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宴迟尽管一直在控制自己的情绪,但看乔晚的眼神全是不满。
“乔晚,有些话我一直不想说,但现在不得不说。”
“你说,我在听。”乔晚心虚,做好聆听的准备。
叶宴迟深沉的目光从她受伤的无名指上滑过,“从现在起,无论什么时候见到宋津南,马上向我报备。”
她想尽快息事宁人,爽快点头。
“虽然签了婚前协议书,但到现在,你还没有履行一个妻子该尽的义务。”叶宴迟嘴角弯出个不满的弧度,“成年人,总该为自己的过错买单。”
“怎么买单?”她听得云里雾里。
“领完结婚证不到两天,你多次食言,与宋津南纠缠不清。”叶宴迟顿了顿,“作为回报,我的承诺也要延期兑现。”
“什么意思?”
“宋氏十一年前洗钱的证据,贺姨的日记,暂时不能交给你了。”
“叶宴迟,这么快你就出尔反尔?”她一时接受不了,厉声责问。
选择与叶宴迟领证儿,为的正是他手中那些有分量的东西。
现在他说话不算话,也太气人了!
“乔晚,你好好想想,最先出尔反尔的是我还是你。相识以来,我捧出一颗真心,你每次都口是心非,虚与委蛇。骗我一次,无妨,骗两次,也没问题,想继续毫无底线骗下去,你觉得可能么?”
叶宴迟一句更比一句犀利。
乔晚被戳中软肋,羞愧转身,沉思了会儿才缓缓道,“你说得没错,出尔反尔的一直是我,是我没有遵守游戏规则。”
“你能意识到自己有错,我已经很满意了。但现在,我对你的口是心非有了免疫力。你能不能得到想要的东西看后续表现,而不是几句敷衍讨好。”
叶宴迟脑子十分清醒,明确表态。
乔晚没有反驳,硬着头皮说,“看我表现吧。宴迟,从现在起,我会拿出真心对你。”
“你以后对宋津南的态度,会决定你能否顺利得到那些东西。”
叶宴迟朝她走近,伸手握住她被宋津南咬破的无名指,意味深长问:“受伤了?”
“刚刚收拾地上的青花瓷盅碎片,不小心划了下。”
虽然刚刚承诺真心待叶宴迟,但还是不
能据实相告,说是被宋津南咬的。
“瓷片划的应该是齐口,我看着倒像是牙印。”叶宴迟面色阴沉,手上力度忽然加大,扯她一把。
她双脚打了个趔趄,身体重心不稳,“咚”的一声跌在床上。
床褥柔软,除了吓得她心跳加速,并没带来任何身体上的不舒服。
天生的母性使然,她的一只手快速放在小腹,心中默念了好几遍“宝宝没事”进行安抚。
叶宴迟俯身,长臂撑在她上方,冷声问:“谁咬的?”
她长睫低垂,试图用装作没听到蒙混过关。
殊不知,一向温和体贴的叶宴迟开始较真。
上半身继续下压,直到两人的脸相距两三厘米才停止。
她用没受伤的手挡在自己的脸和叶宴迟的之间,“起开,这个样子我很不舒服。”
“再问最后一次,谁咬的?”叶宴迟喉结滚动,眸光渐冷。
她抿唇。
开始思量该不该说出宋津南来。
其实,说与不说叶宴迟都心如明镜,只不过想看看她能否做到坦诚相待。
叶宴迟拿掉她那只挡在两人脸与脸之间的手,一时之间彼此的呼吸清晰相闻。
“晚晚,你许下的诺言和诚意呢?”叶宴迟把她的小脸硬硬扳到上方,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她看到叶宴迟深瞳中五分愤怒,五分戾气,深知逃不过,索性坦白。
“刚刚与宋津南吵了几句,他气上心头,咬了我的手指。”
听到这儿,叶宴迟的眸光越发阴鸷,“故意在你手指留下他的印记,来恶心我。”
“当时宋津南被我骂得气急败坏,纯粹为了泄愤,与你无关。”
她想尽快结束此时的尴尬,软声央求,“宴迟,我错了,不该没问清是哪个就开了门。别再与我较真了好不好?”
叶宴迟吃软不吃硬,尤其对这个早就在他心底生根发芽的女人。
纵然恨和怒令他心硬如铁,但只要这个女人稍稍服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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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不忍心苛责。
乔晚脸颊绯红,眼若春水,映入他眼中是勾魂摄魄的魅惑。
他的唇情不自禁落在她脸颊,落下一个浅浅的吻,疾步离开。
木门的开启和关闭声传来,十几分钟之
后乔晚忐忑的心才真正归位。
第一次在叶家老宅住她睡得一点都不好。
翌日她还是在内院招呼叶家的亲朋好友。
叶夫人似乎摈弃了对她的成见主动把她介绍给叶家的亲戚说她是叶家的准儿媳。
一天下来“小叶太太”的恭维声不绝于耳她每次听到都会心头一颤。
因为她对叶宴迟没有爱根本担不起这个称呼。
宋津南作为叶笙的丈夫
乔晚的刻意躲避加上无处不在的叶家人众目睽睽之下宋津南只能朝乔晚多看几眼连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找到。
叶宴迟和叶夫人对乔晚很体贴沈姿也恢复了以往的热情“小舅妈”“小舅妈”喊个不停。
葬礼结束乔晚是叶宴迟太太的消息传遍整个江城。
宋津南的心就像被猫抓烂了一般难受唯一令他欣慰的是叶家有丧叶宴迟和乔晚的婚礼推到了年后。
乔晚没等老太太过完头七就回了港城。
叶宴迟作为叶家孙子辈唯一的男丁还要按照江城的风俗为老太太进行各种祭祀不得不留在江城。
不想再被宋津南钻了空子叶宴迟快疯魔了每隔两小时让乔晚报备一下行踪。
乔晚心中有一百个不乐意但为了叶宴迟的信任依旧照做。
回港城前一天姜早从港城回来了给她带来了新房子的门禁卡和新车的钥匙。
叶宴迟出钱姜早和叶宴迟的朋友出力在港城看了三天现房最终为乔晚买下明珠大厦对面锦绣居的一套大平层。
将近二百平米的精装修房下面配着两个车位一辆百万的代步轿车。
姜早对叶宴迟赞不绝口说他比宋津南强了一百倍。
乔晚按照港城的房价估算了下锦绣居大平层的价格立马不淡定了。
叶宴迟的这笔巨额投资对她来说是枷锁更是永远都还不清的人情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