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牙无奈:“这个事我也没想到,不过已经这样了,先想办法,修复他的元神吧,这个事,我帮不了,得你来。”
苏七掌心一紧,“我要怎么做。”
云牙指着他,“进入他的识海,为他养魂。”
这是非常冒险的做法。
以元神之体,进入另一个人的识海,一个不慎,两个人的元神都会受伤。
云牙也道:“我本来想自己进去,但试了一下,进不去,可能要你试试,才知道行不行。”元神守护是非常强的一道壁垒,但也非常脆弱。
以姜落言现在的虚弱,云牙是能够直接强力闯入他的识海,查看元神情况,但那样一来,十有八九会伤及姜落言。
轻则内伤,重则神智全毁。
所以云牙不敢这么做。
它只能等苏七醒来,让苏七试试。
云牙说:“你刚醒来,先恢复一下,我布两道结界,然后就开始。”
“好。”
苏七立刻调整状态,等确保自己的情绪没有问题,云牙也回来了。
一人一灵立刻行动,苏七循着云牙教的方法,额头抵着姜落言的额头,闭眼间,元神闯入了他的识海。
这是苏七第一次,进入他的识海之中,也是第一次,进入到姜落言的记忆里。
姜落言的神识之海,是一片无边无际的天空,漫天星辰,璀璨夺目,时明时暗,都在发光。
而星空上,还散落着属于他的记忆,只要抬手一碰,就能接触到。
苏七想要伸手,可外头传来了云牙的询问,“进去了吗?”
苏七撤回手,道:“进了。”
“找一下他的元神在哪里。”云牙指导。
苏七在星空飞行,飞了很久,还没有找到,只觉得这个人的元神之海怎么大到飞不完。
很久很久,才终于看到了一片漂亮的星海。
海上倒映着满空星星,像是星辰也落在了海底,一时之间分不清是天还是海。
苏七茫然地走在此地。
“找到了吗?”云牙紧张地问,也怕苏七出事。
苏七回道:“还没有,但我看到了一片大海。”
云牙想了一下,道:“你再往前飞,应该就在附近了。”
苏七应了句,沿着大海寻找封行言,不过一会,就看到了一座小岛。
苏七停了下来,落在了岛上,岛上都是白沙,干净没有杂质,比路游那海岛还要纯净。
而这上面也空空荡荡,只有一间小木屋。
苏七推开木屋的门,只见里头朴素到贼来了都要让里面扔两件,但床上的男子,就这么睡在那。
一身白衣,乖乖巧巧地睡在那,苏七望着他的眉眼,一时分不清,这是封行言,还是姜落言。
“怎么不出声,找到了吗?”云牙问。
苏七的声音发紧,艰难地回了云牙的话:“找到了。”
“他什么情况?”云牙忙问。
苏七哽声道:“……看着快魂飞魄散了。”
云牙:“……”
苏七稳住步伐,不让自己显得踉踉跄跄,才往床边走去,坐在这一块石头拼凑的石床,可能这里最贵重的东西,就这块石头了。
苏七伸手握向了封行言的手,只看那一只手掌,也带着几分透明。
透过他的手背,还能看到自己的手心。
苏七忍不住握着他的手,眼泪掉落在手背上,像是在发烫,苏七忍不住。
“为什么哭。”
苏七闻声抬头,只见床上的男子已经睁开眼来,正看着她,眼神平静,不似老姜常有的温柔。
可苏七忍不住,眼泪越落越凶,本来想骂,可张口却是哽咽,“谁让你帮我渡劫的。”
封行言冷声道:“不是我,是那个蠢货。”
苏七瞪他,“你不就是那个蠢货吗?”
这识海之内只有这一个元神。
这两个人明明是同一个人!
封行言皱着眉头,转头身子朝内,不想跟苏七说话,苏七却板着他的身子,叫他向着自己。
“你躲什么?”
“你的记忆都扔在外面,难道你就不认自己是谁了吗?”
封行言身躯绷紧,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你看了?”
“还没有。”
苏七补充,“来不及,等会我就去看。”
“……哦。”
你不会有这个机会。
苏七被他不冷不热的态度激怒,“老姜呢,还我温柔的老姜。”
“你不是都说了,我俩是同一个人么,我就是。”封行言也不紧不慢地回击,“我就这样。”
苏七咬牙切齿。
其实她很想出去看看,是不是有第二个元神,可整座识海都走遍了,这里只有这个人。
可见,元神只有一个。
但记忆不同。
造就了两个不同的性格。
苏七纳闷,生长环境影响就这么大吗?怎么那么温柔的老姜,里头藏着这么一个冷冰冰的元神。
可真是不讨喜。
但,正事要紧。
苏七深吸口气,“我要怎么帮你恢复。”
封行言淡淡道:“别闯祸,就算帮我了。”
苏七:“……”
“你在怪我。”苏七红着眼眶,低头抽噎起来。
封行言:“……”
眼看少女又开始哭,封行言轻叹口气,坐起身,抬手擦去她的眼泪,“出去吧,我睡几天就好了。”
“你不用进来。”
苏七哭道:“骗人,你的元神虚弱到都已经影响了精灵血脉的恢复速度,要是再躺着,说不定哪天就咽了气了。”
封行言淡声道:“……不至于。”
苏七抓着他的衣领,翻脸无情,“说,我到底要怎么帮你。”
封行言没开口。
云牙出声了,“养魂有两种方法,一种是利用丹药养魂,但这种对他的情况来说太慢了,还有一种是利用神器。”
“我的桃花灵纹吗?能用吗?”苏七问。
云牙道:“能,可你的不能易主,对他没用,只能靠第三种方法。”
苏七:“哪第三种。”
封行言淡声道:“双修。”
苏七一怔。
云牙:?我可没这么说。
但云牙识趣的闭嘴了。
封行言打量着苏七的脸,像是认真的思索,又像是少年人在琢磨着要怎么捉弄一个人时的不怀好意。
反正苏七觉得他的眼神充满了促狭。
“只有这个方法,你还要帮我吗?”封行言玩味地问。
苏七嘴角一抽,她扯着封行言的领子,把他贴向了自己,封行言险些没坐稳,整个人被苏七拉着向她的怀里。
苏七奇怪地道:“难道那两天,你都在沉睡?”
封行言:“……”
苏七轻声在他耳旁吹着气,“你没感觉到吗?”
封行言:“……”
苏七咬住了他的耳垂,哑声道:“要不要,再来两天。”
封行言:“……”
玩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