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小雅，这身太棒了！”
吴煊雅又换了一身装扮，优雅中透着些妩媚，不像有些礼服都露出大片肌肤，她的装束只露出一点肩膀，反而十分瞩目，周围工作人员不住赞美，摄影师也觉得效果很好。
那头太热闹，罗哥下意识去看韩慕冶的反应，然后发现他没什么反应。
“那个女明星真好看。”莫梵花收回目光，若有所思，“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能让她记得可不容易。
是哪里呢？所有的名字基本都是天真无邪那边听说的，她低头去翻聊天记录，翻到一半霍然抬头。
小雅不是老板的绯闻前女友吗？出道时候的意难平，白月光？！
怪不得他那么希望她快点走，原来是怕她在这里碍事……心里升起一阵说不上来的滋味，只觉得自己在这里果真很多余。
她笑了笑，灿烂得令韩慕冶皱眉的那种笑容，“早说呀，我可不想当电灯泡呢。”
她开始收拾东西，把刚才拿出来准备记录工作细节的小本本也塞回去，背起背包，戴上口罩，帽檐再压一压，就和周围很多工作人员一样，削弱自己的存在感。
“你这是干什么？”
“你要我走，我现在就走呀，保证不碍你的事。”她一脸我懂的，还冲他挤挤眼睛。
韩慕冶面色微冷，一把拽住转身离开的女孩子，“搞什么？什么碍事？”
莫梵花转身刚好看见正在走过来的人，缩回了手，和其他工作人员一样叫了声“小雅姐”，让开路。
吴煊雅听说这里也在拍摄，得知是韩慕冶，补了补妆就过来了，虽然她装得若无其事，可谁都看得出她心情不错。
“又见面了，慕冶。”她就看着他走过来，周围谁都没看，自然也没多留意身边的工作人员，包括平平无奇的莫梵花。
韩慕冶脸色很差，看着莫梵花和其他人一样退到边上，面色更冷，对吴煊雅点了点头。
“其实也才见过不久。”他的声音淡漠，和对其他人一样，和她想得不一样。
“不觉得很巧吗，上次是偶遇，这次工作也遇上。”
“本来圈子就那么大。”
韩慕冶寒暄了几句，再回头，那个戴着棒球帽扎着马尾的背影已经不见了，“你去看看她去哪儿了。”
现在天黑了，而且这里位置偏僻，她一个女孩子……
罗哥马上明白他的意思，“那我送她回去？你怎么办？”
“我自己走，你去吧。”韩慕冶拿起电话。
“我让罗哥送你回去，你不要乱跑。”他等莫梵花接起来，对面的声音和平时一样。
“没事，我自己认识路。”她善解人意地解释，“我知道了我确实不该来，老板你早点说嘛。”
“早点说什么？”他根本没提一句吴煊雅，可莫梵花已经认定了。
“大家都盼着你们呢，刚上网还看到热搜，工作偶遇，再续前缘什么的……”她扬着嘴角，特别用力地笑，哪怕对面完全看不见。
“你也这么想？”韩慕冶忍不住问。
没等到莫梵花回答，电话里一声巨响，他捏紧了手机，喂了好几声，才听见她的低声叫起来，“下雨了！”
那是打雷的声音，暴雨来得一点不讲道理，在空旷的地方连躲都没地方躲。
罗哥在外面找到她的时候，已经淋湿了，他也没打伞，两个人都湿透了，想了想，索性把她又带回来。
这样回家可不成，回了摄影棚，还好她还有帽子，可整个人也潮潮的，身上一阵阵的冷。
韩慕冶脱下外套，直接披在她的身上，正好拍摄间隙，都在选图修图，还有下一组的定妆，看韩慕冶用衣服把一个湿透的女孩子裹起来，大家都觉得好奇。
“她是我助理。”不希望她被人误解，他直接解释，光明正大把她安置在自己的服化区。
吴煊雅感到很意外，从没见过韩慕冶对一个工作人员那么关心，他一直以来是和工作人员关系都不错，可也从来没有把自己的衣服给别人穿的道理。
她也没穿过他的衣服。
“你对你助理可真好。”她在边上看着。
莫梵花就坐在韩慕冶的位子上，还是阿周，被韩慕冶叫过来给她吹头发，阿周不是第一次服务她了，熟悉地打了声招呼。
看样子她和韩慕冶的工作团队都很熟，果然是助理嘛。
吴煊雅仔细打量这个戴着黑框镜的女孩子，眼镜遮住大半张脸，看不大清楚模样，只知道年纪是小的，皮肤也是白的，估计也并不如何出挑，素净着一张脸，应该只是清秀罢了。
“给慕冶当助理，你运气倒是不错。”俨然是熟人的语气。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莫梵花大大方方对着镜子回答，从里面看背后站着的这位女明星，果然是艳光四射。
吴煊雅的经纪人张岚朝自家艺人使眼色，她是知道她的心思的，当年就差一点了，眼看韩慕冶对她也是有好感的，如今两个人都是一线，这时机也刚好，该出手时就出手。
“慕冶最近怎么样，你在他身边工作，觉得挺有趣的吧。”也不好直接问，吴煊雅先套近乎。
这是想把她发展成线人查岗的节奏？莫梵花垂眸，还没想好该怎么回答，阿周已经开始问她吹完头发是不是衣服也换一下，他这里有不少备用的衣服，也可以搞到女装，问她要穿什么。
他把话题岔开了，到底是韩慕冶自家的团队，还给她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杯红糖姜茶过来。
吴煊雅没等到回答，她自己是个一线，跟一个小助理套近乎不像样，正好又要工作了，找了个借口离开。
“不是我说什么，我总觉得这个小助理不简单。”她的经纪人张岚是个会看人的，她总觉得哪里不对。
“她那么普通，最多是亲戚家的，或是公司里靠关系过来的，装装样子，看看热闹罢了，有什么不简单的？”吴煊雅不以为然。
“你可别太乐观了，记住我的话，要小心这个助理。”张岚端着咖啡抿了一口。
她站在后面可一直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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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慕冶在选图，可时不时就要看一眼服化区的方向，也是他让罗哥冲了红糖姜茶，还给那小助理送过去。
要是靠关系来的，他能做到这份上？男人的眼睛根本藏不住，尤其是外表冷漠的，他看那女孩子的眼神那么柔，要说只是助理，她怎么都不信。
这些却不好和吴煊雅说，她正是上头的时候，哪能受得了被泼冷水，只提醒她，要抓紧些，要主动些。
吴煊雅回想当年，也是她主动关心韩慕冶，还约他吃饭聊天，两个人一起参赛的，压力都很大，都有许多情绪想宣泄。
那时候韩慕冶也是冷淡的，但是对着她的时候又仿佛不像对别人那么冷，他会接受她的礼物，也会回送礼物给她。
他们经常在后台互相给对方打气鼓劲，是对手也是朋友，或许比朋友更多一些。
这样的情况一直到她打算正式告白的时候，她在休息室里睡午觉，半梦半醒听见塑料袋的声音，然后是指甲抓挠在地上，那声音还越来越近。
勉强睁开眼，视线余光就看到一个人影半蹲在地，说是一个人，好像又短了一些，就像是手足张开，和蜘蛛爬行一样，一团红色的影子。
长头发披在脸上，那团影子抬起头，从头发缝里看到白惨惨的脸，一双眼睛露出两团黑……
她吓得紧紧闭起眼睛，以为自己做了噩梦，却听见耳边的声音，在说韩慕冶的名字。
阴森森的鬼气让她整个人冷汗不断，如坠冰窟。
她吓得不敢动弹，整个人快要昏过去，直到外面敲门声响，张岚走进来问她怎么还不起，她才敢睁开眼。
从那以后，她看韩慕冶再也不能直视，总觉得他背后有什么在盯着她，于是主动拉开了距离，还把韩慕冶送她的礼物退了回去。
这是要和他撇清关系，好像这样自己就安全了，很快韩慕冶也把她的礼物退回了，两个人再也没有交集。
一别就是好几年，她已经不是二十岁的小女生，看过世界再回忆往昔，觉得很不可思议，她居然被一个噩梦吓到放弃了这么优秀的男人。
等韩慕冶完成拍摄工作过来卸妆，莫梵花已经换了一身轻便长袖衬衫，浅色牛仔裤，元气满满地坐在那里写东西。
她的表情很认真，时不时拿出手机计算器按一下，大概是在记账，吹干的头发带着弧度，哪怕只是扎马尾，也被阿周打理得好像个女明星一样。
有点像她当如初时候的样子。
韩慕冶却没有提醒过她，看她咬了咬笔头，露出一点白牙好像小兔子，脑后的马尾打着卷儿，塞在牛仔裤里的衬衣松松地露出一部分，那截被束紧的腰肢显得尤其得细。
“你又控制饮食少吃东西了？”每次看到她吃东西，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更少。
听出他语气里的不赞同，莫梵花收起本子，装傻嬉笑，“和老板学的呀。”眼神一转，没看到吴煊雅。
知道她在找谁，韩慕冶却一个字都没提，抓着她的手臂把她拉起来，“太晚了，先带你去吃饭，再送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