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会什么?”格拉斯将她带到一栋大别墅中,所在的屋子延续了他们教的黑洞洞风格,欧式的家具,泛黄的墙纸与壁画,昏黄而薄弱的灯光,紧闭的窗帘——都昭示着他们习惯于生存在黑暗之中。
“继续将产业发展壮大,完善产品提高销售额,让更多的人相信成功会的说辞。”女人淡淡点出她能做的事情,轻笑一下。
她心里知道男人想要的答案并不仅仅是这样。既不能表现她抱着目的来,又不能收敛聪明与锋芒。
她笑意不答眼底,透着浅浅的讽刺:“原田澄子带我进来时,我猜到了你们的运行模式。最传统的传.销加传.教,且不说有人逃跑联系条子的问题,光是税务只怕也是漏洞百出一盘散沙。”
“最重要的是这种程度的致幻剂只能达到一时的迷幻作用,却会让人记忆力减退难以入睡,甚至精神紊乱。”
“你们的教徒都是一次性的吗?”
格罗斯的笑意渐浓,对后面这句明显的玩笑他不置可否,转而挑眉问他,“怎么猜到我不赞成的?”
直接点出“不赞成”,他看出了她的想法这件事本身也会带给人压力。
“看你的穿着打扮典型的老派作风,这场宣讲实在没什么可看,首领白长了那么一副忽悠人的相貌,说的话却是把所有人都当傻子。”明明是不屑的评价,她的表情却没表露出什么样的情绪,和跟在原田杏子身边时判若两人。
“可这样无趣的话竟然能引来你幕后倾听,只怕不是欣赏下属的优秀汇报,而是审视宣判吧。”
“别的不说,他走上台时看你的眼神就足够说明问题。”
女人悠闲地条条列述,仿佛在她眼里这是有眼睛就能看明白的东西:“哦还有,原田澄子和原田杏子不一样。她是你的人,对吗?”
“真是不错。”男人装模作样地拍了拍手,“她在监视和做账时被你发现了?”
诸伏亚纪子颔首。
格拉斯棕色的瞳孔看着温和,他状似随意地感叹:“你这样的推理能力不当侦探可惜了。”
没想到女人又是轻嗤一声:“当侦探能赚几个子?”
“回到刚才的问题。”他坐直身体双手交叠放在下巴审视她。明明对方坐着,诸伏亚纪子却感觉像被锐利的鹰隼紧紧盯住了双眼。
他说:“你还能做什么?”
压迫感一瞬集散,他又恢复了绅士的模样:“不如猜猜我需要让你做什么?”
“动手我也可以。”诸伏亚纪子依旧按照自己的步调来,她思索一瞬,想起那句“用两句话说服我”,亚纪子向男人的桌案走近一步,微微俯身,声音也变得轻飘诡异:“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想要让我卖出去?”
格拉斯露出一个颇像是真心实意的笑容,这让他英俊的面容变得阳光:“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
他召唤一个仆从进来,带诸伏亚纪子去交代要求并进行基本培训。
此时她才发现整栋别墅当中有训练有素神色各异的人,她在这栋巨大的楼里陆续遇到了几个人,他们不像邪.教组织里边的人那样刻板,反而呈现出了一种别有特色的自由之感,有混血,有男人有女人,有穿着西服像是会社经理的,又有一一身紧绷肌肉,像是保镖或杀手的。
诸伏亚纪子刻意演出的冷淡形象反而和他们极为契合。
屋内的格拉斯在电脑前饶有兴趣地翻阅部下传来的关于佐藤加奈的报告。据说她父亲是个赌鬼,欠了一屁股债,经常带着她东躲西藏,从小过着拮据的生活。化学和生物成绩非常优秀,只是根本就没有上过大学。
两年前她的父亲去世了。
有意思的是,死因是“失足”坠楼。
另一边,京都府警局在例行排查过程中发现了站台的炸弹——他们立即叫来京都的机动队进行排查搜检,炸弹并不困难,很顺利的就被拆除了。
市长竞选在即,各处安检都十分严谨,炸弹的发现反而促使大家更警觉。
接到消息的格拉斯感觉到一瞬间的懊恼。不过很快,新的一石二鸟计划在他心中成型。
养颜胶囊的售卖也仍在进行当中。原田杏子的好苗子佐藤加奈离开并不能阻止她继续工作,对于那些已经听话顺从了的员工,她开始允许他们去更远的地方,在外边待更多的时间以便经济效益最大化。
其中那位被诸伏亚纪子评为稍显冷静的女人走向了街边的巡逻岗亭。
身为狙.击手,苏格兰已经度过了那段心里挣扎的时刻。从他接下任务的那天起,便注定要手染鲜血,满身罪恶。
无论他的枪下亡魂是否无辜。
绝大多数情况下,黑衣组织需要杀的人也不太干净,往往是生意上起争端或是反叛需要被灭口的人。这时候上峰就会让他听从命令。
而当目标是政客或是发现组织端倪的人时,任务也许会以各种各样奇怪的理由失败,又或是不完全意义上的“成功”。
死者的姓名身份彻底消失——但又仅此而已。
黑夜中,苏格兰的瞄准镜对准了预备竞选京都市长的清水智,后者正在自家玻璃后面的书房练习演讲。
这时候他的儿子敲门进来了,抱着玩具熊仰望着父亲。苏格兰他听不见对方在说什么,只能看到男人俯下身面带微笑蹲下摸摸孩子的脑袋。想来是说了什么样的安慰。
耳麦里传来熟悉的声音,“苏格兰,该动手了。你在等什么?”
他端枪的手纹丝未动,声音冷静:“再等等。”
等到小朋友抱着他的宝贝熊回到屋里彻底关上房门的时候,子弹破空而出,击碎玻璃,带出一片血花溅在墙壁一家三口的合照上。
诸伏景光深深闭上眼睛。再睁开时,他此时无比庆幸来执行任务的是他真正的同伴。
回去的路上,波本发现苏格兰有些沉默。虽然他平时也是这样不是阴郁就是笑面虎的形象,但今天像是有心事。
到达安全屋里,苏格兰率先发问:“确认后续的安排都正常吗?”
“风见已经给我回话,顺利。”
“那就好。”清水智除了破坏了组织三条交易线之外,只怕还查出了什么致命的信息。以至于他现在成为了黑衣组织待杀名单里的榜首。换言之,就算今天任务失败也还会有新的任务。
他总是要死的,只能退而求其次。
波本随意坐在苏格兰的身边轻声问:“当时看见什么要我再等等?”
既然结果顺利,只是这种程度而已,不会给诸伏景光的心灵带来什么的伤害。他把心放回肚子,刚才的那些感慨就像大风天吹出的泡泡,转瞬即逝。
诸伏景光向幼驯染平静讲述了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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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画面。降谷零正欲说两句安抚的话语,侧头看见挚友的神情就知道他并不需要。
而诸伏景光面带笑容:“你知道我想起什么了吗?”
虽然只是浅浅的笑,但那是纯粹的,不带有任何阴霾的笑意。
他们共同的回忆中有太多这样温暖的瞬间,而一个抱着熊的孩子能触发的回忆和谁有关不言而喻。
降谷零是一个合格的且能够克制住自己情绪的听众。
他很勇敢,敢在这样黑暗的岁月里想起她,同时不露声色,不产生任何心绪的波澜。
只是他从未细想过,想起她这件事本身就已经意味着什么了。
他给了一个眼神,诸伏景光自己说起来了。
6岁那年他刚到叔叔家的时候,亚纪子显然是被父母提前交代了什么,她没有表现出见到哥哥的雀跃,只是小心翼翼地从兜里拿出一颗糖双手托给他。
他接了,于是看见女孩开心的笑容。
最初的那几天他胆怯紧张,每天活在痛苦当中难以入眠,又不敢开口,不想麻烦任何一个大人来帮忙。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晚上,他进卧室后紧紧缩在被窝中不敢动弹,窗外的电闪雷鸣似乎能把他吞噬,带到那个充满血色的夜晚。
这时候门外响起了小女孩糯糯的声音,她在叫哥哥。
是先叫的哥哥才敲的门。
当时没有注意,在后来的回忆当中,他时常认为亚纪子是怕他被敲门声吓到,只是他也没去求证过。
过了几秒钟,诸伏亚纪子很自觉地抱着她的小熊进来。
她走到诸伏景光床边,小小声说:“哥哥,打雷了,我害怕。我能跟你一起睡吗?”
诸伏景光看着软乎乎的妹妹,思绪从自己脑补的鬼怪世界回到了现实。他没做声,默默往里挪挪地方。
诸伏家的床都很大,两个孩子睡绰绰有余。
她把小熊递过去,“哥哥,贝尔也害怕,你抱抱他吧。”
小景光眨着圆圆的蓝眼睛接过毛茸茸的小熊,终于像是回到了真实的世界里,在这片温暖的包容下,听着妹妹平稳的呼吸声,他终于睡着了。
当时的诸伏景光信了诸伏亚纪子害怕。水谷玲奈不在家,诸伏昭治显然不是一个会陪孩子睡觉的父亲。
结果他后来才知道,这丫头3岁在打雷的时拽着水谷玲奈噔噔噔跑去窗户底下,好奇宝宝一样一脸兴奋地问:“妈妈妈妈!好大声呀~~这是怎么回事?!
降谷零听完露出了柔软的笑意,那样的笑容绝不该出现在波本的脸上。
他没敢放任自己回忆类似的事情,甚至也没有就着这个故事接话,只说:“也不知道她在研究院过得怎么样……”
次日,诸伏亚纪子被叫到格拉斯的办公室。
“佐藤,去把这个东西装在京都站的铁轨上。”他非常信任自己新招揽的人才,“上次的人被发现了。我相信你。”
不用看是什么,诸伏亚纪子听见这个安装位置就知道了。
炸弹。
她心中暗暗惊讶,面上纹丝不动,她知道这个男人此时正在观察她的表情。
这一招只是一个测试,并不说明他对她产生了怀疑。
但妙就妙在,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只要炸弹没炸,她就可能被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