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等秦琅回头就再次开口道:“我倒不知秦小王爷还有这样的癖好。”
“我的癖好多着呢以后夫人自会一一知晓。”
秦琅见沈若锦说这话时唇边带着笑就忍不住靠近她。
现在的沈若锦跟她在盛京时不一样。
她在盛京的时候也总是笑可笑意却不达眼底此刻却是无比真实欢畅的。
许是回到了西疆又把西昌兵赶出了落月关的缘故沈若锦开始有了几分从前的模样。
随着秦琅的无限靠近
她伸了个懒腰佯装什么都没有一般越过他起身下榻“来人端些饭菜过来。”
虽说秀色可餐可不顶饱啊。
“是!”帐外的士兵连忙应声去办。
不多时就带着两个士兵端着饭菜回来了。
跟着一起回来的还有乔夏她一路跟着军队看马儿累坏了还伤了不少匹心疼地不行一边尽力救治昨晚直接都在马厩里。
现在一身马味儿头发也乱糟糟的。
乔夏显然还没睡醒揉着眼睛就入了营帐跟沈若锦说:“我刚去火头营找吃的听他们说你醒了就过来看看。我也还没吃呢就在你这一起吃了。”
“行坐下吃吧”
沈若锦已经穿戴齐整在军中不梳发髻不带钗环的更不上妆为了防止干裂随便抹点润肤膏长发也只用发带束起。
两人相识已久自是十分随意。
乔都迷迷糊糊地坐下了拿了馒头往嘴里塞一口就咬掉了半个睁开眼忽然看见帐中还有一个人。
“妹……妹夫在呢。”
乔夏惊得差点呛死。
她从前跟沈若锦相处睡在一个屋里一张榻上也是常事沈家那些少将军都很疼爱妹妹但也没谁会单独待在妹妹的屋里。
乔夏显然还不习惯沈若锦已经成婚了这件事。
“乔姑娘来了快坐。”
秦琅淡定如常一副男主人的模样招呼着乔夏。
乔夏觉得气氛更微妙了。
她是不是来得不巧打扰到人家新婚小夫妻了?
但这里是军营啊这会子青天白日的。
就算他两是新婚燕尔不能在营帐里做什么不能让人打扰的事吧?
乔夏这样想着嘴里的馒头更咽不下去了。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沈若锦走过去倒了一杯水递给她。
乔夏硬生生把馒头嚼碎了咽下去,低声跟沈若锦咬耳朵,“还好我昨天累了直接在马厩睡了,没有摸黑过来。那要是半夜的我过来跟你一起睡,看到床上还有一个男子……
那画面太怪异。
乔大小姐无法继续想象。
沈若锦打断了她的怪异描述,“我昨夜简直是昏睡过去的,你就是真过来了我也不知道。
乔夏还想再说什么,沈若锦直接把整盘大饼推到她面前,“吃饼,就着汤饭,这个顶饿。
战场上没什么珍馐佳肴,顶饱的就是好的。
其实主将可以让火头营单独开小灶,但阿公常说要跟三军同甘共苦,从不让舅舅和兄长开特例。
沈若锦不想搞这些。
真饿的时候,馒头咸菜也能吃的很香。
只是委屈了金尊玉贵的秦小王爷,陪着她在这吃苦。
沈若锦这样想着,抬头看向了秦琅,“你也坐下吃点?还是让你的隐卫给你另外做点精细的?
“夫人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秦琅说着,在她身侧坐下了。
寻常饭食,卖相不佳,味道也就那样,没到难以下咽的地步。
乔夏看了他们一眼,忽然觉得手里的肉饼都不香了。
她在心里暗暗问自己:
我为什么要跑来跟沈若锦一起吃饭?
沈若锦倒是不觉得有什么,招呼着两人,“吃啊。
吃完还要继续跟将领们议事。
三人吃饭的时候都没怎么说话,碗里盘子的食物倒是消灭地很快。
沈若锦差不多吃饱了的时候,众将领闻声往这边聚了过来。
就在这时候,林修齐兴冲冲地跑了过来,还没进帐就开始对外头的将领说:“在江边打捞尸体的人说,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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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许多盏莲花灯,你们猜怎么着,这些莲花灯居然是用浮云纱做的!
“浮云纱是什么?
蒋淮安久居山中,不知道外头那些人追逐的贵重之物和衣衫布料究竟有什么区别?
其他将领和士兵也都是大老粗,在西疆战场能吃饱穿暖就不错了,谁有心思去琢磨那些布有什么不一样。
“蒋兄且听我细细道来,大家都别急啊。
林修齐这些在西州城宰大户,天天都被那些人用万分憎恨的眼神看着,已经好久没见过蒋淮安这么清澈的求知眼神了。
林公子十分珍惜,耐心解释道:“这浮云纱呢,以色泽绚丽、轻薄如纸闻名,当然……更有名的是一点是因为它够
贵,而且只供给皇室。能得一匹浮云纱做衣裳的人都非富即贵,谁舍得拿来做莲花灯呢?”
而且这种情况还得是大齐盛京才能有。
这西疆之地,浮云纱更难得了。
“什么莲花灯用浮云纱做?”
沈若锦闻声而出,掀开帘帐,走到了众人面前。
秦琅也随之走出。
众人上前抱拳见礼,异口同声地喊:“十姑娘!姑爷!”
沈若锦与众人招呼了一声,就问林修齐,“我方才听见表哥在说什么浮云纱?”
林修齐道:“我过来的路上,看到江面上有许多盏浮云纱做的莲花灯,觉得好生奇怪,就与众人说道说道。”
那江面上都浮尸,惨不忍睹,负责打捞尸体的士兵们都看麻木了,打那路过的林公子却格外眼尖,一眼就看到这不合寻常的东西。
随后而来的林家随从拿着几盏不断滴水的莲花灯,显然是刚从河里打捞上来的。
林修齐道:“喏,就是这些,还有一点比较奇怪的是寻常的莲花灯底部都是九片莲瓣,这些却有十瓣。”
“十瓣莲花灯?”
沈若锦神色忽变,快步上前从小厮拿过一盏水淋淋的莲花灯。
不用细数莲瓣,她已经从这些莲花灯里找到了熟悉的痕迹,“这莲花灯……像是我三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