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完他与小将的今生今世,马车内的气氛也缓和了不少。
时日尚早,苏橙看着街道上林立的高楼,迫不及待想要开启夜生活,“景大人,这都城中何处最热闹啊?”
景采不知她是何意,只想起同寅常常感慨城中那座著名销金窟——仙满楼,是如何的繁华,如何的美妙,他这样一个娱乐生活少到可怜的人都听说过,足见这仙满楼的名气之盛!
“大人可是要去仙满楼?”景采觑着她的脸色问。
“仙满楼,这名字不错。”苏橙反复在唇间咂摸了几遍,越品越觉得有文采。
景采一听,顿时生出些疑惑,传闻苏橙在入朝为官前可是那里的常客,寻遍全都城都找不到一个比她去的更勤快的人了,怎么现在看来,她好像跟没去过一样。
莫非传言有误,是故意抹黑?
苏橙一拍大腿,决定去长长见识(寻寻乐子)。
在她朝景采发出邀请时,景采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拒绝了,一是他的俸禄本就少没得花,二是台鉴官们的眼睛无处不在,一个不小心可是要被弹劾丢官的。
“丞相大人,您最好还是别去,毫不夸张地说您前脚刚迈进去,后脚弹劾的折子就拟出来了,明日上了朝,肯定会被斥责的。”景采不是台鉴官胜似台鉴官一直在阻拦,甚至后悔自己说出仙满楼这个地方。
苏橙满脑子都是娱乐废料,急不可耐的去看看这仙满楼里的仙究竟是个什么仙,完全没在意景采的劝谏之辞。
马车到了官廨,苏橙贴心的帮他打帘子送他下车,忽视他脸上的焦急之色,“景大人,明日见。”末了,还心情颇好的朝小毛驴告了个别,“小将,你也明日见。”
景采万般无奈看着马车离去,可谁让苏橙官大他好几级,劝了也没用。
苏橙是觉得上班很辛苦,下班寻个消遣释放压力再正常不过,反正弹劾她的折子每天都那么多,大不了不看就是了。
官廨的同僚见是丞相送景采回来,都围上来问个不停,没一会儿这一片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甚至已经传出苏橙体恤官员,亲自护送的美言。
辞别一人一驴后,苏橙直接下令暂不回府,先去仙满楼逛逛,护卫们虽有些惊讶,但还是听命行事。
外出寻欢作乐,肯定不能穿官服,需要伪饰一番。
马车里常日放着备用的衣裳,苏橙将它们翻找出来,三两下就大变了活人,朝堂位高权重的丞相摇身一变成了风流公子哥。
月牙白云纹长袍,腰上饰玉带,左右两侧各坠一只蟠螭纹浮雕玉佩,官帽换成玉冠,折扇这么一打,呵,好一个翩翩少年郎君。
仙满楼,达官贵人骄奢淫逸的不二之选,也是台鉴官们盯得最紧的地方,可人家敞开大门做的可是干净生意,客来客往全凭心甘情愿,账本门路更是一清二楚,以至于台鉴官只能抓着那些经不住诱惑的官员骂。
甫一入门,高楼广宇,雕梁画栋,云雾飘渺,乍一看,还以为误入了仙境,美虽是美,可苏橙总觉的有点子熟悉,就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跑堂的见她来了就跟见到了财神爷,点头哈腰一个劲儿的说着吉祥话,“公子您来了,您的上等贵宾包厢一直给您留着呢!”
苏橙简直跟回了老家一样,谁见到她都要同她行礼问安,偏偏她还一个都不认识。
“公子先点茶水,小的已派人去请琼泽郎君,稍后便到。”
一上来就给她安排的明明白白,人刚坐到包厢里,滚金边的茶水单子就递到了眼前,以至于苏橙压根没听到跑堂所说的什么郎君。
她翻开一看,嚯!全是贵价珍品。
只见苏橙每翻一页,她的眉头就深一分,越看越觉得消费不起。
也不知道苏铭这个便宜老爹给她留的银两够不够她挥霍。
茶水单子从贵到便宜都有,茶水点心食物分区写,价格还按照等级划分了好几个档次,她越看越觉得这不就是现代最常见的推销单子嘛,莫非这仙满楼的东家也跟她一样是穿的?
正这样想着,跑堂的开始发功了,“公子,您看这西湖龙井是我们这几日新进的,这新茶三日前才刚刚下来,楼里就快马加鞭想方设法弄来了,金贵着呢,就等着贵人您来品鉴!”
苏橙循着跑堂的引导看到了价格,伸出的手指又缩了回来,刚巧落在蒙顶甘露上,比西湖龙井便宜了足足三两。
此时此刻,苏橙突然觉得浪荡子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就比如现在,她一点也不想当大冤种,即便这茶水的价格理应很贵,没有想要狠狠宰她的嫌疑。
跑堂的以为她在犹豫,卖力推销,“公子啊,您就听我的,来上一壶龙井,配上几块招牌点心,就是陆羽喝了都说妙呢!”
苏橙把单子翻到最后一页,视线落在最后那一行最便宜的茶水上,“啪”的合上单子,捋捋衣袖淡定道:“这几日山珍海味吃多了,有些上火,给本公子来一壶菊花茶降降火。”
跑堂的瞬间愣在原地,但很快就调节过来,露出堆笑的脸,维持住了专业素养。
苏橙毕竟是常客,喝惯了琼浆玉露,偶尔来壶普通平凡的菊花茶也无伤大雅,反正还有琼泽郎君,等郎君来了,苏橙势必会欢心大悦,届时赏银肯定不会少。
跑堂的欢欢喜喜的应了,离开时还贴心的喊人把包厢的屏风换成新进的雨露梅花琉璃屏。
苏橙所在的位置不可谓不妙,视野极佳,正对楼下歌舞演绎的偌大地界,最外面却又用浅色的珠帘烟纱笼着,平白增添了不少舒适闲逸的氛围感。
坐在里面能清楚的看到外面的一举一动,外面的人却无法窥视里面的人。
跑堂的一走,苏橙立刻塌了腰喘口气,确定她来的是仙满楼而不是什么宰人黑店吗?
而且看这里面人的热络劲儿,似乎自己这身份以前还经常来,天哪,这得用掉多少白花花的银子,想起今日奏折上诸臣说的兴办蒙学、开女学,修建能供天下读书人借阅的书楼,她就觉得今日不该来,这么多钱要是花在正道上该有多好。
但是话又说回来,来都来了,菊花茶都点了,钱也花了,等喝完再走吧,不能浪费,她作为一国丞相,当为勤俭节约的表率。
仙满楼做明堂生意,买卖的东西除了茶酒点心,最多的就是才艺了。
琼泽郎君是仙满楼的活招牌,一手古琴拂的精妙绝伦,谱曲填词更是手到擒来,其人相貌不俗又有风雅之姿,是以在这仙满楼中混的风生水起。
若说季梓书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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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能引得天下读书人争相传抄,那琼泽郎君的曲谱就能让天下女子为之情动。
能请他亲自露面的人少之又少,苏橙算一个,因为她此前是无脑挥霍的金主人设,当年为了见琼泽一面,曾豪掷数万金,一时之间轰动全都城,差点没把苏铭给气死。
可惜这些光辉岁月,现在的苏橙并不知情,她吃着桌上的免费点心,就着滚烫的菊花茶喝了两盏,楼下歌舞升平,女舞者腰肢轻摆,广袖飘飘,隔着一条“银河”与男舞者爱的死去活来,一场爱恨情仇在她们共同的演绎中攀升到高潮。
能看得出来,这里的曲目都是由人精心排演过的,可苏橙毕竟来自现代,她又是个爱凑热闹的,舞蹈表演乐器演奏看过不少,楼下的表演好是好,却无法真正触动她的心弦。
等银钱差不多吃回本了,她拍了拍手上的点心渣滓,起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一阵竹叶清香随着穿堂风闯了进来。
银铃摇动带来声声脆响,偌大的仙满楼在这一瞬间竟同时安静下来,像是在等待某位大人物的到来。
片刻后,苏橙看清了来者。
琼泽一身轻便素衣,除了腰间悬挂的玉箫,并无多余装饰,墨发半披在肩后,只用一根两指粗的玉色发带束着。
琼泽比苏橙所见过的任何一个美男子都要再盛上两分,他不穿华裳尚且容颜侬丽夺目,若是精心打扮一番,定会将他整个人都衬得像个宝物,反倒会令人忽视他自身的才华。
只一眼,苏橙便知道何为天降谪仙,无他,只因琼泽给人的感觉实在太过飘渺。
那是一种说不清的距离感。
明明是朝你而来,却感觉离他更遥远了。
琼泽神色淡淡,在苏橙面前站定,伸手挥袖间气质超然,朝她微微一礼:“琼泽见过公子。”
音色清润温柔,带着淡淡的冷,瞬间拉近了彼此间的距离,很让人受用。
对于苏橙这种挥霍无度的纨绔,琼泽压根就看不上,若非她此前给的太多和东家明确要求他接待苏橙,他连个眼神都不情愿给。
刚刚那个跑堂的也在,就在门口守着,正乐呵呵看着苏橙和琼泽,等待着赏赐的时机。
苏橙现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又是做什么?隐藏服务?
在这儿给她开盲盒增加消费呢?
苏橙眼尖,瞥见门外那跑堂,立刻招手让他进来。
跑堂的以为她满意了要封赏,乐颠颠的跑了进去。
谁知苏橙把他拽到角落里急切密语,“这个公子出场费多少?”
“啊?”跑堂的登时没反应过来,扭过头看了琼泽一眼。
苏橙又把他拽回来,严肃道:“我不管他出场费多少,今天我没点他,我也没让他表演才艺。”她虽然好色但是她没钱啊,自己兜里几斤几两都不清楚呢还包上人了,真是当了几天宰相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
“你赶紧把他带走,我今天没钱!”见跑堂的不作为,苏橙直接开始赶人。
就在所有人都弄不清楚状况时,一道清越好听的声音从包厢门口传来,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屑和嫌恶,“苏公子倒是好雅兴,竟请得琼泽郎君作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