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是范离雇佣冯时康前来画像,又叫他抄了一百遍金刚经,目的就是将他调离北山草屋。之后,他又故意扮作冯时康的样子,将郑思年引到北山,将其杀死。
本想从悬崖上将郑思年的尸体扔到碧水河里,却被意外出现的猎户发现,只能装作照顾醉酒的同窗,将其带回范宅。第二日,叫书童和厨娘赶早出城门,抛尸。
而当日范离去接你时晚到,想来就是等着书童二人回来,将抛尸的地点告知,这才赶去接你。然后,再将我们引到抛尸地点,叫我们发现尸体,好排除他的嫌疑。”
“你胡说!”
乔宝珠崩溃,指着云珩大喊,“你分明就是自己瞎猜,你根本就没有证据!”
“我有。”云珩看着她,面容冷峻,字字珠玑,“在来此处之前,我留在北山的人来报,说遇到那名猎户,而他也说出了当日遇见之人的相貌,同范离一般无二。”
乔宝珠震惊的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向云珩。
云珩继续说道:“你恐怕不知晓吧,因着你钟意范离,你父亲和贺家便差了人去蜀中打听范离的家世背景,得知他确实有一位未婚妻,在他上京赶考之前死于急病,名字就叫朱巧巧。”
乔宝珠呆愣愣的转头,看着画像上那位清冷独绝的女子,又转头环顾这满屋子的画作,任谁都能看得出来,作画之人对此倾注的满满爱意。
蓦地,她自嘲一笑,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之后,便是呜咽的哭声。
宋晚不忍,可她如今的身份不好上前安慰。
任谁倾注了满心的热情,到头来却发现不仅是竹篮打水,更是当了旁人的替身,怎么会不难过?
她亦是将目光落在近处的那一副画作上,那是一副背影图,女子穿着粉色袄裙,头上戴着花环,正在满山开遍的花丛中摘花。
那么像他们那日踏青时所去的碧水河畔,画中人,亦是与乔宝珠的背影很是相像。
或许,就是因为乔宝珠同那位朱巧巧有哪里相像,这才叫范离动了心思吧。
可他到底对乔宝珠动没动过心呢?
再次回神时,他们已经在回大理寺的马车上,云珩正一脸稀奇的看着自己。
她收敛了神色,问道:“大人方才说什么?我没有听到,可否再说一遍?”
“我说,你觉得杀死范离的人是谁?”云珩双手抱胸,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宋晚垂下了眸子,将此案涉及的人员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摇摇头:“事情并不明朗,我不敢下定论。”
“哦?”云珩来了兴趣,凑到她面前问道,“你还有什么发现?”
宋晚的脑海中闪过柱子同宋伯的脸,道:“我只是在想,那些人为什么要烧考卷?他们有什么目的?是有人对考卷动了手脚怕被发现,还是另有图谋?”
“你想的倒是深远,小爷我都没想到这么多。”云珩看着她深思的模样,莫名的,感觉她这般模样,同皎皎姐姐很是相像。
虽然长相相去甚远,可有时候,给人的感觉,十分相似。
宋晚心下一个激灵,深觉自己多说了话,担心引起怀疑,她咧嘴笑起来:“青出于蓝而已。大人为了栽培小人,给了小人那么多破案的书和卷宗看,若是小人还不开窍,那岂不是地位不保?”
云珩挑眉看她,不说话。
宋晚眼珠子一转,随即笑嘻嘻的凑上前去,问道:“大人,近些年的卷宗我已经来回翻看了许多遍了,已经倒背如流,不知何时能看一看更久远一些的卷宗?”
“你如此上进,我若是不答应,岂不是耽误你高飞?”云珩阴阳怪气的回道。
宋晚连忙给他斟了一杯茶,赔着笑脸说道:“小人上进,也是给大人长脸。”
云珩嗯了一声,不咸不淡的说道:“待此事了解,我带你去找找以往的卷宗。”
宋晚大喜,因着顶着的是“阮荷”的皮囊,是以并未压抑自己心中的喜悦,欢欢喜喜的将云珩夸赞了一通。
云珩很是受用的接受了。
宋晚又趁机说道:“柱子留下来的东西大人应当检查完了吧?若是没有问题,不若先交给我来保管,待柱子回来,我亲手交给他。”
“你怎么这么笃定他不是纵火之人?”云珩诧异问她。
宋晚挑眉:“我当然知晓。他将娘亲做给他的鞋子看的那样重要,要走的时候肯定不会丢下的。所以,我敢肯定,凶手不是他!”
“谁知道他之前是不是演戏骗人,为的就是这一天。”云珩哼哼道。
宋晚不服气:“既然如此,那我们打赌好了。现在我就把柱子的鞋子拿回家里去放着,若是柱子当真是纵火之人,我就任大人处置。若是柱子不是纵火之人,那大人答应我三个条件。”
“三个?”云珩气笑了,“你倒是狮子大开口。”
宋晚道:“既然大人笃定柱子是纵火之人,那答应我三个条件又如何,反正都不会让我有机会实现。”
云珩想了想,倒是这么个道理,两人便击掌为誓。
夜半,乌云遮月,伸手不见五指。
一道黑影在屋顶上极速穿梭,来到一处宅院后,先在屋顶上蛰伏了片刻,这才落在院中。
他左右观察了一番,见无人,径直走到门口,将房门推开,便见屋子里大马金刀的坐着两个人。
“这么晚了还不睡啊?”
屋子里的烛火燃起,云珩打着哈欠看向来人,慢条斯理的叫出对方的名字,“宋伯。”
来人见势不好,立刻转身出门去,身后却也多了两个人。
而方才空无一人的院子里,此时已经站了十余个黑衣人,显然是死士。
宋晚站起身来,对云珩得意的挑眉:“答应我的三个条件,大人可不要反悔哦。”
云珩轻哼一声,倒也没有反驳。
宋伯一双鹰目此时紧紧的盯着宋晚,一字一句的说道:“你今天是在试探我。”
他说的笃定,宋晚也并未隐瞒:“对。我其实只是怀疑,现在你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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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是叫我的怀疑成真。”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宋伯问。
宋晚勾唇:“一直。我一直都觉得你很奇怪,你年过耳顺,眼睛却并不混浊,反而如一方枭雄般锐利,步态虽然装的与同龄人差不多,却到底比他们轻省。
而且,你替柱子说话,虽然看似是为他开脱,实则是认定他就是纵火之人。”
“这有什么不对吗?”宋伯问。
宋晚道:“自然是不对。你自己说是从小看着柱子长大,知晓他的为人,按照常理,你应当是十分笃定他不会纵火。而且,我们中原人有一句老话,叫‘他只是个孩子’,这一句话,便可为任何事开脱。
按照正常的逻辑,你是柱子在世上唯一似亲人一般的存在,二来柱子今年不足十岁,单这两样,你便可笃定他不会纵火,可是你并没有。
你的那一番说辞,如同一个陌生人面对一个品行极好的人会有的辩解,逻辑有余,亲切不足。”
宋伯盯着她,半晌才冷笑一声:“你倒是聪慧。”
“过奖。”宋晚不管他是否阴阳自己,欣然接受。
宋伯道:“那你又是怎么知晓我今日会来?”
“也是赌罢了。”宋晚笑道,“你觉得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所以不曾将我们放在眼里,所以,对于我说出的话,你只当我是无脑,却不知我是在给你下套。
如此傲慢,你在北鞑是什么身份?蛰伏在京都多久了?”
宋伯仰天长笑,看向宋晚的目光多了几分赞赏:“你果真聪慧!来说说,你又是怎么知晓我是北鞑人的?”
“当时柱子给我看了范大人给他的铜牌,我当时觉得眼熟,今日得云大人说起我才想起来,那铜牌是北鞑贵族才有的东西。”宋晚看着宋伯,“范大人给他那个东西,就是想让你照顾柱子,对不对?”
宋伯道:“你猜的没错。”
宋晚歪头看他:“可是为什么呢?他为什么对柱子这么好?他有什么目的?”
“你这么聪明,不如猜一猜?”宋伯看着她,“你还有很多时间。”
宋晚也不恼,果然猜测起来:“我猜,柱子应当同范大人应当是亲人。你们北鞑蛰伏京都,应当是长久之计,所以抱着孩童来京都逃难也好,投奔亲戚也好,是再好不过的掩饰。我想,柱子的爹娘便是北鞑派来蛰伏的人选。
范大人是三年前进京赶考,而柱子的爹娘死去三年。我猜想,范大人是在柱子爹娘死去之后才来的京都,就是为了保护柱子。他们二人,应当是亲兄弟吧?”
宋伯哈哈大笑:“都说中原女子才名在外,你不过一个市井妇人,竟然也有如此好的头脑。这么好的脑袋,若是搬了家,可就太可惜了。我决定今日饶你一命!”
他环顾在一旁听了半晌的云珩、贺钦、千寻三人,敛了笑意:“但是这三人,非死不可!”
“既然如此,你不如叫我做个明白鬼。”云珩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样,“既然你听范离的话,为什么又要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