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最重要的目的达成,沈司奥放松不少,也加入搜刮大军。
期间,他更细致地讲了蝎子上门打劫这件事的背景。
蜜桃和蝎子都是十三区的地头蛇帮派,但二者的主营范围不同。黄赌毒,十三区里没贩毒的,只剩下黄和赌,除去些零散小帮派,蜜桃营黄,不沾赌,蝎子营赌,不沾黄,二者相安无事。
最近,蝎子内部起了权利争斗,一把手和二把手之间斗得昏天黑地,蜜桃的老大便起了歪心思,想着扩展业务,悄摸自己也搞了个小赌场,还把手伸进蝎子的地盘撬客户。
没想到事发后,蝎子一二把手立时不内斗了,干脆联合起来对抗外敌。
相比于主要涉黄的蜜桃来说,主要经营赌场的蝎子里当然有更多战斗力,蜜桃完全不敌。在十三区的防护罩被宣布即将废弃的前一天,听李哥说,蜜桃的老大刚决定择日去找蝎子谈判服软。
时却听得入迷。“看来没谈成?”
“明显没谈成,”沈司奥从衣柜和墙缝中掏出几捆红色纸钞丢到床上,“防护罩都要关闭了,又只有十二区可去,我原以为他们会忙于搬迁,等到了十二区再清算。”
时却好奇地抽出一张纸钞,其面值为100,正中印有两台计算机。
“这还有。”沈司奥又从床底下不知哪儿摸出几捆绿色纸钞。绿色纸钞的面值是50,上面印有两女一男三个人像。
二人把房间翻了个底朝天,扔得床上满是些鸡零狗碎的物件,不过最后一数,比较重要的只有一件防弹衣和一个手枪消音器。
消音器自然归时却所有,为确保手感,她将其装在手枪上,还费子弹试着开了几枪。
此外,作为无可争议预定了输出位的人,她还获得了对防弹衣的首先试穿权,只是她随即察觉出这玩意又重又勒,十分影响灵活性。
沈司奥很有眼色地立刻打包票,表示只要他还能喘气,时却因中弹嗝屁的风险就相当低。这件防弹衣最后归属了他。
挑拣再三,他们决定还带走时却找到的越野背包,并在包里装上纸钞、手枪子弹和一些用于养护战斗型仿生人的零件。
沈司奥说原来李哥收藏有不少冷热武器和人用的外骨骼,为凑钱买那战斗型仿生人全都偷偷卖了,只留下把手枪和把匕首贴身携带,如今反倒便宜时却。
感恩李哥,希望他在箱子里昏迷得还安详。
确认该做的都做得差不多后,沈司奥动手入侵宿舍的监控,查看一楼那帮BBQ的家伙散了没有,说实在不行,就故技重施,把灯灭掉,他们趁机溜出去。
时却对他万能程度的认识更上一个台阶。沈司奥啊,这家伙完全是杀人放火的必备良品。
全息屏幕显示,一楼还剩下零星两三个人,慢吞吞地在收拾BBQ残局。
沈司奥背上背包,时却重新穿戴好头盔和手套,作为主要战斗力轻装上阵。二人正准备离开房间,轰隆巨响从蜜桃的正门方向传来。
是爆破声,蝎子的进攻正式开始了。
蜜桃的反应不算慢,李哥的智能终端在他们刚踏入电梯起就震动不停。时却抬腕,终端自动亮屏,数条要求李哥带好武器在某处集合的消息连珠炮般弹出。
时却让沈司奥把终端静音,也不允许它再亮屏。万一等下需要潜伏呢,她可不想和电影电视剧中的炮灰一样,因为这种小事暴露。
一出电梯,就见不少全副武装的人急匆匆往外跑,个个如临大敌。托这些人的服,时却和沈司奥混进去,毫不费劲便混入其中,原路返回。
再次跨上摩托,时却在脑中迅速过了一遍于入伍新兵中所见的摩托操作方法,点选手动驾驶。
沈司奥道:“有个侧门附近没什么重要的地方,蜜桃不会优先往那派人,蝎子就算在那守门,也不会布置很多人。我们去那里,在警察来前混出去。直走。”
时却拧动油门,闻言随口说:“警察来了会怎么处理?”
“会和稀泥,”沈司奥在呼啸的夜风中接道,“警察不敢得罪蝎子,应该会在蝎子抢得差不多的时候姗姗来迟,叫两方停火,再带点人回去关一晚,做做样子。前面第三个路口左转。”
时却没想到警察的力量孱弱至此。
“每个区都像十三区这样吗?”
“各个区有各个区的自己的情况,每个区里不同官方部门的地位和能量也各有区别。十三区算是穷乡僻壤,水并不算深。有的区里,不仅有帮派,还有很多能量不小的企业。右转,直行到第二个路口左转。”
摩托驶入冷清无人的区域。不远处,一扇对开栅栏门映入眼帘,附近的绿化程度不低,门的大半均被遮蔽在树荫之后。
在沈司奥的指示下,时却将车停在片绿化带边上。
“从这开始,不能再骑摩托了,”他道,“蝎子的人人手持枪,过去就是当移动靶。先去看看有几个人守着。”
她掏出手枪,原本看沈司奥手无寸铁,打算把剩下的匕首给他,被拒绝。
未成年机械师撸起袖子,向她展示自己看上去很容易被折断的手臂,用眼神直白传递出一个信息:就算拿了武器,他也是给人家去送的。
他皮肤上还有些湿润的速合剂擦拭过的痕迹,时却瞧了几眼便心虚得转开视线。
借助灌木丛和树木的遮蔽,他们往门的所在位置靠近,直至时却表示隐约可听到巡逻般来回往复的脚步以及被压低的交谈声音,才止住脚步。
感谢这具身体绝佳的听觉,此时他们距离门还有一段相当远的距离,十分安全。
时却凝神观察。
门附近有两片对称设计的绿化带以及一个空保安亭,保安亭里头墙壁的中部有血渍,看颜色才喷溅上去不久。保安亭外有六个人,四个活的两个死的。
死的那两个被晒咸鱼干般整齐地摆着,不消说,肯定是蜜桃的人,原先的守卫。
四个活的人里,一女三男,一男一女相互交谈,剩下两个男的踱来踱去,响动均由他们发出。
再仔细一打量,时却羡慕得口水都要留下来了。
无论交谈组还是巡逻组,身上的装备都贼富裕,统一戴防护镜,斜挎步枪,穿带武装带的战术马甲,马甲上均印有帅气的蝎子图案,身上手枪、匕首、电击棒、烟雾弹和对讲机等装备一应俱全。
沈司奥拍拍时却,散发着极微弱光芒的键盘投影浮现在时却与他之间。
他动手打字,打出的文字几乎是透明的,与二人所在的周边环境基本上融为一体,叫人不贴近了仔细看便什么也看不清。
[情况?]
他打出这两个字后,将键盘推给时却。时却将看到的东西简单总结转告他,并打字道:[一起上打不过,得引。藏好别——]
沈司奥虚按她的手止住她的动作,拉过键盘:[我在这,断对讲机。]
意思是他可以阻止这几人通过对讲机联系到援军。时却点头,冲他比大拇指,找他要了速合剂揣兜里,又在他稍显疑惑的目光下拿了点从李哥那找到的金属零件。
这些零件的特点是体积不大,却具有相当重量。
临走前,沈司奥犹豫几秒钟,抿嘴又打出:[可杀,安全为重。]
这个叮嘱……也不算很在时却的意料之外了。李哥身上的针孔可还没长上呢。
只能说这个世界的未成年挺猛的。
时却拍拍沈司奥的脑袋,摘下头盔抱在怀里,半蹲着和他拉开距离。周遭无人且相对安静,夜风偶尔吹拂,致使树叶和灌木丛发出沙沙声响。这样的坏境试错成本低,任何额外动静都很容易被留意到。
她小心地移动,从另一个方向更接近门附近的四人组。观察了一会后,时却发现蝎子四人组的精神状态皆不太好。
交谈的一男一女两人处,不断传来诸如“无聊”、“带新人”等只言片语。并且,男人似乎从属于一把手,女人似乎和二把手关系更好,因此二人言语之间颇有些夹枪带棒。
女人冷冷嘲笑一把手下面的人不大气,和自家人内斗时也只会偷袭。男人则暗讽总之得手了就行,而且现在正是一致对外的时候,她提这茬,反倒才是那个给二把手找不痛快的人。
女人显然比男人嘴拙些,在唇枪舌剑中处于下风,因此颇有些气急败坏。
除开交谈二人组外,来回巡逻的两人则处于较为松懈的状态,虽在一直走动,但不自觉形成了大概确定的来回往复路线。此外,他们动作之间看上去有些笨拙,并不灵活,其中一人还频繁去摸前胸和后背。
这四人组,个顶个都是有大缝的蛋。时却心下更有几分把握,兴奋地苍蝇搓手手,准备开始行动,挨个儿叮过去。
在四人组和门附近的绿化带里栽有半人高灌木丛,以及众多粗细不一的大树;这其中,粗的树木拥有足以藏下一个成人身影的树干。
她找到块绿化带与马路交接的地界,脱下两只手套,把一部分找沈司奥要来的零件装进其中一只手套里,用余下那只没装零件的手套将这只手套扎紧。
揣上连在一块的两只手套,她又倒放头盔,扣了些泥巴垫进头盔内壁的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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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将余下的零件放入位于头盔内部的泥巴上。零件的置入没有产生任何声响。
时间又过去了一会儿,某个空挡,巡逻二人组远离交谈二人组。
瞄准其中一个巡逻人即将走到的位置的前侧,时却将头盔往灌木丛中一抛,并迅速移动。
头盔滚出小段距离,窸窸窣窣压倒所到之处的植物;其内里的零件离开泥巴,落在光滑的内壁部分上,发出咕噜噜的可疑动静。
这些声音遮盖了时却移动发出的声响。如同幽灵般,借着密密匝匝的树木和灌木丛遮挡,她来到一名巡逻人的斜后方,距离对方仅有几步距离。
“谁!”
其中一名巡逻人反应果断,朝头盔所在处连开数枪,这反而给时却创造了好机会。
她举枪,叠着开枪巡逻人的枪声,往就近另一巡逻人的小腿射击,在对方的惨叫声里自灌木丛中扑出,扣住那另一巡逻人的咽喉,拽过他挡住自己,再朝开枪巡逻人的大腿射击。
一击便中。
在开枪巡逻人也加入惨叫套餐时,她飞快地拖着手里的倒霉蛋闪入灌木丛,再一手刀将其击晕。
做完这一切,可以稍作喘息了,她拍拍晕过去的倒霉蛋的胸背部,发现其在战术马甲的前后各插有块防弹板。
果然是进行了厚重的防弹穿着,所以才会那些不舒服的小动作。幸亏没浪费子弹往腹部和后背打。
暂时没空搜身,她遗憾地看了一眼满身富贵装备的俘虏,压下蠢蠢欲动的搜刮心思,扔开对方。
另一边,交谈二人组也不是死的,自然发现情况不妙。
只是时却动作太快,他们此前又是较为懈怠的状态,注意力涣散,因而几乎可以说是翻了大车,眼睁睁看一切发生,自己人转眼被拿下二血。
等反应过来,交谈二人组的男人慌忙看边上的女人一眼,机灵地拔腿跑进保安亭内,试图用对讲机呼叫救援,只得到尖锐的杂音。
男人抢了联系增援的角色,交谈二人组中的女人便只得接受处理保安亭外的事情了。
此前,开枪巡逻人被时却击中了腿,那子弹实际擦过了他的大动脉。他那会叫得惨,不仅是因为疼痛和惊吓,还有部分是见到了血液喷涌而出,瞬间染暗晕湿裤管的景象。
他哆嗦着尽力团了附近的衣料死死抵压住伤口,涕泗横流地往保安亭方向爬,边爬边大声哀叫,在地上留下可怖的凌乱血痕。
女人朝保安亭方向啐了一口,上前踹他:“别吵!”
她烦躁地摸出管速合剂丢到这不争气的新人身上,打量了一下绿化带内普遍间距不大的树木们,干脆地将身上大件的装备全卸下,通过窗户丢进保安亭内,双手持手枪走入绿化带。
门附近的路灯不多,光线昏暗。空气凝滞、焦灼,仅有她如同拉风箱般的呼吸声,以及脚下树枝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她身体一扭,绕过最近一棵需两名成年人才能合抱的大树,猛地抬手——
树后空空如也。
夜风吹过,树影晃动,树叶仿佛连成张遮天的网,鬼魅般朝女人压下。没来得及松口气,一包黑影被抛入这遮天网与她之间,从左侧砸过来。
女人紧绷的神经瞬间断裂,抬手举枪,连开数下。
那包黑影落在草地上,发出微小的噗一声。她下意识去看,只见那黑影有数条朝外延展的部分。
那是……两只缠在一起的手套?!
就在此刻,时却由女人右侧的另一棵树后探出,左手持枪,一枪打在其左手大臂。
女人吃痛,枪落地,不过反应很快,立即右手抽出腰侧匕首,拧腰转向,朝时却刺去。
时却闪身躲过,左手格开女人持匕的右手,顺势退开半步。确保浑身上下再没有与女人接触部位的瞬间,她右手持电击器往女人颈部一送,直接将其电晕。
很好,还剩一个。时却想。
丢下昏迷的手下败将,她回过头去找被匆忙藏在附近的中枪巡逻人,解下他的所有装备装到自己身上,持步枪返回保安亭附近。
眼熟的开枪巡逻人倒在血泊中,昏迷不醒;唯一能称道的是,在失去意识前,他到底将速合剂涂在了枪伤上,大概还是能捡回一条命。
保安亭内,唯一幸存的男人还在满头大汗地鼓捣对讲机。
时却停在安全距离外,手臂肌肉鼓起,在高速鼓动的心跳声里牢牢握枪瞄准男人的头,长长地吹了声响亮的口哨。
于对方惊恐的目光中勾起嘴角,她扯扯嘴角:“晚上好,要命的话就别动。”