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得宝“云间令”
    春阶小雨,山间路滑,正是难走时候。一抹翠色倩影身负重物,却浮光掠影,穿行其间,循环往复,不知疲倦。

    “呼,终于结束了,该挥剑了。”

    伴随着一声喟叹的响起,少婠停下了脚步。抹了把脸,卸下身上的背篓,从满是菌子、药材的背篓里头翻出了一把混着泥巴露水的木剑出来。

    随意在衣裙上揩了揩,就开始了日复一日的挥剑练习。一边挥还一边抱怨着:“哼,臭老头,就知道压榨我!”

    “平日里须得找药材谋生也就罢了,还要我日升爬山挥剑,日落劈柴烧水。还美曰其名吐故纳新,锻炼身体!”

    “我呸!我看啊,他就是来刁难我的。非叫我难受了,他才能舒坦呢!”

    这厢少女虽吐槽着,可手上挥剑的力道和速度却全然未变。一挥一动之间,带着层层的破风声,隐隐还有一股朦胧的气包裹着周身。

    若是有行家在此,定要唤一句:“此女,不简单啊!小小年纪竟大有掌握剑气之势,日后必非凡物!”

    那股气在阳光下却瞧不真切,不知是那林间水雾成的幻影,还是这山风的手笔。墨色发尾和翠色的衣袂都虚幻于这山林间了。

    少女收势干净利索,又不拖泥带水。一双眼眸生动明亮,收势时多的是少年人的意气风发。打眼瞧去,倒是有些侠女风范了。

    忽的一声哨响自崖边传来,惊起一众飞鸟。少婠循声望去,而后扬起一抹势在必得的微笑。

    “得嘞,又有好东西了!”

    旋即收好木剑,背上背篓,运着轻功,几息间便下了山。

    这厢黑石屋里,在店里帮忙打杂的伙计小海,一面应付着其他的淘货人,另一面不住的往窗子外头瞅着。

    奇怪,少婠姐今日怎的还没来?这要是搁平常,听见他这响哨声,可都是早早便赶来了。

    这左等右等等,不来人,小海心下越发急躁起来。毕竟这东西也是自己眼尖,偷摸着藏起来的。

    虽然这店是自家老爹开的吧,但今日这东西可不一般。要是叫他老爹知道了,非得打断他的腿不可。想到这儿,他打了一个寒颤。

    再说都这么久了,少婠姐还没来。不能是…出什么意外吧?

    “喂!臭小子,想什么呢?魂不守舍的。”

    这厢小海脑袋里正编排着,那道熟悉的声音就自不远处传来了。再转身时,就见少女利落的翻窗落地,俨然行至他跟前了。

    “哎呦,姑奶奶,您可算是来了,等您半天了都!”

    正说着,那精瘦板正的的少年忙迎了上来,然后把少婠拖到一个角落里。

    他紧了紧系在腰间的黑色挂袋,又谨慎的打量了眼四周,这才凑到少婠耳边低语道:“少婠姐,这回可是真宝贝,货真价实!我打包票,咱们福寿村里边儿的独一份儿!”

    “嚯,能让你小子打上包票,看来这玩意儿是大有来头啊!”

    一听到这儿,少婠便来了兴趣,小海一贯靠谱。他都这么说了,那必然是个好东西。于是也没管旁人怎么看的,一把拽着小海就要往屋里去。

    “走着,里屋瞧瞧!”

    “哎…哎哎,姐,你别扯我领子啊!”

    这厢小海的脚步虽然未停,但无奈,自家少婠姐的力气是真大啊。这一拽,衣领倒是直接勒着他脖子了。只得无助哀嚎着。

    “少废话,快走,快走!”

    话音落地后,二人也进屋了。

    待到窗门闭严,一簇瘦弱的火苗自煤油盏中升起,照见屋内情形之后。少婠却是再也忍不住了,忙叫小海把好东西拿出来。

    可这小海今日不知怎的,居然还买起关子来了。

    “姐,你猜猜看,这是个什么物件儿?”

    只见那小海一只手紧紧捂着挂袋,一面凑近她的耳边低语着,神神叨叨的。

    切,能流落到福寿村的,能有什么好物件儿?

    左不过是些怪状的贝壳海螺,再好点儿就是些不寻常的药材,亦或是富人们赏赐的金银财宝。难不成,还能是那海里边儿捞出来的沉船宝藏啊?

    没办法,福寿村本就是孚梦西陲,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小渔村。因此富人们毫不在意的一些打赏,在这儿都是宝贝。谁得了一个宝贝,那可都是要炫耀好几天的。

    可这些东西,说白了都一样。这么多年来无非就那几样东西,实在是无趣。想到这儿,少婠便失去了耐心。

    “少啰嗦,赶紧拿出来,别逼我揍你啊!”

    再说了,什么不入流的东西都能叫宝物吗?

    小海最好是能拿出些真东西来。要不然非得给他几个暴扣不可,都耽误她练剑了!

    还有,她怎么觉得这小海最近有点儿飘呢?是她最近对他太好了吗?

    “哎呀姐,没跟你开玩笑,真是好东西!不信你瞧!”

    似是见她不信,那小海却先急了,说罢便将那口袋往外一展,内里的东西就一览无余了。

    入目是一个盈白玉牌子,上面还刻了几个大字。上手莹润温暖,甚是喜人。

    就是瞧着,有些过于完美了。

    “嗯,好玉!”

    少女故作高深的架住下巴,配合着点头,俨然一副识玉熟手的模样,却逗的那名为小海的伙计捧腹大笑起来。

    “噗,哈哈哈。别装了少婠姐,是不是一个字都不认得啊?”

    “不过你说的也对,这云间令,当然是块儿好玉了!”

    “行啊你小海,竟敢打趣我了!受死吧!”

    被戳穿的少女一阵羞恼,只听得小海笑话自己不认识字了,哪还管它后一句说的是什么呢。当下跳将过去就要揍他。

    没办法,谁叫她是大半个文盲来着。这上面那仨儿字儿,还真就只认得最下面的那个“令”字。

    不过,等等,他方才说,什么令?

    “什么!云间令?”

    “可是那江湖录里面记载的,能号令江湖中生杀二门的云间令?!”

    “嘿嘿”这厢小海贼兮兮的一笑,而后不紧不慢道:“不错,如假包换!”

    得了这句话她倒真宝贝起这块儿玉来了。

    乖乖,这可是云间令啊!可比那沉船宝藏值钱多了!这回可赚大发了!得拿回去跟臭老头显摆显摆去!

    “给我留的?”

    “那是自然,我小海有什么好东西,哪次不是给少婠姐你留着啊?”

    “行,小海,够意思,回头请你喝好酒!”

    “得嘞,等的就是姐你这句话!”

    先头说的好酒,就是少婠家的臭老头酿的。村里人只知他姓杜,又酿得一手好酒。于是平日里都唤他杜酒仙。

    别看这臭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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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平日里什么事儿都做不好,净添乱,可这做的酒却是十里八乡里边儿顶天儿的。但也是真的爱喝酒,就差住酒窖里了。一天天酒气冲天的,臭死了!

    而且这老头还有个臭毛病,喝酒必在室外,别管什么房檐屋顶,还是什么树枝树杈。只要是外边儿就行。而且这家伙酿完酒还不卖。人家呀,看缘分送!

    别说,一天倒还真能送出去几坛。

    要她说啊,他就是糟老头子一个,坏透了!还杜酒仙呢,杜酒懵子还差不多!喝起酒来不管不顾,谁也比不上他能喝。

    再说了,这村里的人他谁不认识啊,还看缘分送,可把他显的。

    不过村民们也不白拿他的酒,有时候给把自家种的蔬菜,有时候给点儿山上打来的野味,或是海里捞的游鱼。也算他酿酒有点用处吧。

    得了这样的好东西,少婠自然便没心思再淘别的物件儿了,打了声招呼,揣着那玉牌就要往家赶。

    才刚出门呢,这天边就响起了一道炸雷声,再抬头时,那雨就细细绵绵地打下来了。

    住在海边儿就这个样,天儿变的格外快。只是今日的雨倒是柔和了些,不似前几日劈头盖脸的打下来,倒是毁了她不少的药材。

    遭了,药材!

    院儿里边儿还晒了些呢!

    于是心下着急,也就顾不得雨时用轻功,会溅起水花到路人身上了,少婠只得寻那些个人少的小径,屋檐窜去。

    虽是绵绵细雨,可这街上行人小贩却不少。无非是披个蓑衣的事儿。这厢听得屋檐上有脚步声,便都抬头瞧去。

    见到那人是少婠,复又都低头,各干各的去了。当然,也不乏逮着空儿和她打招呼的。

    “哟,婠丫头,今天没去练剑啊?”

    问这话的是村西头的林四叔,平日里少婠进山得的药材山货都是送到他那里卖的,也算是她的头号金主。

    “四叔,都下雨了,还赶集呢。今天的药材怕是淋了雨,赶明儿我再寻些好的给您送过去!”

    “哎呦,不打紧,不打紧!对了婠丫头啊,你四婶儿前几天给你扯了件儿衣裳,赶明儿去家里试试,看看合身不。”

    “好嘞,替我谢谢四婶儿。先走了四叔,我赶着收药材呢!”

    招呼完,少婠就绕梁踩瓦,自雨间隐去了身形。

    转眼间小屋便近在眼前了,就瞅着院儿里的药材明晃晃的摆那儿无人收,她就知道,这臭老头又不在家,八成又去那秃头老树底下喝酒去了。

    哼,下着雨喝酒,还找一秃头树,淋不死他!

    然而抱怨归抱怨,这药材还是得收的。好歹也是她辛辛苦苦采来的,就是可惜被雨淋了,卖不出个好价钱了。

    这嫌弃归嫌弃,人还得少婠自己去找。

    臭老头儿年纪大了,腿脚也不似以前利索。前几天刚摔了还当她不知道呢。

    一准是在西边儿山坡上摔倒滚下去了。那地方多的是粗粝石子。要不然能在他后腰上拉那么大口子吗?

    还知道捂着呢,感情儿她闻不到血腥味儿是的。切,埋汰谁呢!年纪大了也不注意点儿,还玩儿命喝酒呢,真是不叫人省心。

    得,也别抱怨了。还是赶紧找人去吧,一会儿该下大了。

    于是少婠就胡乱找了个蓑衣披上,抄起门后墙上挂着的油纸伞,转身便冲进了雨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