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销社和理发店离得不太远,江余没走多久就到了,理发店不大,里面就一个剪头发的老师傅,听到有人进来,抬起头看了江余一眼,指一指墙上贴着的价目表,“儿童理发一毛八分钱。”
江余:……
她的外表看上去也就十一岁、十二岁的样子,确实算是儿童。
“我不是来剪头发的,我要卖头发,师傅你看看我这头发能卖多少钱。”
老师傅走过来看了看江余绑在脑勺后面的马尾,他摇摇头,“你这头发发质不太好,我顶多能给你三毛钱。”
“三毛也太少了,上次我们大队的人来卖头发,她的头发跟我的差不多长,卖了一块五呢,师傅你别看我是个孩子就压价啊。”
老师傅:“我从来不干那压价的事,三毛已经是很公道的价格了,看你是个孩子,我再加一毛钱给你买糖吃,四毛钱,行了吧?”
“四毛还是太少了,五毛钱还差不多,算了,我不卖了。”江余说着就往外走。
江余脚步不停地出了理发店,老师傅叫住她,“行行行,五毛钱就五毛钱。”见江余回头后,他嘀咕了一句,“小丫头还挺精明的。”
等江余再次从理发店出来的时候,一头长发已经变成了短发,手里还多了五毛钱。江余对她的新发型不是很满意,老师傅剪头发的时候恨不得从根部剪,剪得有些坑坑洼洼的,不过这次剪头发没花钱还赚了钱,她就没计较那么多。
剪完头发,江余要去供销社买东西。
去供销社的路上,江余路过一个巷子,她看到有两个人站在角落里,年纪大一点的大娘拿着一个大麻袋,打开麻袋向一个大姐展示里面的东西,她的动作大了一点,江余能看到里面露出来的是白花花的棉花。
江余想到自己家里只有一床被子,那床被子用了好多年,已经不暖了,她也得想办法买点棉花来做一床新被子才行,要是盖着旧被子过冬,她还不得冻感冒了。
南方的冬天也很冷,那种刺骨的湿冷,没有厚被子肯定是不行的。
她猜测那个拿着麻袋的大娘是要卖棉花给那个大姐,等她们交易完之后,她可以去问问那位大娘家里还有没有棉花,能不能卖一些棉花给她。
不过她好像不用问了,因为那位大姐和大娘交谈了一番后,摇了摇头就骑着自行车走了,似乎是价格没谈拢不想要了,那位大娘一脸的后悔。
眼见那位大娘扛起麻袋要走,江余连忙走过去,“大娘,你这棉花是多的吗?”
大娘看见来问话的是个孩子,犹豫了一下,点点头,“是啊,怎么了?”
“你的这些棉花能不能卖给我?”
大娘:“这些棉花可不便宜,你确定你要买?”
江余点点头,“这些棉花我全要了,一共要多少钱?”
大娘打开麻袋的口子,给江余看了看棉花,“我这棉花都是好棉花,八毛五分钱一斤,这里有十斤多一点,就算十斤,一共是八块五毛钱。”
刚刚她跟那个大姐要价八毛六分钱,那个大姐嫌贵,所以她这次降了一分钱。
江余:“行,不过我得先看看棉花是不是都是一样好。”
上面的棉花都是雪白蓬松的好棉花,但是麻袋装着,下面的棉花是什么样的看不见,有的人会以次充好,在上面放一层好的棉花,下面全是不好的,要是不检查,买回家一看,用买好棉花的钱买了一袋品质不好的棉花,那不是亏大了?
大娘对自己的棉花很有信心,“可以,你看吧,我这袋棉花都是好的,我可不是那种昧着良心以次充好的人。”
江余把手伸进麻袋里,把下面的棉花抓出来看,确实都是好棉花,底下也没有放石头什么的,她又把麻袋提起来感受了一下重量,这麻袋棉花确实有十斤。
确认棉花的质量和重量没问题,江余把八块五毛钱给了大娘。
大娘很谨慎地看了看周围,接过钱数好后,就走了。
大娘走后,江余看看周围没人,直接把一袋棉花放进空间里。
有了新的棉花,还要有新的布,做一条被子需要三四十尺布,她之前买的二十尺布裁了十一尺做衣服,还剩九尺,做被子肯定是不够的,她还得买布。
虽然她手里还有布票,但是她手里的布票也不多了,要是都用来做被子,那她就没办法再做别的了,她还想做一件新的棉衣呢,原本的棉衣也穿了好多年了,要是能买到瑕疵布就好了。
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不要票的瑕疵布,最近几天供销社的人那么多,就算有瑕疵布肯定也轮不到她,等过段时间她再来问问。
不要票的瑕疵布没有,不要票的饼干点心是有的,江余灵活地挤进供销社,来到卖糖果饼干的柜台,买了五斤不要票的饼干,用票买了两斤大白兔奶糖。
手里有了工业票后,她就想多买一个锅,上次来的时候,供销社的售货员说铁锅暂时没货了,不知道现在有货没有。
江余一边挤到卖铁锅的柜台,一边接着人群的遮掩,把饼干和大白兔奶糖放进空间里。
前几天供销社刚补过货,是有铁锅卖的,江余花了六块钱和两张工业券买了一口铁锅,之后又买了一些生活用品,等她走出供销社的时候,买的东西都被她放进空间里了,她手里就拿了一袋盐。
江余本来还想着该怎么避开田婶子和大队里的人买东西的,谁知道她在供销社都没看到田婶子,也没看到大队里的人,实在是供销社里的人太多了。
看着还有时间,江余又去了一趟肉铺,她手里的肉票都是有日期限制的,得在过期之前把票用完。
来到肉铺,台子上摆着的猪肉还有挺多的,估计是要过节了,屠宰场供应的猪肉多了一些。
五花肉已经卖完了,江余买了一斤肥肉多一些的前腿肉。
过几天中秋节抽奖不知道能不能抽到肉,这个月抽到肉的概率好低,她就抽到过一次肉,过节总得吃点肉,她先买好,要是没抽到肉也有肉吃。
江余手里还有一些快过期的粮票没用出去,她打算去国营饭店看看有什么卖,大队里的驴车出发得早,来到县城的时候才七点多,这个时间是供应早餐的时间,国营饭店是开门的。
趁着没人看见的时候,江余从空间里把挎包和铝制饭盒拿出来,把铝制饭盒放进挎包里,背着挎包往国营饭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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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国营饭店的牌子上写着早餐供应肉包子、油条和豆浆,肉包子一毛钱两个,油条六分钱两根,豆浆两分钱一碗,一毛钱一水壶。
江余要了十个肉包子和十个油条,豆浆就不买了,省点钱,她空间里带着水壶呢,渴了喝水壶里的白开水就行了。
服务员还记得江余,就算她剪短了头发也能认出人来,听到江余点这么多,她没有多问什么。
这次江余连饭盒都不用掏出来了,油条是用油纸包好的,肉包子也是用纸包着的,她直接接过来放进挎包里就行了。
江余早上喝了一碗粥就出来了,现在肚子已经饿了,正好可以吃个包子填填肚子,江余吃了两个肉包子,又吃了一根油条,剩下的包子和油条借着挎包的遮掩都放进空间里。
估计快到集合的时间了,江余开始往回走,路上把挎包收回空间里,把从供销社买的盐拿在手上。
江余走到驴车停放的那棵树下的时候,田婶子已经买完东西坐在驴车上了,她见到江余手里拿着一袋盐,就说:“你这孩子,要买盐跟我说一声嘛,我顺手就帮你买了,这供销社里的人这么多,你一个小孩子,哪里挤得过,买一包盐还要挤半天。”
江余解释了一句,“我一进去就买到了,没费什么时间,我看还没到回去的时间,就四处去看了看。”
田彩燕又问:“那你卖头发的时候跟理发店里的师傅讲价没有?”
江余点点头,“我按婶子你说的讲价了。”
其他人这才注意到江余剪了头发,都问江余的头发卖了多少钱,江余伸出一只手掌,“卖了五毛钱。”
田彩燕:“这个价钱还算公道。”
驴车回到江河大队,社员们下了驴车,三三两两结伴往家走,看着前面一起走的江余和田彩燕,后面的大娘转头问旁边的大娘,“这田彩燕和江余丫头什么时候走得这么近了?”
“这也不奇怪,田彩燕离婚后搬到大队里废弃的房子里,和江余成了邻居,两人住得近来往就多了。”
“看样子田彩燕还挺照顾江余的,比张秀英和吴桂花她们好多了,还是做伯娘和婶子的呢,对没爸没妈的侄女不闻不问的。”
“做大伯叔叔的还是有血缘关系的呢,都对侄女不闻不问,还能指望没血缘关系的伯娘婶子对侄女多好吗?再说了,张秀英和吴桂花怎么做,还不是要看她们男人的意思。”
说到这两家,大娘们有话可聊了,开始说起这两家的闲话来。
自从这两家被骗钱的事传遍大队后,大队的人对这两家更加羡慕嫉妒了,大家都过得挺穷的,偏偏你们两家还能拿出五百块钱来给孩子买工作,这怎么能不招人眼红呢?
梁家能拿出五百块给田彩燕,那是因为梁水生在城里当工人,江有田和江有粮凭什么啊?就因为他们有个有出息又早死的兄弟?
这段时间社员们看见江有田和江有粮,就要问他们是不是真的被骗了五百块,本来就因为被骗了钱而心烦郁闷的江家兄弟听到这话,脸色更加阴沉了。
因为江有田和江有粮心情阴郁,这段时间这两家都处在低气压中,江卫党都不敢催江有田给他再买一个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