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药!!!
在场之人听闻官兵此言,无一不大惊失色,好在齐洵还算冷静,他急步上前问道:“你此言属实?”
“属下,属下不敢妄言。”官兵抿着干裂的嘴唇,用力咽了口唾沫以缓解快速奔跑带来的口渴,“大人,属下请了万善堂的大夫和仵作一同查验,绝对错不了。”
原本众人还只是以为这瘦小男人是那位眼红之人烧毁牌匾,以此为借口给温凉扣上一顶不敬上官的罪名。
如今看来,这瘦小男人,是想要了他们所有人的命啊!!
在场的大部分都是灾民,本就是死里逃生来到青州城,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安身之所,竟还有人惦记着自己的性命。
“这贼人不能留,他要杀我们……”
一声不知是谁率先发出的怒喝声,在人群之中掀起轩然大波。
“不能留……”“不能留……”
“杀了他……”“杀了他……”
“…………”
声声叫喊,此起彼伏,人头涌涌向那瘦小男人逼近,有些冲动的,手中已经抄起榔头铁锹,气势汹汹双眼猩红,一副不杀贼人誓不罢休的样子。
齐洵见此,率先冲在前面,带领官兵挡在情绪激动的灾民身前,他高举双手呼喊:“大家冷静,贼人固然有错,但需要带回衙门,依旧我大瑜律法定罪。”
齐洵一番话好似石沉大海,在群情激愤的人群中掀不起任何波澜。
他只好后退两步,站在高处,拿出一副官老爷模样,严肃犀利,又带着愤怒道:“你们都听着,放下手中的武器,你们现在的行为无疑是在动用私刑,草菅人命,是否定人死罪,只有律法才有权利抉择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无视律法吗?”
此番话一出,纵使是刚刚叫得最欢的那几个人放下手中榔头,但面上的怒气并未消散,整张脸涨得通红,不服输地还在交谈嘟囔。
温凉虽乐于看到齐洵被为难的样子,但她还真怕齐洵这个倔脾气把事情闹僵。
她清了清嗓子,眼神示意徐叔。
铛铛铛!!!
一连串铜锣敲击的巨响让吵闹人群瞬间安静。
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温凉提着裙摆缓缓站定在齐洵身侧。
她昂首垂目打量着台下众人,随即朗笑一声:“看来大家最近几天日子过得不错啊,个个身强体壮,不像刚刚逃难至此时面黄肌瘦,现在都能在知府大人面前扬榔头了?”
温凉声音越说越严肃,到最后面上的笑容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冷漠与气愤。
台下有人听了刚想胡话,可温凉完全不给他这个机会,她继续道:“朝廷赈灾银两迟迟没有下发,你们来青州城以后,吃谁的?喝谁的?住谁的?都忘了吗?”
“是,是齐知府。”台下传出一句懦懦的回话,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在场众人听得清楚。
众人也是纷纷低下头,是啊,他们能活到现在,知府大人功不可没。
“好啦。”一侧的齐洵轻轻拉了拉温凉的衣角,在她耳畔轻语道:“别说那么难听。”
温凉一把扯回自己的衣袖,送给齐洵一个大大的白眼,心中暗骂:没出息的东西。
齐洵心中清楚,温凉这是在帮自己立威,故而对方的白眼他只能暗暗接下。
温凉没有察觉齐洵的心思,继续道:“我和齐大人都能理解大家的心情,面对要杀自己的人,试问谁能做到平静无波。不过大家可以放心,齐大人承诺会派官兵把守,断然不会再放半个贼人进来。”
“好……”
“多谢齐大人……”
面对台下的一片叫好声,齐洵俊朗的脸僵持地转向温凉,满心满眼都写着,奸商!
见温凉刻意回避自己目光,齐洵也只能打碎牙王肚子里咽,何况他也正有派官兵来把守的想法。
但是被温凉摆了一道齐洵心中还是不爽,索性他也慷他人之慨一回,他振臂高呼:“温老板说让大家受惊她十分过意不去,故而今日的工钱翻倍,以示补偿。”
此话一出,台下的欢呼声更胜刚才,向温凉致谢的声音震耳欲聋。
奈何齐洵已经把话说出去,温凉只能硬着头皮笑脸相迎,但她心中早已在滴血,虽然现在工人工钱不多,但人数不少,一日的工钱翻倍可不是笔小数目。
齐洵也是抓住了温凉爱财的性格,这才想让温凉放放血。
温凉依旧笑盈盈面对台下众人,但声音却压得及低,身体朝齐洵倾斜,咬牙切齿道:“齐大律师好手段,我记下了。”
齐洵不以为意,挑眉轻笑,得意道:“温总过奖了,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彼此彼此。”
灾民的情绪总算平息,但那个瘦小男人自始至终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纵使面对百十号人想要他置他于死地,他仍是无动于衷,一直靠着那棵老树屈腿坐着,不言,不动。
*
齐洵带着那个瘦小男人走了,果然如温凉承诺那样,大约三刻钟的时间,一批官兵有条不紊地在工厂四周驻守。
官兵的到来让所有的灾民放下心,很快便再次走入到劳作之中。
“小姐。”徐叔带着汪江走进温凉所在的凉棚之中,“刚刚我都已经按照小姐的安排吩咐下去了,官兵们的一日三餐都由我们良人商行提供。”
“没错。”温凉放下手中的工人名册,“虽然这些官兵都是齐洵派来的,不过怎么说都是在为商行出力,提供餐食既能显示出我良人商行的知恩品性,也能让那些官兵真心实意地做事。一举两得。”
“小姐说得没错。”徐叔坐在温凉对面的蒲团上,点点头,随后又微微蹙眉,一副沉思模样。
“徐叔是有什么顾虑吗?”温凉问道。
徐叔轻叹一声,“我不是不相信官兵的能力,就怕有心之人故意装扮混进来,就如今日一般,让人防不胜防,若不是有汪江兄弟,今日恐怕凶多吉少啊。”
汪江见徐叔提到自己,连忙拱手,“徐叔过奖了。”
徐叔摆摆手,示意汪江不必拘谨,继续道:“小姐,我们不得不防啊。”
温凉点头,徐叔说的也正是她心中所想,沉思片刻,抬头正好看到规规矩矩坐在一旁的汪江,便笑问道:“汪江兄弟,齐大人说你有勇有谋,心细如发,你对此有何看法。”
汪江再次被点名,激灵一下直接站起,见他如此紧张,温凉扑哧一笑,摆摆手道:“坐,坐汪江兄弟不必紧张,如是说来便可。”
汪江点头应是,只略略思考便答道:“东家,属下认为,发生今日之事有人心存歹念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生面孔太多,大家都不相熟,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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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才让贼人钻了空子。”
“说得好!”温凉猛地一拍巴掌,现在她真是越看这个古铜色大汉越喜欢,有武力的人不少,头脑聪明的人不少,但有勇有谋的却不多,倒真让自己捡到一个宝贝。
说罢,温凉随手在桌案上拿过纸笔,行云流水地画了起来。
不出片刻,她将草纸向徐叔与汪江面前一推。
二人定睛细看,只见草纸上画着两个令牌模样的长方形,长方形的边缘生动地描绘出棱角的凸起与线条的转变,其中一个长方形上尚书四个大字——良人商行。
另一个长方形上写着——纺织部,安保,汪江,零零一。
“东家这是要制作令牌?”汪江忍不住发问。
“没错!”温凉干脆利落回答,“不过不是令牌,而是工牌。”
“那,那这个…”徐叔指着角落里的“零零一”问道:“这是何意?”
“编号。”温凉解释道:“每个工人都有自己的编号,每日凭借工牌进入工厂,这样最起码能在人员上杜绝被贼人钻空子。”
“东家好想法。”汪江赞叹道。
“这也只是治标不治本,有心之人想对我们下手他们还会有其他方法,所以,我们只能寄希望于齐大人能审出幕后主使者,我们才能对症下药,根除祸患。”
温凉说罢,将草纸交给徐叔,吩咐道:“徐叔,你去找个木匠铺子,按照我的图纸加紧制作,材料不必多好,只有一点,要轻便,明日日落前我要见到纺织厂每个工人腰间都佩戴上工牌。”
“是,小姐。”
“还有,”温凉看向汪江,将手中的工人名册交给汪江,你随我一起,将工人在工厂的职务,还有他们原来的籍贯身份,都要一一记录在册,然后报给徐叔。”
“是。”
温凉本想回家去陪温馨,奈何又想起那贼人意图在工人饭菜中下毒,后怕之感久久不能散去,索性亲力亲为,也方便自己快速熟悉工人。
工人劳作井然有序,见到温凉纷纷点头问好。
温凉仰头遥望着远处隐隐红的霞光,纵使有汪江配合,进程加快,但一切统计妥当依然是临近黄昏。
“汪江兄弟,一会你去跟官兵说一声,把原来灾民居住的帐篷借过来,今日先让大家将就一晚,待明日工牌发下去,晚间安排大家到隔壁建筑工厂居住。”
“是,东家。”汪江点头应道。
“建筑工厂的工人都是本地人,晚间厂房无人,虽说不是正经卧房,倒也是个遮风挡雨的去处。还有,今晚汪江兄弟就留在此处,夜间官兵防范松懈,你要机敏些,切莫出了乱子。”
汪江面色一正,认真道:“东家放心,属下定不辱使命。”
一切安排妥当,温凉坐上回家的马车,路上温凉看似一直在闭目养神,实则她的思绪不断。
到底是谁要对自己下这么狠毒的黑手,难道是原身挡了谁的路?
她搜遍原身脑海中的记忆,也没有找到人选。
要说仇怨杀人倒也几分合理,可原身为人温和,行事谨慎,要说仇家,也只有自己穿越而来之后得罪的两个人,富盛商行的老板——富有盛和刘氏建材厂刘老板的堂弟——刘光。
温凉在心中暗自盘算揣摩,是富有盛,还是刘光,还是这二人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