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朗仰天长叹,悔不当初:“不让你嫁给范离,是因为他已经有了心仪之人,他并不心悦你。你不想嫁给景芳,我亦是同母亲和你大嫂说过,让她们再给你相看别的人家。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动了杀人的心思!”
“呵。”崔玥冷笑一声,“可是在母亲眼里,我就是那个为你搏前程的工具,我的姻缘自然是要能帮到你。你不愿,她们却逼我就范。”
她昂起头来,目光悲伤:“大哥,你说,我活着的意义在哪里呢?”
崔朗如遭雷击,呆呆地站在原地,半晌说不出来话。
宋晚亦是觉得唏嘘。
这世道,女子便是如此。身如浮萍,随处而栖,身家性命皆系在家人手中。嫁的人有良心,日子便过的顺遂。若所嫁非良人,那便是无尽的苦难。
“云大人,你将我抓走吧。”崔玥起身,缓缓走到云珩面前,昨日还飞扬的眸子里,已无半点星光。
云珩瞧着她,道:“你若有不在场的证明,我也可以不抓你。”
崔玥扯了扯唇角,摇头道:“我没有。”
云珩深深地看她一眼,招了招手。
两名衙役上前,给她戴上了镣铐,欲将她带走。
崔朗回神,追上来拉住她:“你先去牢里,我会打点一切,让你早些出来。”
崔玥抬眸,透过他望向站在他身后的灵犀,缓缓笑开:“不用替我打点,我如今身败名裂,活着不如死了。倒是大哥,当心那个女人,她没安好心。”
崔朗眉头皱起:“你怎么总瞧不惯灵犀?她心肠不坏……”
崔玥再不听他说话,率先往外走去。
崔朗无法,只好止住了话头,默默的跟在她身后。
云珩着人将崔老夫人和崔夫人的院子围住,带着宋晚离开。
一路上,两人都很沉默。
抵达大理寺门口,宋晚本想立刻回去,岂料衙役来寻云珩,说崔玥有话要同他说。
她便怀着好奇之心,跟着云珩一道进了大理寺。
甫一见了云珩,崔玥便道:“云大人,奴家以为,此案的凶手乃是灵犀。若是大人不想冤枉好人,可以着人去查一查她。”
云珩看着她,问:“你有什么证据?”
“这就是证据。”崔玥伸出自己的手,是那只被缰绳勒伤的手,“昨日我便说过了,我手上的伤口是学骑马的时候被勒伤的。当时我只是以为灵犀对我与母亲不满,故意报复,方才听你推理大嫂是如何被人害死的,我才知晓她的用意。”
崔玥身子有些发抖,眼神也变得惊恐:“她不是想害我从马上摔下来,她是想让我当替死鬼!”
云珩皱眉:“你方才怎么不说?”
“我可不敢。”崔玥满脸厌恶,“你方才也听到了,我大哥不知中了什么邪,只要旁人说那灵犀一句不好,他便要发火。就算我说了,我大哥护着,你们也抓不走灵犀。而我,就会暴露在灵犀面前,下一个死的就会是我!”
她看向云珩,句句真诚:“我说的都是实话,我再怎么混账,我也不会杀了我母亲!我也不想死!云大人如果不嫌麻烦,就去查一查灵犀吧。而且,我怀疑是她杀的人,是因为她长得同我那位表姐长得很像。”
“表姐?”云珩狐疑。
崔玥点头,眼神闪烁一下,说道:“我大哥之前有位青梅竹马的表妹,两人感情甚笃。他们二人商议,待我大哥考中进士,就回去娶她。我大哥高中状元,被英国公府看中,但我大哥拒绝,决意要回去娶那位表姐。
谁知,他回去后,得知表姐同旁人私奔了。他心灰意冷,回到京城,大嫂不计前嫌亲自来找他,他便答应下来。但我知晓,表姐一直都在大哥心中。所以,灵犀出现之后,我便知晓,大哥早晚会将她接到府上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连可盈的五七都没过,就将人带到了府上。
大嫂对他心寒,从此与他分房而居。我与母亲亦是不喜这灵犀,因为她与表姐太像了,不只是长得像,说话语调和动作都很像。我心知这不是个善茬,日夜提防,还是被她得手了。”
说完这些,她深吸一口气,对云珩道:“云大人,我真的不是胡说八道,你去查查她,我觉得她不会就此罢手的!她肯定是想杀了我们全家人!”
“她为什么要杀了你们全家人?你们有何仇怨?”云珩问她。
崔玥垂下眸子,摇摇头:“我不知晓为何,我从来没有见过她。便是我那表姐,也生不出这么大的孩子来。能不能求求云大人,替我们查查,还我们公道!”
“你放心,我会去查,但是在此之前,你已然是最有嫌疑的人。”云珩告知她实情,“若是查不出她杀人的证据,死的人依然得是你。”
崔玥咬牙:“若是她当真这么有能耐,能逃过官府的追查,我也无话可说!”
云珩点头,叫千寻将她关进大牢,着人好好看顾。
待她走后,云珩问宋晚:“你觉得她说的几分真几分假?”
宋晚默了默,道:“我不了解她,所以,不敢妄下结论。但是,有一点,我觉得很是可疑。”
“什么?”云珩看她。
宋晚道:“灵凤班是一个月前进京的,崔大人同这位灵犀应当之前没有交集。若是一时贪恋她的美色,宠爱些她,情有可原。但是如今事关自己亲人的死活,他还只顾着给灵犀洗脱嫌疑,我觉得很奇怪。”
她问云珩:“听闻崔大人同你兄长走的很近,他以往是这样的人吗?”
“应该不是吧。”云珩有些拿不准,“他若是如此拎不清的人,我兄长应当会对他敬而远之。”
如此想来,此事确实存疑。
“说起来,从崔可盈之死,到崔夫人,再到崔老夫人,似乎都是在灵犀来京之后才出事的。虽然她每次都有不在场的证据,但未免太过巧合。”
蓦地,他想起来,崔可盈死的时候,灵犀就是在英国公府,而且,还落了水!
他眼睛亮起来,对宋晚道:“我现在有眉目了,你先将给崔可盈设饰时发现的异常写下来,我先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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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
他这样风风火火,她一下子就联想到当时她在英国公府瞧见灵犀一事,猜到他是想去找自己问话。
可是她只有一个,又没有分身术,如何在这里做事,又在长阳侯府出现呢?
眼瞧着云珩就要离开,她立刻拉住他的衣袖。
云珩走不动,回头看她:“怎么了?是不是担心大理寺的人为难你?”
宋晚正一时想不出留下他的主意,闻言连忙点头应着。
下一瞬,她面前就多了一个令牌。
“拿着这个,他们就不敢为难你了。”
宋晚看着面前的令牌,没有动。
她要的是令牌吗?她是要他留下呀!
见她不接,云珩有些不耐,却依然耐着性子问她:“又怎么了?”
“我……”宋晚绞尽脑汁,终于说道,“我觉得你还是留下同我一起比较好。”
“为何?”云珩狐疑的看着她。
宋晚抿着唇,眉头微蹙:“我怕我想不起来一些细节,你在这里,我们一同探讨,或许可以多想起来一些。”
云珩瞧着她如此,觉得她这副神情,竟然同皎皎姐姐很像!
他想起阮荷同贺家交好,而贺家都很疼爱皎皎姐姐,难道她是想东施效颦,抢走皎皎姐姐在贺家的宠爱?
他决不允许!
如此一来,他再看向她的目光,变的微妙起来。
他直截了当的问:“你是不是就想让我留下来陪你?”
宋晚没有察觉他的变化,点头应着:“是,我……”
“没门儿!”云珩烦躁的打断她。
“啊?”宋晚有些回不过神来。
他怎么突然如此不近人情?之前不是这样的呀。
很快,云珩就告诉了她答案。
“我已经成婚了,是有妇之夫,你不要对我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我心里只有我妻子一人!而且,不仅是我,骠骑将军府的人亦是如此。所以,收起你那些故作可怜的把戏,我不吃这一套!”
宋晚被他这一顿抢白说的哑口无言,她张了张嘴,脑子里转了一圈他这些话,终于是想不出来该如何回应。
这都哪儿跟哪儿呀?
他不会是觉得自己要勾、引他吧!
云珩见她说不出来话,只当是被自己说中了,她囧的不成。
想了想,他又觉得自己说的有些过分,细细想来,自己两次找她做仵作,许是叫她误会了什么,便同她解释清楚。
“我找你做仵作,是怕有人敷衍我,就像冤枉我杀人一样,再冤枉了别人。而你,被贺家叔父赏识,应当为人不错,在上一个案子中,你也确实是表现不错,所以我才选了你来做我的仵作。如果你是因为这个误会,那怪我没有同你说清楚。
现在你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就收起你那些小心思!”
说罢,就将令牌塞到她手里,转身上了马车。
“这令牌厉害的很,今日借你一用,明日我同你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