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 26 章
    提起谢奕,令宋晚呆愣了一瞬,随即她便点头应是。

    若是乔思不提,她都忘了自己已经到了留不得的年岁,再等下去,恐怕满京都的官宦人家都要笑话她了。

    她倒是不怕笑,说起来,她也不愿嫁给谢奕。

    忠勇侯府是不错,但是规矩大。以往见了忠勇侯夫人,对方都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她,叫她心里头不舒服。对方也话里话外叮嘱她时刻谨言慎行,莫要坏了他们忠勇侯府的名声。

    簪缨世家,满门书香,如此刻薄,也当真是好笑。

    之前有舅舅舅母替她周旋,她也过了这么多年的欢快日子。但若是嫁入忠勇侯府,侯夫人定会在她身边安插眼线,届时她再想设饰,便难了。

    身陷后宅,再想查母亲一事,更是难上加难。

    宋晚不由得忧愁起来。

    这副模样落在乔思等人眼中,便是宋晚因忠勇侯府推拒婚事而忧愁,又为谢奕与她不亲近而心伤。

    乔思暗暗咬牙,想着宴会之时,要先同宫嬷嬷交代一番,莫要叫皎皎亲眼所见,免得她伤心。

    怕宋家使什么幺蛾子,乔思派人往宋府递了话,长公主宴会之前,宋晚皆是住在贺府。

    那边差人送了些东西过来,又说了些好话,并未多说什么。

    宋晚被乔思拘在屋子里好好的休养了几日,终于在百花宴之日被放了出来。

    贺家人出了贺九台全都在受邀之列,一行人打扮一番,便早早的来到长公主府。

    长公主府乃是长阳长公主出嫁之前,圣上下令修建之所。在临近皇宫之处择了三处庭院打通所造,内里不仅宽敞,更是富丽堂皇。

    只是成婚之后,长阳一直随云峥住在长阳侯府,此处多为宴会之所。

    时值盛夏,百花齐放。长公主府上一直有能工巧匠专管花卉,竟是令四时花卉都盛开在今日。

    乔思等人由小厮引领着行到一处水榭,刚踏上小桥,便顿觉一阵凉意袭来,将盛夏的酷暑一扫而散,若不是一池芙蕖开的快活,真真叫人疑心此乃深秋。

    小厮将她们引到小桥处便恭敬褪下。

    不用人引领着,听到屋子里的阵阵欢笑声,也能寻得到人,更何况乔思来过多次,已然是熟门熟路。

    下了水榭,便听到一道温婉的声音响起。

    “都说虎父无犬子,云二公子未及弱冠便有如此出息,可见长公主和侯府教养得好。”

    听到这声音,乔思便沉下脸来。

    这不是那忠勇侯夫人谢庄氏又是谁?

    她轻咳一声,整理了一下衣裳,拉着宋晚的手,大步走了进去。

    “臣妇贺乔氏,见过长公主,长公主万福。”

    宋晚等人也随着乔思行礼。

    长阳长公主见到她来,兴致高了几分,连忙叫起身,拍拍身边的位置:“说好了早来,我给你留的位置可是空闲了许久。”

    “已经不晚了,再早我们皎皎的身子可受不住。”乔思笑着走过去坐下,见长阳长公主红光满面,笑着打趣,“可见人逢喜事精神爽,长公主今日可比花娇。”

    “孩子面前,怎得如此没个正经!”长阳长公主佯装嗔怪的瞪她一眼,随即又笑开来,“待会儿行之过来,叫他好生给咱们皎皎赔个不是。”

    乔思诧异:“他今日没有公务?”

    “特意叫他告了假,等着给皎皎赔罪呢。”长阳长公主道,“本来今日早朝也不想叫他去,但侯爷同他兄长不许,怕养懒了他的性子,强行拘着去了。”

    想到云珩那个不睡到日上三竿不起床的懒虫,乔思忍俊不禁。

    贺家小辈也咯咯笑起来。

    忠勇侯夫人庄梅姝眉头一皱,面露不喜。

    如此调笑主人家,成何体统!

    她轻咳一声,缓缓开口:“乔家妹妹瞧着亦是红光满面,莫非也是有什么喜事?”

    谁人不知贺家二房这一支乃是骠骑将军府留在京中稳定军心的质子,贺九台领个闲职不说,孩子们个个亦是纨绔,就连唯一的女儿也被养的张牙舞爪,没有个女孩子样。

    他们这一房的孩子均是身无功名,亦无人做媒,哪会有什么好事找上门来?

    此乃戳人脊梁骨罢了。

    听出她暗中的嘲讽,乔思却并未羞恼,反而笑着看向她:“自是有喜事,我们皎皎这个月便满十八,不知这个月可否双喜临门?”

    庄梅姝眼底闪过一丝不悦,冷淡开口:“此时自然是看孩子们的意思。”

    “庄姐姐这话说的好笑,”乔思面上带笑,嘴上却是不饶人,“婚姻大事自古以来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忠勇侯府又是极重规矩的人家,皎皎和谢奕虽自小便定了娃娃亲,却从不见你们府上差人去宋府送礼,两个孩子这么多年也只见过寥寥数面。”

    她目光炯炯看着庄梅姝,见她面上挂不住,笑得愈发灿烂,“庄姐姐这‘看孩子们的意思’,莫不是是推脱之言吧?”

    长阳长公主亦是看向庄梅姝,目光审视。

    庄梅姝已然是悔不当初,早便知晓乔思是个口无遮拦的,这样的事竟然如此嚷嚷出来,便不觉得丢了宋晚的脸吗?

    但长阳长公主看着她,她自然不敢无视,只能耐着性子说道:“乔妹妹说笑了,既然你们贺家这么迫不及待的要将晚儿嫁出去,不若便下个月成婚吧。”

    坐在下首的宋妙筠闻言,不自禁捏紧了手中的帕子。

    迎着庄梅姝轻视的目光,乔思笑起来:“庄姐姐今日怎么尽说些笑话?我们皎皎有圣上亲赐的免死金牌,谁娶了她不是娶了一道护身符?也不知你们谢府有没有这等好福气能娶到我们皎皎,毕竟庄姐姐这个当娘的,还得问问你们世子爷的心意不是?”

    “你!”庄梅姝被她挤兑的脸上挂不住,险些便要失了端庄。

    唐曼珠连忙笑着打岔:“今日的主场可是长公主同云二公子,怎么两位争抢起我们宋家的女儿来了?可不好如此喧宾夺主。”

    乔思这才看向她,轻笑一声:“倒是没注意到你也在。”

    “乔姐姐心思都在长公主身上,看不见我也是正常。”唐曼珠笑眯眯的说道。

    本是一句带刺的话,乔思却坦坦荡荡的应下了。

    她此行的目的本来就是叫庄梅姝下不来台,现在不过是开胃菜,待会儿有她好受的!

    长阳长公主感受到乔思不同以往,像是一只炸毛的狸奴,逮谁都想捣一爪子。

    “好了,一院子的花无人观赏也是遗憾,大家不妨先去赏赏花,待人到齐了,咱们再说说话。”

    众人便起身告辞。

    “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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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留下,本宫有话同你说。”

    其他人或是幸灾乐祸、或是探究的看向乔思,并不逗留,结伴出去了。

    乔思对宋晚贺锦几个孩子道:“你们自出去玩罢。”

    几人也不担心,行了礼便退下了。

    待人都走了,长阳才问乔思:“你今日火气怎么这么大?”

    乔思看了宫嬷嬷一眼,见她同自己摇头,便哼哼两声:“看见谢庄氏那装模作样的做派就烦!我们皎皎今年都十八了,她还拖着不成婚,这不是叫人家戳我们皎皎的脊梁骨吗?”

    她左右瞧了瞧,这才往长阳那边凑了凑,小声道:“我可听说了,那谢庄氏偷偷在给谢奕相看呢!这次因着行之之事将我们皎皎的身世又扒出来,指不定其中就有她谢庄氏的手笔!”

    闻言,长阳也冷下脸来。

    “若是如此,那谢奕也不当良配,皎皎即便是嫁过去,也不是好事。”

    “我也知晓,”乔思眼睛亮了许多,悄声道,“我已经同我们老爷商量过了,若是那谢家真有二心,我们便做主替皎皎退婚,大不了我们皎皎不成婚了,我们养她一辈子!”

    “谢庄氏或许会因此番皎皎身世一事借题发挥,我们老爷已经在暗中调查了,一旦掌握证据,我们立马退婚!”

    长阳亦是痛心宋晚所托非人,暗暗懊悔:“都怪行之这混不吝的,做事鲁莽,才叫皎皎受这样的委屈!”

    此时,“鲁莽”的云珩正在大殿上被言官批判。

    只因他起的太早,困意压倒了理智,在早朝之上打起了瞌睡。

    “圣上,云珩一无功名,二无经验,做工部尚书太过草率了!”

    云珩一听,立刻拱手道:“启禀圣上,臣以为郝大人所言极是,还请圣上准许微臣告老还乡!”

    等着他大闹的一众官员闻言皆是一噎,更难听的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了。

    云峥亦是赞同:“圣上,行之还年幼,当不得如此大的担子,还请收回成命吧!”

    “爱卿此言差矣,朕深以为云爱卿可堪大任。”景元帝一本正经的说瞎话,“先祖开朝,亦是没有功名,没做过皇帝,传至朕也有五代,大魏朝亦是蒸蒸日上。再说这年纪小哪里是问题,多做两年官,年纪便上来了。”

    御史台众人闻言,差点背过气去,纷纷站出来叫景元帝收回成命。

    景元帝不堪其扰,道:“你们说来说去,无非就是觉得云爱卿没有功名,又没有经验,当不得工部尚书。那叫他去做大理寺卿好了,查案他有经验,功名嘛……明年春闱,叫他补上便是!”

    云珩一听,两眼一抹黑,拱手就要劝。

    却见景元帝一摆手,丢下一句“就这么定了”便匆匆走了,只留鸿福公公唱了一句“退朝”,叫大家走了。

    云珩生无可恋的上了千寻的马车,一路回到长公主府时,依旧郁郁寡欢。

    走到半路,千寻一拍脑门:“坏了,长公主吩咐属下顺路去宝祥斋取个头面,属下忘了,您顺着假山过去便可到了,属下速去速回。”

    云珩胡乱答应着,待进了假山,险些同一人撞上。

    看清来人,他惊讶,刚想说话,便被对方捂住了嘴巴,很快,便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娇滴滴的声音。

    “奕哥哥,你当真要娶宋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