这是要带我们去诏狱?阮娘子可是个女子,去那里万一吓到了怎么办?”
他的皎皎可是最胆小了,诏狱里头多黑呀,吓的病了可如何是好?
云珩回头,嫌弃的上下打量了贺九台一眼:“叔父同我比阮娘子相熟吧?她一个人从陇西跑来京都,什么场面没见过?你该关心的人应当是我吧?”
贺九台一噎。
他索性胡搅蛮缠:“总之,那诏狱去不得,你把人带出来,咱们在院子里审,院子里亮堂!”
千寻也赶紧劝:“是啊公子,那里头剥皮拆骨的,实在凶残的很,您千尊万贵的,万一不小心伤着了,可叫长公主怎么放心啊!小的这身皮也保不住了,您就别进去了,咱们就在这里审吧!”
云珩也不想进去。
他从小到大没见过血,今日宋晚来之前,他本来想去诏狱见见周围,走到门口就被那股浓郁的血腥气给顶回来了。
贺九台见他不说话,赶忙给千寻使眼色。
千寻秒懂,把腿就往里跑,赶着去提人了。
云珩送了一口气,但是气势不能输。
他对着千寻的背影狠狠骂道:“你以后别跟着小爷了,就跟着这老狐狸吧!”
达到了目的,贺九台倒是不在意他如此称呼自己,反正他也是习惯了。
他悄悄朝宋晚挤了挤眼,一副“别怕,舅舅在”的神气模样。
落在云珩眼里,便是贺九台老不正经,在调戏良家小寡妇了。
而向来泼辣闻名的小寡妇也不叉腰骂街了,竟然还被他逗笑了?
真是不害臊!
云珩在心里狠狠地唾弃了一番这两人,琢磨着如何敲打一番他这不正经的叔父,叫他莫要给贺老将军摸黑才好。
正思索着,千寻压着人来了。
不过,是纠察司的人压着一个面无人色的小丫头,那小丫头腿脚都软了,路都走不了了,是一路被提过来的。
千寻则是脸色惨白的跟在后面,不住的恶心,看起来像是要吐出来了。
那纠察司的司使把人给放下,拱手对贺九台和云珩道:“见过贺大人,云公子。人已带到。”
云珩摆摆手,叫他们下去。
那两人也没走,退到两侧站定。
云珩也没管他们,直接问趴在地上那小丫头:“怎么样?里面好玩吗?”
闻言,小丫头吓的打了个哆嗦,连连摇头,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云珩便好脾气的笑了起来:“是我那手下没交代清楚,叫他们将你当成了罪犯,关进了诏狱。你若是老实交代,自然就会放你回含春楼了。若是不说,那可就得再进去住一段时日了。”
“奴婢说,奴婢都说!”那小丫头浑身打颤,连忙回道。
有侍从搬来了桌椅,云珩挑眉坐在最左侧的椅子上,问她:“先说说你是谁吧。”
贺九台连忙拉着宋晚坐下听。
云珩压下心中的嫌弃,强忍着没有瞪宋晚一眼。
她也配坐着听审?
那小丫头颤抖着嗓音开了口:“奴婢听雨,是丹奴的贴身丫鬟。”
“哦?既然如此,你会时刻跟丹奴在一起了?”云珩问道。
云珩是含春楼的常客,自然知晓含春楼姑娘见客,丫鬟都是在一旁伺候的,除非姑娘不让。
而三日前,云珩等人找丹奴吃酒听曲儿,她便是也在旁伺候。
听雨自然不敢撒谎,喏喏应是。
“那你说说,三日前小爷从含春楼走了之后,丹奴干什么去了?”
听雨身子一抖,说道:“我家主子去见了另一位贵客。”
“谁?”贺九台忍不住问道。
听雨道:“奴婢只知道那位公子姓章,满洲人士,是做茶叶布匹生意的。”
云珩垂了垂眸,问道:“那你可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听雨摇头:“章公子每次来找我们姑娘,都不让我们在里头伺候,是以奴婢并不知晓他们说什么。”
宋晚见她一直趴在地上,低着头说话,完全看不清她的脸色,便说道:“看来她是真的吓坏了,给她一台软轿,上杯茶压压惊吧。”
云珩看向她,目光中透出几分欣赏:“既然阮娘子心善,就依她吧。”
听雨抬头看了宋晚一眼,又快速低下头。
宋晚挑眉。
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呀。
云珩和贺九台亦是看到了听雨的动作,两人皆是不动声色。
待纠察司的司使将听雨提溜到软轿上,宋晚亲自端了茶水给她喝。
听雨端着茶杯的手有些颤抖,惶恐的跟宋晚道谢。
云珩冷笑:“说说吧,那丹奴死的时候到底怎么回事?那么大个活人被杀了,你们也没听见动静?”
听雨红着眼眶,摇头道:“当日公子因相府千金一事大怒,我们姑娘吓坏了,本不欲接客,但那位章公子指名要我们姑娘,我们姑娘只好前去。许是章公子看出我们姑娘兴致不高,不多时便走了。姑娘叫奴婢去准备热水,奴婢便去了,再回来,就听闻我们小姐死了。”
“呵,你好大的胆子,事到如今,还敢拖小爷下水!”云珩怒喝一声,“来人,给我打十杖!”
听雨吓了一跳,从软轿上跌落下来,茶杯落地,摔碎成几片,茶汤泼了一地,散发出阵阵茶香。
听雨就跪在那碎掉的瓷片上,磕头求饶:“是奴婢说错话了,奴婢该死,求公子饶过奴婢这一回!”
云珩冷笑:“小爷饶了你,谁饶了小爷!来人,打!”
纠察司司使立刻上前来压住她打。
“啊——”
听雨惨叫一声,朝宋晚伸出手:“求阮娘子救救我,救……救救我……”
说话间,听雨已经被打了三杖。
宋晚便对云珩道:“云二公子,话还没有问完,还是先让他们住手吧。”
云珩看她一眼,阴阳怪气道:“你倒是好性儿。”
待司使又打了听雨两杖,他这才开口:“行了,住手吧,别真打死了。”
司使闻言,便提着棍子往后退了两步。
听雨咳嗽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云珩道:“你说你回来的时候丹奴已经死了,那是你最先发现她死了的?”
听雨趴在地上,缓了片刻,才缓缓摇头:“不……不是奴婢,是……是月婵姑娘先……先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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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的。”
“月婵……”
云珩想了想此人,道,“她是含春楼花魁之首。”
闻言,听雨激动起来:“花魁之首是我们姑娘!她是第二名!我们姑娘才是榜首!”
说完,她就剧烈的咳嗽起来,吐出一口血,眼睛一番,就晕了过去。
纠察司司使上前检查了一下,拱手道:“启禀贺大人、云公子,她晕过去了。”
云珩冷笑一声:“抬下去找个大夫瞧瞧。”
待人被抬走了,贺九台才捋着胡子佩服道:“这小小丫鬟真有能耐,那可是军棍,用了十成力道,竟然能撑五棍,还回了这样多的话才晕倒,实在是佩服。”
云珩没表态,问宋晚:“阮娘子怎么看?”
“像是背好了词来的。”宋晚言简意赅。
这话把云珩逗笑了。
贺九台却是很赞同宋晚的话,见云珩笑个不停,没好气的打了他一巴掌:“正经点!”
云珩被他一巴掌打在伤处,脸色都白了。
他捂住胳膊,咬牙切齿。
这个老不正经的,和小寡妇眉来眼去的,竟然让他正经点!
他还没警告他呢!
他咬咬牙:“想知道是不是背好词来的,去含春楼一问便知!”
一听云珩要去那等地方,贺九台便起了身:“那地方你熟,我和阮娘子就不去了,我们……”
“慢着。”
云珩好整以暇的看着贺九台,问,“叔父和阮娘子,什么时候成了‘我们’了?婶娘知晓吗?老太君知晓吗?贺老将军知晓吗?”
意识到他这是什么意思,贺九台气的胡子都歪了,撸起袖子就要揍他。
“我打你个口无遮拦的臭小子!”
千寻连忙过来拦着,生怕他家主子旧伤未好,又添新伤。
一边拦一边劝:“二爷您消消气,我们公子自小就是这个德行,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千万别和他一般计较!”
“我今日偏要和他计较!”贺九台一个擒拿手将千寻制住,反手去抓云珩。
云珩连忙往宋晚身后躲,还朝贺九台做鬼脸。
宋晚:“……”
这两个人真的是来破案的吗?
她忍了又忍,轻咳一声:“时候不早,是不是应该用午膳了?”
“去含春楼吃,正好一边问话一边吃!”不等贺九台开口,云珩便问,“叔父的身份,就不适合去那种地方了吧?”
确实。
来纠察司,是他美其名曰云珩第一次查案不了解情况,他来给他撑撑场子。
但含春楼那种地方,他如果去了,日后便成了那些人攻讦贺家的理由。
他担忧的看向宋晚。
宋晚对他一笑,安抚道:“二爷放心,民妇一定看住云公子,不叫他乱来。”
“嘿,你怎么倒打一耙!”
云珩怎么也没想到,竟然被宋晚颠倒黑白了去,气的七窍生烟。
贺九台听懂了她的意思,无奈叹息一声,放他们走了。
到了含春楼,云珩的气还未消。
含春楼花魁之一的花醉姑娘笑吟吟的迎上来,甜腻的问道:“云二公子今儿怎么来的这样早?咱们含春楼尚未开张呢。”
云珩黑着脸反问:“小爷来寻你们晦气,还要看你们开没开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