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一桶金
    周在望和他身边的侍卫一前一后挡在摊前不发一语,钟凝嫌他们碍事,随手朝人挥了挥:"乖,月既把咱高贵的王爷拉一边去,不要在这影响市容市貌。"

    月既对上周在望却是胆战心惊,说话都磕巴,"王......王爷您,您这边请。"

    周在望忽而道,"我也来一碗。"

    钟凝瞬间变脸,面上带着灿烂的笑,声音也柔和,"好嘞,我的上帝,月既带客,贵客两位。"

    "小姐,没位置了......"月既去而复返,却不曾想被闲着坐不住起身走走的贺风云听了个正着,"嘿,我们那桌可以再挤挤,怎么样?"

    "好啊。"钟凝下意识应,想想觉得不妥,"王爷您......"

    "不用了,我们王爷......"周在望的侍卫见状贴心地为他家寡言少语的王爷发声,只是周在望似乎并不领情,甚至还主动接了话头——

    "好,拼桌。"

    于是乎,生平未和陌路人坐过一桌的周在望就这么堂而皇之在路边的小摊坐下了。

    不过一身锦衣和周遭环境十分格格不入就是了。

    同座的官员有眼尖的,一眼就把周在望给认出来了,"哎呀?周王爷?怎的有这闲情逸致出来体察民情?"

    这回又轮到周在望身后的侍卫代以发言,"王爷前段日子碰了些意外,不便......"

    那官员也是有眼力见的,闻言忙止住了话头,"自然,自然。"

    这一桌原本的热闹气氛因着周在望的加入莫名降下了温,贺风云无意于他人情况,却也不是个安静的,哪怕碗中已经消耗大半,仍忍不住张口和人闲聊,"我说什么?这碗里滋味当真不比那酒楼饭馆差,再说这还只此一家,原我还以为是你们中原的特色。"

    "是,这味道不错,摊上那掌勺的小娘子也是让人心旷神怡,虽然戴着面纱不见真容,不过这身材该是我家那小子的类型......"

    "打住打住,曾尚书,这话我可不爱听。"贺风云啪地一声搁置下筷子,"今儿个我带大家来捧场的心思应该没一个看不懂,我明说了,听不得别人在我面前说这话。"

    周在望原面无表情地低头吹气,闻言手中持勺的动作一顿,没几秒又跟没事人一样继续喝汤。

    今天这局是贺风云主的,出于近年宫里频与外藩做贸易,使臣的地位也是连年水涨船高,在钟凝眼里看来,这些人大概可以划分成销售和客户这两个群体。

    谁手上有更多客户,谁自然就成了老板眼里的红人。

    贺风云在的桌离钟凝的摊并不愿,钟凝把他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意外自己前几日那晚无意的好心竟是意外给自己带来了莫大的机遇。

    贺风云这话一出,这桌瞬时冷场,不过也好在他们本就进程过半,没一会儿就先周在望一步离了去。

    送走一批官员,月既匆匆忙忙上前收拾残局,顺带把摊前正在等位的顾客一批批带上了桌。

    今日生意格外的好,钟凝心下却明了,平民百姓见这路边小摊聚了恁多大官,自是有部分好奇的比例。

    人多起来,当然有更多人注意到她这个小摊,毕竟整条街上小摊并不少见,这会儿再顺势开始摊鸡蛋仔,过路人因着这多重加持,自是会前来驻足。

    开业第二天,客流实在比昨天数量翻上几番,钟凝背着摊,甚至没注意到贺风云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钟凝懊悔,晚了一步,让贺风云给走了。

    她想了想,一边手上动作一边扭头问月既,"月既,刚才贺公子离开,有无交代什么联系方式?"

    "没有,给了饭钱就离开了,他们人多,混在里面我也没注意到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也是,摊子太忙,全然没有心思注意其他,钟凝点头,"无事。"

    "凝姑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大可告知王爷。"周在望身边那侍卫不知何时出现在钟凝身侧,钟凝被吓了一跳,手中碗盆都差点飞出去。

    再转头一看,就见周在望站在路边,视线却往他们这边看。

    "帮我?"钟凝暂且不敢把逃婚的计划告知其他人,至少比起贺风云,这个头次见面就把‘凝凝’挂嘴边的男人似乎更需要防备,"真想帮我啊,不若你们直接把我今天这个摊子包了,我呀立刻收摊回家睡觉!"

    "没问题。"

    钟凝只是随口一说,摊子人多要记个人口味也无心分神更多,哪成想过了一会儿这人竟还真的复返,留下足够买下大半个月食材的钱。

    当然发现时已经是收摊后了,钟凝月既二人细细复盘今日营收,这才后知后觉不知何时收了一整颗白银。

    没人做得出在小摊上给白银这事儿来,特别是她这摊上还有一条低价素面的宣传。

    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钟凝想破脑袋只想出了那段和周在望侍卫的对话。

    钟凝现下是最需要钱的时候,投资需要原始资本,左右周在望愿意且这点钱对对方来说不算什么,钟凝不打算即刻还清,就当她投资大业的第一位股东好了,比起归还,钟凝觉得日后连本带利的分红更能让周在望这位王爷看到她的价值。

    由是,从开业第二天,由着前些天的积累和流量的带动,钟凝的小摊开始有了固定客源。

    客源年龄段颇广,上至八十老太下至牙牙学语的孩童,近至街坊邻里远及外来使臣,钟凝的摊有时高峰期,位置不够是常有的事。

    当然,这种情况同样给珠宝行引来了一波客流。

    珠宝行店家自然欢喜,甚至还主动提出可以分出店内院中一块没有用的地儿给他们设桌椅板凳,全由店内出。

    晃眼过去一周,这些天里钟凝忙得脚不沾地,只是她这一个忽视,却是把家中变动给忽略了去。

    这些天里她一直称病为出去和钟家人吃过一顿完整的饭,钟昌隆重视起她的身体,生怕她无法出嫁,也没多说什么,以至于把梅霜先前说的婚期,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直到她忽而被告知,她与周在望的婚期在下月初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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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算日子,也就是过几周后。

    原本遥遥无期的婚期突然有了实感,钟凝心惊,逃婚死遁的计划也该提上日程了。

    这个计划她已经构思多时。她想要在一个时代靠自己站稳脚跟,首先得有收入来源,不说帮扶背景,只要不拖后腿就是助理。

    但很明显,她所处的这个家庭不是。

    爹不疼娘不爱,身边豺狼虎豹虎视眈眈,天崩开局,不过如此。

    她要逃离,当然可以顺嫁入周府,但这到底无法彻底与钟府割舍,再说,她又怎知周府不是另一个狼窝?

    成亲的路走死了,钟凝联想原身的落水遭遇,现代各种宫斗剧家庭伦理剧不免让她多想其中缘由,但她在府中这么些天,非但没人对她的落水感到关心,所谓的至亲更是只把她作一颗有利用价值的棋子。

    不过无所谓了,左右不是她的至亲。

    所以她想,不如将计就计,借这落水之名死遁远走高飞,如此没有嫁娶的束缚更没有后顾之忧,也算让那背后的人如愿以偿了。

    子时,钟凝躺在床上仍未入睡,摊子的流量和收入远比她设想的好,近日出于人流越来越忙不过来,她直接把开业推出的"一文钱一碗素面"活动取消了,不过饶是如此,仍是人手告急。

    是时候雇人看守摊子,她需要把重心放在其他方面。

    比如扩大店面规模、比如死遁计划。

    正盘算着,院子外忽而穿来一阵动静,钟凝第一反应就是梅霜,除了她,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如此热衷于上她这冷清小院贡献人气。

    果不其然,门自里打开,钟凝入眼就是大包小包的包装。

    而梅霜正背对着她指挥外面的人向屋内搬,听到开门声响这才回过神来,"哟,凝凝,还没睡呐?上次和你说的,我都给你搬来了,你数数。"

    黑灯瞎火只一两颗灯笼照明,不说压根数不清,就是这大婚的物件磕着碰着,也没法看出个所以然来。

    "这大半夜的动静,我道以为这院里遭了贼,怎料想是二夫人。"钟凝阖紧领口,被冷风吹得打了个寒战,"这么冷的天也不劳烦您了,您呀快快让他们放下就回去吧。"

    "举手之劳!再说,我和你提起过的事,哪能信口开河不是,既然你收下了,那我就回去了,不打扰你睡觉。"

    "提起什么?"钟凝固做疑问。

    梅霜脚步一顿,心知肚明钟凝装傻,面上不由青一阵白一阵,她呵呵假笑,"凝凝是落水之后记忆里不好还是怎的,记忆竟比我还要健忘,上回说的聘金相换的事,你应是还记得的。"

    "哦——"钟凝拖长声音,"想起来了,也难怪您老人家还记得。"

    梅霜听到她对自己的称呼,咬牙切齿道,"记得就行。"

    "但我还以为那是二夫人和我开的玩笑话呢,没想到您当真了吗?"钟凝说话语气轻松,话里却不饶人,"不过无事,既然妹妹喜欢,当姐姐的自然得让,不过这回礼,是万万要不得的,还请二夫人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