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第一座土地庙就这样顺顺当当地开了起来,苏尘对于那些过来祭拜祈祷或者祛除魔气的信众们采用几乎免费或者酌情收取少许费用的经营策略,而寺庙收入的大头都放在旁边的纪念品商店上。
一时间河边有一家土地庙能以极低的价格净化魔气的消息在市民间的口耳相传里越传越远,小小的土地庙门庭若市,市民们不用再为了高昂的治疗费用愁眉苦脸,土地神获得了大批的信众,苏尘每天赚取大笔的金钱和信仰值,每个人都非常开心。
如果说还有一个人不开心的话,那就是莫名其妙就被忽悠来教书的尤利西斯了。
他手里握着常年不离手的笔记本,在晚上土地庙关门的时间把苏尘堵在了女生寝室的门口。
看着他愤怒里又带着质问的眼神,苏尘心虚的眼神乱飘:“哈哈,这不是未来桑德瑞希最伟大的吟游诗人吗?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尤利西斯气愤地对着苏尘摊开手掌:“不是说我教你们认字你就给我更多精彩的故事吗?我都教了你们一个多月了!故事在哪呢?”
知道是自己咕咕了他,苏尘理亏地低下头:“我不是把故事的后半部分告诉你了吗……”
“然后你就再也没讲过新的故事了!”尤利西斯一张还算秀气的脸气得通红:“就连后来那个斩国舅的故事还是我自己忍着恶臭去贫民窟收集的!
这都一个月了!这两个故事大家都听腻了!现在每天我去酒馆都会被那些大老粗堵在角落里催促盘问!”
苏尘当然没有那么多时间每天去酒馆讲故事,所以她那天挖的坑都是尤利西斯去填上的,现在酒馆里那些粗鲁的冒险家和佣兵们找不到她这个鸽子精,催更只能催到可怜的尤利西斯头上。
“咳!对不起嘛,这件事算我不好……我给你讲个新故事行了吧?今天就讲‘乌盆案’的故事……”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终于又更新了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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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白天清冷的样子不同,晚上的酒馆里坐满了喝得醉醺醺的人们,他们有的是劳累了一天的工人,有的是死里逃生的冒险家,甚至还有的是身份见不得光的盗匪……
他们萍水相逢地坐在一起喝酒聊天,默契地避开一切身份背景之类的问题,只是在这个普通的夜晚尽情喧闹,发泄着白天里的种种压力。
“我说,独眼你非要拽着我上这来干啥啊?”一个背着一把重剑的大汉坐在酒馆角落的椅子上不耐烦地动了动身体,看打扮他应该是一位刚从黑森林外围出来的冒险家:“我又不爱喝酒,有这时间我去玩一把多好……”
那个瞎了一只眼的独眼龙是一个干吧的小瘦猴子,坐在旁边的位置招了招手:“两杯冰啤酒!”
然后他对着身边的大汉挤眉弄眼地卖关子:“一会你就知道了,最近这里每天晚上都有个新乐子,包你喜欢!”
“什……”那大汉还要再问,忽然门口响起了一阵喧闹声,似乎有什么人走进来了。
“你可算来了!尤利西斯!”
“可不是吗?我都等你半天了!”
“今天该来点新鲜的了吧?”
“你昨天可说今天肯定有新故事!”
“我为了听那个治安官的新故事连去茵特城的船票都退了!你要是敢糊弄我——”
“啊哈哈哈——不敢不敢。”一个长相文邹邹的吟游诗人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坐在吧台边:“今天真的是一个新故事,讲的是乌盆案……”
《乌盆案》,又名《奇冤报》,比起《铡美案》和《陈州案》这样单纯快意恩仇的断案故事,《乌盆案》的故事涉及了鬼魂申冤这样的奇幻色彩,某种程度上已经算是一个鬼故事了。
它讲的是一个走在路上被谋财害命的可怜人死后冤魂不散附着在一个乌盆之上,向路过的包大人告状陈冤,最后大仇得报终于安心离世的故事。
一波三折的剧情再加上怨鬼恶灵的恐怖元素听得围观众人直呼过瘾,直到故事结束了众人还沉浸在那种怪诞惊悚的氛围里意犹未尽。
“这次的故事带劲儿!”
“这位治安官真厉害啊!遇到恶灵也不怕!”
“我听说这位治安官手下的那两位执法队长官后来都成了冥界缉拿恶鬼的神明了,那这位治安官本人不得更厉害?”
“冥界……之主?”
“嘘!这都是你猜的啊!我可什么都没说!”
比起前面那些叫好闲聊的醉汉们,坐在角落的冒险家剑士看着坐在一边的独眼龙:“你叫我来不只是听故事的吧?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那个独眼龙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嘿嘿,你知道这个故事是哪出来的吗?”
常年四处探险的剑士皱着眉头:“听说是一个什么最近新兴起的教派?这种事不是隔几年就来一回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世界各地都经常会有一些名字都没听说过的教派莫名其妙的就兴起了,但是最后都不是光明教的对手又通通败下阵来,可能一直在小地方待着的人还会新鲜几天,到处旅行的冒险家们早都见怪不怪了。
独眼仅剩的一只眼睛闪过一丝精光,干瘦的脸上带着一丝兴奋:“这个土地神教不一样,他们可以和光明牧师一样净化魔气。”
剑士倒吸一口凉气:“真的?!这种事儿我倒是头一回遇见。”
独眼肯定地点了点头:“真的,而且几乎不收费用,去了无论伤势大小通通给治!”
这可是非同一般的好去处啊!剑士的眼睛也亮起精光。
和那些一直待在城镇或者乡村里几个月都遇不到魔气的普通居民不一样,他们佣兵和冒险家们常年出入各种危险的魔兽巢穴或者地窟探险,被魔气侵染了或者被魔兽咬了哪中了剧毒那都是家常便饭了。
以往能救命的只有光明教堂,所以他们不得不花费大笔的金钱和好不容易采集到的魔兽材料去找光明教堂医治,一来一回根本就是在给那些牧师打工就算了,但凡哪次落魄了凑不齐钱那些牧师绝对翻脸无情一点也没有他们嘴里“仁慈悲悯”的样子。
这下有了这么一个同样能治病还不收钱的场所,傻子才再去光明教堂受那个冤枉气!
剑士和独眼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露出看好戏的笑容。
少了我们冒险者和佣兵团的生意,即使是光明教堂也免不了要狠狠的肉痛一番了。
活该!他们两个畅快地碰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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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独眼和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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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剑士所料不差,现在的光明教堂的确遇到了一些问题。
走廊尽头的一间满是油画和古董的办公室里,修米尔坐在首位眉头紧锁地看着手里的账目。
过了半晌,他合上手里厚厚的本子疲惫地捏了捏眉头:“怎么回事?这个月信徒们的供奉怎么少了这么多?”
负责管理财务的牧师低着头,唯唯诺诺的样子像一只鹌鹑:“因为,因为最近苏鲁尔镇河岸区新开了一个叫做土地庙的教堂……”
“土地庙?那是什么?”修米尔自从当上主教之后每天的日常就是想尽办法从每一位来看病的信徒身上刮下一层皮来,对于外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已经很久没关注了:“是新兴起的宗教吗?你们怎么不早上报?”
站在下面的牧师恨不得把脑袋直接弯到地上:“非常抱歉!因为他们之前一直都在流浪儿和贫民窟间活动,那些穷……那些信徒本来也不配踏进光明神大人的教堂,我以为这个教派对我们没什么威胁……”
“那最近我们收到的供奉怎么这么少?”修米尔打断他的喋喋不休要求他只讲重点:“他们开始向那些贵族们传教了?”
“不是,是他们……”那位牧师的额头冷汗直流,支支吾吾的开口:“他们对外放话能和光明神大人一样净化魔气……”
“什么!”修米尔惊得直接站了起来,手里厚厚的账本顺势朝着下面的牧师狠狠地砸了过去:“这样重要的事怎么现在才报!你的脑子被魔兽吃了?”
那个牧师挨了打也不敢抱怨,低着头站在原地:“他们之前一直只在穷人堆里打转,直到前几天建好了第一个教堂才忽然放出消息说……”
“行了!现在不是计较那些的时候!我问你,都有多少信徒被他们那个什么土地神抢过去了?”修米尔走下台去紧紧地抓紧那位牧师的肩膀。
“那些佣兵和冒险家基本上都去那边了,还有那些做生意的小老板也贯会见风使舵,普通市民来教堂参拜的频率也少了许多……”那位牧师结巴着咽了咽口水:“不,不过我们收入的大头,那些达官贵人们都还是光明神大人的忠实信徒。”
“忠实?你这个蠢货!”修米尔气得爆了粗口:“那些贵族精英们才是最不好糊弄的利己主义者!”他一巴掌拍在牧师的脑袋上:
“一旦让他们发现我们光明教并不唯一,明天他们就会大力扶持那个什么土地教和我们打擂台!到时候不光是我们苏鲁尔镇!整个桑德瑞希的光明教堂都会有大麻烦!”
牧师也被修米尔几句话吓得脸色煞白:“那我们怎么办?要不要上报……”
他话还没说完就又挨了修米尔一巴掌:“上报?难道上报总部因为我们私自收取净化仪式的费用把那些穷光蛋拒之门外,所以导致被别的小教派钻了空子?你想进苦行塔?”
牧师这些完全没了主意:“修米尔主教,那,那可怎么办啊?”
修米尔焦躁地在办公室里转了几圈,总是露出慈爱微笑的脸上显出一抹狠厉:“你去找几个地痞流氓……”话说到一半,修米尔想到罗德伍头上戴着的那个来历不明的金箍,忽然话锋一转:
“不,这件事你自己悄悄地办,别让黑豹帮的知道,从那些佣兵里找几个忙命之徒……”他在牧师耳边轻声耳语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