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顿时笑弯了眼睛,应了一声,又道了谢,立刻爬上了马车。撞上一脸嫌弃看着她的云珩的目光,她又露出一副讨好的笑来。
云珩愈发的嫌弃了。
莫不是上次苏逍遥给她迷药下的太重伤了脑子吧,怎么瞧着比之前傻了许多?
一路腹诽,到了崔府,云珩率先下了马车。
郭嬷嬷早就在门口等着,见他来了,立刻行了跪拜大礼,这才带着他们进去。
郭婷婷的尸体早就被大理寺的人搬走了,郭嬷嬷将他们带到郭婷婷生前住的房间。
一路行来,并未瞧见崔家人出现,就连下人都只零星见了两个。
“就是这里了。”郭嬷嬷推开院门,立在一侧等云珩先进去。
云珩瞧着这小小的院落,眉头蹙了蹙,这才进入。
说是院落,实则只是个五六米见方的空场,墙角植着一株硕大的垂柳,洋洋洒洒挡住西侧的窗户。
瞧着还不如阮荷五柳巷的那处宅院大。
堂堂英国公府最受宠的幺女,竟然在这样蔽塞的地方住了近十年,还死在这里,不由得叫人唏嘘。
屋子里的东西没有人碰,还是郭婷婷死前的模样。
房梁上垂着一根麻绳,地上歪倒着一把绣墩,除此之外,房间摆设均是整整齐齐的立在原地,显然不见打斗的痕迹。
透过洞开的门扉,宋晚瞧见西侧屋子里靠窗摆着一架案几,上面用绯色瓷瓶插着一束栀子花。
她好奇问道:“那屋子里的栀子花,是谁摆的?”
“是我们夫人。”郭嬷嬷侧头看向那束栀子花,目露怀念,“我们夫人生大姑娘的时候,院子里的栀子花开的正盛,我们夫人便说是花仙子将我们大姑娘送来给她的。是以每年八月十五,我们夫人都会买一株栀子花送给她。
可是不知怎得,每次将栀子花摆在我们大姑娘窗前的时候,她晚上都吓的不敢睡觉,说看见有个穿白色衣裳的女子坐在外头的柳树上盯着她。”
她愧疚的看向宋晚:“上次你来给我们大姑娘设饰,问起她脚上的淤痕,我们夫人说是求了一颗佛珠挂上,其实不只是因为那道士的卦辞,还因为我们大姑娘幼时常常见到鬼,求那佛珠为她庇护罢了。”
宋晚点点头:“竟是如此,是我那日冒失,没有顾忌崔夫人的心情,多嘴问了几句。”
“不,”郭嬷嬷突然激动起来,眼睛通红,满是悔恨,“因着大姑娘是在英国公府遇难,是以阮娘子提出大姑娘是被人害死之时,我一口回绝。但今日我们夫人遇害,联想到阮娘子当日的怀疑,我觉得你当时猜测不错。
只是可惜我们姑娘早早下葬,也没了证据指认那凶手!”
云珩将房间内可疑之处查明,听到她们二人的对话,好奇问道:“听郭嬷嬷这意思,是有怀疑之人了?”
“对!”郭嬷嬷昂起头,保养得宜的慈善面孔露出满满的憎恶,“就是姑爷新纳的小妾,戏子灵犀!”
宋晚同云珩对视一眼,好奇问道:“怎么会怀疑她?”
“因为她长的同姑爷青梅竹马的表妹很是相像!”郭嬷嬷道,“而且,当日我们大姑娘遇害之时,她也在英国公府。而她入府之后,我们夫人又没了。不是她,还会是谁!”
闻言,宋晚便想起来那日她在英国公府湖边遇见的那个湿漉漉的小女孩。
如此说来,确实是可疑。
云珩摇头:“可是昨日一整晚,灵犀都在我府上唱戏,一直到今晨寅时。方才大理寺的仵作说过,令夫人是死于子时。”
郭嬷嬷愣住,嘴唇颤抖着,缓缓摇头:“不对,我们夫人肯定就是她杀的!我知晓,就是她杀的!”
云珩给宋晚递了个眼神,叫她安抚住郭嬷嬷。
这才说道:“我待会儿会叫崔家人来问话,你可以在旁边听着,但是不能出声扰乱问话。”
“好,”郭嬷嬷应着,“多谢云大人。”
云珩点点头,叫她帮忙将人叫去一个可以说话的地方。
郭嬷嬷寻来小丫鬟,叫她去将府上之人全都叫去前厅,这才领着云珩等人过去。
两盏茶用罢,崔老夫人同崔玥、灵犀才姗姗来迟。
崔老夫人和崔玥具是盛装打扮,头上插满珠翠,成色不是太好,依着她们这家底,也是不容易了。
而灵犀却是一身素衣,头上只簪了一簇素白的珠花,清凌凌一个人,很是惹人怜爱。
她眼底有些青黑,面容还有些困倦,显然是昨夜劳累,今日尚未歇息过来。
三人给云珩见了礼,崔老夫人同崔玥便坐在他的右手边,灵犀则是站在崔老夫人身侧,时刻准备伺候她。
郭嬷嬷瞧着气急了,忍不住怒喝道:“大姑娘没了不足一月,夫人昨日又遇害,你们今日便有心思打扮了?你们按的什么心!”
“郭嬷嬷,你是高门大户里出来的,不知晓见贵客需盛装款待吗?”崔老夫人斜着一双三角眼看她,声音低沉,许是想用气势压住郭嬷嬷。
可惜多年被压迫的底层出身,在国公父出身的嬷嬷面前,毫无气势,反倒有些东施效颦的可笑。
宋晚拉住郭嬷嬷的手,叫她安心。
崔老夫人瞧见了,不屑的瞥了宋晚一眼,这才看向云珩,换上一副和蔼的面容,问他:“不知大人找老身前来,所为何事?”
云珩仿佛没有瞧见她的作为,面不改色回道:“崔夫人死的蹊跷,招各位来问问,昨日子时上下,你们都在干什么。”
“子时?”崔玥插嘴,轻笑一声,“当然是已经安寝了。我们的丫鬟们都可以作证的。”
她眼珠子一转,看向灵犀,阴阳怪气的说道:“灵犀就不一定了,她神出鬼没的,身边也没个丫鬟伺候。昨日兄长去了大人府上吃喜酒,也不能为她作证了。”
灵犀面上闪过一丝窘迫,手指捏着衣角,小声说道:“我昨日去了长公主府上唱戏,戏班的人都可以为我作证。”
“都进了我们家门了,竟然还出去卖唱,简直是给我们崔家丢脸!”崔玥目露凶光,厉声骂道,“兄长好不容易进了内阁,你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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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给他丢脸,你按的什么心!”
说着,就要拿手边的茶盏砸她。
却不成想,一手将茶盏打翻,还滚烫的茶水泼在她的手上,烫的她尖叫出声。
丫鬟立刻将她的袖子拉起来,以免衣物粘在身上,烫坏了肌肤。
只是手背上一道青紫色的淤痕赫然落入众人眼前。
宋晚在心中比对了一番,崔玥手上的淤痕同梁上悬挂的那根麻绳,瞧着大小一致。
崔玥骂骂咧咧一顿,好容易坐下,浑身的戾气挡不住。
云珩问她:“崔姑娘怎得受了伤?”
崔玥将衣袖拉下来,将那道伤口挡住,心烦道:“还不是被这个戏子害的!昨日叫她陪我去骑马,她竟然使坏叫那马儿快跑起来,害的我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使劲儿勒住缰绳才叫那马儿停下来。”
她脸色难看的又将灵犀骂了一顿,正巧被赶回来的崔朗听到,他沉声叫了一声“崔玥”,崔玥便老老实实闭嘴了。
瞧见他回来,灵犀红着眼睛走出来,朝他行了一礼。
崔朗连忙将人扶起来,却听她道:“大人,灵犀身份卑微,同您在一处,只会叫您被人嘲讽,灵犀不愿。还请大人体谅,叫灵犀回灵凤班去吧。”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崔朗蹙眉,看向崔玥,“是不是你又胡说什么了?”
崔玥缩缩脖子,小声道了一句没有。
一直在一旁看戏,没有出声的崔老夫人淡淡说道:“既然入了我们崔家的大门,就不要总说要走的话。不然传出去,还以为我们崔家苛待了你。”
“就是。”崔玥小声道,“总是说走又不走,演给谁看呢?”
“崔玥!”崔朗怒声呵斥。
崔玥撅着嘴,缩着脖子不说话了。
崔朗这才拱手对云珩道:“云大人见笑了,不知贱内一事可有眉目了?”
“尚未。”云珩道,“令母、令妹同灵犀姑娘我已经问完了,剩下的便是府上下人了。”
“好。”崔朗应着,着人将府上家丁丫鬟全都叫来。
崔府上下不过十余个仆从,其中五个是伺候郭婷婷的。
云珩先从郭嬷嬷问起。
郭嬷嬷道:“因着再过几日便是大姑娘去世第五个七日,夫人决定去护国寺替她点一盏长明灯。昨日奴婢同夫人一直忙到戌时末刻才回去休息,紫鸳和红俏可以作证。”
下面站着的两个眼睛红肿的素衣丫鬟连忙点头:“昨日我们同郭嬷嬷一直陪着夫人折元宝,一直到戌正才折完一千个。伺候夫人梳洗过后,我们三人便一起回去休息了。”
“你们是睡在一处的?”云珩问。
两人点头:“我们都是歇在夫人后头的罩房里的。”
“子时上下,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云珩问,“你们睡在后罩房,可能听到前头院子里的动静?”
“能听到。”郭嬷嬷道,“但是昨日夜里确实是没有听到过动静。昨夜戌时末刻下了一阵雨,我还去前头院子里瞧了瞧有没有关好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