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晚知道,齐悦说的男人是周庭安。
女人是她。
结束通话时,乔晚明显感觉到齐悦对她的敌意淡了许多。
两人之间多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叫惺惺相惜。
在电视台停车场,乔晚下车就听到叶宴迟的说话声。
“这是华洲第一次与电视台合作,如果广告推广效果好,我们以后还会加大投资。”
一如既往的温润,低调。
几位电视台领导都是西装革履,但叶宴迟挺拔的身姿,卓绝的气质在人群中最是夺目。
乔晚不想与他打交道,想着等错开电梯再上楼,急忙转身拧开车门坐进去。
却没想到,车门关闭的声音还是被叶宴迟听到了。
叶宴迟的目光从十几米外投过来,尽管只看到一个侧影,还是立马认出她来。
明知她在躲着自己,叶宴迟还是难掩偶遇的兴奋,故意拿出手机点开,“吕台长,你们先上楼,公司有急事需要我马上处理。”
“我们先不打扰叶总了,等叶总忙完再细聊。”吕台长不敢怠慢,招呼众人进了电梯间。
乔晚从后视镜中看到叶宴迟走过来,知道躲不过了,索性主动下车。
“从远处看着像你,走近一看还真是你。”叶宴迟在车门外两米处止步。
“好巧。”乔晚礼貌打招呼,“叶总来电视台了。”
“华洲马上要与电视台进行广告合作,有些细则我要亲自敲定才放心。”叶宴迟眼神温柔,似乎两人间的不愉快就没发生过。
她“哦”了声,只能与叶宴迟并肩走向电梯间。
“没几天就过年了,工作挺忙吧。”叶宴迟察觉到冷场,立马没话找话。
她敷衍:“还行。”
“昨天姿姿还念叨你,想找你请教些主持技巧,我告诉她你最近挺忙,让她少来烦你。”
叶宴迟摁了电梯开关键。
“就算再忙,聊天的时间还是有的,姿姿真要有问题要问,让她给我发微信。”
她不想与叶宴迟独处,故作恍然大悟地“呀”了声。
“不好意思叶先生,我有东西落车上了,你先上楼吧。”
叶宴迟表情凝滞,冷眼看着她折返回车内。
她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避开与叶宴迟独处,哪是真有东西要找。
随便在车内置物箱中翻了一遍又一遍,可很快还是听到了叶宴迟渐行渐近的脚步声。
她装作没听到,硬着头皮继续翻找。
“我到底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令乔主播避如蛇蝎猛兽。”
叶宴迟双手搭在副驾驶车窗外,深深凝住她。
她眼皮都没掀一下,淡声回,“叶先生想多了。”
“宋老爷子住院,笙笙和宋津南的订婚仪式暂时取消。”叶宴迟几经思索,还是说出了心中的不满,“你又看到了与宋津南破镜重圆的希望。”
“嘴巴长在别人身上,谁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她停下手中的动作,从驾驶座下来,重重关上车门。
“我现在是单身,宋津南与叶大小姐还没订婚,也是单身。两个单身的人在一起又不伤天害理,叶先生为什么非要盯着不放!”
叶宴迟第一次被女人怼,俊朗的脸上覆了层愠怒。
手臂从车身垂落,手指紧握,骨节泛白。
“其实你比谁都清楚,你的实力根本撑不起宋津南的野心。”
“那又怎样?”乔晚昂起头,为了令叶宴迟死心,毫不留情地怼道,“我犯贱,我乐意总可以吧。”
叶宴迟身体轻颤了下,带着乔晚难以察觉的隐忍,黯声道,“我既左右不了你的感情,也感动不了你,又能怎样。”
乔晚被他的表情刺得心酸,立马温声道歉,“对不起叶先生,我情绪上头口不择言。”
“你是单身,同样,我也是单身。”叶宴迟语气绵长,没有再说下去,眸底忽然多了几分坚执。
“叶先生,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她已经听出叶宴迟的言外之意,自嘲,“我有过三年婚史,何德何能能入叶先生的眼。”
“我说过,不会在乎你的过往,只在乎你的现在和以后。”叶宴迟胸腔中的气息急促滚烫,目光灼灼朝乔晚走近。
乔晚疾步后退,因为穿的是八九厘米的细高跟,右脚不稳踩空,脚踝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眼泪汪汪尖叫起来!
“怎么了?”
叶宴迟紧张得不得了,急忙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弯腰去掀她的裤管。
“别碰我!”
她尽管嘴硬,但脚脖子上的疼痛令她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跌在叶宴迟怀中。
“我马上带你去医院。脚踝肿了,别再动了,否则只会疼得越来越厉害。”叶宴迟面色凝重,就势把她打横抱起,朝自己的座驾走去。
她急忙提议:“开我的车,车钥匙在我大衣口袋里。”
“你的车内空间太小。”叶宴迟语气温和又体贴,“这些鸡毛蒜皮的琐事就不要管了,不如积蓄精力等着医生为你正骨。”
她选择闭嘴,为了转移脚踝处的疼痛,咬住右手背。
叶宴迟把她放到自己的后车座,帮她调整一个舒服的躺姿,又从后备箱拿出一个抱枕放到她后背。
“这样可以么?”
“谢谢叶先生。”她咬唇点头,额头已渗出一层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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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叶宴迟忽然想起什么,再次打开后备箱取出一瓶水递过来,“虽然不是冰水,但可以凑活着敷一下,看看能不能缓解疼痛。”
她再次道谢。
接水时,她的小指无意中从叶宴迟掌心滑过。
刹那间,叶宴迟心思浮动。
软腻,馨香。
无法言说的旖旎。
短暂的沉溺之后,叶宴迟上了驾驶座,启动引擎。
“如果我没有向你走近,你不会急着躲避,脚踝也不会受伤。我该向你道歉。”
叶宴迟如此坦荡,她藏在心底的埋怨瞬间烟消云散,“不要这样说,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大医院挂号,问诊,拍片,拿药都要排队,太折腾。江城有一个挺厉害的骨科医生,寻常的跌打损伤连片子都不用看,一摸就知道哪里有问题。当然,去哪里医治决定权在你手中。”
叶宴迟试着询问她的意见。
她还没来得及回应,叶宴迟的车子已驶出停车场。
放在上衣口袋的手机忽然唱起来,她强忍着右脚踝的疼痛,拿出看了眼。
是宋津南。
她冷汗涔涔。
宋津南多疑,不接不行,接听的时候决不能让他听出她和叶宴迟在一起,否则又将是一场风波。
“叶先生,我接个电话。”她只能委婉地提醒正在开车的叶宴迟。
叶宴迟秒懂
礼貌笑了声:“我会保持沉默。”
点开接听键宋津南慵懒的嗓音传来:“下来一趟我有话与你说。”
她有些凌乱“你现在在电视台?”
“不然呢。”宋津南神经线十分敏感“你在哪儿?”
“我——”她看了眼前面的叶宴迟又看了下自己肿胀的右脚踝小声道“在外面。”
“在外面做什么?和谁在一起?”
宋津南的口吻满是质疑。
“和同事在一起。”她不想再生是非撒谎道“出外景。”
“发个位置。”宋津南咄咄逼人。
“我不在市区这边信号不好等忙完再打给你。”
她知道说的越多漏洞也会越多直接结束通话。
叶宴迟猜到是宋津南绷着脸沉默。
车子很快驶出市中心直奔东城区。
乔晚的右脚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起来。
等车子在一家正骨馆门口停下她的脚踝已经比刚扭到时肿胀了不止一倍。
叶宴迟来抱她下车她十分抵触扶着车门踉踉跄跄先把左腿挪下来。
刚抬起右腿脚踝处的疼痛就令她重心不稳
叶宴迟手疾眼快扯住她的衣摆斥了声“逞强”抱起她阔步走进正骨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