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刚突破的？”
洪剑涛放下手里的寒冰符，笑意盈盈地看了肖长青一眼。
肖长青咳嗽了一声，避重就轻地道：“之前在家里练习的时候也侥幸成功过，只是觉得太不稳，概率太低，就想等符技稳固后再公布。”
洪剑涛摇了摇头，好笑道：“你小子，还算老实。虽然你故意藏拙，让自己这张符箓的品质降低，装作是刚突破的样子，看似天衣无缝，但想要瞒过老头子我，还嫩了点。”
“自然是瞒不过掌柜你的火眼金睛。”肖长青憋住笑。
掌柜的，对不起了。
也不是要故意骗你啊。
我实在是没办法说实话，我要是实话实说，那可就太惊世骇俗了。
经过一年的不断磨砺，有符道天赋的加持，肖长青已经彻底巩固了一阶中品符师的境界，有几种符箓即便不需要双翅虎毫笔的加持，他自己也能画了。
现如今，他已经距离一阶上品符师也不算远！
“不错不错。四年……不对，算上你小子藏拙的时间，四年不到，就从一窍不通，晋升为一阶符师。这速度，比起陆秋来，也不遑多让了。”
洪剑涛满意的点了点头。
看见肖长青兑现天赋，他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毕竟肖长青能走上符师道路，他是引路人，后续也是他一点点看着成长起来的。
现在有种看见晚辈后人成才的感觉。
“能在这时候突破一阶符师，也是你的造化。我之前还担心，要是我离开后，你还是基础符师，接下来的日子恐怕要难熬很多了。”
洪剑涛若有所指地说道。
肖长青听出了弦外之音，试探着问道：“是新来的掌柜，不太好相处么？”
洪剑涛叹了口气，道：“不是好不好相处的问题，而是这位新掌柜，曾经担任过宗内执法长老！”
肖长青闻言一惊。
落霞宗执法长老，那可是筑基修士才有资格担任的。
也就是说，下一任灵符阁掌柜，是一位筑基修士？
那对于整个南山坊来说，可都是大事了。
六大筑基的局面，会被打破，变成七大筑基。
“也不用太担心。你既然已经成为一阶符师，不管是谁来接任，你都有话语权。毕竟一阶符师，也算是宗门比较重要的人才，需要优待了。”
洪剑涛抚了抚长须，又若有所指地告诫道：“不过，该低调还是要低调，得更加谨慎一点。不止是你，阁内其他符师也都是如此。否则要是被抓住把柄，可不好轻易脱身……”
肖长青闻言心里一惊。
掌柜这意思，难道是指私下赚外快的事情？
在这之前，灵符阁的符师们会赚点外快，其实是心照不宣的事情。
只要不是特别过分，没有明着违反禁令，不是特别过分，每个月工作也按时按量的完成，钻钻规则的漏洞，洪剑涛其实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毕竟修士也是人，谁会没有私心？
特别是灵符阁的符师，也不是落霞宗从小培养的忠诚弟子，几乎都是属于‘半路出家’，指望着他们靠信仰，全心全力为宗门付出，视宗门为家族，是不可能的。
如果强行逼迫，反而有可能适得其反。
但以后得局势，和以前不一样了啊……
肖长青有心想要询问更多，洪剑涛却没有再回答。
“当初陆秋走的时候，送了你一支双翅虎毫笔。现在老头子我要走了，也不能小气，一点东西也不给你留。”
洪剑涛转移了话题，拿出他准备好的礼物，一支笔盒。
笔盒打开，里面摆放着的，正是肖长青在几年前就眼馋不已、装备效果让他至今念念不忘的银月狼毫笔！
因为这只符笔和悟道蒲团的灵根品质+1有异曲同工之妙，乃是符师小等级+1！
几年前，肖长青只是匆匆一瞥，不能将这只符笔收纳进物品栏，也不知道看看具体装备效果是什么样，所谓的小等级是怎么回事。
听到掌柜洪剑涛要将此笔赠予自己，肖长青惊喜激动的同时，也第一时间想到了什么。
他瞪大眼睛看着洪掌柜，问道：“掌柜的，你符技……也突破了？”
这只银月狼毫笔是洪掌柜使用了数十年的符笔，属于一阶符笔中最精品的存在，一点也不比陆秋赠送的双翅虎毫笔差。
但陆秋是成为了二阶符师后，一阶符笔有些拖后腿了，才将其赠送给肖长青。
现在洪剑涛也要将用了几十年的爱笔赠送，显然不可能只是因为对肖长青颇为喜爱，觉得肖长青是可塑之才那么简单。
除非他和陆秋一样，也晋升成为二阶符师，用不上一阶符笔了。
洪剑涛笑眯眯地道：“差不多吧。你可以这样认为。”
“恭喜掌柜！”肖长青心中惊讶，成为二阶符师，从某种以上来说可必要晋升筑基境还要更难！
因为不管是二阶符师的数量，还是重要程度，都是远远高于一般筑基修士的。
就像在落霞宗这样的结丹宗门，一般的筑基长老虽然也位高显赫，算得上重要。
但远远称不上宗门的战略性人物。
而二阶符师，就能称得上！
这也是当初陆秋在突破二阶符师后，落霞宗连忙派人来邀请、许下各种好处的原因。
现如今，洪掌柜竟然也卖出了这一步。
不过仔细想想，其实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洪掌柜几乎算得上是陆秋的师傅，入门牵引人。
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是一阶上品符师。
后来陆秋迅速出名冒头，洪掌柜也一直是所有人心目中灵符阁符技不弱于陆秋的存在。
直到陆秋晋升二阶符师，才没人将二者并列。
几年后的今天洪掌柜突破，合情合理。
“一把老骨头了，比不上你们这些年轻人，不值一提。”洪剑涛摆摆手，感慨的说道。
嘴上感慨，心里也是在感慨。
是突破了啊。
可是将突破的消息隐藏了将近二十年，现在总算是不用隐藏，但荣光早就不在了……
不管是陆秋，还是眼前的这小子，都不知道他老洪这些年心里的苦啊。
送完笔，洪剑涛就准备离去了。
不过走到门口，他忽然回过头，郑重其事地对肖长青说道：“对了。如果十几年后，你能晋升二阶符师。宗门要招揽你回宗门，你如果不想去，就不用去。到时候就说来离阳仙城找我，宗门不会为难你……总之，到时候形势应该也清楚了，现在你不用知道太多，反正记得我的话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