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亚纪子露出愿闻其详的表情,“那是什么?”
“人如果想要在某个行业领域获得成功,不光能要有像你这样的专项销售能力,还要有不断学习的能力,”原田杏子声音很动听,啜饮一口咖啡,看上去优雅从容,令人想要信任,“最重要的是你要有人脉和一定的运气。”
诸伏亚纪子眼含期待:“具体要怎么做呢?”
“就拿咱们这行举例子吧。”她条理清晰清晰,一一列述,“首先你要不断的从知识书籍当中汲取知识。”原田杏子拿出两本书,亚纪子看到上面的封面,一是《成功学》,二是《经营销售必不可少的十种能力》,第三本压在最下面,封皮偏黑偏厚重,上面有一只诡异的眼睛,书名叫做《智慧之主》。
“第二,有时候一个人读书不容易坚持,我们应该共同学习进步。”她仿佛闲谈似的,没有强迫地一问,“要不要加入我们试一下?”
“好呀!”只是普通的学习读书,大部分人是不会抗拒这样的集会的。
“不过我们学习会可是要做读书记录和日记反思的。你可以吗?”
诸伏亚纪子作思索迟疑状,“会不会很多呀?我其实不是很喜欢读书诶。”
“没关系,不难的,会有人教你的。”
“第三,人脉可不是轻易能够得到的,如果你在集会当中展现出自己的能力,就可以加入我们成功会的核心组了。当然了,想要得到大人物的指点,肯定多多少少付出一些,我们才能有请他们来做讲座的经费。”
她补充道:“你如果觉得钱赚到现在这种程度就满足了的话,可以不考虑这件事。不过嘛,谁会嫌钱多呢?”
“第四点就是运气。许多人觉得运气是机遇,但其实不然。正所谓好人有好报,运气磁场可以通过善行获取,比如捐钱做慈善。我们有专门负责这件事的组长,他会帮助我们把钱捐给更需要帮助的地方。”
诸伏亚纪子表面上做出一副颇受感动的样子,实际上心想,现在的骗子为了传。销。传。教真是大费周章。将组织目的包装得不那么直白,更容易骗人进来。连一个骗钱的事都能用到会费捐款买书三种形式,难怪成功会成为了现在的X教里边数一数二的存在。
“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有掌握成功的神明,那是智慧之神。我们都沐浴在智慧之神的照耀下,他引领我们前行,获得更好更幸福的生活。”
诸伏亚纪子心说,真信了才是对智慧最大的讽刺。
都铺垫到这份上,不动摇一下也不合适。佐藤加奈的眼睛里闪过渴望,“谢谢杏子姐姐!拜托您带我加入吧。”
事实上,这是一个集传.销及传.教为一体的组织,已知的涉案金额高达10亿日元。诸伏亚纪子本次的任务就是摸清此教会在日的所有据点,因为成功会可不只是骗钱那么简单。
它隶属于某国际恐怖组织,只是其下属单位的冰山一角。
大洋彼岸的另一个国家,降谷零和贝尔摩德正在进行任务。
A国某议员与组织的交易破裂,暗中挖出了组织一部分生意链条和武器库据点,他们需要销毁证据并将其灭口。
夜色寂寥,黑衣男子在院子外纵身一跃,如同矫捷的猎豹翻过院墙,又像猫儿一样轻轻落在地上。他隐匿身形,从别墅后窗进入厕所。
耳麦当中传来一道优雅妩媚的声线,“二层第二间,保险柜密码是098473。”
贝尔摩德易容成别墅女佣与他里应外合。
议员已被安眠药送至香甜的梦乡,女人纤长的手指被手套包裹着掐住他的下颌,一粒蓝白拼色的胶囊被按进他口中,杯中水将药物带进他的食管,男人不由自主做出吞咽的动作。
“怎么样了?”一张平平无奇的脸上闪出百无聊赖的神情,“人已经处置好。”
书房里,金发男人在黑暗中敲击着键盘,紫灰色瞳孔中倒影应着一串串字符,随着清除键对计算机做出的指令,罪证的数据堙灭于虚无。
纸质版信息也付之一炬,取代它们出现在保险柜中的是议员家贵重的珠宝和现金。
男人在火光中检查自己可能留下的痕迹,确认没有后,他退出房间。
随后配电箱短路爆炸,火光迅速蔓延至整个别墅,议员与夫人均未能幸免,被大火吞噬。
贝尔摩德已经坐进副驾驶,波本在进行绕车一周安全检查。
一个金发男孩在街对面的窗户后死死凝望着火海,他不断的喃喃着妈妈,手中紧紧攥着一张照片。
波本的目光从那里划过,平静地像是在对待没有生命的物体。
同情心在这时是会害死人的东西,他不可能泄露一丝一毫。
“他不是有个儿子吗?”女人看着自己光泽均匀的指甲,琢磨明天涂什么样的颜色。
降谷零开着车面无波澜,声调是波本一贯的漠不关心:“我以为你杀了?”
他抽空侧头看了贝尔摩德一眼,认真问:“要回去找吗?”
女人轻哼一声:“算了,无足轻重的小孩子而已。”
回去后降谷零躺在酒店的床上,少见地失眠了。
他闭眼抬手,随意地将手背搭在眼睛上,封存的记忆中被妥帖珍藏的某一页涌入脑海。
从有记忆起,降谷零就没见过他妈妈。父亲在外工作早出晚归,回来只会问他最近学会了什么。
曾经他也像无数个失去母亲的小孩那样问过:“父亲,我母亲呢?”
那个日本男人也有一张英俊的脸,他平时不苟言笑,降谷零从没见过他有什么情绪起伏,闻言只是掀起眼帘,淡淡地看他一眼,“也许死了,也许,我也不知道。”
从此他不敢再问。
爷爷对他很好,但是不爱出门也不爱说话,有些时候他觉得爷爷像是隐士高人,脑子里有许多知识,但是已经不会为了任何事出山。他见过有人有穿西装的人来过他家拜访毕恭毕敬的上门鞠躬致礼,却又被爷爷在10分钟之内送客。
6岁那年,父亲因为车祸过世。
过了半年,诸伏景光转学过来。降谷零看不惯有人叫景光小哑巴,冲上去把那两个同学狠狠打跑。后来又认识了诸伏亚纪子,三人组就此成立。
三年级某天放学时,几个壮壮的男孩子又开始围着他说:“真奇怪,怎么会有人长这种颜色的头发?”
“他根本就不是霓虹人!为什么我们要和这样奇怪的人在一起上学?”
“你都不知道你妈妈是谁吧?”
小孩子的恶意有时就是这么大,两个男孩勾肩搭背邪笑,嘴里叫着“野种”。
降谷零他拳头已经挥上去了。
但他不是最快的。
一个背粉书包穿粉裙子的炮仗直直地冲向那个叫他“野种”的男孩。他甚至都没反应过来诸伏亚纪子是从哪冒出来的,男孩就被全速前进的亚纪子用头撞到了地上。
“你再说一句试试?!”6岁的小女孩脸上的婴儿肥还没有褪去,但凶起来的样子莫名有点气势,“说一次我打一次!”
男孩一骨碌爬起来,想要叫另外两人一起动手。但诸伏景光也出现在了旁边,狠狠捏住他的手腕。兄弟俩脸上的怒气一个比一个重,甚至猫眼男孩看起来更冷漠一点,他的失语症刚恢复不久,微哑的嗓音透着冷意:“道歉。”
诸伏景光降谷零和这帮嘴欠的孩子打架已经不知道打了多少回了。
三对一的时候后者有恃无恐,三对三可就算了。这人虽然没有道歉,但一起逃跑了。
回去的路上降谷零意外安静。亚纪子觑着他的神色,声音软软的,“你别理他们。”
“当然。“降谷零干巴巴地问:“你头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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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水谷玲奈给亚纪子梳的圆圆的丸子头已经散乱,小女孩茫然地眨着她蓝蓝的大眼睛后知后觉,“还挺疼的……”
他轻轻揉着女孩毛茸茸的脑袋,发丝软乎乎的,直软到他心底去。
诸伏景光发现亚纪子变得神秘。她先是趁他和降谷零出去玩的时候偷偷溜进了降谷零家找爷爷,回来之后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吭哧吭哧不知道在纸上画什么,直到完成才给他看。
周末降谷零在门口等诸伏景光一起去钓鱼,先出门的却是亚纪子。
她看上去没有平时那么活泼,小大人似的清清嗓子:“我有个东西想要送给你。不知道你想不想要?”
降谷零一听乐了,“礼物还能不想要?你又不会送我蜘蛛和蜥蜴。”
女孩将背后藏着的东西双手伸出来拿给他,冲他笑了一下。然后非常罕见地说完立刻转身跑回家:“你自己慢慢看,你和哥哥去钓鱼吧我不去了!”
降谷零懵懵地眨眼,诸伏亚纪子从来都很活泼,很少见她表现出这样的不好意思。
其实不是她不好意思,而是她已经有些了解他。
他低头打开手上的大号手作信封,而后愣在当场。
这是一幅非常精美的彩铅人像。
里面的他乖乖站着,正笑得开心,这笑容和他平时一模一样,甚至还要再高兴一点。
旁边的女人和他长得很像,拥有一头漂亮柔顺的金色长发,紫色的眼眸明亮动人,她搂着小男孩笑得温柔。
那是一个母亲充满爱意的笑容。
降谷零发现眼前的画渐渐变得模糊。
他小心翼翼将画装回信封,听见门响迅速抹了把脸。
好在出来的是诸伏景光。
猫眼男孩对朋友红红的眼圈什么也没说。只是瞥了一眼钓鱼桶和他手上的信封:“还要直接去钓鱼吗?”
降谷零:“hiro先陪我回趟家吧。”
他回去郑重地把信封锁在他平时装礼物的小铁盒子里。
钓鱼的路上他问景光:“你也知道吧,她什么时候准备的?”
“就从上次打架以后吧,”失语症已经痊愈,诸伏景光在朋友面前重新变成开朗的样子,他猫眼弯弯,“她偷偷从爷爷那里问出阿姨的样子,回去和婶婶口述,婶婶绘制出来后,她自己照着画了好几十张。”
“但她毕竟才6岁嘛,”景光想起妹妹苦恼的可爱样子不禁勾起嘴角,“后来大部分内容还是婶婶握着她的手画的。”
诸伏亚纪子去找爷爷可以说是硬着头皮去的,她小心翼翼地问:“爷爷,您见过zero的妈妈吗?”
老人家掀起眼帘看她一眼,不辨喜怒。
但她毫不退缩,只是更加礼貌地开口:“您可不可以帮我描述一下阿姨的样子?”
两人对视了一会,亚纪子仍然执着,老头叹口气:“就见过一面。”
小女孩拿着小本本,认认真真一条一条记下来,降谷老爷子还见到了几个错别字。
诸伏亚纪子知道降谷零虽然嘴上不说,但实际上很想妈妈。
来他们家做客的时候,降谷零会用一种诸伏亚纪子还不会形容的眼神去看她妈妈。
后来她知道,那种眼神叫做渴望。
她也悄悄问过哥哥,得知zero的妈妈可能去世了,当时降谷零说得不在乎,但了解他的人自然能听出其中的落寞:“他们从不提她,我连她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降谷家一张照片也没有,无论是谁的。
所以诸伏亚纪子忐忑地想出了这个办法,然后忐忑地将一片心意送给了好朋友。
此时的降谷零还不知道什么叫喜欢,只是深深地,深深地将她的笑颜刻在脑海里。
而那幅画现在应该在降谷零家树底下安静地埋藏着,连同往日所有的记忆和爱意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