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离开容萨办公室,苏芸正准备去公会其他地方看看,观摩观摩公会里其他人的手艺,就被右手臂系着紫色丝带的人给拦住了。
他弯腰福礼:“苏娘子,司长相邀。”
苏芸看着他,他的胸前没有姓名牌,右手臂带着和公会里的人也不一样。
她眯着眼,语气有点迟疑:“司长?”
刚进公会不久,但大概的信息也是知道的。
她这种初级会员在公会里一抓一大把,见她未免奇怪。
他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说着:“司长的想法不是等人属下可以猜测的,娘子随属下去便是。”
他态度坚定,直着腰,手掌指向右边的长廊里。
苏芸撇撇嘴。
也不好说什么,上级找她,她还能拒绝不成。
苏芸跟着他绕了一大圈,终于到公会最南边的阁楼里。
他替苏芸敲了门,听到里面的传话,才打开门放苏芸进去:“苏娘子,请吧。”
苏芸带着警惕看了他一眼,见他面上没有什么不妥,才踏步进去。
他没有跟着进去,合上门,待着门口。
“咔嚓。”
苏芸扭头看上合严实的门,眯着眼,心里有点不安。
她无心打量着周围的装扮,硬着头皮走上前。
他的脸被书籍遮住,苏芸看不见他长什么样子,她抿抿唇,说道:“司长,您找我?”
“来了。”
他将书籍放下,他的轮廓分明,棱角柔和,一双褐色的眼睛炯炯有神,眼尾上挑,看起来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不用紧张,随意坐,找你过来就是闲聊的。”
苏芸心中还是不相信,二人又不认识有什么好聊的。
她面上从容,坐在椅子上:“不知苏芸那点入了司长的眼,可有幸与司长一聊。”
沈知怀低声笑着:“苏娘子好幽默,不过这性格倒是独特,也难怪宁二会倾心与你。”
他口中的宁二公子苏芸立马想到宁璟,听这口气二人应该是好友。
苏芸不喜欢和不熟悉的人聊私事,她冷声拒绝道:“我与宁璟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若是因为他跟我闲聊,恕我不能奉陪。”
“我作为上司以及宁二的好友关心一下有何不妥?”沈知怀双手想握抵着桌子上,言语里对这件事的好奇丝毫不掩藏,“宁二身边头一次出现女子,我是真的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
苏芸翻着白眼,满脸都是对他的嫌弃。
我去!
宁璟那种人怎么会有这种性格的朋友啊!
一整个八婆!
他这么受得了他呀。
佩服佩服。
“于公你是我的上级,我俩保持着一定的距离,问私事不合适;于私,你是他好友不是我的好友,我没有到处说自己事情的癖好。”
“所以想知道,你自个直接问他。”
苏芸站起来,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我还有事,就先离开了。”
“司长,你慢慢好奇吧。”
这个时候苏芸对他心中的恐惧全无,看也不看他,直接甩手离开。
沈知怀也没有出口阻拦,看着她的手背影若有所思。
苏芸依旧兴趣不减,随意的在公会里走着。
她没有看路标,走到哪里算哪里。
瞎走着,她到了一面墙,应该算是名人墙。
上面介绍着公会里的历史,也雕刻了公会里许多有能力的人。
最顶头她看见一张熟悉的脸便是刚才找她闲聊的那位。
墙上的他年纪比现在小,眉宇间是止不住的英气,整个人看起来意气风发。
苏芸眼神往下,沈知怀三个字刻在他的头像下。
原来叫这个。
名字倒是很好听,很正经的样子,但人……
苏芸摇摇头,这完全糟蹋名字。
她嫌弃着,眼睛继续往下看,都是熟人。
张静允,容萨……
等等,王玲。
这就是她们口中的王娘子吧。
墙上的她,面容娇嫩,嘴角勾着笑,看起来很温柔很阳光,妥妥的娇美女子。
公会雕刻的很大,大概位置到肩膀下一寸,刚好把右手臂上的丝带也刻出来。
雕工很好,很细节,上面的东西能看得很清楚。
苏芸盯着丝带看,上面也有一朵郁金香,但与看到虞瑛的又有所不同。
郁金香有很多朵且下段连着根,根深深地扎紧草地里,看起来像是满园盛开,风光无限。
但一样的是,最明显的那朵花蕊里也有字。
字很小,苏芸不敢认是什么。她往前一步,看去。
王玲。
苏芸咬唇,原来里头刻着是名字。
她继续往下看,发现墙上大多数人的丝带都与王玲的一样。
她接着继续,走到最底端时,看见面墙的介绍。
公会里初中高等级不仅会在资源上有所不同,在身份展示方面也会有差别,最明星都便是丝带上。
公会的初级会员是普通丝带,中级成员是一朵郁金香,而高级成员便是满园郁金香。
寓意着她们的事业如同郁金香的花语一样,蒸蒸日上。
苏芸眼睛继续看着,却没有看到紫色丝带的内容。
她想:应该是管理层的人。
等看完全部内容,苏芸发现天竟然有黑沉之意,觉得会下雨,只能放弃继续逛的想法,改道回去。
苏芸回到婉阁时,发现一大群人正在前面卸货。
她走上前,问小运:“是公会里运来的吗?”
小运回答道:“是的,掌柜的你要看看嘛?”
在婉阁里,除了最开始跟着苏芸的小荷叫她娘子,其他人皆称为苏芸为掌柜。
“嗯,不用你的能力我很放心,早点搬进仓库吧。”
小运在宁璟的宅子里跟在管家后面学习了两个星期,一整个改头换面,铺子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能处理的井井有条,完全看不出是乞丐出生。
她朝天看一眼,头顶上的乌云密集的厉害:“可能要快一点,这天看着会下雨。”
苏芸走进婉阁发现小荷没有回来,躺在椅子上,小眯等着她回来吃饭。
外头的雨滴纷纷扬扬地落下,有节奏的拍打在窗户上,悦耳清脆,让人忍不住的想融入进去。
“芸儿,你困了?”宁璟坐在床沿边,手指虚摸着她的脸颊,“醒醒呀。”
苏芸感觉到有人她,睁开眼,看着是宁璟的房间,蹙眉。
怎么会在这里?
她眼神有点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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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扭头看着宁璟:“这么会在这里?”
“我们不是结束了吗?”
“结束?宁璟挑眉,笑着:“瞎说什么,我们一直都好好的,怎么可能会结束呢。”
他的手托着苏芸的脸,另一只手揉着她的眉头,轻声道:“睡傻了,连真的假的都分不清了。”
这……
苏芸还是有点不相信,明明就结束了呀。
她伸出手握着他的手腕,手里的温度是如此的真实,甚至还能摸到他腕处的跳动。
难道真的是假的。
宁璟笑着,敲着她的脑袋:“昨天晚上还在床上叫我停,今天就提裤子不认人是吧。”
“谁教你这样做的,胆子这么大。”
“我……”
听到她怎么说,苏芸感觉到大腿内部一阵酸痛。
她不自觉地用手拽着被子,心里却松了一口气,感觉压在心口的大石瞬间不见了。
她伸出手,环抱着他脖颈,整个人窝在他的怀里,脸朝里声音闷闷地:“宁璟,感觉做个一个好长的梦,梦里的你好可怕好可怕。”
“可怕,我怎么会可怕的。”宁璟将她从怀里扯出来,眼中满是宠溺与柔情:“我这辈子对你都不会这样的。”
苏芸盯着他的脸,还是想说:“那我要是离开你呢?”
宁璟眼底的温情一下子不见了,变得冷冽起来:“不行,你这辈子都不能离开我。”
他用力的拽着她的手臂,冷色呵斥:“你要是敢离开我就把你锁在这里。”
说着他去扯身后的锁链。
苏芸心里一惊,眼神里的恐惧沉入心底:“你放手。”
她吓得一巴掌又挥在他的脸上。
“啊——”小荷大叫,捂着手臂,“娘子做噩梦了。”
苏芸感到后背的冷汗,手指蜷了蜷,摇头:“没事,我歇歇就好。”
“那我整理一下,娘子一会来用膳。”
“嗯。”
小荷放下手,手臂上的一片红,大喊:“等等。”
“怎么了?”
苏芸直起身子,拉过她的手臂,眼底愧疚:“抱歉啊!”
“没事。”小荷抽出手,笑着,“娘子你待这歇会,我去备膳。”
苏芸点点头,没有说话。
她摸着胸口,心跳“砰砰砰”地跳,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减小的趋势。
雨天果然是容易引起思考的天气。
很快,她又摇着头。
不行,要赶紧忘记,不能再想起来了。
苏芸快速地吃着饭,吃完立马去洗个澡,将脑子里的事情一起洗空掉。
她的头发没有擦干,发尾湿湿地贴在衣服上,时不时还有水泽滴落。
“小荷,你现在去沐浴吗?”
“可以。”小荷将手中的东西放下,正往里头走两步,又退回去,拿起一张请柬给她,“娘子,洛小姐给你的。”
苏芸接过,看着上面的三个字。
生辰宴。
小荷说:“洛小姐说很欣赏你的手艺,来来往往也算半个好友,希望你能参加。”
“我知道了。”
*
十月初十
苏芸换了一身衣服,提上准备好的礼物,带着小荷往武永侯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