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时康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云珩、范离并大理寺一干人等,很是诧异。
“大人,您这是……”
良久,无人应声。
范离看向云珩,见他面色凝重,不知晓在想些什么,便站出来与冯时康对视,语气中带着被欺骗的愤怒:“我们来捉拿杀害方圆和郑思年的凶手,冯时康。”
“什么?”冯时康一时之间有些没有听懂他的话。
云珩眸光终于聚焦在他的身上,失望的看着他:“事到如今,你还是要隐瞒吗?”
冯时康这才意识到云珩不是同他玩笑,也肃穆了神色,坦然道:“在下没有做过的事,何谈隐瞒二字?”
“好,”云珩对上他坚定的目光,“既然你不见棺材不落泪,那我便告诉你,你是因何露出的马脚。”
他指着冯时康鞋子,说道:“证据,就在这里。”
冯时康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依然不解:“不知在下的鞋子怎么了?”
“不是,鞋子,是鞋子上的泥巴。”云珩看着他,嘲讽一笑,“你初来京都城,应当不知晓,你鞋子上的这种泥巴,只有这处山上才有。而方圆死时穿的鞋子上,就有这种泥巴。”
迎着冯时康震惊的目光,云珩愈发的觉得讽刺。
“我同旁人打听过你同方圆、郑思年之间的恩怨。方圆此人,为人清高孤傲,在郑思年的打压之下,你的才学并未表露,所以一开始,他对你很是有些帮助。但后来,日日相处中,发现你是藏拙,便惹怒了他,这才有了逼你离开鸿月楼的那一场闹剧。
但是方圆又是心软的,你搬出鸿月楼之后,他就后悔了,时常来寻你,所以你才会在此处给旁人准备茶杯。目的不是宴客,而是将砒霜一点一点的下在茶水里,叫方圆喝下。他应当也劝过你回鸿月楼去,但是你想摆脱郑思年,一直不肯回去。
科考完的那一日,你约方圆来此处相聚,他久等你不回,自己喝了你给他准备的最后加了砒霜的茶,回到鸿月楼后,暴毙而亡!你的计划原本天衣无缝,可惜老天爷看不过去,在科考结束的前一晚下了一场雨,叫方圆的脚上留下了证据。”
冯时康听的眉头紧锁,却寻不到辩解的出口。
他只能强调:“我没有杀方圆,那些砒霜是真的用来药老鼠的,不是给人吃的!”
云珩摇头,看着他,继续说道:“你先不用急着反驳我,还有郑思年。”
“说实话,我并不觉得郑思年死的冤枉,如果不是他故意在旁人面前贬低你,打压你,你也不用被赶出鸿月楼,丢这么大的人。你想杀他的心思,我很能理解。”
云珩看着冯时康,终于露出几分遗憾来,“可是,家有家规,国有国法。天子杀人尚与庶人同罪,你冯时康,杀害两名国之栋梁,终究也逃不过国法的制裁。”
冯时康摇头:“我与思年从小一起长大,与亲兄弟无异,便是我死了,我也不会杀了他。还望大人明查,莫要叫思年兄和方圆兄含冤九泉,也莫要叫真凶逍遥法外!”
“我自然有证据证明郑思年是死在你这里!”云珩声音拔高了许多,“千寻,去那口水缸旁瞧一瞧有没有郑思年的断裂的指甲。”
“是!”千寻立即拱手道。
见冯时康也看过去,云珩道:“当时,郑思年就是被溺毙在这口水缸中,他奋力的挣扎着,途中,将自己的指甲折断了,你正处在亲手杀死将自己害的如此境地的仇人,所以并未察觉。”
“我没有……”冯时康惊恐的瞪大眼睛。
“大人,找到了!”千寻捏着两粒碎甲片走过来。
云珩看着冯时康,问道:“需要现在同我一起,带着这两片碎甲去停尸房找郑思年比对一下是否同他的指甲吻合吗?”
冯时康面色惨白,踉跄两步,不停的摇头,嘴里一直念叨着:“不可能,这不可能……这不是真的……不是……”
“你自然不想相信这是真的。”范离往前一步,遗憾的看着他,“可惜啊,你就是杀了他,还将他从悬崖上摔下去,抛入碧水河中,毁尸灭迹。”
他看着冯时康,目光中满是悲痛:“冯时康,我一直都很欣赏你,也很高兴能提前与你们这一群新的考生提前相见。可是,我现在无比的痛恨自己,当日为何同你们讲了京都城的堪舆,最终给了你杀害自己同袍便宜!”
“我没有!”冯时康看着云珩,早就在不知不觉中泪流满面,“云大人,我真的没有杀人!我更不可能杀思年!大人,你相信我!”
云珩亦是满目遗憾:“事到如今,你叫我还能如何相信你?”
他自嘲一笑:“就是因为相信你,所以我才走了这么多的弯路。若是调查方圆之时,我没有因为对你豁达的赏识便错过了这些蛛丝马迹,或许郑思年就不会死,你的罪孽也会小一点。”
“可是我真的没有杀人!”冯时康崩溃大喊。
云珩看着他,愈发的难受:“你知晓,你是哪里露出了马脚吗?”
他看着冯时康逐渐迷茫的目光,心里很不是滋味,却还是要说出来:“是你胳膊上的伤。”
见冯时康呆呆地抬起胳膊,他道:“其实,那天我去鸿月楼询问你的事,你都知晓,或者说,你从头到尾都听了去。你觉得我调查你,就是掌握了证据,迟早要将你捉拿归案,你害怕了,你想杀我灭口。
所以,你收买了那日闯来的那几个小混混,叫他们来拖住千寻,你来杀我。但是你没想到,我的仵作阮娘子也会功夫,你虽然刺伤了她,但也被她打中,在身上留下了伤痕。”
“阮娘子会功夫?”冯时康呆呆地重复。
千寻气的不行,怒喝道:“你不要再装傻了,你明明就知晓!”
云珩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因为那日我先同谢奕有了口角,所以出事之后,我就直接想到了他,并未往旁处想,便又叫你逃脱了过去,直到赛龙舟时你落水,被千寻瞧见身上的伤,我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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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确认是你杀了人。”
他愈发的痛心疾首:“冯时康,你明明有那么多次机会向我坦白,可是你没有。方圆死的冤枉,郑思年死的痛苦,你在事后,就没有一点点的后悔吗?”
冯时康坐在地上,喃喃道:“如果那日我没有贪财,接受那笔银子离开这里,思年兄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你还在冥顽不灵!”千寻气的踢他一脚。
冯时康却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你们不知道,思年兄对我很好,他只是还接受不了他姐姐死了,他看到我,就会想起他的姐姐,就会无心学习,所以才会逼着我去住下等的房间,后来又逼着我离开鸿月楼。
可是他也知晓这么做不对,所以在我的包袱里偷偷塞了银子,那几乎是他所有银子的一半,而他手里的银子,只够待到科考结束。再耽搁下去,他就没有回家的银子了。我其实不爱吃羊肉,是思年兄爱吃,所以我总是去临北羊肉馆,因为那里便宜,思年兄吃得起。
我们确实是碰见过几回,可是他还是不愿意和我说话。就算是拼桌坐在一起,他也只是闷头吃。他就是这么别扭。科考前,他说他今年考不上,考完试就会回家,叫我别丢他的人。可是,转眼间,方圆兄死了,他也死了。”
“你杀了他们。”范离道。
冯时康摇头:“我没有,我没有杀人,我只杀海盗,不杀同袍。”
“可是,即便你再嘴硬,如今也是证据确凿。”云珩道。
冯时康慢慢回神,目光终于又聚焦起来。他对上云珩坚毅的目光,知晓自己不说点什么,自己当真是逃不过此劫了。
他拱手道:“云大人,我知晓你破案心切,也知晓在重重证据面前,您不得不抓我。可是,我真的没有杀人。今日我可以同你回去,可是此案我希望不要这么潦草的收场,方圆兄和思年兄的亡魂不会安息的。”
“那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没有杀人呢?”云珩看着他,“哪怕能证明一个呢?”
冯时康想了想,道:“唯一的,便是找到那个雇佣我的富商。”
云珩看了一眼天色,问道:“当日那人来寻你时,同此时的天色如何?”
冯时康瞧了瞧,道:“相差不多。”
云珩点点头:“那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跟我回大理寺的路上,我们再走一遍你说的那条路。这次,你将马车行进的速度与那日尽量做到一致,若是能找到人,我还你自由,若是不能,那你跟我去大理寺。”
“好。”冯时康坚定的答应着。
云珩攥紧了拳头又松开,终于是下令:“走!”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从山上的小木屋离开,圈养在院子里的小鸡不知晓发生了何时,在自己的一方小天地里走动着,发出咯咯咯的叫声。
一路上按照冯时康的指示,千寻尽量将马车赶的极稳,终于,冯时康喊了停。
马车帘子掀开,那门匾额上,赫然写着“范宅”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