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珩云淡风轻的说道:“你不是说没见过郭婷婷的尸体,不好比对崔玥手背上的伤痕是不是同她的一样吗?自己去验一验就是。”
若是放在以往,宋晚必定是二话不说便去了。
但是此时,宋晚很担心云珩不同自己一起去。
毕竟,云珩方才在马车里就说要赶紧回府,若是他回府,瞧见自己不在,那怎么解释?
是以,她试探的问道:“大人同我一起去验尸吗?”
“我……”云珩犹豫着不去。
他想回去看看皎皎姐姐,新婚第一日自己就流连在外不回府,她若是多想可如何是好?
见他如此,宋晚便知晓他的打算,她立刻说道:“大人,属下是第一日上任,而且还是大人在门口随口提的,若是我自己前去验尸,保不齐就要以破坏尸体为名被抓起来。
所以,这第一日,大人便同属下一起,也叫那些人认认我的脸,如何?”
云珩一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阮荷是自己私下里请来的,又是个女子,独自在这男人堆里很是不方便。
“好,那你跟我来吧。”云珩一边带路一边说道,“你速战速决,我得早早回去。”
宋晚赶忙应下:“验尸很快的,不会耽误大人很长时间。”
云珩吩咐千寻:“你去档案室拿几本卷宗一起带回去,好好挑。”
千寻应下,在岔路上与二人分开。
宋晚跟着云珩去到停尸房,门口立着两个身着铠甲,腰挎大刀的守卫,见到云珩,恭敬的行了礼。
云珩应着,将宋晚介绍给他们:“这是我新请的仵作,以后她可以随时出入验尸房,不可阻拦。”
两个守卫恭敬应下。
宋晚一边诧异他们为何丝毫不惊讶,一边跟着云珩进了屋子。
见到停在屋子中央的郭婷婷的尸体,宋晚这才收起思绪,走过去细细打量。
郭婷婷头发散着,身着中衣,一看便知晓她是准备安寝的模样,同郭嬷嬷等人所言一致。
“死者,女,三十岁上下,身长四尺九。”
说着,她突然闭了嘴。
郭婷婷的头发很有光泽,散发着淡淡的栀子花香,想来是用了栀子花头油养护。
宋晚默了默她面部的皮肤,有一层润润的油脂,细嗅之下有淡淡的胭脂香气,净面之后涂抹了养护肌肤的面脂。
云珩原本在一旁抱胸看着,但见她对着郭婷婷的头又摸又捏的,也不说话,终于是忍不住开口道:“把你发现的说出来。”
宋晚回神,这才将自己的发现说出,而后问道:“大人觉得,如此细细养护自己之人,会突然寻死吗?”
“确实是不像。”云珩琢磨着,“但是也保不齐郭婷婷是个爱美之人,要死也要做个美人鬼。”
宋晚没说话,不置可否。
她又将郭婷婷的头往后抬,路上脖颈上的淤痕。
“淤痕只有一条,一指见宽,呈紫色,由喉部连接到耳后,乃是自缢而亡的相。”
“真是自杀的?”云珩不太敢相信,悄悄的凑上前来瞧那伤口。
一不小心,就瞧见了郭婷婷瞪大的眼睛和吐出的舌头,吓的又连连后退,躲在宋晚身后不敢再看。
宋晚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将她的脖子往两侧掰了掰,诧异道:“她的脖子两侧有被抓伤的痕迹,伤口处有鲜血,是生前被抓伤的。”
“所以呢,说明什么?”云珩背对着她,问道,“郭婷婷死前与人吵过架?”
宋晚摇摇头:“我只是将结果告知,这些伤口不能说明什么。”
云珩:“……”
他倒是忘了这个阮荷不是个胡乱说话的。
“这是什么?”
突然,她发现郭婷婷的鼻腔里有个东西,在一旁的箱子里取了镊子,轻轻的捏出来。
云珩凑过来瞧。
这是一条细细的粉色丝线,三指见长,瞧着材质不错,应当价值不菲。
“像是什么布料上脱落下来的。”
宋晚将其凑到自己鼻前嗅了嗅,将云珩恶心的不行,捂着鼻子离得她老远。
不等他讥讽几句,宋晚就皱眉道:“好像是蒙汗药的味道。”
她将镊子伸过去:“你闻闻。”
云珩立刻捂着鼻子又退后几步:“我又没闻过蒙汗药什么味儿,你给我干什么?拿回去!”
宋晚:“……”
她忘了眼前站着的不是翠娘,而是云珩。
她将这跟丝线小心的收起来,又将郭婷婷的衣服脱下,发现在她的腰部和腋下各有几处淤痕,乃是生前伤。
目光落在她的小腹处,她微微皱眉,伸手去按,猛然瞪大眼睛。
“郭婷婷不是自杀!”
云珩听到她如此郑重又笃定的声音,很是疑惑,又不好回头看,问她:“你怎么知晓不是自杀?方才不还说她是自缢?”
“我说她是自缢的相,但不是说她自杀!”宋晚解释一句,又说道,“郭婷婷身怀有孕,所以,不可能自杀!”
云珩亦是猛然瞪大眼睛,也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走到郭婷婷身边,将手放在她的肚子上一按。
果然触感坚硬,同丹奴那时候一样,是身怀有孕之相!
云珩皱眉:“怎么今日没听崔家人说起过郭婷婷有孕一事。”
“或许她们不知晓呢?”
宋晚将这些线索在脑子里捋了捋,目光灼灼的看向云珩,“至少,凶手并不知晓郭婷婷身怀有孕,所以才选择了伪造郭婷婷自缢的法子掩人耳目。而一个刚刚失去孩子的母亲,是不会舍得杀死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的。”
云珩亦是将线索串了起来:“你说,刚才从郭婷婷的鼻腔中捏出的东西上有蒙汗药的味道,那有可能是凶手先将郭婷婷迷晕,又将她吊上房梁。被吊上去的那一刻,郭婷婷惊醒,用手抓伤了脖子,但无济于事,只能被吊死。”
宋晚深以为然,道:“我方才瞧过了,郭婷婷脖颈上的淤痕同崔玥手背上的淤痕一样。”
“那崔玥就是杀害郭婷婷的凶手?”云珩在屋子里缓慢踱步,“可是崔玥当时有不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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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证明啊。而且她也没有杀郭婷婷的理由,毕竟崔玥年岁已大,如果没有郭婷婷,她不好说亲,嫁妆也指望郭婷婷来出。杀死郭婷婷,对她百害而无一利啊。”
宋晚对此也想不明白。
千寻拿着卷宗回来,云珩这才想起来家中的娇妻姐姐,又催着她检查旁处,见没有别的线索,便率先出了门。
宋晚一边思考着郭婷婷一案,一边跟着他出去。
云珩问她:“你拿一本卷宗回去看?”
“啊?”宋晚回神,见千寻递过来的卷宗,赶忙摆手,“不了不了,我觉得我学艺不精,还是回去继续看验尸和案情推理的书吧。常看常新,常看常新……”
云珩嫌弃的上下打量她一番,认定她这是为了逃避学习而找的借口。
这一招,他八岁的时候就不用了!
五柳巷与长阳侯府并不顺路,云珩归心似箭,并不想送宋晚回去,便另外找人将她送回去。
宋晚在心里默默的计算了一番大理寺到长阳侯府的距离,在心里默默的捏了一把汗。
春岚等人要将云珩拦住一柱香的时辰才好啊!
等她紧赶慢赶回到长阳侯府,听说云珩没过来,她这才放心。
将将沐浴完,云珩也过来了。
他正亲自抱着卷宗进来,瞧见宋晚这副美人出浴的模样,一时有些脸红,呐呐问道:“姐姐怎么这个时候沐浴?”
“方才出了汗,身上不舒服,这才冲洗了一番。”宋晚随口瞎话,见他头发也湿漉漉的,还换了一身红色圆领袍,她佯装不知问道,“你为何也沐浴了?还换了衣服?”
云珩想起阮荷的话,轻咳一声,说道:“我今日东奔西走了几个地方,一路上沾了不少灰,又与尸首在一处呆了差不多一柱香的时候,恐身上沾了不好的味道熏着你了,这才在前院沐浴后过来的。”
目光落在云珩手里抱着的册子上,那封皮的颜色同验尸房中千寻拿的卷宗一模一样,宋晚在心中猜测着,笑眯眯的招呼他。
“夫君辛苦了,快坐下歇歇吧。”
云珩还没适应这一句“夫君”,美的整个人都飘飘然,随着宋晚的指引就进了屋。
“夫君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云珩回神,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坐到了罗汉椅上,而宋晚就坐在桌子的另一侧,正好奇的看向他的怀里。
云珩这才想起自己的来意,连忙将卷宗放在桌子上,轻咳一声:“今日的案子有些离奇,所以我想找些卷宗来看看,瞧瞧能不能找到些破案的灵感。”
宋晚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翻开卷宗来看,但她担心露馅儿,便耐着性子问道:“哦?多么离奇?可否同我说说?”
“姐姐喜欢听这些?”云珩眼睛一亮。
宋晚便故意引导着他多想:“喜欢的,我寻常无事,常看些闲书来打发时间,便是舅舅家中的兵书我亦看的。只是寻常没有机会听些旁人家的家长里短,你若是愿意说给我听,我很高兴。”
果然,她说完,就看到云珩看向自己的目光变得心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