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哥倒吸了一口冷气。
韩慕冶腿上的伤口,本来只是一小片破皮,逐渐扩散开来,此刻就像伤口已经溃烂了好几个月,再发展下去真的要看到森森白骨了。
莫梵花蹲在地上,看他半截小腿都黑得不成样子,脸上竟还淡漠如常,气得眼眶发红,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落在韩慕冶的鞋面上,一滩滩湿迹。
“哭什么呢?”他还在笑,好像伤的不是他。
“我这个助理当得真是太失职了,明明可以早点动手,不该太过心软。”她垂头丧气地低语,韩慕冶在她发顶摸了摸。
“既然鬼也是人变的,那你就是在顾忌一条人命,你没做错。”韩慕冶轻描淡写,俯身低头,“反正你能治好我的,不是吗?”
对上那双好像蕴藏着星光的眼睛,莫梵花只想问是谁说她老板脾气古怪,明明这么温柔,“嗯!”她肯定地点点头。
让罗哥去找来黄纸,笔墨朱砂……这些东西罗哥现在已经都配齐了,未雨绸缪就是一个好助理的基操,他去取的时候,莫梵花就先借用韩慕冶的浴室洗了个澡。
沐浴焚香,此地只有酒店的香薰,却不合用,莫梵花姑且省略。
等东西到了,莫梵花端坐在酒店房间的书桌前。
写字台灯光柔和,她先把黄纸裁成合适的长条,然后调起了朱砂,外面是夜深人静的秋夜,晚风吹起窗边纱帘,也吹起黑发飘扬,这一刻时间仿佛停止了流动。
毛笔只是堪堪可用,但莫梵花并不挑剔,画符,上好的器具自然很好,但最主要还是提笔之人的心。
长长的睫毛低垂,她缓缓抬腕,口中念念有词,犹如吟唱,下笔的瞬间犹如落花清风拂过,说不出的舒服自然,没有一丝一毫装模作样的痕迹,就像人要呼吸,水会流动,日升月落,亘古以来便是如此。
笔走龙蛇,她提笔的那一瞬间,便让人无法把目光从她身上挪开,等她放下手腕,韩慕冶和罗哥又都感觉到一阵叫人说不出的暖意,就像寒冷之人喝下一口热水,从五脏六腑到每一个毛孔都舒泰起来。
“好了,把这张符纸烧化,然后煮水喝下,可解你伤口的阴煞。”她眼眶和鼻尖还有点红,犹带婴儿肥的脸上却有一种叫人无法与之平等对视的威仪。
“你……你还是花花吧?”罗哥犹犹豫豫地问。
“当然是啊。”女孩子皱皱鼻子,“画符是引来天地灵气,请上神之意,你如果觉得不敢与我对视,那就问问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做贼心虚呢?”
看她笑嘻嘻地调侃,罗哥放心了,按照她的要求去取来火柴,烧化符纸,然后两个人就看着莫梵花持着符纸,将其燃尽,落在水杯里,然后递给了韩慕冶。
少量朱砂对人体不会影响,韩慕冶甚至不多问一句,一口饮尽。
罗哥便发现,韩慕冶的脸色好起来了,青白之色尽去,开始有了活人的血色,再去看他腿上的伤口,那层黑气也没了,刚才感觉好像快要烂到骨头里,现在再看,只是普通皮外伤。
罗哥已经不止一次觉得自己的世界观要重建,这次连话都说不出来,只会摇头,以前把花花当高人,是没错,但他心里多少也觉得人家还是个可爱的小姑娘,现在一看,得了,什么小姑娘,什么高人,什么大师,这分明是位天师啊!
以后可不能得罪!
罗哥快把莫梵花供起来了,韩慕冶的态度还是没变,他还是把她当助理,看她画完符,整个人都要软下来,想起她说过修为还没恢复。
功德现在还给不了,那别的呢?
莫梵花看到自己手机在边上振动,拿起来一看,韩慕冶的窗口跳出来,转账5000,嗯?
“作为助理,你表现得很好,这是给你的奖金。”韩慕冶一本正经,公事公办的样子,然后指了指边上已经冷掉的快餐。
“还想吃吗?”一副冷掉了不能吃就要处理掉的样子。
莫梵花没来得及点掉红包就站起来扑过去,“吃的吃的,我好饿。”
被她这么一喊,两个人也都觉得饿得不行,已经是半夜了,不方便麻烦酒店,汉堡和翅桶都还有余温,将就着吃。
大概是饿惨了,别说莫梵花不嫌弃,罗哥都一点不挑剔了,韩慕冶是最克制的,吃了几个鸡翅,一个玉米就不再吃了。
已经是后半夜,莫梵花回了自己房间,想想刚才韩慕冶又是受伤又是控制饮食,还那么晚睡,身体怎么能好。
打开微信想留个言,觉得太晚了,然后看着微信里那个转账,她总觉得是自己没能及时出手才导致韩慕冶受伤,她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功劳。
窗口亮起,就像知道她在纠结一样。
【作为老板,命令你把奖金收下。】
也不问她是不是还醒着,就一句话,原来叫人收钱也能这么强硬的,莫梵花咋舌,【神了,老板你怎么知道我在纠结?】
【不拿,以后就没了。】
莫梵花只权衡了一秒,马上点下去。
【谢谢老板!】
收钱还是开心的,她躺在床上滚了滚,想起来再发几个叩谢的表情包,这是她新学的,她和天真无邪已经加了微信,很快就要把她拉进老板的粉丝群了呢。
韩慕冶看着手机里那个叩头的小兔子,忍不住扬起嘴角,
漫长的夜终会过去,何况是忙碌了大半夜的几个人,第二天早上韩慕冶破天荒地没有去晨跑。
他的腿伤还没完全好,去了阴煞之气,皮外伤还需要养一养,本来打算在酒店健身房里献殷勤的几个小演员只能无功而返。
马上就要杀青了,几个主角的戏基本都拍完了,剩下一点补拍的镜头,韩慕冶后面的几天还是按时到场,这几天都罗哥鞍前马后地跟着,小助理莫梵花不见人影。
几个本来就喜欢这姑娘的工作人员还问罗哥,难道是小花花哪里没做好,慕爷把人给开了?甚至还做好了说情的准备。
罗哥一看这架势,也是服气。
剧组里谁见过人缘这么好的,就算张导的组里风气比外面好,可也都是各管各的,谁也不爱多管闲事,怎么到了花花这里,一个个都和自己亲闺女被人欺负了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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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花花啊最近又是学习又是工作,累到了,慕冶也是心疼她,这些天让她休息,今天她其实来了的,车就停在那儿,她在那边车里看书呢,一会儿到了饭点就会出来吃饭的。”
几个工作人员这才放心,他们说话的时候,莲姐也在,听完罗哥的话,看看韩慕冶他们的保姆车,想了想。
不一会儿,她到车边敲了敲门,来开门的莫梵花小脸泛白,看着就有些憔悴,莲姐好像有些犹豫,莫梵花还是对她笑,好像之前什么都没发生过,“莲姐,什么事呀?”
话落音,哎哟了一声,扶着门框蹲下去,莲姐上了车,扶住她,看她脸色,就问,“是不是日子到了,肚子疼?”
莫梵花点点头,其实前些天她还是逞能了,一个晚上,连着对付阴魂,又画了符,太伤元气,否则她阳气足,什么时候姨妈痛过,这是第一次。
“是不是天凉出去玩了?这秋天了,晚上和白天不一样,受凉了就会疼,你们小姑娘就是不注意,以后可有得苦头吃。”莲姐从口袋里拿出几支可以冲泡的红糖姜茶,又让她坐下,拿毯子盖好肚子。
莫梵花也不解释,莲姐是个观察入微的人,心思也细,上次看她神色有异,又收到她的符箓,定然是知道她不是常人了。
有的人对她这种人奉若神明,有的人却并不想沾惹这些,只想远远避开,莲姐属于后者,她一点都不怪她。
莲姐为她泡了红糖水,拿杯子递给她,犹豫着说道:“其实……剧组里,时常会遇到各种奇怪的事情,莲姐在这行混得久了,什么没见过,有的演员为了想红,去求了些歪门邪道,后来红不红另说,可这人明显就不对了。”
莫梵花诧异,原来莲姐是担心她?
莲姐看她不说话,皱皱眉,“你就是个助理,可别真的为了韩慕冶豁出命去,千万别听那些男人的鬼话,他这一年口碑是下来了,那也是他自己放不下身段……”
“老板得罪资本了?”莫梵花的功课也没白做,一听就明白了。
“你这小姑娘也知道资本了,这话说得一套套的。”莲姐都要笑了,摸摸她的小脸,眉毛边上的伤口拆线之后长得很不错。
“你已经替他挡过灾了,听说他们公司花大钱把这事压下来,但助理舍身挡灾的故事圈子里也都传开了,你这样忠心的,大家都想要,但也架不住有人想得脏,以为你……”莲姐看着这张白净的小脸,都不知道怎么把话说下去。
车门外面,一个男人走近,莲姐很难不注意到他,不再往下说了,可又忍不住皱眉,“韩慕冶,你家助理身体不舒服,你怎么还让她跟来啊?”
“是我自己要跟的。”莫梵花连忙解释。
两个人一起瞪她。
莲姐怒其不争,怎么还这么帮着韩慕冶呢,他给你灌迷汤了啊?不就是个顶级帅哥吗?她见多了。
韩慕冶没想到拍摄时间这么短,莫梵花已经把剧组上下的心都收买了,莲姐都怕她上当受骗,把他说成个渣男,这小姑娘还不听话,不舒服还要跟来,还不好好躺着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