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缓了缓心神,这才起身,道了一句好。
云珩眉开眼笑,叫了春岚来给她梳妆换洗。
宋晚本不欲耽误这些时间,恐生变数,但奈何她如今是贵女表率的身份,出门自是要好生装扮一番。
是以,紧赶慢赶,出门之时也是半个时辰之后了。
云珩却是没有考虑这么多,但他私心里不想叫宋晚被人诟病,于是早早的就叫千寻将人带到了长阳长公主府的后院。
马车行了不过一盏茶的时候便停了下来,宋晚还有些懵。
云珩体贴的解释:“大理寺人多眼杂,我着人将那丫鬟带到长公主府上来了,你便不用戴那劳什子的帷帽了。”
宋晚诧异他心思如此细腻,笑着道了谢,跟在他身后下了车。
小丫鬟桃红今日恰巧可休半日假,打算回家探亲,不成想刚出了巷子就被打晕,也不知晓这里是哪里。
但是瞧着屋子里装饰华丽,心中怯怯,担忧是被掳到了窑子里,吓的直掉泪。
房门被推开,发出“吱呀”的声响,她吓的一颤,惊慌的往门口看去,却见今日去府上查案的那位大人带着一位貌若观音的女子走了进来。
那女子梳着妇人发髻,她想了想,便猜测这位是大人新娶的娘子了。
她想着,当着新婚妻子的面儿,大人应当不会对她用刑。于是胆子大了许多,起身给他们二位行礼。
云珩坐到主位上,挑眉看她:“你倒是有眼力见儿。”
桃红不知他是夸赞还是阴阳,也不敢回嘴,喏喏的道了一句“谢大人夸赞”。
云珩摆摆手,叫她起身,开门见山道:“我着人将你请来是想问一问崔夫人一事,你不用担心。先说说你为何怀疑是鬼魂杀人吧。”
桃红扣了扣手指,没敢说话。
云珩给千寻使了个眼色。
千寻会意,立刻说道:“大人问什么你就答什么,肯定不让你们老夫人知晓。否则,故意隐瞒案情,将你按照凶手同党处置!”
桃红吓坏了,连忙喊冤:“奴婢不知晓凶手是谁,更不会杀害夫人啊!”
“你不知道凶手是谁,那为何说是鬼魂杀的人?”云珩沉着脸看着她。
桃红眼瞧着躲不过去,又跪下来给他磕头:“奴婢说了,大人能不能不告知我们老夫人是奴婢说的?”
“这是自然。”云珩点头,“你且放心说就是。”
桃红这才说起来:“夫人死的那日,突然下了骤雨,奴婢担心夫人门口的灯笼灭了,老爷回来看不清路,便想将灯笼取下来放在背风处。但奴婢刚拐上小路,就见一白衣女鬼挂在夫人院子里的那棵柳树上!”
许是想起那日骇人的场面,桃红脸色有些发白,手指也微微颤抖着。
“奴婢吓的摔了一跤,再爬起来的时候,就不见那女鬼了。奴婢吓坏了,也顾不得灯笼了,便匆匆跑回了屋里。”
云珩挑眉,食指轻轻的敲打着桌面,细细琢磨着,又问道:“你将此事告知了崔老夫人?”
桃红摇摇头:“前一晚奴婢回去,大家都睡下了,第二日清早便传出夫人死了的消息,奴婢更不敢说了。况且,奴婢也不确定是不是看花了眼,担心惹上官司,就没说。”
“既然你没说过,那当时你说出是鬼魂作祟之时,崔老夫人为何不叫你说下去?”云珩问。
桃红抿唇:“其实,我们府上常常闹鬼,而且,都是在夫人的院子里。每闹一次鬼,夫人就换一处院子住,自两年前换到这处院子后,便再没有闹鬼的事发生,所以,夫人便一直住在那处狭小的院子里。”
云珩这才理解堂堂英国公府娇生惯养的姑娘,竟然甘愿住在那样蔽塞的院子里。
又听桃红道:“而且,我们老爷新纳的妾,不仅夫人不待见,老夫人和姑奶奶也不待见。老爷第一日将那妾氏领进家门的时候,老夫人和姑奶奶还吓的尖叫,指着她大叫有鬼。”
宋晚鸦睫一颤,心思几转。
当时郭嬷嬷指认灵犀是凶手,便是因为灵犀长的像崔朗青梅竹马的表妹。而崔老夫人和崔玥见了灵犀又指着她大喊有鬼,那必然是她们知晓那表妹没了。
若是坦荡,一个与自己死去亲人相像之人出现在面前,又为何如此惊慌?
恐怕,那表妹死的蹊跷。
云珩亦是想到这些,他不动声色,继续问道:“你昨日瞧见那女鬼之时,是什么时辰?”
桃红摇了摇头:“奴婢不晓得确切的时辰,奴婢听到雨势变大,便出了门。自奴婢住的地方到夫人的院子附近,大概不到一盏茶的功夫。”
云珩敲打着桌面,闭目计算。
“郭嬷嬷说,下雨之时她便去关窗,大概在戌时末刻,那你赶到崔夫人住的院子附近,刚刚好是子时左右。所以,你见的那女鬼,应当就是凶手。”
闻言,桃红震惊:“当真是女鬼杀人?”
云珩没有回答,反问她:“你可瞧见那女鬼的身量了?”
桃红缩缩脖子,摇摇头:“奴婢瞧见她的时候就吓了一跳,摔在地上,再爬起来的时候她就没了踪影。奴婢只瞧了她一眼,并没有看清楚。”
没有结果,云珩也不纠结,叫千寻将她送回去,这才看向宋晚,问她:“皎皎姐姐可有什么想法?你觉得是不是女鬼杀人?”
宋晚摇头:“这世上哪有鬼怪,不过是世人自我安慰罢了。”
“好巧,我也是这么觉得。”云珩瞧着她,愈发的开怀,“皎皎姐姐当真是我的福星,只要同你在一处,案情就有进展。”
宋晚被他这一番无厘头的吹捧闹得啼笑皆非,忍着笑问他:“这么说,你心里已经有主意了?”
“差不多吧。”云珩笑眯眯的回道,“我今日早晨问大家不在场的证明的时候,大家都有人证,可是这小丫鬟出去找灯笼前后将近一刻钟的功夫,却无人发现她不在。那不就说明,凶手也很有可能有机会避开众多耳目,去杀人吗?”
宋晚惊喜:“没想到行之弟弟脑袋如此灵光,竟能举一反三,我都没想到呢。”
“皎皎姐姐谬赞了。”云珩心里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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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花,面上却装的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宋晚道:“这下,凶手的范围变大了,你又要忙碌了。”
“其实也不算大。”云珩很是乐观,“你想呀,崔夫人身量四尺有九,重量再轻也有个八十斤,能将这样一个人搬起来挂到房梁上,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宋晚点点头,心下觉得哪里不对,却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云珩见她愣神,以为她是没有午歇困顿了,便起身拉她:“先回去吧,案子可以慢慢查,熬坏了你的身子可得不偿失。”
宋晚呆愣着被他拉起身来,后知后觉他说了什么,不免有些羞赧。
两人一路无话,回到院子里。
宋晚心里惦记着看卷宗,小憩片刻便起身,见云珩还在睡着,她拿了卷宗,蹑手蹑脚的去了外屋。
彼时,雪蕊正拿了帕子在擦多宝阁上的灰尘。
宋晚瞧见了,便道:“这屋子应当是新打扫的,你不用忙了,歇着吧。”
“奴婢不是为了扫灰,是昨日夜里下了雨,屋子里多了些蚊虫。奴婢担心夜里扰着姑娘和姑爷,着人寻了些药汁来四处擦擦,叫那蚊虫无处遁形。”雪蕊一边说着,一边擦拭,半点闲下来的意思都没有。
宋晚摇头,知晓她的性子,索性叫她去了。翻开卷宗的扉页,尚未将上面的字看在眼里,她想到什么,猛然回头看向雪蕊。
此时,她正踩在绣墩上,取了帕子擦拭多宝阁的上层。
宋晚知晓哪里不对了,是吊死郭婷婷的那根绳子的高度不对!
她立刻起身进了屋,将云珩摇醒,急急说道:“我有证据证明崔夫人不是自杀了!”
原本还睡眼惺忪的云珩闻言呆愣的看向宋晚。
宋晚等不及,拉着他往外走:“我带你去看!”
云珩赶忙趿拉上鞋子跟上。
两人来到外屋,雪蕊将将从绣墩上下来,搬着往旁边走。
宋晚连忙叫住她:“雪蕊,将绣墩放在房梁下,你站上去。”
“啊?”雪蕊不明所以,还是老老实实的听话照做。
宋晚又吩咐赶来凑热闹的春岚:“取我那条新作的丝巾来。”
春岚连忙应着。
宋晚拉着云珩走过去,道:“崔夫人的身量同雪蕊相当,而各家府上的绣墩高度相当,房梁也相当。你之前告诉我,吊死崔府的那根麻绳长约一尺半。”
春岚拿着丝巾走来,宋晚接过来同云珩解释:“刚巧,我这条丝巾便是叫师傅做了一尺半的长度,可用来代替那根麻绳。”
她将麻绳递给雪蕊:“你试着将这条丝巾扔到房梁上,然后系成死结。”
雪蕊听着是为了破案,顿时来了精神,接过丝巾就往房梁上抛,可是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云珩的目光逐渐清明,他叫雪蕊下来,自己站上去,往上一抛便挂上了。
他迅速打了个结,又站到桌子上比量了一番,确认同郭婷婷吊死的那根麻绳一般高度,这才又叫雪蕊站到凳子上,佯装要上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