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只有这一件衣服。
该死的图南淳,见色起意的狗东西。
等她回去了,定要让轩辕军把他捉过来,百般折磨才能解气。
也幸好她闹了这么一通,不少人围在帐子外朝里面看,还有不少看热闹的人拿来了灯盏,照亮了整个帐篷内部。
里面乱糟糟湿答答的,图南淳身上还冒着热气,狼狈不堪。
他刚一偏头,就有人认出了他。
“是大王子,他是大王子!”
此言一出,人群中顿时议论纷纷。
这可是四王子的帐篷,大王子怎么会在这里,还搞得一身狼狈。
而且不少人都看见额尔吉骑着马出去了,这里面待着的只有额尔吉从中原带回来的女子。
他们四处看了看,没看到那女子,只瞧见地上有几片破碎的蓝色布片。
正是那女子今日穿在身上的颜色。
方才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图南淳在大部落的名声一向不太好,因为他生性狡诈,自私自利,不仅仅是对外人,对待部族里的人也是如此。
是以,除了几个自幼追随的心腹,很少有人真的拥戴他。
这也是他担心王位会传给额尔吉的原因之一。
如今,他想要强迫额尔吉带回来的女人,还被所有人发现,名声只会更差几分。
他却暴躁的说:“都滚开,看什么看,再看老子剜了你的眼!”
即便外面站满了人,苏橙依旧没有出去,躲在帘子后面。
她并不清楚那些人会不会帮她,她只愿意相信额尔吉。
外面乱哄哄的,她似乎听到了覃姨的声音,她正要再辨别时,有人在喊:“金环!”
是额尔吉,他回来了!
苏橙随手抓了块毛毯披在身上,从层层帘幕中走了出去。
额尔吉看到她,大手拨开人群朝她而去,也不管旁人是何眼光,将苏橙从头发丝到脚后跟细细检查了一遍。
苏橙的右脸肿了起来,上面一个鲜红的掌印。
她本就肤白,两相对比下,更显得那巴掌印清晰可怖。
额尔吉肚子里顿时窜起火来,拳头攥的硬邦邦的。
确定她其他处没受伤后,那两道紧拢的眉才松了几分,可视线在触及地上的蓝色碎片时,眼神几不可闻的暗了暗。
苏橙身上披着的东西太过明显,且她一看见图南淳就下意识的往额尔吉身后缩,脸上带着再明显不过的戒备。
额尔吉护着她,质问图南淳为何会出现在他的帐子里。
图南淳大言不惭,“我找你有事,这个女人趁你不在勾引我。”好一出颠倒黑白。
额尔淳不听他废话,冲上前就朝他脸上左右开弓,打的鼻血横流,谁劝也不松手。
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的模样,恶心巴拉胡子拉碴的,鬼瞎了眼都看不上他。
两人好不容易被分开,图南淳脸上挂了彩,眼中满是憎恶。
苏橙拽了拽额尔吉的袖子,要他把刚才的话翻译给自己听。
额尔吉唇线紧抿,额角的青筋紧绷,却还是耐着性子说给她听,不过他没说那些难听的话,而是自有判断:“他在骗人,是撒谎。”
覃姨忍不下去了,掐着腰用狄戎语破口大骂,“你做了亏心事还敢满口喷粪,额尔吉那点不比你强,人家瞎了眼才会看上你!我呸!真不要脸。”
有了覃姨起头,其余人纷纷开始指责他,一时之间吵吵嚷嚷的。
图南淳被骂的无地自容,干脆低着头撞开众人跑回自己的帐子里去了。
直到时间过去很久,人们都散开了,苏橙才缓缓叹了口气。
覃姨安慰了她好一会儿才走,非说是自己的疏忽,早知道就不去看丈夫打来的猎物,一直留在这里陪她就不会出事了。
苏橙也没有怪她,毕竟被图南淳盯上了。就算覃姨今天在,也难保明天不会出事。
额尔吉手脚很勤快,三两下就把帐子里整理好了。
他兑好水,端过来给苏橙洗脸用,苏橙伸出一只手去拿浸湿的巾帕,却被额尔吉捉住,借着灯火的照应打量了片刻。
他眼中露出了心疼的神色,苏橙这才发现,方才水壶被打翻的时候,自己的手背上也被溅出的热水烫到了。
额尔吉先是很轻柔的帮她擦了脸,然后是手。
最后拿出一罐药膏,在她的脸上手上小心翼翼地涂,甚至还朝着伤处吹气。
苏橙被他认真的模样逗笑,想告诉他不用这样,她又不是瓷娃娃。
可额尔吉却低下头,从腰间挂着的小木篮子里取出一颗又红又圆的果子,他把上面封着的盖子全部打开,露出满满的一篮果子。
个个都是红艳艳的,好看极了。
他把手里的那颗递到她唇边,苏橙往后躲了躲想接过来自己吃,却被他避开,又往她唇边送。
她刚一张嘴,想说些什么,那颗果子就进到了口中。
牙齿轻轻一咬,酸甜的汁液从果肉中迸出,新鲜极了。
“这是什么,好好吃。”
见她喜欢,额尔吉也开心的笑了,将小篮子塞进她怀中。
“赤子果,我想、你会喜欢。”他说着又垂下了眉眼,耳朵再次开始发红发烫。
苏橙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吃个果子而已,有什么好害羞的。
额尔吉觉得这个果子的含义很有必要告诉她。
在狄戎,男子去采摘赤子果只有两个原因,一是家中妻子有身孕,胃口不好,吃了这个果子就能缓解很多,另一则是两情相悦的男女在一起后,到了共同生育孩子的时候,男子会采赤子果给女子,若她吃下,便代表同意。
苏橙听完后,笑容立刻收敛。
她不知情也不同意!
吃下这什么赤子果完全是因为额尔吉太殷勤。
“我没同意。”她拒绝的斩钉截铁,不留丝毫幻想的余地。
额尔吉的情绪明显低沉了,不过很快他就抬起头来,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眼神坚定又真诚,“我可以做你孩子的父亲。”
他咬字很用力,说出的话也很清晰,像是私底下提前练过好多次的感觉。
一番话听的苏橙满头雾水,什么孩子,什么父亲。
她只有一个人啊。
苏橙觉得有问题,问了他好多话,弄清楚经过后哭笑不得,同他解释说:“我没有怀孕,况且我现在还来着癸水,根本不可能怀孕。”
额尔吉也闹了个大红脸,他虽跟族人生活在一起,却甚少了解女子。
别人说什么与苏橙有关的,他连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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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问,直接相信。
也幸好是这样的事,若被有心人利用,还不知要生出多大的祸端。
笑闹过之后,两人之间的气氛第一次这么轻松,苏橙觉得这是个提条件的好时机。
她捂着肩头,有些难为情的说:“衣服被撕烂了,我想换上我之前那件。”那件应该洗好晾干的男装。
额尔吉抬起眉眼,唇动了动,又挠了挠头,看着苏橙期望的眼神,他说:“上面沾了血,不干净。”
“所以呢?”苏橙急急的问,心下顿时生出不好的预想。
“烧了。”已经成灰烬了。
苏橙有些无力的倒在毛毯上,连指责都不想再指责了。
时至今日,她还是不喜欢别人替她做决定。
那件衣服是她离开这里后,打算继续女扮男装的关键。
额尔吉啊额尔吉,你可真是个好人。
“我会给你买很多新裙子,也会送你金子。”额尔吉怕她不信,特意靠近了说。
可苏橙现在只想要一件男装。
她看着额尔吉的高大身材,无奈的以手抚额,闭了闭眼。
他的衣服又大又宽又长,改都不好改。
苏橙忽然很想撒泼,既然已经做回了女子,她便依着世间男人赋予女子该有的刻板性子,朝额尔吉道:“我不管,你说要送我裙子,那我明天就要。”
说着,她抓住额尔吉的手臂摇晃,谁知他脸都皱了,表情痛苦不堪,齿间传出一声轻嘶。
“怎么啦?”苏橙还以为自己不小心压住了他,很快掀起袖子查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真是吓一跳,他的手臂上多了好些细小的尖刺,是荆棘林中独有的。
她忽的想起覃姨说过的话,赤子果长在荆棘林中,想要采摘必须进去。
苏橙凶巴巴的瞪了额尔吉一眼,额尔吉反倒冲她笑笑,还安慰她:“一点都不疼。”
“有针吗?”
额尔吉立刻去寻来给她,相处这些时间,苏橙发现他真的很听她的话。
除了自己对他的示爱有明显拒绝的时候,额尔吉会化身成凶猛的头狼,其余时候都很像温顺的绵羊。
当然,只是说性格,他狂野的外表跟温顺沾不上一丁点的边。
苏橙并不知道,这份温顺只对她独有。
尖刺一根根被挑出来,偶尔还会带出些血来,不致命,却会让人很痛苦。
苏橙一点心思都不敢外撤,聚精会神的帮他处理伤口。
灯火温暖,帐子里暖和了不少,额尔吉盯着苏橙的侧脸看,她的脸颊柔和而美丽,似乎还会让人浑身发热。
譬如此刻,他只是静静的坐着,就觉得身上开始产生热意,可他并没有发出什么动作。
热意从丹田涌向四肢百骸,越来越多越来越猛,等到苏橙用干净的布把上好药的伤口包扎起来,额尔吉已经觉得口干舌燥,热意上头。
他十分需要冷水,需要很多很多。
苏橙没发觉他的不对劲,绑好结后细心叮嘱,“伤口不要沾水,能好的快些。”
额尔吉闷声嗯了下,算作答应,然后在苏橙松开他的瞬间,立刻起身飞向外面去。
苏橙一脸呆的看着动了下的帐门,光影晃动,是被他带起的风差点吹灭的火苗在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