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苏远宸把自己的头发挠得飞起来,他还是不知道陆青予的想法,实在是太烦躁了。
所以,自认为自己没用了的苏远宸为了证明自己很有用,把在漆器厂收集到的一些不属于绝密的照片和自己做的笔记草图,寄给了陆红红。
本来他是要直接寄给陆青予的,但是考虑到寄到单位去,可能会被别人问东问西。寄到家里,可能会被她妈妈和爷爷询问。
寄给陆红红,请她转交陆青予,再让她叮嘱陆青予给自己回信。希望之前的两碗汤圆和糖果,未来的木偶剧票和皮影戏的票能起点作用。
等信寄出去,苏远宸又后悔了。为什么自己要先写信呢?
纠结纠缠中,五天又过去了。
陆红红作为一个小学生,被班主任叫到了办公室,然后拿给她一个厚实的大信封。
班主任好奇地问:“红红,你家在庆芳县有亲戚吗?这封信寄到学校里来了。”
陆红红一脑袋浆糊地接过信,看到了落款写着一个苏字。立刻想起了这个人,这个被老姐遗忘到九霄云外去的人。
她开心地对老师说:“老师,这是我的大哥哥。他出差去了,让我把信带回家呢!”
班主任老师好奇:“他为什么寄给你,不直接寄到家里去?你好像还有个姐姐吧,她单位不能收信吗?”
人小鬼大的陆红红嘻嘻笑着:“这不是因为两碗汤圆吗?”
陆红红丢下莫名其妙的老师回了家。
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封信和另一个密封的信封。这次这个信封上写着陆青予亲启。
陆红红翻开信纸,里面写着:
“红红,开学了吗?天气冷不冷,记得多穿一些。最近你姐姐是不是很忙,所以忘了给我写信。
我这里有一些她工作需要的资料,麻烦你转交。尽量不要被其他人看到。最后,请你提醒她务必给我回信,等我回来后,必有重谢。”
陆红红折好信纸,送信嘛!没问题。
只不过,苏哥哥说的重谢,是什么重谢呢?会不会有好吃的?陆红红舔舔嘴唇,口水都要出来了。
陆青予回到家,丢下书包打开了抽屉,在里面翻箱倒柜。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扯着嗓子喊道:“妈,你看到碘酒和纱布了吗?”
周素莲在厨房听到喊声,去找了东西进来:“受伤了吗?伤哪儿了?”
陆青予张开手指,上面是冻伤,划伤,血痕深深。
“这是怎么弄的?”周素莲坐下来,帮忙用碘酒清洗伤口。
“没什么,最近天冷,手指冻僵了,我就跑去冲冲凉水,想让它快速暖和起来。然后就成这样了。”陆青予用嘴巴吹着伤口。
“这傻孩子。”周素莲又去找了哈喇油。“你这样做,手只会干燥开裂。疼起来更影响你工作。”
在油脂涂上后,周素莲给她包上了纱布:“幸好上次苏干部送的纱布碘酒还剩了一些,明天可不能沾冷水了。”
“嗯!”陆青予看着包好的手指,她好像很久没有见到这个人,也没有听到他的事了。
似乎他去了很远的地方,要去多久呢?什么时候会回来。
刚产生这样的念头,陆青予就提醒自己。打住打住,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以后会慢慢越来越疏远。
周素莲心疼地给陆青予换好药,然后说:“闺女,妈妈知道你想要靠自己。但是你这样也太辛苦了,嫁了人,两个人一起分担也是好的啊。
妈妈最近在西城招待所帮忙,所长杨叔叔家有一个侄儿。听说是个技术工人,在北城的343厂上班,工资挺高的,人也老实。杨叔叔让我来打听你的意愿,你想去见见吗?”
见见?这是相亲的意思吗?
“妈妈也不要你马上就处,你至少看看小伙子们都是什么样的。从中选个你看得上的就行了。你就算要自由恋爱,总要认识人才能恋爱吧。”
陆青予看着周素莲关切非常的样子,低下了头不说话。
周素莲微微叹息:“妈妈没什么文化,只有你们姐妹俩。妈妈最担心你,家里负担太重了,只有你找到好人家,妈妈才放心。”
陆青予望着周素莲,她和冉青妈妈的年纪差不多,但是白头发多了好多,皱纹多了好多。但是看着她的眼神,两个人是一样的。
“妈妈,我……”陆青予咬着嘴唇。只不过是去相亲见一见,并不是真的要嫁人,何必让母亲如此反复哀求自己呢?
“我去试试吧!”
“真的?太好了!”周素莲的眼睛红了起来。“我们去试试,不要怕,妈妈会帮你把关的。不好的,绝对不会让你知道。”
陆青予只能木然地点点头。
在门口偷听的陆红红,眼睛都瞪圆了。
她等周素莲离开陆青予的房间,呲溜一声跑进房间:“姐姐这是要去相亲了吗?”
“你又偷听!”陆青予并不打算瞒着她。“这习惯可不好。”
“可是,姐姐过年的时候不是才说了要自由恋爱,要不谁也不嫁。怎么现在就要去相亲了呢?”陆红红抱着陆青予的胳膊不撒手。
“我确实希望能自己遇到对的缘分。可你没看见咱妈,天天催天天问。我看爷爷的表情也差不多。她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我去看看,又不是真的处对象。”
陆青予烦躁地丢开胳膊,陆红红被甩开了。她可怜兮兮地望着陆青予:“姐姐,你不要去好不好?”
“为什么不去?多认识几个人也不错啊!”
陆青予回忆冉青的时代,大学有各种学校联谊、寝室联谊、活动联谊,年轻的男女在活动中自然而然产生了缘分。不也是变相的在相亲吗?
可惜,当初的冉青太宅了,鲜少参加这样的活动。就算去参加了,她也看不上谁。毕竟她喜欢的都是纸片人。
陆红红觉得自己人微言轻,只能拿出苏远宸寄来的东西,放在陆青予面前。
“姐姐,这是苏哥哥给你寄来的,说这是你工作需要的资料。”
牛皮纸的信封装得鼓鼓囊囊的,封面上写着:陆青予亲启,钢笔字还怪好看的。
“他为什么把信寄给了你?”陆青予很好奇,然后用手摸了摸,感觉像是笔记本的样子。
联想起自己在比赛前他给她找的工坊资料,估计里面是苏远宸拍的关于漆器的照片和手绘的图案。
“我不知道呀!你自己问他吧。然后,姐姐你什么时候给苏哥哥回信呢?”陆红红眼巴巴地望着姐姐,拿到姐姐的信才能得到重谢啊!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陆青予眯起了眼睛。
“这么殷勤?怕不是苏远宸给你画了什么饼吧!说说看,他答应给你什么好东西?”
“啊?有吗?没有吧!”陆红红赶快站起来往后退。“我不打扰姐姐啦,你如果写好信了,我可以帮你邮寄过去哦!”
说完这句,陆红红溜了出去。
只剩下陆青予面对着桌上的信封,还有旁边摆放着的碘酒、棉签和纱布。
她轻轻抚摸着信封上的名字,然后把他们一起放进了抽屉。
不要幻想不属于这个清贫院子的东西,只要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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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幻想,就没有期待,没有期待就没有痛苦。
嘭的一声,抽屉关上了。
陆红红觉得天塌了,谢礼飞了。看姐姐这不着急的模样,肯定不会回信了,说不定连信封都不愿意拆开。
她掏出自己的零花钱买了信纸、信封和邮票,给苏远宸写了一封信:
“苏哥哥,姐姐没空回信,相亲去了。我给你通风报信,谢礼还有吗?”
信封投递进邮桶,不出意外的话。苏远宸五天后就能收到回信。
周素莲动作很快,安排了343厂的小伙子周末下午见面。
小伙子叫杨英杰,25岁,家里有一个姐姐已经出嫁,父母都是343厂的工人。一家子的工人阶级,收入上乘。
老爷子听说后,非常满意。
一大清早就在方桌上对陆青予说:“年轻人,出去见识见识,认识点儿帅小伙儿是对的。不要一到周末就赖在床上不起来,把大好青春都耽搁了。”
“爷爷,你这思想还挺超前的呀,居然叫孙女多去认识点儿帅小伙儿。”陆青予笑着说。“你不怕我被骗了啊!”
“骗你?不可能。”老爷子摸出新买的烟斗,点燃了。“看看你对着赖鑫、李长生的模样,脑瓜子、嘴皮子都忒厉害。我还怕小伙子们把你当成母老虎,你嫁不出去呢?”
“啊!我这不是没办法了吗?我也不想当母老虎的。”陆青予难得羞涩起来。
“别装了吧!你骨子里就是只小老虎。”老爷子的神情落寞了下来。
“你和你奶奶一模一样。只不过,她没生在好时代啊,死得太早了。你爹的性子像我,一丁点儿也不像她。这个家里最像她的就是你了,模样像,性格更像!”
陆青予惊讶地盯着老爷子,自己这性子是冉青带来的,难道,自己的奶奶也是穿越重生的?
既然是穿越重生的,怎么没有金手指啊!自己好歹还能画两笔,知道点儿经济政治信息啥啥的。奶奶她有什么长处吗?
老爷子提起老伴儿和儿子的时候,周素莲低着头不说话。
陆红红知道妈妈想起了爸爸,她放下碗抱着爷爷的胳膊撒娇:“我才是、我才是。我是最像奶奶的,也是最像爸爸的。”
“好好好!”老爷子被打岔了,抱着小孙女笑起来。
陆青予不方便再问奶奶的事,只能默不作声地吃着饭。
下午,陆青予出门相亲去了,约的是下午2点半。
按照这个年代的相亲惯例,见面的地点约在了人民公园门口。男的带一本《人民画报》,女的带一本《大众电影》。
而且,为了表示热情,通常男方会提前十分钟到达地点。女人为了表达矜持,通常会晚到十分钟。
就算周素莲事先打了招呼,陆青予还是不准备遵守规矩,也不准备按照常理出牌。
她把《大众电影》放在书包里,提前到2点就到了,先在附近逛着,顺便看看来人的情况。
现在还是初春,冬雪没有完全融化,树枝光秃秃地没有一点绿色。人民公园土红色的大门柱子上勾勒着灰白色的边框。
门口已经站了好几个年轻小伙儿了,有的拿着花朵,有的拿着点心……暂时没有看见拿杂志的人。
2点10分,一个中等身材、长脸方下巴的青年男人站在了门口。他穿着崭新的军绿色的厚棉袄,戴着鸭舌帽,拿出一本《人民画报》放在胸前。
陆青予仔细看他的脸,眉毛好粗好黑,好像蜡笔小新年轻点的爸爸。
同样是纸片人,杨英杰和某个人真是天差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